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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秋日平原好射鵰 第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幸福 文 / 雲鶴追

    第十三章突如其來的幸福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突然想到,剛剛呼延闞和那個桑叔離開的時候交代門外的人看好我,似乎——只聽到了一個人在回答。

    也就是說——

    眼看著門鎖已經被打開,外面的人正推門進來,我立刻掙扎著起身,撿起屋子中那張木凳子,飛快的向著門口撲過去,門正好被推開,一個體型壯碩的大漢正站在門口。

    他一下子看到我,立刻睜大了眼睛,但還沒來的及開口,那張木凳子已經用力的砸到了他頭上。

    「匡啷」一聲響,我用盡全身力氣的砸下去,幾乎連握緊凳子腿的手都在發麻,虎口肯定也震裂了,而那個人受不了這樣的撞擊,整個人朝後面仰面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而我一看,他竟然還沒有昏過去,而是掙扎著還想要站起來。

    「他媽的,你這個臭婊子!」

    我頓時慌神了,已經走到這一步,如果被他抓住,或者叫來另外的人,我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咬了咬牙,立刻撲了上去,手中的鋒利碎片已經抵到了他的脖子上,那微微搏動的地方。

    「不要動!」

    那個人原本被我砸得有些昏沉,一見到此情景,立刻整個人都僵了起來,看著我:「你——你要幹什麼?你不要殺我啊!」

    我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的手不要發抖,對他說道:「起來!」

    他感覺到那刃口的鋒利,整個人也小心謹慎的慢慢站了起來,我看準時間,左手拿起那只凳子對著他的後腦勺又狠狠的敲了下去。

    這一下,木凳子經不起這麼重的撞擊,徹底在那人的頭上開了花,碎成許多的小木塊。

    而這個看守我的男人,也終於翻了翻白眼,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我站在他的旁邊,氣喘吁吁的看著這麼一個如山一般強壯的男人,終於在我的手中倒下了,幾乎不敢相信,一手拿著碎片,一手拿著一根碎木,久久的放不開。

    等終於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來,我立刻看了看周圍,這是一個土樓,看來應該是平日裡堆積雜物,而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呼延闞他們只叫了一個人來看守我,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照說,他們綁架我,是要與楚亦雄和呼延郎談條件,我是重要的籌碼,應該要嚴加看守才對。

    或者,他們覺得我是個弱女子,不必用那麼多人;還有一個可能就是——

    他們人手不夠?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這裡是北匈奴的王庭,這個屋子的外面,不知道是怎麼一番景象,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的,我咬了咬牙,撿起那個男人的彎刀,一步一步的走過這個幽暗的長廊,準備出去。

    走過這條長廊,眼看著前方一個小小的木門,是敞開著,正有橘紅色如火焰燃燒一般的陽光從外面洩了進來,微微有些刺眼,看不清外面到底是什麼,我一步一步小心的走過去,眼看著已經接近門口了,突然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聲音——

    「控制住這邊!」

    「別讓他們跑了!」

    「帶人去那兒看著,別讓他們送信!」

    「來人,把這裡守住!」

    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大聲喊著什麼,而且這些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似乎有人在廝殺,能聽到刀劍在空中交擊的聲音;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還有一些人的慘呼。

    這些聲音——那麼的熟悉,好像都聽到過,好像一直篆刻在我的腦海裡。

    我當然不會忘記,當初,就是一年多前,在長安的宮中,楚懷玉就是帶著自己的隊伍這樣攻入了皇宮,控制住了各個關口門戶,殺掉了抵抗他的人。

    難道說——北匈奴這邊,也在發動政變?

    可是,已經來不及想,那扇門外突然人影爆滿,我立刻止步想要往回跑,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外面一個人大呼「這裡有人」,便聽見沉重而凌亂的腳步聲向著我湧了過來,不止一個人追上來,我還沒有跑出兩步,已經被人攔住去路,再回頭看時,身邊已經圍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匈奴兵!

    我下意識的拔出了彎刀對著他們,而這些人一見此情景,也紅了眼,手中的刀劍全都指向了我。

    「別——別過來!」

    我拿著彎刀,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對著他們,而這些人在初時的暴亂之後,也看清我只是一個女人,都不那麼緊張,只是其中一個看了看我,說道:「怎麼是個漢人?」

    「我們匈奴,怎麼會來一個漢人女人?單于不是說過,不留漢人的嗎?」

    單于?呼延闞現在還沒有稱王,否則不可能一直追著楚亦雄不肯放,那麼他們口中的單于,應該是老單于了?!

