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23、生日(上) 文 / 一分糖
23、生日（上）
「呃？湘琴的生日宴會？」
「對啊！」學生食堂裡，留農十分得意地向一臉意外的阿金傳達信息，「江伯母說，只要你不妨礙江直樹，就可以來。」
「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說？」一聽到那個名字，阿金就不由地一陣汗顏。
「你自己心裡清楚啊！」
「哼！」只見對方突然背過身去，沉思了幾秒鐘後，很是悲痛地給予回應，「我根本就不想去！」
「呃？？？什麼——？真的嗎？」留農當場不敢置信地大叫起來，「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想討好湘琴的嗎？平時都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呢！喂！阿金，到底是為什麼啊？」
「反正……我再找別的時間替她慶祝好了！」
看著對方明顯一副受打擊的落魄表情，有些傻眼的留農只能咕噥著搖頭歎息，「沒想到你這麼沒志氣！唉……算了！我這個局外人還是不攙和你們的兒女情長了！我走了哈！」
揮手送走了留農之後，阿金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腦中則一直閃現著那天在山谷裡被江直樹搭救的情形。
「再怎麼說，我也還欠他一個人情！以後見了面，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才好……」
「我要一個a餐！」
正當他獨自沉浸在那無限悲傷的幻想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了某個熟悉的音調。
「喂——！a餐——！」
「呃……？」抬起沉重的眼皮，瞪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張不耐煩的臉，阿金嚇得當場驚叫了起來，「哇——！江……江直樹——？？？」
「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鬼！」眼看著對方受驚過度的表現，江直樹同樣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既然避免不了！那麼……」只見對方突然豪情壯志地一把拍上自己的肩膀，認命地點頭道：「我也算是個男子漢！這次就原諒你吧！」
「喂——！」
「沒關係！你什麼都不必說！我是個懂得回報的男人！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什麼都認了！」阿金說完之後，又不忘悲壯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然後毅然地背過身去，獨自黯然傷神。
「喂——！」面對著阿金那莫名其妙的舉動，江直樹再也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只能改變方向朝廚房內用力喊去，「老闆娘——！我要一個a餐——！」
「哦！來了！來了！」廚房內立刻跑出了老闆娘的身影，並且伴隨著幾聲賠笑的解釋，「呵呵呵……對不起啊！帥哥！這小子這幾天老是神經兮兮的。別理他！你要的a餐馬上就來哈！」
最後，拿著老闆娘特別關照的a餐，江直樹在餐廳內找起了座位。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哦！請……坐……」正在用餐的張武仁爽快地點了點頭，待看清是江直樹本人之後，頓時有些傻眼，「哇……直樹學長？？？」
「幹嘛反應那麼大？又不是沒見過我！」
「呃……不是啦！」眼看著對方大模大樣地坐在了自己的對面，逕自用起餐來，一臉尷尬的張武仁只能急忙找出話題，「對了……湘琴……最近還好吧？」
「為什麼要問我？」
「呃……？上次在西餐廳你不是……」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江直樹突然動容地朝自己瞥來凌厲的一眼，張武仁只能支吾著道出自己的觀點，「那個……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根本就不關心她而已……」說完就趕緊低下頭去猛吞食物，心想著自己的這番話該不會又觸怒了學長吧？
沒想到，幾秒鐘後，耳邊又傳來了江直樹平靜的招呼聲。
「小子！」
「呃……？」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拜託我？」詫異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江直樹突然變得十分深沉的臉色，張武仁的心又擔驚受怕了起來，「什……什麼事啊？」
「下個星期三的晚上，你有空嗎？」
「……」
「happy-birthday！湘琴——！」
星期三的晚上，一回到江家，就受到了阿利嫂無比興奮的祝福。
「謝謝伯母！哇！這些都是你佈置的嗎？」看著客廳裡被裝扮得很有節日氣氛的場景，我不由地發出了陣陣讚歎，「好漂亮哦——！」
「對呀！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呢！呵呵呵……」對方邊得意地獻著寶，邊向我上下打量起來，「湘琴！你今天這件衣服……」
「呃……？有什麼不對嗎？」
「是沒什麼不對！但你是今天的主角啊！這件衣服可不行哦！」
面對著阿利嫂不贊同的目光，我只能尷尬地傻笑，「可是……我也沒有其他的……」
