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50、男人間的談話 文 / 一分糖
50、男人間的談話
「來吧——！誰也別想休息——！起來——！」網球社的球場上，魔鬼王浩謙凶神惡煞般對著那些社員不停地發出攻擊。
「哇……饒了我吧！我寧願去死……」又一個被折磨得趴倒在了地上，叫苦連天。
看著對方慘不忍睹的模樣，一旁的社員們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怎麼辦啊？那個魔鬼社長真是越來越恐怖了！」
「我看我們還是湊錢還給他好了！」
「不行呀！我早就說過要借錢給他，他又不要！」
「啊……？」
失望之餘，有人的注意力又朝另一側轉移，「那個魔鬼已經夠奇怪的了，可是今天湘琴怎麼也那麼奇怪啊？她到底在幹什麼？」
「呃……一邊看急救護理書，一邊給人胡亂治療，她還真是熱心耶！」
「整天抱著急救箱滿場奔馳……真像『救難大隊』的……」
正當眾人竊竊私語之際，魔鬼王浩謙又順利地「解決」掉了一個手下敗將。
「好了，下一個——！」
「哇……」恐懼聲再度沸騰了。
我快速地拿起急救箱，興奮地跑到了那個被魔鬼「拋棄」的社員身邊，動手「醫治」起來。
「喂！振作一點！好像沒有骨折呢！這裡痛不痛？」
「好痛好痛！不要亂按啦……」對方當場慘叫連連，「謝謝你……湘琴學姐……我看我還是去醫務室治療好了……」
「哎喲！不要那麼客氣啦！別亂動！」我一邊笑瞇瞇地強行按住那個受傷的社員，一邊在急救箱裡翻出許多繃帶，積極地給予治療。
「啊……痛死了啦……」對方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咦？那個不是江直樹嗎？」
突然，某個社員的聲音傳進了本小姐的耳朵裡，我急忙抬頭向四周觀望，當發現了正在球場外路過的江直樹後，急忙興奮地跑上前去。
「喂——！江直樹——！過來一下啦——！江直樹——！快看這邊——！過來一下……」
正與同學在交談什麼的江直樹，頓時一臉黑線地把頭轉了過來，隔著圍欄向我瞪來一眼，「幹嘛大呼小叫的？」
面對著眾人詫異的目光，我絲毫不在乎地朝他笑道：「最近怎麼都不來網球社練球啊？我都沒機會見……」
「這麼冷還打什麼球？」不等本小姐把話說完，對方就更加不耐煩地打斷了我，「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當然不是啦！」我有些生氣地急忙解釋，「是我爸爸叫我找你的！」
「做什麼？」江直樹的表情立刻變得和善了許多。
「他說你之前想去他餐廳裡嘗新菜，問你今天有沒有空去？」
「哦！」
「其實，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讓你去。哼！有嘗新菜的機會居然都不叫我！真是的！」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就去！」
「呃……？」聽著對方十分果斷、認真的回復，我當場有些傻眼，「你真的現在就要去了麼？那個……我也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也可以嘗嘗新菜，嘻嘻嘻……」
話音剛落，身後及時地傳來了魔鬼的怒吼：「袁湘琴——！你這個傢伙！到底在幹什麼——？下一個就輪到你了，馬上給我過來——！」
呃……
那個混蛋！
我一臉黑線地扭回頭去，瞪著遠處球場上正雙手叉腰的王浩謙，恨得咬牙切齒。
「看起來，你還不能提早結束！我先去赴約了，你慢慢玩吧！拜拜——！」江直樹感覺好笑地向我打了個招呼，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萬分懊惱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完全無語。
真是背哦！
可惡的王浩謙！簡直是超級欠扁的惡魔！！
幸福小館裡，袁有才高興地替江直樹倒滿酒，兩人客套地互相寒暄起來。
「沒想到，我一找你，你就過來了！呵呵……」
「才叔要請客，還能不來嗎？」
「呵呵……一個人生活，沒機會吃得太好吧？」
「嗯，說得也是！」
「那今天可要好好大吃一頓，千萬不要客氣哦！」
「沒問題！」
「呵呵呵……」
就在兩人有說有笑地喝著酒的時候，阿金臭著一張臉送上一盤新菜，「歡迎光臨！江怪物——！」
「哦！謝謝！那個老是跟著湘琴的人！」
「你說什麼——？」聽著江直樹禮尚往來的調侃，阿金當場不滿地大叫起來，「你給我客氣一點！江怪物！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金元豐！簡稱阿金——！」
