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廢後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顏面盡失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一百六十三章顏面盡失

    街市口堵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我一身落魄打扮，帕子裹著青絲，擠在人堆裡。此刻的寶兒，被我點住，乖乖的熟睡在我的懷裡。

    一聲皇上駕到，驚得我失了魂魄，驚得我蒼惶倒退。

    有個問題，我根本沒有仔細的去想過，臨到這時，才樁樁件件湧上心頭。

    我要依何種身份說服麟曦不要斬殺，又依何種身份制止納蘭羽的放棄，若李振現身，說出我已……我自取其辱也罷了，當著天下人，皇帝的顏面盡失，只會將仇恨矛盾升級。若矛盾升級，只怕我連寶兒也保不住。

    棋局錯亂複雜，納蘭羽昨夜放棄了出兵，他會去做什麼？他會等坐以待斃嗎，依他的性格，絕不會！他一定也在這人群之中，默默等待什麼。

    不由我思忖下去，麟曦已高高端坐在監斬台，三日無見，觸手可及的溫情，卻如隔海相望。那熟悉的皇袍，一臉無情的蕭殺。他深陷下的眼窩，滄桑感充盈眸中。

    有執事上來在他耳邊耳語，麟曦垂下的眸子掃射著人群，唇邊綻開冷漠的笑，「帶高麗二王子上來。」

    一個衣著華麗，長相俊秀的高麗男子被帶上來，幾番掙扎終被按著跪了下去。

    麟曦看他半晌，方開口道：「按說你是來自高麗的貴客，朕應待你如上賓，但今日你落入此種境地，朕不說，你自己也知為了什麼。」

    那男子昂起頭，不卑不亢道：「皇上，是貴國毀婚在先，高麗出兵在後。我高麗自有婚約起，建行宮，與萬民同慶，想與貴國結百年之好。但，貴國既不送格格入高麗，也無有任何解釋，不出兵豈不叫全天下譏笑我高麗無人？然，既兵敗，樸俊基無任何話說，要殺儘管殺，公道自在人心。」一番話似乎說得有情有理，無任何可以辯駁。

    「朕早就派人去你們高麗解釋此事，只是送信人被人半路上劫殺，更有壞事之人早在從中挑起兩國爭端，你們高麗不問事情真相，擅自出兵，還與本朝奸臣勾結，真的以為朕朝中再無良臣，良將？朕現在問你，可有此事無？」

    樸俊基默然不語，眼睛卻怒視著納蘭祈，此中內幕不說自破。

    看這高麗樸俊基也不是那種卑鄙齷齪之人，麟曦緩下語氣，「朕也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若貴國真有此心結交百年之好，朕也能拋棄了前嫌。只因朕的御妹年幼青齒，但才貌俱佳，堪能配得起二王子，若你高麗有誠意，能入贅我朝，也是兩國一大美事。」

    高麗人自古男尊女卑，只怕這事難成，麟曦也不逼他，默默的等他回話。有幾個像是高麗皇宮之人上前與樸俊基說些什麼，權衡再三，樸俊基拜下。

    「承蒙皇上垂愛，樸俊基願為兩國交好架起橋樑。」樸俊基俯身再拜下去，俊朗的面容不再有猶豫。

    麟曦起身上前扶起樸俊基，牽著他的手，對著眾人道：「自今日起，我朝與高麗兩國結為姻親，世代和好，永無戰爭。」

    聽著人群的歡呼聲，納蘭祈的面如死灰，兩鬢白髮散亂的垂下，老態頓現。陪他一起來的還有納蘭老老少少幾十口，跪滿了街市口。

    著人將樸俊基送回皇宮，麟曦掀起皇袍，坐在監斬台上，深深的看向納蘭祈。

    「納蘭祈，朕再問你一次，納蘭羽現在何處？」他嘶啞著嗓音，冷酷的望向跪在地上的納蘭祈。

    「哈哈哈，皇上問得真可笑，皇上都找不到的人，我又怎會知道。」納蘭祈絲毫沒有示弱，似乎還有把握在手，逼視著麟曦。

    麟曦怒然起身，又復而笑道：「納蘭祈，你與納蘭羽勾結外敵，亂我朝綱，已犯下了滔天大罪，今日，朕就叫你納蘭家幾十餘口人與你陪葬，祭我朝朗朗青天。至於納蘭羽，你認為他能逃得過朕的手心？」

    「呵，呵呵，只怕皇上要找的不是我兒納蘭羽，是另有其人吧。皇上就不怕殺了我納蘭家，也會失去您想要找的人嗎？」

    納蘭祈的話叫我心驚，他在逼皇帝選擇。麟曦抿緊唇角，瞪著納蘭祈，眼眸中有無奈，有殺氣，更像是思謀一個決斷。

    「朕會一個一個的殺，殺到他放人為止！」麟曦眸子中寒光閃閃，「朕用納蘭家一個個項上人頭逼他出來。納蘭祈，你說，朕先從誰殺起好呢？」

    我聽得清麟曦說出的每一個字，看得到他臉上每一個表情，我還知道，我的失蹤叫他耗費了所有的精力。現在，我與他只有咫尺之隔，為什麼我這雙手這麼難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