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4、惡作劇之吻 文 / 一分糖
64、惡作劇之吻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尷尬起來，f班學生們原有的喜悅與熱情統統都被制壓住了。
看著大傢伙垂頭喪氣的表情，留農急忙打圓場，拉大著嗓門安慰道：「哎喲——！大家不要生氣了啦！出來玩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嘛！乾杯啦！」
「乾杯！乾杯！」大家都有氣無力地舉著杯子強顏歡笑。
「各位同學，聽老師講個話！」這時，楊老師拿起麥克風站起身，激情地鼓勵道，「大家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今天應該很開心的嘛！你看，老師這麼開心！因為大家都好不容易才畢業了，對不對？原本你們都可能畢不了業的耶！呵呵呵……那現在只有……呃……沒有畢業的也唱了歌啦！呵呵呵……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我們要很珍惜這一刻啊！因為很有可能將來大家各奔前程，鳥語花香之後，就看不到老師啦！呵呵呵……其實我們f班，也是一個很奇妙的因緣，就是因為大家都是成績不好啊，那這三年都升不上a班，所以大家在一起三年感情就特別的好！但是老師心裡面有個愧疚，就是讓大家背負了三年的全校最爛班級這個惡名，不過三年都熬過去啦！那尤其在我心裡面，最感到欣慰的一點就是說，你們，真的很感謝你們在這三年裡，都沒有對自己認輸……」
「各位同學，來聽老師這邊喔——！」突然地，一個比楊老師還高的音調在瞬間響起，打斷了他那段精彩的演講。
循聲望去，只見對麵包房裡的a班文老師，正操著麥克風得意地開始了她的致辭：「首先呢，我要恭喜各位啊，就是在這三年當中都是以非常完美、優異的成績順利畢業！能夠擔任你們這些同學的老師，我很輕鬆！而且大家都能考上台大、外大、k大等等眾多名牌大學，真的是給老師爭了很多面子！我相信你們的前途也一定是無可限量的……」
聽著從包房裡傳出來的笑聲，楊老師很不服氣地舉著麥克風大聲對我們說道：「各位同學——！不要以為讀書是成功唯一的捷徑好不好？讀書絕對不是成功唯一的捷徑！重點在學習的過程中，你們學到了什麼東西！而且我認為你們所學到的東西絕對不會比其他班級差……」
「和那些每天都不知道在學習什麼的人比起來，你們的目標早就已經確定了——！」與此同時，a班文老師更加大聲地告訴她的學生們，「這樣子，你們就少浪費了很多渾渾噩噩的時間，並且可以平步青雲……」
頓時，f班楊老師大受刺激地高喊道：「讀書！讀書絕對不是成功唯一的捷徑……」
而a班的文老師也再次提高音量，毫不認輸地給予反擊，「要知道這個社會，都是靠文憑來決定生死的……」
「哎——！你這個人……你這個人……」楊老師再也受不了地衝到包房門口，生氣地朝對方大叫：「頭腦好又怎麼樣？頭腦好又怎麼樣？人最重要的還是身心健全！」
「楊老師加油——！」其身後的f班學生們全都興奮地給予支持。
「我有說你們嗎？」只見文老師感到十分可笑地聳了聳肩，隨後瞥他一眼，笑問道：「f班的事，我有提到過嗎？」
呃……
楊老師一臉黑線地怔了怔，懊惱之餘又繼續反駁：「頭腦好……就可以決定好人和壞人嗎？」
「我有說你是壞人嗎？」
怒視著那個頭腦好的文老師，一直以來隱藏在楊老師體內的窩囊氣頓時在瞬間全部爆發，「呃……是沒有講啊！可是……你以為我們聽不懂哦——？」
「你們要是聽得懂，我們班的江直樹就不會教你們教那麼累了啦！」看著對方一副不知悔改還那麼死皮賴臉的態度，文老師的怨氣也一下子爆發了，「要知道，你們學生當中也有專門來妨礙我們學生的人——！」
「呃？？？」
頃刻間，現場一片安靜，楊老師被堵得啞口無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朝我這邊看來。
原本正悠閒地享受著這場出色的「f班男老師大戰a班女老師」喜劇的本小姐，差點被杯子裡的汽水給嗆到，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地當場傻眼。
呃……在說我嗎？
拜託——！本小姐又沒有招惹你們，幹嘛又要把我拖下水啊？
就在我滿臉莫名其妙的時候，留農率先不滿地朝a班的文老師大聲抗議，「什麼意思啊？湘琴又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對！不要指桑罵槐了啦！」純美也很是講義氣地站在了同一戰線。
頓時，文老師高姿態地掃了她們一眼，又飽含怨恨地朝本小姐這邊怒視道：「我只是聽說……某人不念台大也是為了她！」
「呃……」
聽著她們的對白，我臉上的黑線不由地變深了。
tmd！果然是在罵本小姐！
「老師——！」就在這時，始終面無表情的江直樹開口說話了，「並不能怪那個傢伙！」
「可是！直樹！」文老師當場失望地叫了起來，「我一直希望你能進台大……」