    我立刻意識到,眼前的這些人,應該是老單于的人,季晴川告訴過我,呼延闞是將老單于軟禁起來統治了北匈奴,但看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老單于趁著呼延闞和那個桑叔去和南匈奴的人談,看守沒有那麼嚴密的時候,趁機召回舊部,奪回政權!

    一思及如此,我立刻說道:「我——我是被呼延闞抓來的!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只要他們相信我,我起碼還有一條生路,於是,我更加將手中的彎刀放了下來,大聲說道:「我是被抓來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滿以為這樣做,他們就不會對我怎麼樣,可是,那個人反倒更凶悍的說道:「單于說過,王庭不能留漢人!殺了她!」

    什麼?!我大吃一驚。

    眼看著那人的刀飛快的朝著我的脖子砍來,我驚悚得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一下子看到了亦宸,看到了那張我最最想念的,也許永遠都不能再看到的臉。

    亦宸,對不起……

    「等一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雖然單于說不能留漢人在王庭,但這個男人是呼延闞抓來的,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刀鋒,硬生生的停在了我的脖子上,沒有砍下來,我睜開眼睛,整個人嚇得幾乎要癱軟下去,而那個要殺我的男人也頓了一下,說道:「嗯,有道理。」

    「這樣,先抓去,交給單于,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完全不敢反抗,畢竟順從比反抗更容易求生,他們上前來抓住我的手臂,粗手粗腳的弄疼我的時候,我也咬著牙沒有吱聲,任由他們押解著我,推搡著走了出去。

    一出那道門,我才看清楚這個地方。

    北匈奴的王庭,實際上是在一片深入沙漠腹地的草原,或者說綠洲當中,但放眼看去,三面已經是無邊無際的黃沙,整個王庭都是灰突突的,周圍的房屋建築全都是灰濛濛的突兀,比起呼延郎的勢力範圍,這裡似乎顯得更加難以生存。

    不止難以生存,也許活下去都很難,尤其是在政局發生動盪的時候,我看著其中一些人在追殺著另一些人,滿眼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叫聲呼救聲不絕於耳,但是我什麼都做不到。

    和當初,在長安的時候一樣,面對這樣的大浪潮,人——不過是一片無法立足的飄萍而已。

    我被他們帶進了一座巨大的宮殿中。

    進入了宮殿,才看到裡面竟然是一片綠樹成蔭,空氣中似乎也沒有那種濃重的沙土的味道,地面上也是潤澤的,似乎隨時都有人在這裡灑下水來,避免塵土飛揚。一路行來,周圍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個個面色肅然緊張,在看到他們押著我一路走進去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驚愕的神色。

    果然是,剛剛發生了巨大的變動,才會有這樣的情景。

    一直走到了一處巨大的房間外面,白色的高大的門緊閉著,兩旁有一隊士兵在守衛著,他們看見那群人押著我走過來,上前來問了兩句,又皺了皺眉頭看了我一眼,其中一個守衛便轉身向著大門裡道:「啟稟單于。」

    「嗯?」

    緊閉的門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是有些蒼老的,並不是想像中老單于的那麼無力,至少聽著一個字,還帶著幾分威風。

    「他們抓住了一個漢人女子,來請單于發落。」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裡面的人說道:「漢人女子?我不是說過王庭不能留漢人的嗎?殺了!」

    我心中猛的一沉。

    不只是他要殺我這麼簡單,而是從話語中聽得出來,這個老單于十分的痛恨漢人,甚至到了一種徹骨的地步,一聽說有漢人,根本不顧是誰,立刻就要殺掉!

    眼看著那些士兵得令,立刻就要將我往外拖,我心中一急,急忙大聲道:「老單于今日大事已成,重奪王位,難道就不擔心王權再度旁落,自己再被控制嗎?須知釜底抽薪,才是根本之策啊!」

    那些人一聽我大聲嚷嚷起來,立刻慌了神,急忙伸手過來七手八腳的要捂著我的嘴,將我往外拖去,我被他們的蠻力控制著,百般掙扎不開,只能硬生生的被拖開了。

    難道,我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亦宸!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要活下來,我還想回到你身邊,想跟你一起生活,想讓你疼愛我,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我不想死,我不甘心!

