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聽她解釋 文 / 軒優依
第四百二十六章聽她解釋
徵皇往哪走，白影就擋在哪裡，絲毫不打算讓徵皇通過。
「你不是說你要幫陌素嗎？」徵皇冷冷掃過白影一眼，「藍玄頤去殺陌素了，你怎麼不跟著去？！」
「你以為白真的那麼弱嗎？」白影反問，「既然我都能讓你在這裡不能自主行動，它又為何不能阻止藍玄頤？」
徵皇被這麼一提醒，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因為藍玄頤的話，他竟然有些自亂陣腳了。換做平時的自己，這麼簡單的道理，他豈會想不到？怎麼可能讓自己這麼失態？
白影察覺到徵皇這絲毫的變化，慢慢湊近，繼續說道，「還是你真的擔心陌素的死活？不想讓她死？」
這樣的問題，讓徵皇身體猛地一顫了，卻還是揚起頭，凜然答道，「她的命是我的，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是嗎？」白影輕笑，「是她的命是你的，還是你還在意她？不願她死，不願放棄她？」
在意她？不願她死？不願放棄她？
白影的話在徵皇耳邊重複，揮之不去。
怎麼可能？
他是要陌素的命的，是為了報仇，是為了讓陌素欺騙他，拋棄他，害死他付出代價。這就是他的動機，他恨陌素入骨，又豈會不想她死？
「愛越深，恨越重。」
白影說出了六字，卻直接衝撞了徵皇的內心深處。
愛越深，恨越重。反之，恨越重，是因為愛太深了。
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你真的想要陌素死的話，在你確定她就是你之前遇到的那個陌素，你就可以出手把她殺了。雖然以陌素的身手，殺她不易。可是如果你真想殺她，就是處心積慮，千方百計也能殺了她。」白影緩緩說出，提出疑問，「可是你並沒有。你只是在確認之後，卻什麼都沒有做了。為什麼？」
為什麼？
它說得對，在他確認陌素身份的時候，就該出手了。為了報仇，更為了她曾經的背叛，他都該殺了陌素。
可是他並沒有……
「你口口聲聲說，陌素的命是你，他必須死在你的手上。可是你真的得到了陌素，你真的會殺她嗎？你只是想讓她之前犯的錯付出代價，而那個代價就是慢慢地折磨她，來彌補你一直以來受的心傷。」
白影一句又一句說出，讓徵皇心神都亂了。
他確實只是想要折磨陌素，要讓她對自己做出的一切償還代價。他剛來到風凌大陸的時候，根本不想活，但在最後選擇活下去，是對陌素的恨！受了這麼多苦，他怎麼可能讓陌素輕而易舉地死去？！
對！
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會直接殺了陌素！
「可是你想過折磨之後嗎？」白影再度開口，「折磨之後，你真的會讓陌素死嗎？你確定你是真的要殺了陌素嗎？曾經的幸福回憶，會讓你下得了手嗎？」
徵皇好不容易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被白影這麼反問，他又動搖了。
他和陌素美好的回憶，是有的，而且一直都在。在穿越來這裡的時候，他每天都是靠這些回憶撐過的，可回憶越美好，心上的痛就更難以承受了。所以他選擇了封印，將這段嗜血的回憶封存在最深處，不再想起。
現在他又想起了，想起陌素的空靈澄淨，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曾經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頭暖了，同時也痛了。
得到了陌素，他真的下得手嗎？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麼，到底陌素欠了你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陌素一定是有原因的。」白影見徵皇動搖了，不敢鬆懈，接著說道，「我們跟她相處了這麼久，她是怎樣的人，我們很清楚。如果是偽裝的，真有人能偽裝這麼久嗎？甚至為了朋友的生死豁出性命嗎？」
徵皇雙手收拳，低下頭，聽著白影的話，頭腦一片混亂了。
「你有沒有探究過那個原因嗎？」白影再接再厲，「當初陌素真的是背叛你了，這點是不能推翻的。但是原因呢？聽了你們之間的對話，加上陌素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確定是有原因的，是不得已的苦衷。」
徵皇抬頭，雙眸滿是疑惑。
不得已的苦衷？
他有想過。他曾經也跟陌素明說過，不要害怕，他不怕韓北諾的報復，一點都不怕。當時的陌素不是也答應了跟他一同潛逃嗎？
可是明明約好的，卻變卦了。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找陌素，才換來了一頓毒打，最後失去生命。而這一切都是在陌素的眼皮底下進行的。如果陌素真的對他有情，真的有原因，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在她面前倒下？
那個苦衷未免太沉重了，沉重到付出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想不通，所以選擇了怨恨。
「既然你都是要殺陌素，為什麼不聽聽她的解釋？」徵皇是完全動搖了，白影看在眼裡，順籐摸瓜，提議道，「既然她都是死路一條，聽聽她的解釋，你一點也不吃虧。」
聽她的解釋？
他從來沒有想過。直到確認陌素的身份之前，他真的沒想過。因為他以為陌素不會出現這個世界，他只會一個人以孤傲和暴戾活下去。可在確認陌素身份之後，他也沒想過，他只想把陌素抓回來，鎖在自己身邊，讓她好好償還她的罪。
他是不是真的該聽聽她的解釋？既然都是死，為何不聽完，再殺她？
結局是一樣的，過程不一樣，又有什麼關係。
徵皇握緊的雙手，緩緩鬆開了。白影欣然一笑，她的話起到效果了，只要徵皇能聽陌素解釋，那麼結局就可以改寫。
「如果你真的願意聽她的解釋，我不阻止你。」
白影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也是它的最終目的。
徵皇的鷹眸正盯著白影，「我可以聽陌素的解釋，但是結果不會變，她還是得死。」
話音剛落，藍玄頤出現了，而手中正擒住陌素，另一隻手掐住陌素的頸部，嘴角上斜，開口說道，「為了讓徵皇看清楚她是真的死了，我可是故意把她帶回來，讓你親眼看她死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