面對著班主任很是激動的表情，江直樹自嘲地牽了牽嘴角，輕笑道：「事實上，我也不可能為了那個人而放棄台大！如果會為了那傢伙而改變人生，那麼對我來說，反而是種侮辱！」
他的話立刻引來了f班眾學生的一陣倒抽氣聲。
反觀a班的精英們，全都露出了高高在上的鄙視目光。
頓時，我再也受不了地衝上前去，當場向他開炮：「混蛋——！你說什麼——？什麼傢伙啊？哪個傢伙啊？我哪有妨礙到你？居然還說對你是種侮辱？拜託，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這種話應該由本小姐來說才對！哼——！」
「哦？是麼？要不要我們來一一舉例，證實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妨礙到我？」江直樹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十分感興趣地向我笑來，「好像只有你自己認為沒有給別人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煩吧？」
「呃……」我當場漲紅著臉有些語塞，只能硬著頭皮含糊其詞，「雖然……也許……我是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了你一些……但是……」
「你說的那個或多或少具體又是指多少呢？」
「呃……」看著對方一副很是邪惡的表情，我一臉黑線地蹬大了眼，自覺有些理虧。當發覺到四周正一片寂靜，貌似有很多等著看好戲的閒雜人等之時，趕緊咬牙切齒地轉移話題，「可是——！你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強調……頭腦，以頭腦的好壞來評判一個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這種話由a班的人來說還差不多！f班的人來說就少了說服力！」江直樹的話音剛落，就引來了眾多同僚佩服的笑聲。
頓時，我鐵青著臉，忍無可忍地衝他一陣叫囂：「你……你這個冷血無情、心地不好的怪物——！」
「這不就是你喜歡的嗎？」江直樹深表同情地湊近我，盯著我的眼睛曖昧地說道。
一時之間，本小姐再也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只能氣得乾瞪眼。
這個超級可惡的傢伙……！！！
「糟糕——！湘琴好像無話可說了！」身後立刻傳來留農等人擔憂的話語。
而a班的精英們則不失時機地開始了冷嘲熱諷：「對啊！她以前還寫情書給直樹呢！這不就代表著她喜歡人家嗎？她還真有勇氣呢！」
「哎喲，之前在操場早就被拒絕了啦！」
「哈哈哈……」
「當時還很多人在看耶！」
「啊？……要是我的話，早就不敢去學校了！」
「對啊！真不知道是什麼人哦！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
隨著女生們興致勃勃的議論，男生們也八卦地加入了討論：「哎——！還有！還有哦——！上次校運會的時候，她還把接力棒錯交給了直樹呢！」
「哈哈哈哈……」
「真是個糊塗的傢伙……」
「而且剛剛的畢業典禮上，也是狀況百出！簡直丟大臉了……」
「哈哈哈……」
「哎呀，大家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今天就變成f班袁湘琴畢業糗事暴光大會了！」
「哈哈哈哈……」
聽著他們放肆的笑聲，阿金頓時很不爽地大叫了起來，「喂喂喂——！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啊？小心本大爺揍扁你們的腦袋！誰再敢笑？誰再敢笑——？」耀武揚威之後，又灰溜溜地命令自己班級裡的同學，「走了啦——！不要跟a班的計較！我們唱歌去！」
「走了！走了——！」所有的同學都識相地準備返回自己的地盤。
而本小姐則始終氣呼呼地瞪著那個在自己眼前露出得意姿態的江直樹，當看到對方朝自己做出勝利的「v」手勢時，更是氣得一把火直衝腦門，再也受不了地向他憤恨道：「好——！我知道了！這是你惹我的！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哼——！」說完，就扭頭對著那些欠扁的a班精英們大聲地宣佈：「各位——！江直樹的過去，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隨著本小姐的話音剛落，江直樹的表情就突然地變暗了，看著他有些惶恐的臉色，我得意昂然地從自己的裙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展示給所有的人看，「登登登……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仔細哦！這個到底是誰——？」
「哇！好可愛的小女孩喔——！」a班的杜建中看著近在咫尺的照片率先驚艷地叫了起來，而一直忍著氣的江直樹則在一瞬間完全沉黑了臉。
「真的是個好漂亮的小女生哦！」
「看著就討人喜歡耶！」