    我明明,每次都是在離幸福很近的時候,卻被硬生生的打醒,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殘酷的對我?難道我只是想和自己心愛的男子在一起,這樣卑微的願望,也不能實現嗎?

    我拼了最後一口氣的用力掙扎起來,好像一頭落入陷阱的母獸,完全不顧一切,甚至一口狠狠的咬住了那個摀住我的嘴的手。

    「啊——!」

    只聽一聲慘叫,那人急忙縮回了手去,一看上面深深的牙齦和立刻湧出的鮮血,立刻暴怒了起來,一揚手,狠狠的抽了我一個耳光:「媽的!」

    「啪」的一聲,打得那麼用力,我的眼前幾乎都一陣發白,頭偏向了一邊半天都轉不過來,耳朵嗡嗡作響。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有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猛的從喉嚨裡湧了出來一般,止都止不住的,一下子乾嘔起來。

    而就在這時,那扇始終緊閉的門慢慢的開了一線。

    「把她帶進來。」

    這個聲音再度響起,卻是帶著三分冰冷和嚴酷,那些人一下子鬆手,我立刻跌坐到地上,而胸中那股鬱悶之氣越來越重,我不斷的乾嘔起來,卻什麼都吐不出,整個人彎成一團連起身都困難。

    那幾個男人呆了一下,似乎對眼前我的情況完全不知所措,有些棘手的看著我,而門裡面,單于的吩咐又不敢違抗,便索性抓住我的手臂將我硬生生的扯了起來,送進了那個房間。

    剛剛乾嘔了好幾下讓我有些脫力,但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像一具死屍一樣被他們弄來弄去的,只能勉強讓自己站直了,掙脫了他們的束縛,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有些陰暗,即使外面都是如火的夕陽斜照,這裡面卻是被層層疊疊的帷帳所遮蓋,幾乎沒有陽光照進來,周圍的佈置也看不輕,只隱約看到牆上掛著的彎刀,獸頭,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床,床邊有一站七星油燈,燭火搖曳,似乎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隱隱的能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老人。

    「單于,這個漢女帶到。」

    說完,他們推搡了我一把,我慢慢的走上前去,壓抑著隨時翻然欲嘔的噁心感,慢慢的說道:「拜見單于。」

    隱約的,似乎能看到那床上的老人慢慢的抬起頭來。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但我也能感覺到空氣似乎凝結了起來,這個老人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那雙原本睡意朦朧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呼的一聲,床帳被猛地掀開,甚至發出了被撕裂的聲音,只見一個鬚髮幾乎完全斑白的老人從床上猛的彈了起來,燭火被這突入起來的風弄得呼呼直閃,卻也照亮了那張臉。

    這是一張完全蒼老的黝黑的臉,雖然看得出往日他應該是個馬上英雄,但畢竟,已經遲暮了,臉上深刻的溝壑與皺紋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蒼老與無力,只有那雙眼睛,還帶著那種攝人的犀利。

    「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愣了一下:「梁鳶青。」

    「你爹娘是誰?!」

    這個問題,怎麼和剛剛那個桑叔的問話一模一樣,我心中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大著膽子說道:「我也在找他們。」

    屋子裡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我看著這個老人單薄的胸膛在急劇的起伏著,看著我的那雙渾濁的眼睛還是一直保持著不敢置信的目光,幾乎是帶著一種驚恐的神色在看著我,過了很久,我突然聽見他問了一句讓我聽不懂的話。

    「難道不是——楚懷玉,養大了你?」

    什麼?楚懷玉?

    我越聽越覺得奇怪了,「單于——你,你是不是認識我?認識我的爹娘?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爹娘是誰?難道——」

    我的心裡一下子閃過了一道靈光,而這個想法瞬間將我擊得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寒戰。

    桑叔,單于,這些看到我之後都似乎覺得我很熟悉,詢問我爹娘消息的人,全都是北匈奴的人——難道說,我爹娘是北匈奴的人?!

