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1、迎接畢業考 文 / 一分糖
41、迎接畢業考
「喂！這卷錄影帶你到底要看多少遍？」坐在沙發上的江直樹十分不滿地瞪向身邊的老媽，對電視機裡正反覆播出的某個畫面而懊惱不已。
「哎呀！這個實在是太好看了！瞧瞧你和湘琴有多般配啊！哈哈哈哈……」他媽十分得意地笑著，連頭都懶得轉一下，依然睜大著眼，對著電視中自己兒子背著寶貝湘琴的畫面，大為讚賞，「好好看！真的是太經典了！這個特寫真的是太棒了——！」
江直樹當場受不了地翻了個大白眼，隨後暗自咬牙，「一個月以來，你天天看，難道還不夠？」
「不夠！不夠——！就算再看一百遍都還嫌太少！哈哈哈哈……」只見阿利嫂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誇張，又對著另一邊的袁有才笑去，「阿才啊，你真是個攝影高手！像這張特寫簡直就是抓拍得絕對經典！哈哈哈……」
「哪裡？哪裡？嫂子你太誇獎了！要說拍得好還不如說是你指點的好呀！呵呵呵呵……」袁有才「謙虛有禮」的回答，立刻使得對方更加得意昂然起來。
江直樹只能自認倒霉地搖了搖頭，繼續假裝看雜誌。
「媽，我肚子餓了啦！快點吃飯了好不好？」另一側的江裕樹及時地轉移話題提出抗議。
「好啦！好啦！」對方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電視機，隨後起身朝廚房走去，「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飯了！今天爸爸出去應酬不在，我們就早點吃了吧！啊，對了，湘琴怎麼還沒下來啊？」
「還不是躲在她自己的房間裡？」江直樹咕噥了聲，趕緊關掉了錄影機，把遙控器扔給了弟弟。
「啊？她躲在房裡幹嘛？」
「誰知道？」
瞪了眼冷漠無情的兒子，阿利嫂不解地跑到樓梯口朝樓上喊去，「湘琴啊——！寶貝——！趕快下來吃晚餐嘍——！」
三分鐘之後，我無精打采地打開房門慢慢走下樓。
「哎呀！湘琴！你怎麼這麼沒精神啊？臉色好差喔，是不是生病了？」隨著阿利嫂的大呼小叫，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射到了本小姐的身上。
「那個……沒什麼了啦……我只是在……做功課……」尷尬之餘，我只能漲紅著臉敷衍地笑了笑，心裡不由地暗暗數落那些該死的老師，沒事幹嘛佈置那麼多累死人的作業啊？真是活受罪！
「瞧你一副窩囊相？肯定是做不出啦！哈哈哈……」沙發上的江裕樹笑得人仰馬翻。
「閉嘴啦——！」
臭小子！不說話會死啊？幹嘛掐本小姐的「死穴」？
「哎呀！不要太當真了啦！湘琴！」身旁的阿利嫂趕緊笑嘻嘻地安慰道，「其實，也不必太勉強自己的！」
「呃……」看著對方一副精打細算的神秘表情，我的臉上滿是不自在的黑線。拜託！伯母，不要老是打本小姐的主意好不好？本小姐絕對清楚你的那些鬼主意啦！
「再不加把勁，就真的不行了呢！」就在我苦於應付阿利嫂的時候，一邊適時地傳來了江直樹的冷言冷語，「因為再過一個月的考試，足以決定是否能考上大學！對f班的人來說，是決定一生的大問題吧？」
「呃？？？」面對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當場怔了怔。
這個十分冷血的臭小子！有必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真是欠扁！
還有，死老天爺！你到底居心何在？難道真的要本小姐再高考一次？
啊——！本小姐要馬上回老家了啦——！555……
就在我懊惱著自己悲慘命運的同時，另一頭的袁有才立刻沒臉見人般叫了起來，「真是丟臉啊！湘琴——！你說你那麼笨！到底像誰啊？」
轟隆隆——！一個悶雷打在了本小姐的頭頂上。
我窩著一肚子的火朝那個自稱為是我老爸的傢伙狠狠瞪去一眼，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還不都是你的遺傳——？說我笨的時候，先想想自己了啦——！哼……」
「哈哈哈哈……」可惜，還沒等本小姐抱怨完，江裕樹那個臭小子就逕自笑倒在了沙發上，「這個……簡直就是那句什麼名言來著？什麼笑什麼？」
「五十步笑百步！」他身邊的哥哥江直樹很有默契地給予提醒。
「對對對！五十步笑百步！絕對地經典了啦！哈哈哈……」
看著他們兄弟倆一副公然取笑本小姐的可恥樣，我的怒氣在瞬間被提升到了最高點，急忙惡狠狠地向他們反擊道：「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們兩個絕對是那個什麼來著？狼狽為奸！對！一丘之貉！超級八公！囂張跋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還有……還有……」
