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章 來歷不明,去向不明 文 / o滴神
第七十章來歷不明,去向不明
齊歡只是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給虛空子籠統地講了一遍,與墨夜有關的事兒全都被她給省略掉了,畢竟誇登還在一旁聽著,虛空子不在乎齊歡認識的人到底是正道還是邪道的,不意味著別人也不在意。
誇登似乎察覺到齊歡有話要對自己師傅說,起身朝虛空子點點頭,逕自走出了屋子。
「有什麼小秘密,說吧。」目送誇登離開之後,齊歡笑嘻嘻地坐在虛空子身邊,把墨夜要讓自己去魔門的事兒說了一遍。
果然,虛空子聽完齊歡的解釋之後並沒有大發雷霆,只不過他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去,「歡子,你怎麼認識那個天魔門少主的?」
聽了齊歡說話的口氣,她跟那個天魔門少主顯然認識很久了,虛空子還記得那個人,名度天叫他少主,很顯然他的來頭並不小,甚至很可能跟蜀山崑崙那幾個從天上來的人有關。不過眼下這些也只是虛空子的猜測,他未到過仙界,有些事就算隱約有點頭緒,也很難理清。
「呃……我在蜀山的時候見過他一面,還有上次是他把我從妖族帶出來的。」齊歡歪著腦袋想了想,發現自己跟墨夜見面的次數竟然一隻手就能數的清了。很難想像,她只跟墨夜見過幾次而已,就能夠這麼相信他。
「這件事兒為師不能替你拿主意,不過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你要知道收穫跟付出是等值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會許諾你那些東西。」對於齊歡說的那三件東西,就連虛空子都忍不住驚訝,隨便拿出哪一個來都足夠嚇人了,而那個天魔門少主竟然要把三件都送給齊歡,代價就是她得去天魔門拿。
這到底是個誘人的餡餅,還是塊能砸死人的鐵餅就連虛空子也判斷不出來。
「放心吧師傅,你什麼時候見我吃過虧啊!」齊歡衣服裡的小狐狸扒開她的衣襟,左右看了看,然後朝虛空子用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它剛才有沒有聽到齊歡說的話。
花乾子的情況依舊是時好時壞,好在誇登一直施法抑制著他體內的屍毒。看師兄躺在床上一,身上還隱隱散發著腐臭的味道,齊歡突然想起那個鬼婆婆的外孫女上次被她直接給裝進虛空子送她的儲物戒指裡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抖了抖手,把儲物戒指打開,一個身體蜷縮的女孩兒被扔了出來,那小女孩兒雖然臉色蒼白,而且昏迷不醒,卻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果然是仙器級別的儲物戒指,竟然能夠將活物裝進去,齊歡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完全把它視為自己的私有物。
虛空子看見自己的寶貝戒指還戴在徒弟手上,可憐兮兮地看著齊歡,齊歡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直接扭頭無視虛空子的眼神。戴在她手上的東西,就跟她姓齊了,誰敢跟她搶,她就敢跟誰拚命。
鬼婆婆的事兒,齊歡也沒有時間去管了,她相信只要這個小女孩兒在虛空子手裡,他肯定有無數種方法能夠找到那個鬼婆婆,至於到時候鬼婆婆會不會乖乖地給花乾子解屍毒就得看虛空子的手段了。
虛空子可跟齊歡不一樣,齊歡是沒實力所以只能動動嘴而已,要是真把虛空子給惹毛了,那可絕對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天色暗下來之後,陰山口開始刮起了陰森冷冽的寒風,這裡一到了晚上會特別寒冷,如果是普通人根本抵擋不了陰山口的寒風。
齊歡把小狐狸揉成小毛團塞在腦袋底下,瞇著眼睛躺在屋頂上看星星,身旁還放著一堆剛剛啃乾淨的雞骨頭。
這間小草房雖然看起來不怎麼結實,不過好在蓋房子的誇登想得周到,順便把房子周圍都設上了結界,能夠抵擋風雨,所以齊歡躺在上面只能聽見風聲,卻沒有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風。
「起床了。」就在齊歡數星星數得差點要睡著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墨夜的聲音。
齊歡被驚了一下,猛地睜開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揮了一拳,可惜打空了,齊歡在心裡小小地惋惜了一下。
「嘿嘿,反射動作。」看了眼一旁臉上還掛著微笑的墨夜,齊歡絲毫不臉紅地說著瞎話。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有意識地想要給墨夜那張臉上安兩個熊貓眼,奈何實力不佳沒有成功。
「沒關係。」墨夜絲毫不介意,伸手將齊歡拉了起來,順便還補充了一句,「下次記得用雙手,或許有可能打中。」
「介意我把腳也添上麼!」齊歡咬牙切齒,他這分明是赤裸裸的諷刺,不可饒恕!