    這一瞬間我幾乎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傻呆呆的站在床前,整個人都幾乎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意識的時候,門外突然又響起了一隊腳步聲,只見那侍衛閃身進來:「單于。」

    老單于只頓了一下便轉過頭去,而剛剛臉上的那些驚恐不定的神色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好像拿下了什麼面具一樣,對著外面:「什麼?」

    「幾位將軍來報,已經將王庭各個關口佔領,擒獲了呼延闞留守餘部,王庭已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嗯。」

    單于點了點頭,又吩咐道:「呼延闞他現在沿赤沙河而下去與呼延郎談判,一定要在後面截斷他的退路,不要給他反擊的機會。至於他的餘部——」

    他沒有說話,只有那雙獸一般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閃爍著,那侍衛沒有得到他的命令,卻也明白過來似得,答道:「是!」

    而老單于說完這些話,突然又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過頭來看著我:「你是怎麼來王庭的?!」

    我下意識的:「被,被呼延闞抓來的。」

    「他抓你?抓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他要用我來威脅楚亦雄。」

    「什麼?!用你來威脅楚亦雄?!」老單于這個時候似乎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逼到我的面前:「你——你和楚亦雄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抓你來威脅他?你是他的妻子還是——」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問話,反倒是想在驚怕著什麼,似乎我的回答會隨時擊潰眼前的這個老人。

    我慢慢的說道:「我不是。」

    只這三個字,已經讓這個老單于一下子鬆了一大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差一點就仰倒下去。

    我下意識想伸手去扶他,可是剛剛一伸手,胸中那股翻然欲嘔的感覺又一下子襲來,我猝不及防,立刻彎下腰去,大聲的乾嘔了起來,那老單于一見我這模樣,愣了一下,急忙走過來:「你怎麼了?」

    我已經回答不出來,整個寬大的房間裡就迴響著我空洞的乾嘔的聲音,那種恐怖的聲響好像要把人心都給吐出來一樣,可我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能抱著隱隱作痛的肚子慢慢的蜷縮了下去,整個人頓在地上直不起腰,那老單于一見此情景,立刻轉頭:「來人。叫大夫,讓大夫快來!」

    大夫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那老單于扶著躺上了他的床。

    其實,剛剛被那些北匈奴凶神惡煞的士兵們抓住時,我真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至少也是九死一生,卻沒想到在見到了老單于之後,事情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轉機。

    我現在躺在他的床上,大夫來後,恭恭敬敬的向我和他行了個禮,才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手腕來給我診脈。

    在這期間,那老單于自己走出了這間屋子,我隱隱聽到他在外面交代著什麼,看樣子,他今天奪取政權的政變應該是大獲全勝了,現在應該是要交代如何將剩餘的勢力肅清,並且盡快的把持各方勢力。

    呼延闞綁架了我來對付楚亦雄和呼延郎,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後院起火。

    之前一直聽說老單于病重,幾乎快要死了,我都擔心楚亦雄到了北匈奴的境況,卻沒想到著老單于竟然活了下來,而且恢復了身體健康,還奪回了自己的權利。

    世事,真是難料啊……

    「姑娘啊,依我看,你應該懷孕了。」

    ……

    「雖然才一個多月,但姑娘你最近似乎特別勞累,身體很虛弱,所以反應得很快,姑娘請要保重身體。」

    「……」

    他的聲音在耳邊已經有些遠了,好像越來越遠,我幾乎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都顧不上,只慢慢的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那裡——有了一個小生命?

    我的孩子?我和亦宸的孩子?!

    我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了顫抖的手慢慢的防盜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輕輕的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沒有凸起,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可是——那裡有我的孩子了?

    「哈……」我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不知所措的笑聲。

    亦宸!亦宸!你知道了嗎?你能感覺到嗎?我們有孩子了!雖然那一夜,你和我都那麼的痛苦,為我們不知有沒有未來的明天而無措,而絕望,可是,那一夜,你卻給了我一個孩子,一個生命,我們應該還是有將來的啊!

    有了這樣一個小生命,我們還有什麼困難邁不過去呢!

    我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臉上不由自主的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而這時,那老單于轉身走了進來,那大夫立刻迎上前去,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單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表情。

    對了,現在的這個狀況,還不是我能高興的時候,我如今身陷北匈奴,就算這老單于對我還算客氣,但也不能保證我可以全身而退啊!

    不過,那個老單于也並沒有露出要殺我或者為難我的神情,只是遠遠的站著,看著我的臉,好像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你——」

    他剛要開口說話,突然門外又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個侍衛,看樣子似乎特別的焦急緊張:「報單于!」

    「什麼事?」

    「有一騎人馬突圍而來,已經闖過了我們設的防線,正往王庭這邊進發!」

    「哦?什麼人?」

    「好像——是個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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