「還有其他的形容詞等你想出來了再說吧！」江直樹倍感無聊地牽了牽嘴角，完全不當回事似地掉轉頭去看自己的雜誌，而一旁的江裕樹則笑了個人仰馬翻。
混蛋——！這這這……這兩個超級討厭的鳥人！
我當場被氣得差點吐血！
「哎呀！湘琴，別跟他們兩個一般見識了啦！」阿利嫂及時地掐斷了「導火線」，安慰著朝本小姐使了個眼色，隨後又十分起勁地向大兒子笑去，「哥哥啊！既然你自己不必唸書，那就幫幫湘琴的忙，再給她複習一下好了啊！」
「不要——！」
「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我和江直樹全都異口同聲地阻止了阿利嫂可笑的提議，吃驚之餘意外地互相對望了眼，然後又各自賭氣地別開臉去。
「呃？怎麼都反對啊？」阿利嫂的臉上佈滿了「受傷」的表情。
「我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樣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了！」江直樹十分「坦白」地給予充足的理由。
「拜託——！我才不要你教呢！你省點心吧你！」本小姐同樣不耐煩地向他掃去一個大白眼，死鴨子嘴硬地表明立場。
一旁看好戲的江裕樹急忙趁勝追擊地嘲笑道：「切——！少說大話了！沒有哥哥教你，根本就進不了百名榜！」
「喂——！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我當場沉黑著臉向他狠狠瞪去一眼，這個混帳小子的嘴巴怎麼這麼臭？
「好了！好了！湘琴，你是姐姐，怎麼可以對裕樹那麼沒禮貌？」一邊的袁有才適時地插進話來打圓場。
「是他自己先沒禮貌的好不好？」
「可你是姐姐啊！」
「喂！難道做姐姐的就要吃虧啊？」
「你這孩子……」
眼看著我們父女倆臉紅脖子粗地似乎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戰爭」了，阿利嫂趕緊笑著打哈哈：「哎呀！好了！好了！小孩子都喜歡鬥嘴嘛！沒什麼大不了的！阿才你不要太擔心啦！依我看哪，我們家裕樹是喜歡和湘琴耍嘴皮子的！哈哈哈……這樣感情才深嘛！對不對啊？弟弟？」
「切……」
面對著老媽的奸笑，江裕樹當場漲紅了臉扭過頭去，假裝看自己的卡通片。
而一直冷眼旁觀著的江直樹，則邊翻著雜誌邊無聊地繼續先前的話題，「其實，又何必那麼勉強呢？又不是非上大學不可！」
聽著他輕飄飄的口氣，我的臉上又不自覺地堆起了厭惡的表情。
臭小子，還真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疼哈？有本事自己也別考大學啊！哼——！
呃……這個話題好像也太敏感了吧？
「哈哈哈……是啊！是啊！哥哥說得真是太對了啦！」只見阿利嫂極其興奮地拍起了雙手，表示讚賞，「湘琴考不上大學也好！乾脆就快點進我們家學做新娘吧？哈哈哈……」
呃……搞什麼飛機？還沒等我一臉驚恐地表示抗議，沙發上的江直樹就迅速地站起了身，直接朝樓梯走去，「我去洗澡了！」
眼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落慌而逃」，阿利嫂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客廳，「哈哈哈……我們家哥哥還害羞了呢！哈哈哈……快去快回啊！哥哥！大家都還等著你吃晚餐呢！哦呵呵呵……」
「唉……哥哥好可憐喔！」
聽著江裕樹充滿同情的歎氣聲，我不由地翻了個白眼，逕自朝沙發上倒去。
拜託——！本小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學校裡，教師辦公室的走廊上，校長大人神情嚴肅地在f班楊老師的面前走來走去，並且不耐煩地歎息，「哎！已經兩個多月了！你班上的成績還是一點都沒有改善！你到底有沒有在盯啊？」
「校長，我有在盯他們！」
「有盯，有盯，會盯成這個樣子啊？你老師怎麼當的？」聽著對方有氣無力的回答，他耐不住性子地當場大聲怒斥，立刻引來了辦公室內其他老師的交頭接耳。
「哪有老師不希望學生成材的呢？」楊老師只能灰頭土臉地輕聲解釋，「我只是覺得，天生我才必有用，行行出狀元嘛！你看……奧運那個……朱木炎……他跆拳道很厲害得金牌呀！」說著說著就伸出拳頭比畫起來，「這樣！這樣子就得金牌……」
校長大人雙手抱胸地看著對方渾然忘我地耍著與本次談話毫不相干的「猴拳」，最後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能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他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那隻手臂，一個用力就把對方狠狠地過肩摔在了地上。
