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66章 進宮 文 / 夢汐
第266章進宮
第二天，蘇碧痕找到了程昱和花飛雪在京城的宅院。
只見一個小女孩兒坐在門檻上，手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妹妹，你為什麼坐在這裡啊？」
「我在等我娘。」小女孩兒奶聲奶氣地說道。
「你娘去哪兒了？」
「娘去賭場了，她讓我在這裡等她，不可以亂跑。」
「那你爹呢？」
「爹在宮裡當差，晚上才能回來。」
「……你娘是不是姓花？你爹是不是姓程。」
女孩兒點了點頭，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是你爹娘的好朋友，走，我帶你去找你娘。」
女孩兒卻搖頭道：「我答應了娘，哪兒也不去。」
蘇碧痕笑了，這孩子真像程昱啊，一諾千金死也不回頭的。
「好吧，你叫什麼名字？」
「程菲菲。」
「菲菲乖，告訴阿姨你媽媽在哪個賭場呢？」
「金銀賭坊。」
蘇碧痕來到金銀賭坊，一眼便看見一身紅衣的花飛雪，正滿臉通紅地盯著骰鍾狂叫：「大！大！大……」
蘇碧痕走過去站在她背後道：「似你這般濫賭，只怕你老公的俸祿都不夠你花吧？」
花飛雪聞言轉身正要發火，忽然愣住了，盯著蘇碧痕看了半晌，呀地一聲尖叫將她抱住。
「碧痕！是你嗎？真是你？哇！太好了！」
「……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呵呵，對不起，太激動了！」
「當了媽媽還這麼毛手毛腳。」蘇碧痕笑道，拉著她的手：「這些年過的可好？」
「唉，湊合著過唄，還能休了他嗎？」
「你這丫頭，總是沒正形！」蘇碧痕啐道：「程昱那麼好的男人，你還不滿意啊？」
花飛雪嘿嘿笑道：「碧痕啊，我發現，比起我家男人，我還是更喜歡你的男裝！」
「去你的！」
「說真的碧痕，這些年你到底跑哪兒去了？那天你太不像話了，居然把我們都灌醉了自己跑掉！」
「……對不起。」
「別說什麼對不起啦，走，跟我回家！」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家，菲菲還坐在門檻上，見母親回來，開心地跳起來抱住她的胳膊。
見母女倆親暱的樣子，蘇碧痕心中陣陣發酸，她的小寒寒，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到了晚上，程昱回到家，見了蘇碧痕，也是大吃一驚。
「太子妃，您……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她笑著說道。
程昱手足無措：「太子妃……我……我去通知……通知太子……」
「程昱！」蘇碧痕喊住他，笑道：「他已經不認得我了。」
程昱撓了撓頭，赧然道：「對不起，我忘了這碼事了……」
「沒關係，我還要請你幫我個忙呢！」
「太子妃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早已不是太子妃了，你還是叫我碧痕吧。」她笑道：「我想請你幫我進宮，做什麼都行，宮女，打掃，就是倒夜香也行啊！」
程昱忙擺手：「千萬別這麼說，怎麼能讓你倒夜香呢……這樣吧，我看看有什麼好的差事。」
「好，謝謝你。」
花飛雪問道：「碧痕，你要進宮？」
「是啊，雖然他已經不認得我了，可我還很想看看他。」
「可是碧痕，現在宮裡頭可亂著呢，前幾年茵茵還在宮裡，現在她也走了，我哥哥也走了，我怕你一個人……」
「你哥和茵茵去了哪兒？」
「沒說，大概是闖蕩江湖去了吧！」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蘇碧痕試探著問道。
花飛雪愣了一下，笑道：「怎麼會嘛！我哥哥跟茵茵想來不對盤，兩人一在一起就掐！」
「那也不一定啊，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蘇碧痕笑道：「打是親罵是愛，說不得他們真的走到一起去了呢！」
幾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深夜，蘇碧痕一看天色，說道我先回去了。
花飛雪道：「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亂跑什麼，就在這兒住吧。」
蘇碧痕一想也是，於是就在這住下。
房間有的是，也很整潔，她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自己今後該怎樣在宮中混下去。
忽然窗欞一動，她嚇了一跳，將被子拉上頭頂，側耳聆聽，又是一陣細碎的聲音，窗戶被打開了。
她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不敢出聲，忽聽一個聲音說道：「是你嗎？蘇碧痕？」
是逆天的聲音，她一驚，這才將被子拉下來，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沒回去？」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天太晚了所以我沒回去。」
「你要知道你還欠我一條命呢，你做什麼事都要經過我的允許。」
「好了我知道了。」她開始厭煩地趕人：「我明天進宮，你要是不放心你就跟去好了。」
「好，我會完一躍而出，只留下空蕩蕩黑漆漆的屋子和一臉驚愕的她。
我靠！什麼人啊，讓他跟他就跟？
……
第二天中午，程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支支吾吾道：「……只能暫時讓你去浣衣局，委屈一下了……」
「不行！」花飛雪急道：「碧痕身體不好，怎麼能讓她做那種苦工呢！我不同意！」
「我去！」蘇碧痕笑道：「不就是洗個衣服嗎，我還是可以的！我什麼時候可以去？」
「你要是真能去，那現在就可以跟我去了。」
「碧痕！」花飛雪擔憂地看著她。
「我真的沒事！」蘇碧痕安慰她：「我沒那麼嬌氣。」
「放心吧，我會跟那邊的管事姑姑打好招呼，讓她多多照顧你。」程昱保證道：「不過你不能再用蘇碧痕的名字了。」
「嗯，那我叫蘇小綠好了。」
程昱帶著蘇碧痕從皇宮的西門進去，來到了浣衣局。
「陶姑姑，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一個遠房表妹。」
皇宮的規矩，每次新皇帝登基，宮裡的宮女侍從除了那些高層的，基本上都要大換血一次，因此這個姑姑並不認識蘇碧痕。
見她長得漂亮，不禁讚道：「這麼漂亮的丫頭，來我們這裡洗衣服，真是可惜了，在外面怎麼不能嫁個好男人！」
蘇碧痕只得笑了笑。
陶姑姑道：「得，我領你去看看你的屋子吧！」
蘇碧痕回頭看了眼程昱，見他還傻站著，於是笑著朝他揮揮手：「我沒事的，你先走吧！」
然後轉身跟著陶姑姑來到了她們的住處。
真的很簡陋，還很髒，比起落芳齋好不了多少。
她的屋子只有不大一點，還是兩個人住。
與她同住的宮女是個很粗壯的女孩兒，皮膚嘿嘿的，但眼睛大大的很有靈氣。
「我叫大春，你叫什麼？」女孩兒爽朗地問道。
「我叫小綠。」
「小綠，真好聽！」大春傻傻地看著她：「你真好看，比宮裡的娘娘們還美。」
蘇碧痕笑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大春別看人長的黑，可是很愛乾淨，蘇碧痕跟她住在一起也算是運氣，屋子雖然簡陋，好在沒什麼異味，也很乾淨，這就足夠了。
中午的伙食也是很清淡的素食，雖然粗陋，但還算合胃口。
她總是容易滿足，但也不容易滿足，她望著這高高的院牆，心中期盼著何時才能見到那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