「可是，這跟直樹又有什麼關係啊？」
聽著眾人的詫異聲，我一把收回照片，耀武揚威地朝那個冰山帥哥笑去，「哼——！這個東西你不知道吧？當初你拿走的只是底片而已，我早就加洗好幾張藏著了！哈哈哈……」說完，又快速地轉過身去，對著那些a班的傢伙們公佈答案，「各位——！都豎起耳朵聽仔細了哦！這就是夢幻小美女時期的——江——直——樹——！」
「哇——！直樹……？」
「不會吧？怎麼可能？」
「超可愛喔！」
「快給我看！快給我看！」一時之間，場面再次沸騰起來，幾乎是所有的女生都尖叫興奮地朝本小姐撲來。再也忍受不了的江直樹，陰沉著一張臉伸出手去，試圖搶奪起那張讓他名譽掃地的照片。
我拚命地阻止著他的動作，並且不惜把照片扔給那群惡狼般的女生，努力慫恿：「拿去看！拿去看！好好傳閱喔——！」
「哇——！真的好像直樹！好可愛哦——！」
「不可能吧？超可愛哦——！」
「沒想到直樹小時候那麼象女生哦！呵呵呵呵……」
「真是人見人愛耶……」
一時之間，照片被傳得沸沸揚揚。一臉慘綠的江直樹，只能伸長著手臂在人群之外不停地跳腳。
面對著a班如此大的動靜，f班的學生們全都驚喜地跑回來湊熱鬧看好戲，我終於揚眉吐氣，感覺超爽地對著留農等人做出了勝利的手勢。
正在本小姐得意非凡的時候，身後的江直樹終於一個高度跳躍，搶回了那張害死人的照片緊緊地握在了手裡，然後滿臉冰霜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逕自往屋外拖去。
「啊——！幹嘛啦——？放手！趕快放手！」興奮過度的本小姐終於意識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立刻慘白著臉朝留農等人發去求救信號，「救命啊……救救我啊……留農……純美……」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阿金，看著江直樹凶巴巴地拉著我一路遠去，急得大跳雙腳，「喂——！湘琴！混蛋江直樹！你們要去哪兒？」
可惜，還沒等他準備好抬腿，身後的留農和純美就已經將他一把拖住。
「拜託——！救我啦……」眼看著那兩個死丫頭把阿金強行按在地上的野蠻行徑，我頓時懊惱著欲哭無淚，只能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奮力反抗江直樹的控制，「放手啦——！哎喲！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啦？放手！很痛耶！放手……」
而江直樹則始終寒著一張臉，雷打不動地拖著本小姐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停車場。
「放手啦！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咬你啦……」我的話音剛落，對方就沒有一點預兆地突然鬆開了本小姐的胳膊。頓時，我一個重心不穩，只能硬生生地朝地上摔去。
「哎喲——！我的屁股啊……痛死我了……混蛋……你存心的啊……？哎喲……」已經顧不得手疼的本小姐，連連尖叫著去摸自己的屁股，並且不忘怨恨地朝那個罪魁禍首瞪去幾眼。
江直樹生氣地停住腳，轉頭惡狠狠地朝我掃來一眼。
與此同時，被他惡毒的眼神看得一陣心慌意亂的我，趕緊爬起身來拍拍屁股，有些害怕地朝牆邊靠去。
「喂……你到底要幹嘛啦？」見他一直用力地瞪著我，卻遲遲都不開口。我手忙腳亂地揉著被抓疼的手腕和摔疼的屁股，又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好幾尺，盡量與那頭憤怒的「雄獅」保持一定的距離。
拜託——！這個場景，真的很讓人提心吊膽啊！本小姐該不會真的象電視劇中演的那樣「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呃……依著以往的經驗，貌似本小姐是在劫難逃啦！
不會吧？
一想到這裡，我就驚恐地拿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試圖能夠防患未然。
「你真行啊——！」只見江直樹大聲地喘息著緩解自己憤怒的情緒，並且滿臉黑線地拿著照片向我質問，「居然隨身攜帶這種照片——？」
「呃……那個……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慢慢地拿開手，同樣生氣地指責道，「每個人都以為我在追你，並且當成笑話來看！其實本小姐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這個像冰一樣的傢伙！白送給我都不會要——！所以你給我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我跟你之間連基本的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你也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哼……」一股作氣地說完之後，又趕緊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他會立刻撲上來一樣，緊張不已。
