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86、直樹的表白 文 / 一分糖
86、直樹的表白
江家的客廳裡，阿利嫂愁容滿面地看著袁有才，萬分痛心地求證道：「阿才啊！你跟湘琴，真的非要搬出去住嗎？」
「是呀！」對方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我和湘琴商量過了，再待下去，大家都難過！而且……我們房子都已經找好了，我想這一次，應該是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再搬回來住了……呵呵……」
聽著他的苦笑聲，阿利嫂當場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一旁一直都垂頭喪氣的江萬利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地歎息；江裕樹同樣皺著眉頭，托著腦袋保持沉默。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悲傷欲絕的表情，袁有才極力克制著內心的不捨與悲痛，努力地扮演著自己的堅強，安慰道：「這麼久以來，真的是太謝謝你們的照顧了！以後不管怎樣，我們大家都要幸福哦……」
「555……」
「阿才……」
不等江萬利夫婦倆開口，大廳的門就突然地被打開了，渾身濕答答的江直樹和我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哥哥——？湘琴——？」阿利嫂率先不可思議地驚叫了起來，「你們怎麼都搞成這樣？沒帶雨傘嗎？小心感冒啊！趕快進來……快快快……怎麼會淋成這樣子……」
不等她把話說完，江直樹就一把拉起我的手，直接向客廳裡的袁有才走去。
「才叔！」他無比嚴肅、認真地對著有些困惑的袁有才喚去，「我有話要對你說！」
「呃……？」
「有話好說嘛！先去把濕衣服換掉好不好？」
「對呀！你們兩個要不要先去換身衣服啊？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在眾人充滿關切的嘮叨聲中，江直樹一手攬過我的肩，緊緊地擁在自己懷裡，無比冷靜地對著眼前的袁有才大聲說道：「請你把湘琴嫁給我——！」
「啊？」
「什麼——？」
「什麼——？」
「什麼——？」
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當場目瞪口呆起來。
阿利嫂率先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帶著哭腔再次求證道：「哥哥！你是說真的嗎——？」
「是真的！」江直樹目不斜視地看著一臉驚愕的袁有才，無比真誠地告訴他，「我終於瞭解，我真正想要的人，只有湘琴！」說完，又緩緩地低下頭來，看著我同樣顯得萬分驚愕與木然的表情，認真地說道：「我想要跟她結婚——！」
剎那間，我凝視著江直樹那充滿真誠與無限溫柔的目光，整個人都激動地想要痛哭起來……
他……他終於親口選擇了我……選擇了我……
與此同時，阿利嫂難掩激動的哭泣聲再次洪亮地響徹整個客廳，袁有才和江萬利更是驚訝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看著眾人全都一副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江直樹又適時地加上註解道：「當然不是現在，還要等湘琴大學畢業，公司也重新步上軌道之後。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希望和我一起度過下半輩子的人，只有湘琴——！」
聽著他充滿無限深情的承諾，我的眼淚再也掩藏不住地全線掉落下來，一顆心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這一刻的幸福，是多麼地難能可貴……哪怕是在夢裡，我也知足了……
「才叔，請你把女兒嫁給我！」
袁有才怔怔地看著眼前無比真誠的江直樹，泛紅的眼眶拚命地阻止著淚水的氾濫，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同樣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抖著聲音開口道：「直樹！你知道嗎？我這個笨女兒，她什麼都不會！」
「我知道！」
「腦筋也不靈光！」
「我知道！」
「又不會做菜！」
「我知道！」
「什麼事都做不好！又常常出狀況！」
聽著袁有才越來越激動的語氣，我當即有些難堪地提醒他，「喂！爸！你可不可以不要提那些啊？」
完全當我是隱形似的，就只聽見江直樹無比認真地再次附和，「我知道——！」
袁有才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更加欣慰起來，很是激動地告訴他，「可是她天生就很樂觀，很有耐性，是一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傻丫頭！」
「我知道——！」
在得到了對方的肯定答覆之後，他終於又哭又笑著將我的手放在了江直樹的大手中，緊緊地握了又握，激動地點頭道：「那，我把我這個寶貝女兒交給你了——！」
看著他喜極而泣的樣子，江直樹由衷地給出承諾，「謝謝才叔！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湘琴的！」
「555……我才要謝謝你！謝謝你！555……」
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易」就此結束。
江直樹又無限真誠地把目光轉到了我的臉上，看著本小姐淚流滿面的樣子，深情地開口詢問：「湘琴，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簡直無法呼吸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淚模糊了視線，只能拚命地點了點頭。
剎那間，一切都彷彿雨過天晴般，久久盤旋在胸口的鬱悶也都一掃而光，我不停地掉著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太好了！哥哥——！555……太好了！湘琴——！555……」早已哭得一塌糊塗的阿利嫂象小孩子一樣激動地跳了起來，宣佈著她的辛酸與喜悅，「我真的不敢相信！媽媽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555……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湘琴！555……啊——！我的dv！在哪兒？我要把這一切都錄下來……」