「幹什麼——？阿金？怎麼可以這樣跟客人說話？」一旁的袁有才急忙尷尬地試圖制止那個傻瓜的野蠻行徑。
眼看著對方暴跳如雷的表現，江直樹倍感無聊地聳了聳肩，直接忽視他的存在，逕自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稱讚道：「唔！才叔，你的手藝真是一級棒！」
「謝謝！謝謝！」
「喂！江怪物，我問你，湘琴怎麼沒有來？」一旁不願離去的阿金又猴急地開口詢問。
「她本來說要來的！」
「呃？那你為什麼不把她一起帶來？」
「我們一起來沒關係嗎？」
「……」聽著江直樹依然老神在在的回答，阿金的臉「唰」地一下變白了。
「混蛋——！你你你……你說什麼……？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不等阿金掐上對方的脖子，袁有才就眼明手快地將對方拽住，急忙向遠處的丸子求助，「丸子啊！你趕快過來啦！和阿金一起去廚房，把我……那鍋湯再看一下……」
「哦——！來了！來了！」力大如牛的胖丸子，連忙將奮力掙扎的阿金一把擒住，直接往身後的廚房拖去，「金哥，我們去看火吧……」
「放開我——！趕快放開我啦……」
隨著阿金的反抗聲越來越遠，滿頭大汗的袁有才很是尷尬地朝江直樹笑了笑，然後又轉移話題，「來來來，直樹，我們繼續喝酒哈！多喝點沒關係，反正現在你都成年了對不對？呵呵呵……還有這條魚哦，這個部位最好吃了啦！你快嘗嘗看！多吃一點哦！」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江直樹微笑著點點頭，逕自品嚐起海鮮，當看到對方好似欲言又止的樣子時，意外地率先打破僵局，「才叔，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嘿嘿嘿……是……其實，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開這個口！」袁有才略顯尷尬地頓了頓，隨後鼓起勇氣道，「我就直說了，直樹，其實……因為那個……你爸爸、媽媽……我最近看來他們心情不太好，應該說是很糟！那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從上次你們大吵了一架之後就開始這樣了……」
眼見著江直樹的眼神漸漸變得茫然起來，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當然，我是沒有立場去跟你說什麼啦！不過這個話，我如果不說出來……會憋在心裡，我只要三不五時想到，就會擔心一下，擔心一下……所以我才要想找你出來講清楚！那個……我個人認為啦……你自己的未來是很重要，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養你育你長大的爸爸媽媽也很重要啊——！好不好？你就當才叔這個人多管閒事啦，你就聽我一句，有空的時候多回家走走晃晃，讓他們能夠看到你，心情也就不會那麼鬱悶了！好不好啊？」終於一口氣說完之後，他又起勁地替對方的酒杯裡斟滿了酒。
江直樹感覺好笑地牽起了嘴角，豁然開朗，「真意外——！」
「啊……？意外什麼？」
「沒什麼，我就知道你找我來一定有事要告訴我！」
聽著對方的回答，袁有才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哈哈……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啦！」
「我還以為才叔要跟我講湘琴的事呢！」
「哎喲——！湘琴那個傻孩子，沒有什麼好談的！」
面對著袁有才毫無城府的笑臉，江直樹歪了歪嘴角，忍不住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對我說，『把我女兒娶回去吧！』」
「呃？？？」意外地怔了怔之後，對方立馬眉開眼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然後把手裡的酒杯遞上，假裝嚴肅地與他碰杯，「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把我女兒娶回去吧——！哈哈哈哈……這個問題，下次再找你來談！呵呵呵……」
「你還是放我一馬吧！才叔，乾杯，謝謝你！」
「呵呵呵……乾杯！乾杯……」
