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第一次獨處 文 / 一分糖
17、第一次獨處()
臥室裡。
我坐在書桌前，有些尷尬地等著江直樹入座，一看到他滿臉不爽的表情，就讓人十分地不服氣。
哼！臭小子，拽什麼拽啊？本小姐要不是吹了太大的牛，弄得現在騎虎難下了，不然才不會乖乖地坐在這兒看你的臭臉咧！
江直樹慢吞吞地坐到我身邊，懶洋洋地開口道：「喂！今天從哪一科開始啊？」
唉！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一想到這裡，本小姐就無奈地翻著一桌子的課本，找出數學書扔給他，「先數學好了！」
只見對方十分冷漠地翻起數學書，我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近在咫尺的側臉。
乖乖隆咚！臭小子，沒事長這麼漂亮幹嘛？雖然老是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顯得十分臭屁。但是不可否認的，他的的確確是個容易讓女生怦然心動的大帥哥啊！
哎喲……不知道本小姐一向是喜歡看帥哥的嗎？害得人家真的快要口水直流了呢？
這這這……明顯就是誘惑人家犯罪嘛……
「範圍到哪？」
耳邊突然傳來了他懶懶的音調，我一臉迷茫地瞪著對方略感無聊的臉，有些莫名其妙，「啊？」
「範圍——！」江直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加重語氣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哦！範圍……」我終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後露出不怎麼確信的表情道：「應該跟你們班一樣吧！」
「我不知道啊！」只見對方又懶洋洋地趴上高疊起的書本，扁了扁嘴，「我從來就沒有注意過考試範圍！」
「呃……？」我當場一臉黑線地垂下頭去，對他小子不痛不癢的回答慪得要死。
tmd！iq200了不起個屁啊？
本小姐要是知道範圍還用得著問你嗎？切！
可惜，還沒等我醞釀出該如何回復，對方就十分沒有耐性地繼續追問道：「那你哪裡不會？」
「呃……」
看著本小姐變得更加尷尬的表情，江直樹只能倍感無奈地歎了口氣，改變方式，「算了，你哪裡會？」
頓時，我的臉色完全沉黑了，當場受不了地翻了個大白眼。
這這這……有必要這麼囂張嗎？
這個拽得要死的臭小子！幹嘛這麼直截了當啊？
「你不用解釋了，我已經清楚了！總之，你就是連自己哪裡不會都不知道就對了！」
轟隆隆——！
一記悶雷又打在了本小姐的頭頂。
看著江直樹顯得十分無奈外加超級鄙視、輕蔑的表情，我整個人都快要氣暈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臭小子絕對不是來幫我補習的，而是來打擊報復的！
「你——！少瞧不起人了！哼！不喜歡教就算了！本小姐才不要受你的侮辱……」就在我氣得頭頂冒煙，準備打口水仗的時候，只見對方不發一言地逕自拿起筆，在我那本乾淨得沒有一點「污染」的數學書上開始做起記號。
「圓錐體的體積，這很重要！證明、公式在這裡，我做星星記號的，就是考試的重點！」江直樹一邊畫著記號一邊認真給予說明，我原本要發的火全在頃刻間消失殆盡。
與此同時，本小姐的頭頂又冒起了好多個問號，對著他那張聰明得讓人嫉妒的腦袋，忍不住象傻瓜一樣提出疑問：「哇！你怎麼讀的啊？」
江直樹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牽了牽嘴角，「我聽過一次，再看一次，就全部都記起來了！」劃完重點後，又把書交還給我，「你先看我畫的重點，我再出幾題題目給你寫。」
看著他熟練地在紙上寫出一連串的題目，我頓時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忍不住盯著他的頭，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的腦袋裡，到底是裝了什麼東西啊？」
只見對方目不斜視地寫著題目，根本就懶得看我一眼，隨口道：「顯然跟你不一樣的東西！」
呃……
聽著他拽得要死的回答，本小姐完全傻眼了。
tmd——！臭小子拽個屁啊？
我超級不爽地白了他一眼，隨後逕自用手支著腦袋懊惱自己的無計可施。
真是衰啊！想想我堂堂f大的才女，居然淪落到要被這種冷血的傢伙嘲笑的地步。難道真的是天妒英才？哼！簡直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嘛！真是不爽！
就在本小姐暗自咕噥著不滿的時候，眼光偷瞄到了對方正快速寫著的試題，剎那間，我簡直不能呼吸地愣住了。
