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七公主 第13章 步步驚心 文 / 淺淺藍

    第13章步步驚心()

    「公主！」天愛一回頭正好對上芳菲熱切的眸子，她的臉上都是崇拜的光芒，「公主，您好厲害呀，看那個陳妃娘娘氣得臉都紫了。」芳菲覺得特別解氣。

    天愛不禁啞然失笑，她看了一眼滿臉開心的芳菲，道：「芳菲閉嘴！主子們的事哪是你一個做奴婢的可以議論的。」她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掠過不遠處的太監宮女，轉身朝宮內走去。

    不用回頭看天愛也知道芳菲的嘴巴一定又噘了起來，這個單純的丫頭呀！天愛在心底暗暗歎氣，皇宮是個什麼地方？處處是眼睛，處處是耳朵，一句話不慎就會招來殺身之禍，芳菲的天真怎能不讓天愛擔心呢？

    一整天芳菲都悶悶不樂，天愛覺得好笑，故意不去理她，自顧自地看書，心想就看這隻小麻雀能忍多久。

    黃昏時分，天愛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西天燃起了雲霞，火燒似的紅。天愛心中一動，快步走了出去。

    天愛記得也是這樣的一個有著滴血的殘陽的黃昏，嵐姨把倔強的她領回家，望著她的眼睛對她說：「以後嵐姨會疼你，愛你！」

    天愛的心便針扎般地疼，她趕緊仰頭看天空，這樣眼淚便不會掉下來。許久，天愛才長出一口氣，嵐姨，你在那個時空還好嗎？天愛很想你呢！

    「公主，您要多穿一點衣服，不然皇后娘娘又該罵奴婢了。」芳菲的聲音恭敬而疏離。

    天愛轉頭，看著芳菲的頭頂，「芳菲，你還在生本公主的氣嗎？」

    「公主言重了，奴婢不敢！」芳菲依舊低垂著頭。

    天愛一下子便笑了，「不敢？你不敢嗎？」嘴上說著不敢，態度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天愛的眸子裡燃起幾分興味，這丫頭心裡轉什麼心思她還能不知道？一定還為上午的事情委屈著呢。

    「回公主，奴婢確實不敢，主子們的事那容奴婢多嘴。」

    看看，她說對了吧！這丫頭心裡記著仇呢。天愛失笑，旋即便斂去了笑容，「芳菲，你說陳妃娘娘為人如何？和咱們落宸宮的關係好不好？」

    芳菲略一怔，答道：「陳妃娘娘為人跋扈，苛刻，對跟前的太監宮女非打即罵，和咱們的關係也不好，以前她沒少奚落皇后娘娘，還打過公主您。」芳菲雖不明白公主的意圖，但仍照實回答。

    「那若是她知道你在背後說她壞話，她會怎樣做？」天愛順勢引導，「是拔了你的舌頭，還是砍了你的腦袋呢？」天愛拖長聲音問道，很滿意地看到芳菲身形一震。

    「可是——」

    「你是想說『不會有人聽到』是嗎？」天愛張口替芳菲說道，芳菲又是一怔，隨即點頭，「我只不過在咱們宮裡說說而已。」她的眼睛裡有著些許的不服氣，但態度已經好轉了許多。

    天愛不由的再次歎氣，「芳菲，你忘記了咱們宮裡新來的這些宮女太監嗎？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都是誰的人呢？若是陳妃娘娘的人呢？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是母后和本公主也會受到牽連的。」

    看到芳菲眼底的驚駭，天愛不由放柔了語氣，「這麼久以來，我罵過你了嗎？別說罵了，就是一句重話我也未曾對你說過，你就不能用腦子多想想我上午為何那般訓斥你，還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場？」

    「公主，我——」芳菲囁嚅著，似乎想說什麼。

    天愛掃了她一眼，神色肅穆起來，「芳菲，你需記得，在這宮裡要謹言慎行，步步小心啊！」天愛望著遠處巍巍的宮殿，心裡生出幾多感慨。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是多少白骨堆成的呢？

    「是，公主！芳菲記住了！」芳菲望著白衣翩然的公主，臉上寫滿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