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百三十四章 腫瘤 文 / 蝦寫
自己不是爸爸的兒子，不是葉工程師的兒子。自己是張東的兒子，自己還有一個苦難的母親……葉航掙扎起最後一線希望，打電話給駭客之王：「幫、幫我查下編號xx的dna，看是不是被黑客篡改過。」
「沒有！」五分鐘後駭客之王簡潔明瞭回答。
葉航掛電話，而後急速的用自己的社會保險號登錄查閱自己的信息。他感覺很可笑，自己查閱自己的信息。信息顯示讓葉航鬆了一口氣，在出生日期上，自己確實是比那嬰兒出生要早三年。並且顯示自己是三歲時候從中國入境到美國。可是為什麼嬰兒在入境登記處的名字叫葉航呢？
「喂，槍王同學，岳月叫吃飯了。」許開大聲喊道。
「……」葉航沒有聽見，他正在用超過大多數人的智商在思考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問題。他拒絕去想自己和張東dna吻合度。而是一直在自己、爸爸、媽媽的資料中尋找破綻。一定有什麼原因導致這個怪異的可能發生。一定有原因，只不過自己現在還沒有想到。
「幹嘛呢？」許開開門進來。
葉航以光速的速度合上電腦，一臉警惕對許開道：「怎麼？」
「我敲了半天門，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許開表情突然淫蕩起來：「我知道我知道，貓啊，強擼煙灰滅。」
葉航並不做解釋問：「什麼事？」
許開大拇指朝後一翹道：「岳月叫吃飯。」
「嗯！」葉航見許開欲走，突然喊道：「許開，等等。」
「嗯？」許開轉回身。
「恩……」葉航右手來回搓動嘴和下巴許久：「沒事，我換下衣服就下樓，你先去吧。」
「神神秘秘的。」許開道：「我先下去了，今天可是有糖醋排骨。速度！」許開順手關門。
葉航靜靜坐著，等到許開關門和出門的聲音後，他雙手拍打了下腦袋，而後掀開電腦。入眼的就是兩張dna對比的結果。葉航選擇性失明。把結果刪除，而後重新開始研究自己記錄的生平資料。
岳月打了幾個電話，葉航也沒下來。岳月問道：「許開，去叫葉航吃飯。」
「我覺得不好。」許開道：「他好像遇見了一個難題。表情有點痛苦。還抽了煙。」
「什麼表情？」蹭飯王豬豬俠邊端菜邊問。
「如同是……」許開想了好久後道：「兩人相愛生子準備結婚時候發現兩人竟然是血緣上的母子關係。哈哈！」
「你太噁心了。」豬豬俠順手拿了沙發上的一個枕頭砸過來。
許開接枕頭，表情正色道：「好吧，我道歉。但是我不是開玩笑。就我認識的葉航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態。說實話，我也很好奇是什麼事。他似乎很在乎電腦內的信息。老闆，我給你鑰匙，你偷摸進去瞧一瞧？」
岳月問：「你為什麼不去？」
許開手抓糖醋排骨回答：「我有修養。」
「看飛鏢。」岳月順手抓起一個塑料牙籤罐砸在許開右手的食指關節上。許開吃痛，一塊排骨掉到湯裡。狂甩自己的食指。
豬豬俠道：「我去叫吧！」
大約三分鐘。豬豬俠下來很不可思議道：「步行說的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葉航頹廢成那個模樣。他一直都有打發蠟的吧？他一直很注意自己形象吧？但我看他的頭髮都被自己扯的亂七八糟。還有啊，我推他去刷牙洗臉，他心不在焉竟然用了步行的牙刷和牙膏。」
「不會吧？」許開大怒：「有沒有搞錯啊，紅的綠的都分不清楚。」
「這不是重點。」岳月道：「重點是……」
「吃飯了？」葉航幽靈一般飄進門，而後端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兩眼直勾勾的看窗戶。
岳月看葉航，發現許開和豬豬俠的說法一點都沒有過分和誇張。葉航的襯衫一角塞在褲子裡。頭髮亂蓬蓬，最要命的是他穿了兩個款式的鞋子。
這一切出現在許開身上是比較正常的，許開剛開始也很注意著裝。後來和岳月熟悉後。竟然掛了一雙拖鞋下來吃飯。天熱時候，光了膀子就下來。但是葉航從不，襯衫是平的，西裝是整潔的，皮鞋總是乾淨的。他從沒有刻意打扮，但是總是個人感覺很整潔，很有修養。但今天……
許開一指葉航的左腳，而後一指自己，表情很生氣。這手勢告訴岳月，葉航左腳穿的是自己鞋子。岳月伸出一根手指制止許開。而後從後面一摸葉航的額頭，沒有發燒。
這一摸葉航倒被摸醒，左右看看道：「吃完了啊，我先走了。」
岳月和豬豬俠面面相覷。許開叼起一塊糖醋排骨，邊吃邊皺眉看葉航蹣跚的離開。