「哎喲……」剎那間，被摔了個四腳朝天的楊老師痛苦萬分地躺在地上大叫不已。
只見校長大人慢慢地蹲下身，對著他倒霉的臉惋惜地說道：「就算你改行打跆拳，我看你也很難出狀元！我告訴你喔！董事會、家長會一致決議：這一次畢業考成績一定要非常優異，才有資格直升本校大學部！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你班上沒有半個升到大學部的話，那你就東西收一收，出去打跆拳！ok？」
「……」眼看著校長大人一路威震四方地大踏步離去，趴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楊老師感覺更加恐怖地變傻了眼。
事後，他神情嚴肅地來到了f班裡。
「各位同學！這次事情真的很大條了……」
聽了他所稱述的事情經過之後，班裡的學生全都發出可怕的驚歎聲。
「啊——？」
「什麼大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我們班上只要有三個人升大學，就應該偷笑了！」
「就是嘛……」
聽著學生們這麼喪氣的議論，楊老師毫不遲疑地從口袋裡大把大把地掏出各式各樣的紐扣，「砰——砰——砰——」地直接朝講台上扔去。
現場在片刻間變得極其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這些全部是沒有辦法畢業的男同學的第二顆紐扣！我想大家都知道第二顆紐扣對本校代表的意義吧？」
「老師，我們當然知道啊！」阿金立刻興奮地舉手回答，「就是準備在畢業典禮的時候拿給自己最心愛的女孩！」說完之後，還不忘含情脈脈地向本小姐這邊看來，「而我的呢，早就已經準備給湘琴了！呵呵呵……」
「拜託——！人家湘琴想要的是江直樹的扣子！不是你的，好不好？」留農翻著白眼嘲笑道，頓時惹來他的怒視。
而我則受不了地用手托著下巴，繼續假寐，對以上的話題充耳不聞。
「好了，大家都保持安靜！聽老師我說！」楊老師用手示意著阻止了阿金和留農的針鋒相對，隨後鄭重其事地走下講台，大聲地告訴班級裡所有的學生，「我不管各位啊，以前在校三年考試成績怎麼樣！那些都不重要！即使上一次考得很好，那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現在接下來的畢業考！因為……如果這次考試沒有通過的話，你們將不能順利畢業！如果沒有畢業的話！那，男同學！」他一把拉住阿金的領帶，很是心痛地告訴他，「你就沒有辦法把那顆紐扣送給你心愛的女生，懂嗎？」
「不懂……」
還沒等傻阿金表示納悶，他就又轉移方向，充滿同情地向我這邊看來，並且一把拍上了本小姐的肩膀，同樣痛心道：「女孩子也是！你將得不到你喜歡的人的扣子！」
拜託——！這個老師還真是感情豐富得嚇人哈！
剛想打個盹兒的本小姐，又被迫無奈地瞪大了眼，看著對方繼續在班級裡激動地邊走邊教育：「……如果這樣的話，在未來你們就知道，因為沒有那顆扣子，你們的人生就會充滿了黑暗……恐怖……跟悲慘——！」
「老師！你怪怪的呢！該不會是被校長嚇得腦袋壞掉了吧？」
「哈哈哈……」
「……我被……我……老師……」聽著蟑螂、阿紅等人不以為然的笑聲，情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楊老師只能無奈地垂下頭去，歎息道：「……老師就是因為當年沒有好好努力讀書，也沒有把紐扣送出去！所以……一直都……唉……各位——！」一想到自己的傷心往事，他又不甘心地重新抬起頭激動地呼籲大家，「你們看看老師現在的樣子——！老師從來沒有在人生中真正地抬起頭來過！在我人生的路上，總是跌倒，總是低著頭！我不希望你們跟我一樣！尤其是男生！我希望你們能真正瞭解我的感覺，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希望各位，為了你們自己，一定要拼這次畢業考！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參加畢業典禮——！大家說，好嗎——？」
煽情地演講完之後，他充滿期望地看向安靜的教室。
「好啊！」回答他的只是小貓兩三隻的叫聲。
頓時，他不認輸地再次用力地大喊了一聲，「好不好——？回答得大聲一點——！」
「好——！」教室裡的士氣立刻變大了，學生們原本懶洋洋的腔調也開始變得積極起來。
於是，他興奮地再次朝班級裡用力喊去，「再大聲點——！好不好？各位——？」
「好——！」洪亮的響聲在瞬間貫徹整個教室……
我瞪大著雙眼，看著班級裡突然一下子變得熱火朝天起來的學生們，聽著耳邊一浪高過一浪，鬥志昂然的宣言，只能無比驚訝地抓了抓腦袋。
看起來，這些f班的傢伙們，還真是有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