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戰前會議 文 / 軒優依
第四百零八章戰前會議
羽政閣。
「素陌回去了嗎？」
這是在見到陌素的第一面，天尊開口問的第一句話。
陌素稍稍一怔，隨即輕笑。果然在天尊和素陌心目中，都是彼此比較重要。這與她相同，在她心中，慕槐風是最重要的。不過慕槐風……
陌素心中暗暗歎氣，她沒有遇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即使遇上了，也被自己趕跑了。之後她應該也沒有這個福氣了。
陌素對著天尊聳肩一笑，大有「不好意思，讓你喜歡的素陌回去了」之意。
這種無言的回答，天尊當然是讀出來了。訕訕一笑，他並不是全是這個意思。但是不見素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儘管那天晚上，他們已經講得很清楚；儘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說好的事，就是約定了。他不會違背，素陌信他，才會如實相告。所以他也該履行自己的諾言。
想到此處，天尊收起了眼中失望之色，恢復了往日的認真神采，開口說道，「看來你兩難的難題，你已經想通了。」
陌素點頭一笑，表示如同天尊所說，她想清楚了。
「那接下來……」天尊從袖中拿出那半本書，舉起，在陌素的面前揚了揚，「該說說正事了。」
陌素也沒有再為自己消失了這麼多天道歉。畢竟她和天尊之間不止是君臣關係，而是一種信任關係。他相信陌素，正如陌素相信他一樣。誰不會有困境的時候，只要走過來便可。再相見時，只要沒事了，那麼是什麼緣由，也不必深究了。
陌素接過了天尊手上的書，是要講清楚了，才能讓天尊有個底。這是兩國之間的大戰，天尊作為一國之君，這本書的內容對於他而言是至關重要的，同理，徵皇也在意這本書。
見陌素要開講了，白立即豎起了耳朵。上次陌素和左栩討論的時候，它睡著了，錯過了，可這一次它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定要搞清楚裡面到底是多麼厲害的玄機。
看著白這麼認真地模樣，陌素嘴角上揚了。白這是打算惡補了，好把它欠的那部分全部聽回去。
白的神情，讓天尊身後的雲奉天也跟著正視了。
他本就知道這本書的玄機不容小覷，但是連平時嘻嘻哈哈的白都這麼聚精會神，自己就更不能當做平常事了。
陌素掃視一圈，見天尊、雲奉天和白都在等待她的下文，便也不再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直切主題，「這個是……」
羽政閣內，三人一物神情嚴肅，只迴盪著陌素的聲音，相當認真，連外面天色的變化都沒有察覺到。
一個時辰後，陌素講完了，天空驟然下起了大雨。仿似是一種宣洩，讓天尊他們消化著陌素的話後，一種放鬆的方式。
「原來如此！」
天尊一臉欣喜，雙手一拍，眼中對陌素的欣賞之意更上一層了。
「沒想到這樣的玄機，你也參透了。」
雲奉天更是滿心欽佩之意。
「才不是她想出來的。」
白砸了咂舌，雖然它也對這半本書隱藏的內容很驚訝，但是還是不想讓陌素一人全領了羨慕欣賞。
「對。」陌素本就沒打算領了全部功勞，既然白說出來，她就順著往下說了，「這是左栩、郁青城和我一起看出來的。」
「幸虧有你們。」天尊感激說道，「雖然不知道徵皇的另一半本是什麼內容，但是肯定跟這個是有相連。要是我們沒有這半本，可就無法知己知彼了。」
陌素同意天尊的看法，不然她也不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雖然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但總算沒有耽誤，在開戰之前把意思傳達到了。
「何時開始？」
陌素問的自然是開戰的時間。
先是準備，隨後她去了雀都，回來的路上去了左栩和郁青城的住處，再經過這些日的考慮，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
對於備戰而言，這麼一段時間已經夠長了。
不是陌素想要開戰，而是時機已成熟，而且這場戰爭是避不了的。一直拖下去，即使他們肯，徵皇那邊也不會肯。
戰爭，是不可避免了。
「如果本尊的預感沒錯的話，應是七日之後。」天尊沉著答道，「本尊已派去了探子，留意徵皇那邊的動靜。一有行動，我們這邊就出戰！」
外面的雨聲慢慢輕緩了。剛才瓢薄的雨聲，聽得心情一陣暢快，可是現在稀稀疏疏的滴答聲，卻讓氣氛一下子沉靜了。
每個人的內心都如同這雨聲，憋悶卻糾結。
這樣的心情已經困擾了他們三個月了，他們巴不得把這樣的心情一掃而光。可是真的要面臨了，卻是如臨大敵般難以行動了。
這一戰，是賭上整個國家的。
勝，成風凌大陸的王；敗，成風凌大陸的塵。
這樣的落差，在場的人都是一清二楚的。正是因為清楚，心裡更加是沉重了。他們必須走好每一步，不能踏錯，不然前功盡棄。
這就是這場戰爭的殘忍之處。讓他們不得不這麼沉重的緣由所在。
「好了。最後這幾日，大家都做好準備。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天尊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陌素和雲奉天因此也稍稍鬆了口氣，不再是一臉凝重，扯起嘴角，對視頷首，心照不宣了。
他們會利用剩下的幾天好好做準備。該做什麼都會做個交代的。
陌素告辭了天尊，和白一同走出了羽政閣。
天尊和雲奉天一同看著陌素的背影，各懷心事。
天尊其實想見素陌的，因為這場戰關乎生死，至少最後一面能見到素陌也好。可是之前所做的決定，讓他斷了這個念頭。
如果真要見素陌，就等戰爭勝利的時候。
這就是支撐天尊接下來行動的動力了。
雲奉天只想把陌素的背影記在心裡。陌素給他永遠是背影，以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會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珍惜這樣的背影。
只要在戰爭之後還能見到這樣的背影，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就是他戰後的願望，以後乃至未來的畢生願望。
陌素走著走著，腳步漸漸沉重了。她知道自己身負重任和期望。不僅有素陌的生命，還有天尊對素陌的愛意，她不是一個人。
這一戰，即使她魂飛魄散，也不能讓這具身體，乃至身體的主人有任何問題。
這是她唯一的願望了，在風凌大陸最後的任務。
不管七日是多麼長，在他們眼中卻是那麼斷。只是轉眼，他們便迎來開戰的日子，這注定是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