tmd！臭小子寫繁體字那麼潦草幹嘛？本小姐怎麼可能看得懂啊？？？
呃……
等，等，等……等一下——！
這個好像還不是關鍵所在，貌似……我遺漏了什麼最最重要的一點？
怔怔地看著江直樹那面無表情的側臉，我在瞬間發現了一個自己始終都不願去面對的現實，頓時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整顆心都無法控制地直線往下掉去。
如果說，在這之前我的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懷疑他是甄暢的話，那麼，現在所有的假設和希望全都在我眼前瞬間瓦解！
這個超級冷血男絕對、絕對不可能是甄暢啦——！
555……
為什麼？
因為甄暢那傢伙怎麼可能寫得出這麼潦草、漂亮的一手繁體字？
哦！蒼天哪——！
你怎麼可以這樣打擊本小姐？
完了，完了！我算是徹底被老天爺給拋棄了！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我倍受打擊地有些搖搖欲墜起來，再也控制不住地當場放聲尖叫：「啊——！我不要老死在這個地方啊——！」
身邊的江直樹立刻受驚地停下了筆，感覺恐怖地朝本小姐掃來一眼。
「如果我說，我不是袁湘琴，你信不信啊？」看著他一副皺緊眉頭隨時準備奪門而逃的表情，本小姐只能尷尬地傻笑著牽了牽嘴角，隨後抱著試探的心情，激動地盯著他越來越深沉的臉，情急地說道：「我是說如果了啦——！如果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另一個空間……而剛好那個空間的某個人或者說是某樣物品誤打誤撞地闖入了你所在的時空中，你會相信嗎？你會做何感想？」
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活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瞪著本小姐，沉默不語。頓時我越來越尷尬地避開他貌似能一眼看透人心的目光，慌張地垂下頭去。
三秒種之後，江直樹那冰冷的音調傳了過來，「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一件事情啊？」
「什麼事情？」我急忙抬起頭，巴望著看向他。
只見對方恢復先前認真寫試題的動作，更加冷漠地吐出幾個字，道：「你很不切實際！」
咚——！
我的後腦勺又慘遭暗算般，被損得顏面全無。
真是豬哦——！早知道不可能跟他這個冷血男說得通的啊！幹嘛要自取其辱啊？
頓時，我更加懊惱地扭開了頭，咬牙切齒地做了個鬼臉，忍不住嘀咕道：「什麼不切實際？根本就是事實啊……」
「你小說看多了！不要再討論那些偽科學的話題了！還是多想想自己怎麼努力擠進百名榜吧！」貌似本小姐的咕噥，被他耳尖地聽到了，只見對方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句話，手中的筆依然沒有停頓過。
「什麼偽科學？不要胡亂下定義好不好？」我當場不滿地叫了起來，理直氣壯地辯論道：「我告訴你！就拿這次的考試來說好了！我絕對絕對有能力擠進百名榜！你就等著看好了！哼——！」
如果照著電視劇演繹的話，估計不用本小姐太傷腦筋都能成功的呢！
一想起這些，我就突然感覺超級地開心起來，前面的陰影也都一掃而光了。
「你似乎忽略了某些事物的前提條件！不管你如何自信，請絕對地付出努力和認真的態度！」身旁的江直樹依然冷漠地向我掃來一眼，有些輕視我的自大。
本小姐的臉情不自禁地又漲紅了，「哪……哪有不努力了？我現在就很努力啊！而且超級認真呢！哼——！」
媽的，我都已經努力在認繁體字了耶！居然還這麼說？
「那就請把你的努力和認真展現給我看吧——！」對方終於收好筆，把滿滿一大張寫有題目的紙遞了過來，「寫寫看！如果都會的話，起碼有八十分！」
剎那間，我瞪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題目，完全傻眼了。
有沒有搞錯？
這哪是題目啊？分明就像暗號嘛！
光是那些字就已經夠本小姐猜半天了，好不好？
「有問題嗎？」江直樹嚴肅又不容質疑的嗓音一響起，我立刻拿起筆緊張地低下頭去，「沒有……」
貌似本小姐的回答終於讓對方滿意了，江直樹象完成任務一樣地開始放鬆，還用手托著腦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而心虛的本小姐則逕自對著那張寫滿試題的紙，一臉的冷汗直冒……
這個……還真是有點問題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而逝，待江直樹在這個到處都充滿了洋娃娃和蕾絲的房間內，唯一一個有價值的單人沙發上醒來之時，本小姐依然像石膏一樣端坐在書桌前，顯得十分地「努力」。