兩人像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興奮地痛飲起來。遠處一直躲在廚房門口偷聽的阿金，則始終伸長著脖子，懊惱不已。
兩個星期後的某天清晨，當我正準備出門之時，阿利嫂一臉燦爛地向我笑道：「湘琴啊！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你應該都準備好了吧？其實，你不必告訴我會送哥哥什麼生日禮物了啦！呼呼呼……反正今天晚上家裡不會準備你的晚餐了！」
「……」我一臉黑線地看著對方自得其樂的表情，完全無語了。
有沒有搞錯啊？今天是江直樹的生日麼？
呃……本小姐全都忘到九霄雲外了！
真是汗哪！
還有，這個江伯母，到底什麼意思啊？不用準備我的晚餐？那就是說……
「不打電話回來也沒關係哦！最好和上次一樣，與哥哥共度一個浪漫溫馨又難忘的生日夜晚！嘻嘻嘻……反正不到十二點之前，你千萬不要回來！知不知道？好了，上學快要遲到了，快出門吧！拜拜——！加油哦！一切都看你表現啦！呼呼呼……」
象掃機關鎗一樣叮囑完畢，她不由分說地將一臉呆滯的本小姐掃地出門，絲毫不拖泥帶水，就好像我不完成她交代的任務，就絕對不會允許我再進這個家門一樣地堅決。
頓時，我摸了摸被大門撞疼的鼻子，跨下了臉。
真是超級的背哦！
哪有這樣強迫人家的？
這個伯母，真的太霸道了啦！
哎喲！本小姐到底要怎麼做啊？
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我只能喪氣地轉身向車站走去……
來到學校裡，我又把苦惱向兩個死黨傾訴。
對方兩人全都不敢苟同地教訓道：「拜託——！湘琴，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可以錯過？」
「對嘛！這根本就不像原來的你嘛！」
「呃……？」
「難得江伯母那麼支持你，你就要好好把握啊！」
「對嘛！趕快去找江直樹了啦！」
「喂……」
還未等本小姐把話說出口，對方兩人就積極地一把架起了我的胳膊，直接朝理工學院的教學樓跑去。
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完全傻眼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哎喲！老天爺！饒了本小姐吧！
我真不該找這兩個臭丫頭商量的啦！
見了江直樹，到底要跟他說什麼才好？
汗……
一路掙扎著來到理工學院，還沒等留農她們開口，就已經有學生認出了我們，「咦——？f班的？袁湘琴——？你又來找直樹嗎？他不在！」
「呃……？」
「上一堂課他也沒來！」
「不是，是從早上開始就沒來過！」
「啊……？」聽著幾個男生的回答，我和留農、純美全都不可思議地怔了怔。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真難以想像，江直樹也會缺課？」
「其實，像他那麼聰明的人，根本不用上課都能拿第一啊！」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臉嚴肅的裴子瑜十分不耐煩地向我瞪來一眼，數落道：「像你這樣整天纏著直樹，難道也不覺得煩麼？老是這副倒追男生的德行！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呃……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怎麼可以這樣說本小姐？
我當場不高興地豎起了「豐羽」，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到底是誰在倒追啊？看你穿得這麼風騷，也是想能夠讓他吃你豆腐吧？哼！真會耍心機！」
「什麼——？亂說——！我哪有——？」裴子瑜的臉立刻漲得比豬頭還紅，惱羞成怒，「我穿成什麼樣干你什麼事？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的學分吧！哼——！」
「哼——！了不起個屁啦——？」
「真是的，少跟她一般見識！湘琴，我們走！」留農和純美全都厭惡地甩了她一個大白眼，然後高高在上地擁著本小姐退出對方的領域。
氣得裴子瑜拉長著一張馬臉，滿目猙獰，「真是受不了！智商低的人就是沒素質——！」
「哇……」
「子瑜最近怎麼了？老是無故發火！」
「好可怕哦！」
「美女也會變巫婆……」
身後的一幫男生們，全都自動後退三尺，只敢遠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