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太監卷 第二十六章忐忑不安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二十六章忐忑不安()

    彎月如勾。

    喧鬧聲漸漸沉下來。黑鬍子叫了他兩個小弟，吩咐看管好我：「屋裡的人值一萬兩銀子，給我打起點精神，要少了一根頭髮，老子廢了你們兩個。」

    我苦笑，今天算是知道自己的身價了。兩個小弟罵罵咧咧的進了屋子，點了蠟燭，昏黃的小屋頓時亮了起來。

    一個人嘴裡猶自埋怨著：「好事沒落著一件，這種苦差事，黑老大就想起我們了。」說完，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另一個勸著：「算了，算了，別那麼大火氣，叫黑老大聽到，麻煩大了。」

    兩人在桌旁坐下，打起了呵欠。一個道：「來喝兩盅吧，熬一夜，骨頭都得散了。」也不敢划拳呦喝，就那麼干碰著，你一杯，他一杯的灌下去。

    我巴望著他們快點喝醉，我好有機會逃出去。偏那二人酒量大的很，三壺酒下去了，楞沒一個倒的。真是天要絕我啊，我長歎一聲。

    其中一個見我歎氣，乜斜著眼睛看我一眼：「怎麼，你也想喝兩杯？」

    另一個似乎有點多了，趔趄著站起身子：「李哥，你說這人和人咋就這麼不一樣，你看，」他手搖晃著指著我：「你看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哈哈，黑老大眼睛就是毒，這樣的小雛都能揀到。」

    那個叫李哥的忙拉著他坐下：「我說小五子，這一票一萬兩，黑老大可賺大發了，分到咱們哥倆手裡，」他臉沉下來：「能有一兩就是好的。」

    小五子越聽越悶，一杯一杯猛灌著酒。

    聽到這裡，我輕輕咳了一聲，兩個扭過臉來，粗聲大氣的吼著：「咳什麼咳，信不信老子揍你。」

    我假裝長長的歎口氣，然後默不作聲。果然那小五子沉不住氣，走到我面前：「你給老子歎什麼氣？」

    「我歎氣，是因為，」我故意拉長了聲音：「是因為你們兩個真可憐。」

    小五子揮拳要打過來，被李哥攔住，我接著道：「一樣的出生入死，一樣的為黑老大賣命，結果人家總是拿得比你們多。看看你們兩個，長得也是一表人材，人中龍鳳，為何偏要受這份窩囊氣。」

    說到一表人材，李哥和小五子面露喜色，你打量我，我打量你，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想想不對，又怒喝道：「我們哥倆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不蠻二位說，小弟是在京城做買賣的，淪落到這個地步，也得仰仗二位大哥。如果能給小弟一條路，那一萬兩銀子就是哥哥們的。」我放平穩了聲音，緩緩道。

    看他們不言語，我趁熱打鐵：「二位哥哥生得如此相貌，手上有了銀子，想娶多少媳婦，那不是由著哥哥們說了算？」

    小五子點點頭，眼睛瞅著李哥，等著他拿主意。

    李哥略皺下眉：「黑老大那裡怎麼辦？有錢沒命花，老子也不是傻子啊。」

    我略作沉吟：「敢問二位哥哥，你們留在黑老大身邊，一樣的會被官府捉拿，一樣的擔驚受怕，把腦袋扛在肩膀上過日子。」

    兩人點頭，我接著道：「小弟不才，倒有個主意，不如殺了黑老大，哥哥們隨我拿了錢，遠走高飛。」黑老大啊黑老大，大爺我要燒焦你的黑鬍子，叫你再美髯，哼。

    聽說要搞掉黑老大，兩人猶豫了：「怎麼殺？黑老大精得很，睡覺都睜著半個眼睛。」

    提到殺人，我也不是太在行。我小心翼翼問道：「放火燒了這裡，怎麼樣？」

    兩人自去一邊商議，我心裡也甚是忐忑，不知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約莫過了一刻鐘，李哥叫我一起坐過來：「就依兄弟的辦法。明早黑老大要出去踩點，我們一把火燒了這裡，隨你取了銀子，以後我們互不相干。」

    聽說不能燒黑老大，我心中略略失望：「不殺黑老大，你們會不會有危險？」

    「不怕，李哥有個兄弟，我們去投奔他。黑老大大概明天晚上才能回來，我們兄弟那時候也就遠走高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