「哈哈哈……這點你就不要擔心啦！我有！我有！」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被包裝得十分可愛的大盒子突然出現在了我的手裡。阿利嫂十分開心地笑道：「這是我和爸爸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趕快換上吧！嘻嘻嘻……」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除了有些傻眼之外，又被催促著打開了那個大盒子，只見禮盒中正躺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粉紅色公主裙。
「哇——！好漂亮的衣服——！」
「嘻嘻嘻……你穿上一定更加漂亮啦！來來來，我們趕快上樓去化妝啦！」身旁的阿利嫂一把拉起了我的手，興沖沖地直接往樓梯口跑去，「今天我要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最可愛、最最風光的小公主哦！呼呼呼……」
最後，坐在自己的梳妝鏡前，任由著自動升級成為「造型設計師」的阿利嫂把各種化妝品往本小姐的臉蛋上抹去，我除了乖乖配合之外，別無他法。
「湘琴，你都已經20歲了，早就應該化點妝了呢！呵呵呵……真的好像在做夢……就像在為自己的女兒化妝一樣！呼呼呼……好了，大功告成！看看，還滿意嗎？」
睜開雙眼，看著鏡子中被打扮得十分粉嫩、可愛、精製的一張臉，我的呼吸在瞬間變得不規則起來。
天哪——！
那個……那個……真的是本小姐嗎？
雖然本人一向都自傲是屬於小家碧玉級別的，但是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自信過！
看起來，以後可以繼續臭屁了呢！呵呵呵呵……
「哎呀呀……瞧瞧我們家寶貝湘琴就是迷死人呢！簡直就可以去參加選美了嘛！哈哈哈……」身邊的阿利嫂興奮地拉起我，在屋裡轉了一大個圈，為自己的傑作而歡呼不已，「待會兒讓哥哥看了，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哈哈哈……真想看看我們家哥哥為你神魂顛倒的那一幕呢！哦呵呵呵……」
拜託！伯母，那是不可能的吧？
面對著阿利嫂誇張的表情，我又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大歎一口氣。
現在這個時候，那個可惡的江直樹應該已經準備去裴子琪家了吧？
怎麼可能還期盼他會出現在這裡？
算了，我過我的20歲生日，才懶得理別人的鳥事呢！
哼——！
雖然心裡很不甘心，但是……
真的好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啊……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啊……
難得本小姐被打扮得這麼漂亮呢！
到了晚上，留農和純美興高采烈地出現在了江家的大門口，向我齊聲祝賀。
「生日快樂！湘琴！」
「哇——！你打扮得好漂亮哦！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呵呵呵……謝謝你們！」我一邊接過禮物，一邊歡迎她們進屋。
就在這時，對方兩人的身後又神秘地閃現出兩個高大的身影。
「嗨！你好！我是阿步，是純美的男朋友！」
「你好！我是阿傑，是留農的男朋友！不請自來，歡不歡迎啊？」
「呃……」面對著兩個有些眼熟的男生，我除了傻眼之外，只能呆楞地點了點頭。然後一臉黑線地朝兩個死黨斜眼瞄去，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調侃道：「你們……還真是……好朋友啊？當初在路上撞車碰到的小k，還有在餐廳裡自彈自唱的歌手，居然現在才想到把男朋友正式介紹給我？嗯——？」
「哎喲！你不要生氣嘛！湘琴，其實我們就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啊！」
「對對對！我們是把最意外的驚喜留在最後，這樣才有意思嘛！呵呵呵……」
眼看著那兩個沒有出息的死黨逕自傻笑了起來，我只能無聊地聳了聳肩，然後逕自招呼門外的男生們，「歡迎！歡迎——！帥哥們都進來坐哦！今天一定要玩得盡興啊！」
最後，江家的客廳裡，所有的人都舉杯向我祝賀。
「happy-birthday——！」
「大家一起為湘琴的20歲生日乾杯吧——！」
「耶——！」
「謝謝！謝謝！」
就在大家愉快地享受著這個生日宴會的時候，阿利嫂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輕聲嘀咕：「這麼晚了，哥哥為什麼還不來？真是可惡！」
「呃……也許……他忘了吧！」站在其身邊的我只能尷尬地牽了牽嘴角。
「哼——！如果他敢忘了，我絕對饒不了他！」
就在這時，老爸袁有才和江萬利點好了蛋糕上的蠟燭，向我示意，「湘琴啊，趕快來吹蠟燭吧！」
「要先許願！」
「哦……來了！」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默然地走到那個漂亮的蛋糕前，握起雙手，閉上眼睛，靜靜地祈禱許願。
身後的一大群人全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切！不用猜也知道，那個笨蛋是在許什麼願！」小胖子江裕樹十分輕蔑地牽起了嘴角。
在其身邊的阿利嫂當場不滿地用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胖腦袋，用眼神暗示他少說廢話。
袁有才和江萬利互相對望了眼，全都心知肚明地偷笑了起來。
唯有新來的阿步和阿傑兩個男生，不知所以地輕聲向各自的女朋友探詢答案，「為什麼那個小弟弟說，不用猜也知道湘琴在許什麼願啊？」
留農和純美十分統一地聳了聳肩，然後偷笑著回答：「因為大家都知道，湘琴喜歡江直樹啊！所以她許的願望一定和江直樹有關啦！嘻嘻嘻……」
