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文 / 蝦寫

    招兵買馬：

    本公司誠招儲備幹部數名，配備個人辦公位，自由上班制度、薪水優厚、發展空間巨大。腳踏實地者請撥打電話：xxxxxxx。聯繫地點：岳總辦公室。發發大廈十五樓，月亮調查公司。

    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正在看這張有點發黃的招聘，看此男子，氣質不凡的一副高度近視眼鏡，前衛的睡眠加水難以梳理的雜草發，十塊錢一件的襯衫塞在三十塊錢的西褲中，外配一雙旅遊鞋。一看就知道是一名身邊絕雌生物。

    雖然有點不搭配，但也顯示出老實憨厚的外表形態，大廳保安沒有什麼注意，男子就通過電梯上了十五樓。

    公司遍地是，十五樓也不例外，一路走到盡頭，足有六家公司。而月亮調查公司則在盡頭，安全通道樓梯的隔壁。一扇玻璃門，入眼的是十來平方的客廳，中央沙發，角落放了兩張辦公桌還有飲水機。另有幾間小辦公室。

    一個長相妖嬈的三十多歲女子正坐在轉椅上，手敲桌子道：「小岳，我們從東南亞金融危機開始認識，一直到現在次貸危機，也算是老交情了吧？」

    她對面一名二十來歲的姑娘忙回答：「萍姐說的是。」她一身正裝西裝，價值不菲，長髮後盤，顯得其甚有決斷能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名美麗、大方、聰慧、自信、高雅、氣質……於一身的高級白領。

    「一個禮拜！」萍姐伸出一根手指。

    「太謝謝萍姐！」小岳欣喜和萍姐握手。

    「嗯！這週末有空就過來吃個飯吧，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別送。」萍姐站起來走到玻璃門邊，上下打量了男子，眼神分外犀利：「學生？」

    男子忙點頭賠笑：「剛畢業。」

    「看得出來。」萍姐點點頭：「留級留慘了吧？」

    「嗯？」男子沒明白。萍姐也不打算再說，甩了手中鑰匙扭腰踏貓步走人。

    這時候小岳已經過來招呼：「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她左右實在看不住男子哪有先生氣質。

    「哦！」男子手忙腳亂的從大挎包拿出一疊紙出來：「我叫許開，聽說貴公司招聘人手……」

    「應聘！」小岳眼神如警察一般審視額頭出汗，拽了個人簡歷的許開好一會，終於開口：「不好意思，已經招滿了。」

    「滿了？」許開一愣，手中材料掉了下來，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而後蹲地抓材料朝包裡塞。其態度如同是做錯事的小孩，又像沒有見過世面的人突然參加皇家筵席一樣，拘謹非常。

    「連小學畢業證都帶出來。」小岳不由笑了一下，而後有點同情，似乎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和那逝去的往事。再看看許開手腳還算乾淨，不由來問：「你想要工作？」話一出口，她立刻後悔。

    「是、是！」許開連忙點頭。

    「恩……」小岳圍繞許開轉了一圈，身體還行，不過……，小岳道：「試用期工資五百，三個月後表現良好轉為正式工，一千加抽成。」小岳想想，沒有再說下去，這麼苛刻的條件應該不會有誰答應。

    沒想許開反喜問：「包吃住嗎？」

    這樣的條件換來如此眼神，小岳不由來心一軟：「包……是不可能的，中午包一餐。如果你能轉為正式工的話，可以提供一定條件的住宿。」心在軟和不軟之間徘徊，女人這動物，你真的很難用表面或者邏輯來理解。

    「謝謝、謝謝！」許開連連點頭致謝。

    「有個條件，下午一點上班之前，你要出現一個全新的自我。」

    「？」許開沒明白。

    「隱形眼鏡、頭髮整理清楚、如果你要穿西褲，就配皮鞋配皮帶。要不然就體恤衫、牛仔褲配運動鞋，反正你就是打雜，也不用穿那麼清楚。只要求整潔，明白了嗎？」

    「明白！」許開挺胸。

    「嗯！我叫岳月，是月亮調查公司的負責人，你叫我岳總就可以。」岳月點頭：「去吧！」

    「謝謝岳總。」許開點頭後退，態度恭敬。

    這讓岳月沒來由的有了一絲歉意，人家不嫌棄自己光桿司令，人家不嫌棄卑微的工資，還對自己這樣，自己竟然對他那樣……不過，這樣的廢柴收進來幹什麼？連基本的社會常識估計也不瞭解，不過想想，現在五百塊錢能雇個打掃衛生的嗎？

    便宜沒好貨啊，岳月拿出記事本記下這句人生體驗，後記載年月日、地點、涉及相關人物。

    ……

    不可否認，一套50塊的二手地攤西裝造就全新的許開讓岳月眼前一亮。這人就是欠收拾，這麼收拾一看，能從原來的一分增值到六分。岳月點點頭，看來還是有一定調教空間……不對，是有一定轉正式工潛力的，除了那個土到掉渣的大包包。岳月道：「包包放在一邊，現在跟我走。」

    「好！」許開忙把包包放在辦公桌上，而後邊跟隨邊小心問：「岳總，我們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記得少說多看。」岳月吩咐：「把門拉下來。」

    「是，岳總！」許開跳起來抓了捲簾門一拉到底。捲簾門上貼了一張通知：本調查公司全體人員正在外出辦公，有事請聯繫電話：xxxxxx。岳月順手把自己公文包遞給了許開。許開也沒有任何不滿就接了過來。

    大廈地下停車廠，岳月正在發動一輛國產破舊汽車，打了幾下火無法發動。岳月下車左右看看，脫了左腳的高跟鞋，而後腳跟蹬在前車引擎蓋上，穿鞋子，回到車上，打火，汽車發動。岳月看許開那錯愕癡呆的眼神，臉沒來由一紅。強自漫不經心道：「怎麼了？」

    「岳總你……你實在太厲害了。我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修車。」許開由衷讚美，難怪修車男基本上都符合結實特徵。

    「這時代，女人總要學點東西。」岳月把讚美全盤收下，而後離開大廈，她有立刻把許開轉正的衝動。但衝動是金錢，衝動是魔鬼的記事本信條讓她終於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