「你好了沒啊？」對方看了看手錶，有些不耐煩地坐回書桌邊，一把抽走了我手上的紙，「好了沒？寫一半也可以……」話剛說到一半就猛然止住，看著紙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答案，頓時雙眼冒火，一陣暈呼：「你在做什麼——？公式呢——？」
「呃……公式？」已經自知理虧的本小姐立刻被他大聲的指責嚇得更加語無倫次起來，「什麼……公式啊？」
看著我一臉白癡的樣子，江直樹難掩氣憤地當場勃然大怒，「你上課都在幹嘛啊——？你頭腦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顯然跟你不一樣的東西！」我倍感委屈地小聲嘀咕著。
頓時引來一陣可怕的沉默。
偷偷抬眼向上瞥去，只見江直樹正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一臉被堵得啞口無言的表情，絕對地經典。
「好……很好……！」三秒鐘後，貌似有很不甘心、咬牙切齒的語調從他的鼻子裡傳了出來，緊隨而至的就是他窮兇惡極的警告：「我從最基本的開始教你！你給我聽好了！弄不懂就不准睡覺——！知不知道——？」
呃……
聽著對方氣喘如牛，恨不得能吃人的語氣，我只能一臉委屈地縮了縮頭。
心裡卻忍不住一陣竊喜。
哇哦……
這個iq200的天才，顯然已經被本小姐給打敗了，光看他忍著一肚子火無處可發的表現，就覺得好可笑喔！
呼呼呼……
「我們先看第一題，你把邊長算出來，然後套進公式……」
「哦！」聽著江直樹好不容易沉住氣，恢復理智的講解，我立刻積極又配合地拿起筆，照著他所說的步驟埋頭認真解題……
時間又在不知不覺中溜走，當江直樹忍不住趴在書堆上打著n次的大打哈欠之時，我拿著測算好的答案，小心翼翼地向其匯報：「答案是……根號3……」
對方立刻抬起腦袋，把目光轉向我的答案，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呃……答對了！」
「真的嗎——？」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異常興奮起來，大叫著拍了拍手，又失控地抓起他的一隻手搖晃著歡呼不已，「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答對了耶——！好棒喔——！」
哈哈哈！台灣的高中數學根本就難不倒本小姐嘛！本小姐簡直就是寶刀未老啊——！哦呵呵呵……
就在我得意揚揚、臭屁不已的時候，耳邊又適時地傳來了江直樹那冷冷的音調，「你只答對一題耶！」
聽著對方很煞風景的聲音，我極度不認同地大搖腦袋，「no！no！no！你不覺得這很令人高興嗎？我完成了一樣很艱巨的任務耶！這感覺真是太好了——！呵呵呵呵……」
「……」
「卡嚓——！」一陣閃光燈突然從我們身後亮起。
頓時，我和江直樹兩人全都受驚地轉回頭去，只見房間裡不知何時出現的阿利嫂正拿著相機露出一臉詭秘的笑容。
「伯母？？？」
「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們了！呵呵呵……」
「媽！你在幹嘛——？」江直樹感覺很丟臉地瞪了瞪她。
「沒有！剛剛那一幕真的是太溫馨啊，我就忍不住想要拿照相機把它錄下來！你們兩個看起來，好配哦——！」阿利嫂興奮地傻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能夠結婚，那該有多好？呵呵呵呵……」
「媽——！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啦？」她的話立刻引來了她兒子的大聲抗議。而本小姐則是一臉的黑線外加無可奈何。
這個江伯母，還真是……讓人說什麼好？
「哈哈哈……好啦……吃宵夜了……吃宵夜嘍——！」對方識趣地轉移話題，急忙端著兩大盤宵夜往我們面前的書桌上放，「來休息一下，先吃宵夜哦！媽咪的愛心宵夜，趕快吃……」
「謝謝——！」我的雙眼立刻浮現出極度興奮的喜悅，逕自留著口水對那盤宵夜毫不淑女地進攻起來。
而江直樹則看著眼前堆成小山一樣高，裝飾得過分豪華的宵夜，有些傻眼。只見他拿起刀叉，叉起一塊扇貝，受不了地向他老媽問去，「宵夜吃這個，會不會太誇張啊？」
「哎喲！不會，不會，你要教很久啊，那會很累喔！所以要多補充些體力呀……快吃！快吃……」他媽一邊說一邊拿出相機繼續自己的愛好，以我們兩個為背景，尋找最佳鏡頭，並且不忘叮囑：「教久一點都沒關係……哦呵呵呵……」
「……」
聽著她興奮的笑聲，江直樹和我，忍不住互相對望了眼，完全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