「喂！媽媽……媽媽……你冷靜一點啊……」眼看著對方慌慌張張地朝樓上跑去，一直都欣慰地陪在一旁的江萬利，急忙試圖勸解。
「555……我絕對不能錯過這麼精彩的瞬間……你們要等我哦……555……我的夢想終於實現了……555……」象馬達一樣快速衝下樓梯的阿利嫂，舉著她的寶貝dv湊到了我和江直樹的眼前，完全不受控制地放聲又哭又笑起來，「555……一定要錄下這感人的畫面……呵呵呵……」
面對著鏡頭，我的腦中突然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可是……我怎麼覺得沒什麼真實感啊？頭暈暈的……全身也都輕飄飄的……好像在做夢……」看著眼前江直樹那越來越模糊的臉，我當場困惑著仰天朝後倒去。
「喂！湘琴——！」江直樹眼明手快地托住了我的腰，我的身體順勢倒進了他的懷裡。
「啊——！湘琴……你怎麼了——？」
「湘琴……不要昏倒啊……」
「怎麼會這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應該沒事！估計……是太興奮了……一時的！一時的！」
「哥哥，你還呆呆地看著幹嘛？趕快給你老婆做人工呼吸呀！人工呼吸！」
「呃……」
「對對對，直樹，趕快救救你老婆！救救你老婆……」
「人工呼吸！哥哥……」
「我看還是先帶上去沖個熱水澡啦！」
「對對對……」
耳邊陸續傳來了眾人七嘴八舌的擔憂與議論，我迷迷糊糊地躺在那個寬大又溫暖的懷抱裡，感受著由他左心房傳遞而來的心跳聲，再也不想睜開眼睛了。
就算是個夢……這樣，也值得……
窗台外「滴答滴答」地響起一陣惱人的水滴聲，我皺了皺眉頭，有些懊惱地慢慢睜開自己的雙眼……突然，一張又帥又酷的俊臉出現在了本小姐的視線之中，我困惑著眨了眨眼睛，待發現眼前一臉壞笑的江直樹不是幻覺之後，當場緊張地怔住了。
天哪——！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江直樹他……他現在就躺在我的床上，緊挨著本小姐的身體……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還好吧？」耳邊又傳來了他壞壞的調侃聲，「身體真弱耶！一淋到雨就倒了！你現在沒事了吧？」
呃……
聽著他貌似關心的語氣，我始終沒有勇氣把眼睛轉回去，只能瞪著天花板，暗自咕噥，「我才不是因為淋雨呢！」
「好吧！那你就休息嘍！我先走了！」江直樹說著就爬起身，準備離開。
我頓時情急地伸出雙手，一把揪住了他的睡衣，阻止了對方的動作。
「怎麼了？還有事啊？」
「那個……沒有啦……」我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角，看著對方的後腦勺，深呼吸了一口氣，怯怯地開口道：「我是在想……那個……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到明天早上啊？你別誤會……那個……我只是覺得……你到了明天早上，一定就不認帳……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沒有真實感了……」
聽著本小姐可憐兮兮的語氣，江直樹有些無奈地牽了牽嘴角，隨後轉身倒向了床，「好吧！那我們就睡同一張床吧！」
「呃……」我當即漲紅了臉，慌張地搖手又搖頭，「喂！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了啦！絕對不是……」
「說得也是！今天家裡四處都是偷聽的人！」
「呃……」看著江直樹一臉壞笑，貌似還有心情開玩笑的樣子，我頓時更加惱羞成怒著氣紅了臉，想要反駁，卻怎麼都無法集中精神，最後只能被打敗著垂下頭去，認命地再次求證道：「你……真的已經選擇好，要跟我在一起啊？不會再反悔嗎？要知道，我可是會……」
「唉……你還真的是一個想太多的人！」江直樹打斷我的囉嗦，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
「那是因為……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本小姐的臉在瞬間紅得像豬頭一樣，又懊惱著咕噥了聲，「可是我又不能確定，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真是敗給你了！」江直樹受不了地望著天花板，忍不住再次歎息，「難道我做得一點都不明顯嗎？」
「呃……可是你有說過嗎……？」
不等人家反駁，對方就突然伸出雙手將我一把攬在了自己的懷裡……我受寵若驚地躺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越來越加速的心跳聲，終於欣慰地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耳邊又傳來了江直樹那無比認真的表白，「我真的非常喜歡你——！」
我的臉上不由地飛上了一朵紅暈，微笑也在頃刻間沾滿唇間，「嗯！我聽到了！」
就這樣，我們靜靜地互相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聲……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為什麼我一面對你，就會完全失去了控制！」江直樹輕輕地在我耳邊述說道，「因為你，我開始有了真正的自己！你懂嗎？」
「嗯！」我抬頭看著他無限真誠的目光，眼中情不自禁地又泛起了點點淚花，隨後趕緊將臉埋進他的懷裡，不讓他看到自己狼狽又幸福的窘樣。
江直樹的雙手收緊了很多，緊緊地將我擁在自己的懷抱裡，以此證明著他的承諾……
悄悄地，門口閃現出一個鬼祟的舉著dv偷拍的身影，隨之而來的，便是江萬利那小心翼翼的勸告聲，「哎喲……媽媽……不要拍了啦……」
「一定要拍！這麼幸福的一刻，怎麼可以不把它錄下來？」
「哎呀！不要拍了，跟你說，直樹要是知道了，他會生氣啦！走了……」
「讓我再拍一下下！我等這一刻等了那麼久……一定要多看一下……好好地記錄下來……555……好感動……我又要控制不住想哭了……」
「哎喲！終於完成你的心願了！你克制一下啦！媽媽……」
「555……說得也是！你看，他們多登對？」
「啊……真是讓人替他們感到高興啊……」
「對對對……爸爸你說得真是太好了……呼呼呼……」
聽著耳邊傳來陸續象老鼠一樣「吵鬧」的竊竊私語，江直樹有些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隨後轉過身去，用自己那寬大的身影擋住了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將我漸漸熟睡的身影保衛在了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