拜託——！這個江直樹的臉色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耶！誰來救救本小姐啊？
貌似我的話當場引起了某種化學反應，只見江直樹情緒更加激動地點了點頭，隨後抿著嘴向我憤憤地走來，生氣地說道：「好啊——！你很行啊——！給我捅了這麼個大婁子，就想抽身嗎？你做夢——！」
「喂——！到底是誰先招惹本小姐的啊？」頓時，我本能地又拿開了手，張大嘴巴朝他一陣叫囂：「明明是你這個傢伙先嘲笑我的！本小姐只是以牙還牙而已！哼——！」
「說得倒輕鬆？你報復人的手段是不是太不高明了點？難道只會這麼卑鄙地揭人**嗎？」
看著他窮兇惡極的表情，我當場愣了愣，隨後有些理虧地輕聲嘀咕：「誰叫你只有這麼個把柄呢？」
「你……」江直樹忍著氣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更加咬牙切齒地向我瞪來，「好——！你有種——！我們走著瞧——！」
看著他突然變得邪惡起來的目光，我趕緊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準備開溜，「我……我先告辭了……」
「喂——！」可惜，還沒等本小姐來得及逃跑，對方就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滿臉詫異地皺起眉，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跑什麼？幹嘛要捂著嘴巴？你也太奇怪了吧？」
「呃……放手了啦——！」我只能用力擺脫著他的控制，懊惱地警告，「奇不奇怪關你屁事啊？拜託——！不要再靠近本小姐啦！放手！放手……」惱羞成怒地一把推開他，卻沒想，腳底一滑，當場尖叫著仰天朝地上倒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及時地托住了我的後背。
驚魂未定地睜開眼，江直樹那好氣又好笑的臉近在咫尺，我一臉尷尬地沿著對方的手朝下望去，終於看清了自己此時已經完全被對方攬在了懷裡，正以傾斜45度角的曖昧姿態保持定格。
呃……有沒有搞錯？這個標準的「探戈」式動作，好像只有電影裡有吧？
頓時，我更加驚恐地掙扎著，試圖用力推開他的身體，「啊……放開我啦……」
「喂……不要動……」
還沒等江直樹警告完，本小姐的身體就隨著重心的突然下墜，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後腦勺響噹噹地「親吻」上了地皮表面……隨之而來更加可怕的是——江直樹那失控的身體，同樣毫不客氣地侵襲在了我的那把老骨頭上……並且附帶著用他那張缺德的、冷酷的、毫無血性的嘴，狠狠地覆蓋住了本小姐的櫻桃小口……
時間，彷彿在這一剎那間猛然停止了。
我瞪大著雙眼，感受著江直樹那同樣不穩定的氣息……一陣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整個人都像石膏一樣僵硬了起來……
幾秒種之後，江直樹緊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了，當意識到眼下正發生的意外之後，趕緊象觸電一樣把嘴從我嘴上移開，滿臉震驚地看著本小姐的臉，呆楞不已。
所有一切關於大腦運轉的思緒都在片刻間停頓了下來，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不敢置信地互相對望了三十秒，然後驚恐地互相推開。
「拜託——！」我率先懊惱地爬起身，一臉慘白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失聲尖叫起來。整顆心都不受控制地胡亂跳躍。
而江直樹則同樣不可思議地轉了轉自己的臉，在無法撫平胸口莫名其妙的悸動之後，趕緊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著本小姐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隨後快速地轉身就走。
呃……
我再次驚訝著瞪大了眼，望著他頭也不回地一路遠去，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混蛋——！超級可惡的江直樹——！
他……他……他怎麼可以在吻了本小姐之後，再朝我惡作劇地吐舌頭？？？
真是氣死人啦——！
難道，本小姐的吻就這麼廉價嗎？
嗚嗚嗚……
本小姐的初吻……初吻……
這回，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誰來賠償我的損失啊？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