「江直樹？就是那個超級天才嗎？」
「對啦！對啦……」
聽著耳邊閃過的竊竊私語和偷笑聲，我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切！怎麼可能和那個江怪物有關？
如果許願真的會顯靈的話，那麼本小姐早就應該回到老家去了！
怎麼可能還待在這個莫名的時空中當笨蛋？
唉！話又說回來，生日許願，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嘛！
本小姐從小到大，每過一次生日都許過願望。
可又有哪一次真的實現過了？
如果許願這麼靈的話，世界上的人全都不勞而獲了不是？
所以說，生日許願根本就是騙小孩子的嘛！
算了，算了，還是早點結束這個可笑的遊戲好了！
上帝啊！佛祖啊！老天爺啊！
無論是哪路神仙！
如果你真的能顯靈的話，那麼就讓本小姐這次的期中考試順利過關吧！
ok！一切搞定！
胡亂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我終於睜開眼睛，對著蛋糕上的蠟燭用力地吹了一口氣。
「耶——！」在場的所有人又都歡呼了起來。
「呵呵呵……切蛋糕嘍！」
就在大人們忙著分蛋糕的時候，一旁的留農和純美全都興奮地向我催促，「湘琴，趕快把我們送你的禮物打開來看一下啊！」
「對嘛！這可是我們四個人湊錢送你的禮物哦！相信一定會令你驚喜的啦！嘻嘻嘻……」
面對著兩個死黨急不可待的表情，我只能狐疑著拆開了那個禮盒，拉出一件幾乎透明的蕾絲睡衣，頓時傻眼。
「媽呀——！性感睡衣——？有沒有搞錯啊你們？太暴露了吧？」
「呵呵呵……穿上這件睡衣的話，說不定江直樹就可以到手了哦！」留農十分猥褻地拿手擋著嘴巴在我耳邊輕聲嘀咕，而同樣興奮的純美也及時地插上一腳，竊喜道：「對啊！希望你可以早點成功，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去約會嘛！嘻嘻嘻……」
聽著這兩個超級損友的「指點」，我的一張老臉立刻像著了火一樣漲得通紅。
「真是的！誰……誰要穿這種睡衣啊？打死我都不要穿！」
「切！害什麼羞啊？少裝了啦！」
「對嘛！回頭去你房間試穿給我們兩個看哦！呵呵呵……」
瞪著那兩個死丫頭毫不掩飾地偷笑了起來，一臉懊惱的本小姐只能受不了地翻了個大白眼。
與此同時，有人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裙邊，困惑地扭回頭去，只見小胖子江裕樹正十分扭捏地從自己的身後掏出一個小盒子，並且十分拽地遞到了我的面前，「給你！」
「呃……？？？」我當場不敢置信地愣了愣，又趕緊受寵若驚地接過他的禮物，「這……是給我的？謝謝……裕樹！」
「是什麼？趕快打開看一下啦！」
在兩個死黨同樣興奮的催促下，我快速地拆開了包裝盒，立刻被一條珍珠項鏈所吸引。
「哇！是項鏈耶！是真的珍珠嗎？」純美率先拿起那串項鏈，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哎喲！像他這麼小，怎麼可能買真的送湘琴？」留農邊反駁著邊發表自己的見解，「不過，弟弟你還蠻有眼光的嘛！就算是假的也很可愛啊！真是有心哦！呵呵呵……」
隨著兩個死黨羨慕加稱讚的評論在耳邊閃過，我又注意到了盒子中的某張小卡片，當場由驚喜變成驚訝，「什麼叫『笨豬戴真珠』啊？江裕樹——？」
「呃……？」原本極力稱讚著小胖子的兩個死黨全都在瞬間安靜了下來，並且在看清了卡片上的字之後，迅速地換上了「討伐」的表情。
而那個一直都老神在在的小胖子，則十分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牽起嘴角道：「本來就是啊！笨豬配真珠！再好不過啦！」
「你……」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本小姐，只能當場懊惱地乾瞪眼。
這個……這個……臭小子！
居然敢拐著彎來作弄我？
真是……真是……太氣人了啦！
哼……
早就應該知道，像他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實意地買禮物送給本小姐嘛！
哼……
「湘琴啊！」就在這時，一旁的袁有才親切地把手裡的大盒子向我眼前遞來，「這個是爸爸送你的哦！」
「呃？謝謝老爸！」我由原先的不爽迅速轉變為興奮，趕緊接過盒子拆卸了起來。
「哇——！」
「好漂亮的旗袍哦——！」
當身旁的留農和純美全都驚艷地唏噓不已時，我除了受寵若驚之外，急忙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向袁有才看去，「這個……這個一定很貴吧？老爸……你幹嘛要這麼破費啊？」
「小傻瓜！哪有破費？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就算你要一百件我也照樣買得起！不用擔心啦！呵呵呵……」對方快速地擺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顯得十分欣慰，「而且今天是你20歲的生日，就一定要送你最好的嘛！這件旗袍上的花樣還是我請嫂子幫忙挑的呢！呵呵呵……等到成年禮上，你就可以穿了！現在看到你終於長大成人了，爸爸我真的感覺好開心！相信你在天國的媽媽一定也很高興！」
「……」眼看著袁有才有些激動地控制不了情緒，開始抽咽起來，我除了感動之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餓了吧？開飯！開飯！」一旁的江萬利趕緊打圓場，邊示意著眾人入席，邊輕聲安慰著好友。
於是，大家又恢復了熱鬧的氣氛，愉快地用起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