「用來走路的傢伙,斷掉就不好了。」
眼看著齊歡的臉越來越黑,墨夜收斂了一下不再去逗她,「跟你師父交代完了?」雖然不會留她太久,不過要是齊歡突然失蹤,天知道虛空子會不會跑到魔門去撒火,還是提前知會一聲比較好。
「嗯~~~走之前能不能透漏一下,你要我去天魔門到底幹什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人家既然都許諾要把東西給自己了,齊歡也是很上道的,只要不對她的小命產生什麼威脅,她都會盡力幫忙。
「這是秘密。」墨夜輕笑,一把摟過齊歡,兩人腳下的飛劍在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一道顯眼的金光。
飛劍離開之後,屋子裡正在下棋的誇登跟虛空子同時站起身看向窗外。
「想不到,想不到……」虛空子看著那道逐漸消失的金光,神色愈發凝重。他已經盡量往高處估計這個天魔門少主了,可惜還是小看了他。
他剛才來的時候,屋子裡的兩個人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想必留下這道光,是故意提醒虛空子的。不管他的修為如何,單憑這一手就足夠讓虛空子把他視為對手了。
「虛空,你這徒弟倒是跟你挺像啊!」誇登夾著白子,輕輕放在棋盤上。
「這丫頭膽子太大了,沒弄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就敢跟著跑了,有她吃虧的時候。」虛空子嘟囔了兩句,雖然是抱怨,不過對於誇登那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讚揚的話,他倒是咧著嘴接受了。
「我昨天給你徒弟卜了一卦。」看虛空子拎著黑子,正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誇登慢吞吞地說道。
「嗯,結果呢?」虛空子皺著眉頭看著棋盤,幾次想要伸手把上面的棋子給攪亂,最後還是忍了下去。趁著誇登說話沒看棋盤的空當,虛空子隔空點了兩下,幾枚白棋瞬間化為飛灰被一陣小風吹沒了。
對於老朋友的慣性作弊舉動誇登已經習慣了,乾脆視而不見,由著他去了,反正就算是他耍賴,這些年虛空子也從來沒有贏過他一盤棋。「來歷不明,去向不明。」
誇登最為專精的就是先天演卦,這些年隨著修為的提升,他甚至可以卜出仙界異動,可偏偏給齊歡卜得這一卦都是迷霧,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這丫頭你是怎麼收回去當徒弟的?」
「幾年前在一個小鎮裡碰上的。」虛空子的目光仍舊死死盯在棋盤上,手上那顆棋子猶豫了半天都沒有放下。
「你就不好奇她的身世?」既然他的卦相說齊歡來歷不明,那必定不是來自一般的地方,誇登倒是對齊歡十分好奇,可惜齊歡走了,他也只能問問虛空子了。
「好奇啥,難道知道她從哪來的了,她就不是我徒弟了?」虛空子的右手在棋盤上輕輕一拍,整盤棋子頓時化成粉末,老頭子咧嘴一笑,「嘿嘿,和棋。」
「無恥老兒。」誇登罵了句,揮揮袖子把棋盤上的粉末掃乾淨,然後拎著棋子繼續下。
「仙界的接引文書已經到了吧,你什麼時候上去?」把誇登的棋子扔回去,虛空子先落了一子。
「你都不急,我急什麼,最近有戲可看,看完戲再走也不遲。」誇登伸了個懶腰,手指一指那黑棋,棋子頓時變成了白色的。
「哎,青雲大劫,到底是什麼劫呢,你說老祖宗怎麼也不說得明白點。」
「切,你個俗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天機不可洩露。」
兩人的交談聲在屋子裡迴盪著,一旁夜明珠發出的光芒依舊璀璨,窗外陰風瑟瑟,一切的不平靜都被關在門外,動盪很快就要開始,他們無法窺得天道,只好等待著。
趁著夜色墨夜帶著齊歡飛了五六十里地出去,齊歡四下看了看,隱約看見連綿不斷地山脈,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剛開始她還挺有精神,漸漸地睡意越來越濃,她倚在墨夜身上,打了個哈欠,「你不睡覺麼?」
她扭頭看了眼墨夜,發現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真的跟探照燈差不多,晚上看起來尤其詭異。
「你不修煉麼?」齊歡的身體已經開始自主吸收靈氣,墨夜早就察覺到了,有些驚訝這女人竟然還是傳說中的夜靈體。
「唔……天亮前叫我。」齊歡坐在寬大的飛劍上,順便把墨夜也給拽了過來,然後把小狐狸揉成一團扔進他懷裡,十分心安理得地躺了下去。
「這麼相信我。」許久之後,齊歡的呼吸聲平穩了下來,墨夜低頭看著齊歡安靜的睡顏,唇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