一個下午，葉航沒有出自己房間。岳月表示擔心。許開告訴岳月不用擔心，因為他的經驗告訴他，葉航絕對不會隨地大小便。三個人下午在許開房子客廳打起了撲克，還把隔壁張大媽拉來一起打麻將，但絲毫沒有動搖葉航禁閉自己的決心。
假的，都是假的。幻覺，自己肯定還在夢中……
晚上六點某餐館，葉航整理很清楚的出現在了三人面前。似乎還是原來的葉航，但是卻沒有了臉上習慣帶的微笑。岳月放下菜單問：「葉航，出什麼事了？」
「沒有！」葉航搖頭。
「我們都是你朋友，有事你可以說出來。就算我們幫不上，最少能替你分擔點心事。」岳月道：「你的一些事我不清楚，但是你說出來有可能許開能幫到你。」
葉航勉強笑下：「謝謝大家關心，我沒事。明天可以照常上班。」
「那叫東西吃吧。」岳月想起葉航今天中午沒吃東西。
「嗯！」
葉航吃的很慢，這已經超過所謂紳士的標準。岳月示意許開。許開想想道：「葉航，為了你的痛苦，我們乾一杯。」
葉航舉杯，碰杯：「謝謝！」
許開和岳月兩人一樣驚訝，竟然對自己挑釁沒有任何反應。許開再舉杯：「你的痛苦我的快樂，我們再乾一杯。」
「謝謝！」葉航碰杯喝酒，而後一推盤子，將刀叉有序的放置在餐盤上道：「我吃好了。」
岳月看看豬豬俠，豬豬俠點頭。岳月道：「那好，我先送你回去。」
「嗯！」葉航點頭道：「謝謝！」
豬豬俠目送兩人離開，轉臉凶狠看許開：「什麼情況，不要和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你不信，你還問我？」
「看著我！」豬豬俠認真的抓許開耳朵轉過來：「看著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許開道：「我猜也能猜到三分。」
「那你就說你猜的三分。」
「葉航這人呢就算是被判終身監禁他都淡然，能造成心理這麼大衝擊有幾種情況。第一，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背叛和忠誠，我們都習以為常的版本，所以可以排除。第二，發現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嗯，這倒是有可能。」豬豬俠問：「第三呢？」
「第三？第三就是和某女人上床後，發現他是個男的。」
「死男人。」豬豬俠罵了一聲後點頭：「你這麼一說，這個不治之症倒是非常有可能。我一次無意中聽見葉航電話，問腦部腫瘤的事。你能不能弄到他的病例，或者聯繫醫生。」
「腦部腫瘤？」許開震驚問：「不會吧？」
「是啊！葉航電話問：如果是良性腫瘤，有多大把握取出來。還說他會把資料郵寄給他，還問如果是惡性的存活時間，症狀。還有良性轉惡性的可能等等。他可能以為我不懂德語，就當我面說。」
「他經常就是這樣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許開皺眉，腦部腫瘤？葉航有腦部腫瘤？難怪有句話說：天妒英才。智商太發達是要長瘤子的。許開突然感覺心中有點難受，這讓他自己很驚訝，自己和葉航是對手才對，怎麼自己會替葉航難受。理智啊理智，弄死他才是自己幸福生活的開端。
……
月亮灣酒吧，蘿莉人妖棋給岳月和葉航倒上了酒到一邊去。岳月舉杯一干，把酒倒到一邊蘿莉棋準備好的空杯。心情不好勿喝酒，葉航很快就醉了。而後竟然開始哭泣。岳月倒是很理解，溫柔問：「怎麼了？」
「我、我搞不清楚一件事。但其實我已經搞清楚了。但是我又搞不清楚。」
果然，醉酒的人都語無倫次。岳月安慰道：「你說出來會好過一些。」計劃成功中……
「我……我不是我爸爸的兒子，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小了三歲。我拚命的想啊想，卻想不起來那三年我在哪。」
「嗯？」岳月是丈二和尚抓不到腦袋。
「我一直很叛逆，和人鬥，和機構鬥，和國家鬥。我又自命不凡。當我進大學時候，我媽媽竟然自殺了，我那時候已經有辦法賺錢養活她。」
「啊？」岳月摸下巴，難道他媽媽吸毒？
葉航很沮喪自顧自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很聰明。十二歲，不是，我十五歲就發表了論文？我是十二歲發表論文？我是最聰明的，學校搞錯了。但這不是關鍵。我為什麼會少了三年？我有記憶的時候總被一群大孩子欺負，我媽媽安慰我說，他們是嫉妒我的智商。因為有我在，他們感覺到自卑。那是我幾歲的事？三歲？六歲？還是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