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墨跡 文 / o滴神
第二百四十二章墨跡
墨夜存心想要找人，在仙界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阻撓他。只是這次沒等他開始找，純羽竟然自己跑回來了。
只是回來的除了純羽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墨夜跟齊歡都熟悉的人。其實說起來，只是跟齊歡很熟而已，雷公！
墨夜並不清楚雷公為什麼會跟純羽找上這裡，但是他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詢問。因為光是站在屋外，聽見齊歡因為肚子痛的呻吟聲，就已經足夠讓他手足無措了。
問清楚了齊歡的狀況之後，純羽就被墨夜給扔了進去，純羽雖然也懂原理，不過至今還沒給誰接生過呢。平日裡要是他找到實習的機會，肯定會巴不得衝上來。
但事關齊歡，要是真出了點小差錯，估計墨夜真的會要他小命。
沒辦法，純羽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好在屋子刺眼的金光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牴觸，反倒是讓他覺得很舒服。
「啊——痛——」齊歡的尖叫聲又高了一個層次，純羽走上樓梯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無數的金蓮在屋子裡開放，而齊歡高高隆起的肚子好像明珠一樣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孕婦不是沒見過，就是沒見過這麼誇張的。
「師叔祖，您感覺怎麼樣了？」純羽趕忙走到床頭，伸手去摸齊歡的脈象，可是竟然什麼都沒摸到。連脈搏都沒有了，純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痛——」齊歡的小臉慘白，額上的汗滴已經沾濕了兩鬢的髮絲。
「那個，師叔祖，我能幹點什麼？」關鍵時刻，純羽還是掉鏈子了。
「……等著。」齊歡咬著牙擠出兩個字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與旁人不同，不然純羽也不會這麼手足無措。
屋子裡面的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墨夜這個當爹的除了在外面來回踱步，根本不知道能自己還能幹點什麼。
雷公倒還算是比較鎮定，雖說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齊歡，但是心裡一直還在牽掛她。當初在仙界，恐怕最心疼齊歡的，除了她師門中的人也就只有雷公了。
墨夜也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在見到雷公的時候，並沒有對他出手。看了在自己面前來回轉的墨夜，雷公幾次想開口勸說，卻又忍了下來。
生孩子本來也不是太過危險，只是齊歡這叫聲實在是有點嚇人了。而墨夜也沒有當爹的經驗，這麼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叫聲大概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終於聽了下來。屋子裡那遮掩不住的金光也瞬間收攏了回去，只是一座黑色的小塔突然從屋頂飛出，就在小屋旁落地，並且不斷變大。
天空中各色雷電交織，一時間，整個仙界都為之震動。而且，不光是仙界，六道之內竟然都有雷電穿梭，索性那雷電並沒有劈下來的意思。這天地異狀只是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同時，無涯海面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只是那漩渦周圍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無涯海中的水獸只要靠近那漩渦無一例外，全部被絞殺在其中。
慢慢的，那漩渦從海面上升起，天空中降下一道金柱直衝漩渦當中，遠處看去就好像擎天柱一般，只不過半邊是黑色的半邊是金色的。
「這是……」雷公看見這情景也有些傻眼。
墨夜的臉色卻是越發難看，不過他並沒有把目光停在海面上多久，反而一閃身進了屋子。
看見墨夜進來了，純羽本來想把懷裡的孩子給他，結果墨夜直接無視純羽，朝床上的齊歡走了過去。
齊歡看起來臉色還有些蒼白，很虛弱，但是精神還不錯。起碼不會再喊疼了，墨夜實在是被她給喊怕了。
他發誓，以後絕對不能讓齊歡再生孩子，他的心臟無法承受這種虐待了。
「哪裡不舒服，嗯？」墨夜坐在床邊，俯下身子心疼地摸著齊歡的臉蛋，用手指將她臉上的髮絲勾走。
「好累……」齊歡把腦袋從枕頭上移到了墨夜的胳膊上，順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陪我~」
