第三卷 深宮行 第111章不成 文 / 淺淺藍

    第111章不成

    「回娘娘，奴才知道這麝香是一種極名貴的香料，奴才做夥計那會常看到城裡有錢人家來店裡買，而且聽掌櫃的說，麝香不僅是一種香料，還是一種難得的藥材。」

    小太監非常地不安，昨日下午他和幾個太監一起喝酒賭錢，席間有人說起賢妃娘娘宮裡丟了的那幅畫在一個宮女的房裡搜了出來，原來是那宮女偷了畫還沒來及送出宮去。

    「嘿，哥幾個，你說怪不怪，聽說那畫一拿出來就散發著奇異的香味，可是個寶貝呢。怪不得賢妃娘娘那般生氣，也不知那是什麼香。」一個太監壓低了聲音很神秘地說。

    「嗯，這事我也聽說了，我有個同鄉在賢妃娘娘宮裡當差，據他講他們娘娘可喜歡這幅畫了，隔幾天就要觀賞一番。你說那宮女也真夠笨的，哪幅畫不好偷，非偷這幅畫？」另一個太監有些得意地炫耀更內幕的東西。

    他的話音剛一落，另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陳三，管好你的那張破嘴，小心被大公公聽見了，那還不得扒了你的皮？板子的滋味還沒嘗夠？」一個貌似沉穩的太監狠狠瞪了陳三一眼。

    眾人都知道這個叫陳三的太監因為多嘴被大公公打了板子，養了大半個月，這才能下床。紛紛望向他起哄，「陳三，板子的滋味如何呀？」「陳三，你該不會是屁股又癢了吧？」

    「你們就幸災樂禍是吧，存心寒磣人是吧？也不想想平日都是誰請你們喝酒。」陳三沒好氣地笑罵。

    這陳三除去口無遮攔這個壞毛病，為人還挺仗義，大家聽他這麼一說，想起他平日的好來，也就紛紛住了口，又轉回頭說起那畫上的香來。到最後那香被說的神乎其神。

    小路子張口說了一句，「不會是麝香吧？」他曾在香料店當過夥計，店裡最名貴的便是麝香了。

    立刻有人推了他一把，「可不敢胡說，麝香，這宮中哪來的麝香？」那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麝香可是宮中的禁忌呀！

    「怎麼沒有？我們宮中就有，我前些日子還撞見錦繡姑姑帶了麝香回宮呢。」小路子喝了幾兩酒，搖著暈乎乎的腦袋大聲反駁。

    眾人一見他的樣子，怕惹上禍事，也就很快散了場。小路子搖晃著身子往回走，嘴裡還嘟囔著，「麝香怎麼了？麝香可是名貴的香料，一般人還用不起呢。」很是不服氣。

    半夜，小路子被人拖了起來，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帶到了德妃娘娘的面前了，此時他早被嚇得清醒了，跪在那裡全身直打顫，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德妃娘娘只是問了他幾個問題，竟沒有為難他，還給了他許多錢，讓他明天把剛才的話當著太后的面再說一遍。

    他是有些猶豫來著，他不明白德妃娘娘要做什麼，可她給了他很多的錢，多到他也許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他心動了，反正都是實話，又沒有害人。於是他便答應了。

    此時小路子卻是後悔極了，他若知道這是會牽扯到自家娘娘，就是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能說啊！

    天愛望向太后，「麝香只是一種香料而已，天愛宮裡即便是有麝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更何況棲鳳宮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麝香。」

    「哼，玉貴妃真是一張巧嘴呀！」德妃冷笑，「豈是你說沒有便沒有的？一面之詞不足信也。」

    這女人真是討厭，天愛也學著她的樣子冷笑，「德妃的意思是說，一個奴才的話比本宮的可信？」臉皮已經撕破，天愛也不再跟她客氣。

    「不然，玉貴妃怎麼不敢讓本宮進去搜上一搜？怕是心虛了吧。」德妃念念不忘的便是搜宮。

    「搜宮？誰要搜宮？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在玉貴妃這裡？」獨孤行到了，「母后，您怎麼也在這？」他望著主座上端坐著的太后，又掃了玉貴妃和德妃一眼，眸中佈滿疑惑。

    「回皇上，是德妃姐姐要搜天愛的棲鳳宮。」天愛搶上前答道，「德妃姐姐的錦衣上不知被誰下了麝香，帶了個奴才來指證天愛，非說天愛宮中藏了麝香。太后她老人家過來主持公道。」

    天愛的一番話不僅維護了太后公正的形象，還把事情都推到了德妃的身上，又讓德妃找不到漏洞，真可謂是高明啊！

    「哦，是這樣，那玉貴妃你宮中是否藏了麝香？」獨孤行望向天愛。

    「回皇上，沒有！」天愛從容答道。

    「明明就是有！小路子說——」德妃急忙插嘴，話還沒說完就被獨孤行打斷了，「愛妃就憑著一個奴才的話就要搜宮？太胡鬧了！」獨孤行的臉沉了下來，黑色的眸子深邃起來。

    「是呀，一個奴才的話怎可全信？德妃，這事是你不對。」太后對德妃也有些不滿，若不是她把自己拉來這，自己怎會在皇上面前落下一個斷事不明？

    「皇上，老佛爺！」德妃望了望獨孤行，又望了望太后，神情十分委屈。

    「好了，德妃，朕知道你受了委屈，這事朕會查清楚的。」獨孤行揮手止住了德妃的話，「至於這個奴才，搬弄是非，挑撥生事，著實可恨，那就拔去他的舌頭吧。」一句話便定了小太監的命運。

    「德妃姐姐，你莫不是還疑心天愛？」天愛見德妃依舊一副恨恨的樣子，便對她忽而一笑，笑得眉眼頓開，「天愛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悄無聲息地進了姐姐的緋雲宮，再說了——」天愛故意一頓，臉上閃過狡黠，「天愛從醫書上瞭解到，那麝香能讓孕婦小產，對孕婦確實有害，但對一般的人來說，它只是一種香料，一味極佳的藥材。姐姐又沒有身孕，天愛若想害姐姐，豈會那麼愚蠢用這個法子？」

    古人真是笨，提到麝香就想到不孕，哪裡知道這麝香只是能導致孕婦流產，對正常人來說是沒什麼害處的，除非你整日浸泡在麝香中，物極必反，世上萬物不都如此嗎？

    「哦，真是如此？」獨孤行一臉興味地望向天愛。

    「回皇上，據天愛自醫書上看到的，確是如此，而且孫太醫也可以證實。」天愛垂眸答道。

    獨孤行的眼睛閃了一下，「母后，您累了吧，兒子送您回宮歇息。」獨孤行笑著轉向太后。

    「嗯，哀家還真有些累了。」太后面帶疲色地扶住獨孤行的胳膊，「玉貴妃，今日讓你受委屈了，哀家明白！」

    「謝太后！」天愛低身行禮。

    走到德妃身邊的時候，獨孤行輕頓腳步，「德妃也回去吧，回去好好想一想，以後萬不可像今日這般魯莽。」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嚴厲，德妃當場就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