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在意陌素 文 / 軒優依
第四百一十八章在意陌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當你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之後，相信你也不會像現在相信他。」徵皇複雜的眼光看向陌素，「你到底要偽裝到什麼時候？為何不像當初撇下我一樣，撇下它？」
他不明白，他迷惘了。
當初他是如何含著恨死去的，他記得一清二楚。如果有鬼魂之說，他當時定會化為厲鬼來找陌素索命。可是他沒有化作厲鬼，而是穿越了。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不被他認知的世界。
「不是的……」
陌素搖著頭，眼噙著淚花，她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解釋，她有原因的。可是不管她怎麼解釋，都不能改變她當初真要拋棄他的決定。
這個事實，她不能推翻，所以她開不了口解釋。
「我沒有偽裝……真的沒有……」
張了半天的嘴，陌素只能說出這一句否定，其他的，她都說不出來了。如同硬物梗在喉間，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她並沒有偽裝！一直以來，她只有壓抑自己，從未出現過『偽裝』！」
白將陌素護在身後，替她辯駁。
陌素開不了口解釋，就由他來抵擋，由他來替她辯解。
「那是因為她偽裝得太好了，你們才會被她騙了！」徵皇大袖一甩，「你們都被她蒙在鼓裡，從不知道她這面目！」
「夠了！」白怒斥一聲，「你當真這麼認為嗎？這些日子，即使你不是慕槐風，以徵皇的身份來看待陌素的行徑。她為了東方家族，為了紫衣和藍兮，為了素陌，為了南無音……為了那麼多人，所作出的付出，你認為她還真的是那麼虛偽嗎？這些都是她裝出來的嗎？為了偽裝一個完美的自己，不惜犧牲性命嗎？！」
白的聲聲質問，徵皇聽在耳裡，額頭的青筋漸漸顯出，他在隱忍。
陌素做的這些，他都看在眼裡。為了東方家族，與她訂立協議，忍辱負重，不惜犧牲她腹中孩兒的生命，差點喪生；為了紫衣和藍兮的死因，屢次陷入險境，只為找出兇手；為了南無音，不惜跑去沙漠，身重劇毒……
這些他都知道。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氣憤，更想要摧毀陌素。
為什麼她對這些人都可以犧牲生命，為什麼當初卻不能為了自己而放棄一切？甚至為了他們，把他和她的骨肉都陪葬其中！
他想不通！
他並不是傻子，可是他就是想不通！
當初說的那些誓言，他一句也沒有忘記。因為她，他才會備受煎熬，甚至在來風凌大陸的前一階段，他還想著就這樣自暴自棄一直到死。
都是因為陌素，這一切都是因為陌素！
因為她，他一直活著仇恨之中，彷彿只有那麼做，他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不是行屍走肉的活死人。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風凌大陸再次遇到陌素，確切的說，是素陌。所以他想盡辦法把她弄到手，封為妃子，卻發現她只是長得像陌素，而不是陌素。性情與陌素完全沒有掛鉤。
如果不是陌素，那麼他對她的懲罰就沒有意義了。他要報仇的人，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就是陌素。
所以，他冷落了素陌，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冷妃」，被徵皇冷落的妃子。
要不是那一次母后要求他去她的寢宮，跟她施行夫妻之實，恐怕也就沒有以後發生這一連串的事了。
當時的冷妃，給他的感覺就是陌素，很像很像。因為像極了陌素，於是，他把她當成陌素了。所以遷怒於她，把所有對陌素的恨，全部還在她的身上。
現在想來，陌素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穿越而來的。
「那夜，在寢宮中，就是你吧？就在那夜你出現在素陌的身體裡嗎？」徵皇沒有回答白的問題，視線落在它身後的陌素身上，問道。
眸子中的閃光，陌素有了一絲淚光的錯覺。可是在仔細看去，卻只是一雙無情的眼睛，而他的語氣也是冰凍無比。
儘管感受他的寒意，陌素還是鼓起勇氣去貼上這層冰。
抬眸，眼神堅定，「是。」
一字卻讓徵皇對她之前所有不切合素陌的行徑完全理解了。果然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冷妃已經是陌素了。
「為什麼？」
徵皇忽然問出。而這個問題背後，不僅僅只是一個問題。而是他心中所有的疑問。為什麼當時那樣對她？為什麼現在又對那些人連生命都不顧？為什麼已經知道他是慕槐風了，還是選擇要跟他決鬥？為什麼明明恨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同時自己的心口又痛得不行？為什麼她那樣對他，他還是想要擁抱她？
太多為什麼了。他從何問起，這些問題，他該問嗎？
徵皇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到底在想什麼？！」白忍不住嚷了出來，「一句『為什麼』，讓陌素怎麼回答？還有，這個『為什麼』應該是陌素問的吧？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她？為什麼明明對她那麼在意，還要裝出這麼欠扁的樣子？！」
徵皇怔愣在原地。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白早就看出徵皇對陌素，不僅僅只是恨。不是常說，恨得太深，是因為愛得太深了嗎？
徵皇對陌素的感情，早就曝露在外了。
他們之前是相愛，因為各種原因，成為了現在這般局面，但是徵皇對陌素，慕槐風對陌素都是不止於恨。
而陌素雖然恨著徵皇，可同時卻愛著慕槐風。愛恨交加，才是讓陌素屢次敗陣的原因。
這一切，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唯獨面前的這兩位當事人卻什麼都沒看懂，什麼都沒明白，還在一味地自相殘殺！
視線狠狠地落在了徵皇的眼中，它真是很想揍徵皇，要不是陌素沒授意，它一定會毫不留情，打到他想通為止。
徵皇眼眉緩緩低垂，他不懂，他不明白。
為什麼白說他在意陌素？
他怎麼可能在意？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倒在陌素的面前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他的心死了，不會再為任何人而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