低頭看著自家娘子水汪汪的眼睛，聽著她軟軟的聲音墨夜怎麼可能說個不字。於是脫了外衫，直接鑽進被子裡把齊歡抱了個滿懷。
至於純羽，他早就在墨夜脫衣服的時候抱著孩子下樓去了。
「哎，可憐的寶寶，你爹娘看起來都不怎麼喜歡你。」純羽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圓圓的小臉蛋。
齊歡生了個男孩兒，男孩兒出生的時候純羽親眼看見四個金色的佛字飛入嬰兒雙眼，額心以及口中。
除此之外，這孩子倒還算是正常。沒長出來什麼不該長的東西。其實純羽一直都比較擔心，畢竟這孩子父親算不上人類，他就怕生出來個什麼奇形怪狀的。
現在看起來，倒是他多想了。
就在純羽發呆的時候，他懷裡的嬰兒突然睜開眼，漆黑的瞳孔上隱約能夠看見兩個金色的字，乍一看竟是多了幾分妖異。
小嬰兒眨了眨眼，然後轉頭一口咬上了純羽戳在他小臉上的手指，被嚇了一跳的純羽差點沒把孩子給扔了出去。
等他低頭看懷裡孩子的時候，發現人家睡得正香……難道是幻覺？
「糟了！」在墨夜懷裡躺的正舒服的齊歡突然叫了一聲，她剛剛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現在總算想起來了。
「怎麼？」墨夜懶懶地撐開眼睛，一手放在齊歡的背上撐著她。
「我剛剛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剛生完孩子，她光顧著休息了，根本連孩子的小臉都沒看見。墨夜上來之後，她光想著墨夜去了，直接把孩子給忘到了腦後，齊歡忍不住在心裡懺悔，親愛的寶寶，都是娘的錯。
「我不知道。」墨夜很無辜地眨眨眼。
「我要看寶寶。」這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乖，你該休息了，等醒來再看。」墨夜的語氣難得的嚴肅，他不喜歡看見齊歡虛弱的樣子，她看起來累壞了。墨夜從來不知道生孩子會讓齊歡痛成那個樣子，早知道，他寧願齊歡不生。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沒有齊歡重要，就算孩子是他們兩個的骨肉。
「可是……」齊歡還有些不甘願。
「乖乖聽話。」把齊歡摟在懷裡，墨夜輕輕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這時候齊歡知道自己說不過墨夜，也只能乖乖的聽話，安安穩穩躺在他懷中，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昏睡中。
齊歡睡著之後，墨夜靜靜地陪她躺了一會兒，然後才悄悄挪動身子下了床。
大概是真的累壞了，齊歡並沒有察覺到，只是翻了個身。用錦被將齊歡蓋好了之後，墨夜才穿了衣裳走下閣樓。
剛剛齊歡生孩子的時候產生的天地異象竟然將封禪之地給引了出來，這倒是墨夜沒有想到的。
都說六道天碑是用來鎮壓封禪之地的，現在其中四道天碑在齊歡這裡，恐怕這也是封禪之地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據他估計，用不了多久，冥火跟第一神將他們恐怕都會趕來。六道中凡是有機會晉級的應該沒人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吧。
走出屋子的時候，純羽正站在院子裡跟雷公說著什麼。天空中可以看見一道道光影劃過，應該都是從仙界各處趕來的。
只是遠遠看見那座漆黑的雷神塔之後，誰都沒有上前的勇氣。敢跑到這裡來的，都不是什麼傻瓜。自然知道那東西是幹什麼用的，而且能夠駕馭雷神塔的人，整個仙界就那麼一個。他們還不想跑過來送死。
看見墨夜出來之後，純羽總算是鬆了口氣，趕忙跑了過來，準備把孩子給墨夜抱抱。結果墨夜看見襁褓中圓滾滾的寶寶之後只是皺著眉頭，一副誰欠了他錢的樣子。
寶寶更絕，大眼睛盯著墨夜看了半天，最後竟然哼了一聲把頭給扭到了一邊去。小嘴噘得老高，直接表示出他的不滿。
「……這個，要不，還是我抱著？」這孩子才剛出生竟然就跟他爹不對盤了，這是什麼情況？純羽一頭霧水。看了眼墨夜，又看了看寶寶，看起來墨夜沒有抱孩子的意思，所以只好由他來抱著了。
「嗯，送你了。」墨夜自作主張，決定把孩子送給純羽。這也不能怪他，光是看這孩子一眼，他就覺得不舒服，這就是天生的不對盤，怪不了他。
「……」純羽沒敢吭聲，只是縮了縮脖子。還沒成親先有個孩子，以後還有人敢嫁給他麼。不過這話，還是不要說的好。看起來，墨夜的心情不怎麼美麗。能對付墨夜的，除了他師叔祖之外恐怕也就沒有別人了，回頭還是請示一下師叔祖吧。
「那個……孩子還沒有名字呢……」
「墨跡。」
純羽滿頭黑線，他這個當爹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墨跡磨嘰，連個孩子你都欺負，虧你活了這麼大歲數，不過，不能說不能說，說多了小命不保，「還是換一個吧……」純羽小聲商量道。真想給自己兩巴掌，倒是讓墨夜取什麼名字啊，直接問師叔祖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