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說清楚了 文 / 軒優依
第四百零四章說清楚了
「不是在意！」素陌又上前了一步，就怕天尊又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冷冷回道，「我只是想讓你認清這個事實。有些事情，該放下了，就放下，不要再留戀。」
「如若本尊不願放下呢？」
天尊毫不配合，又上前了幾步，他要他和素陌之間的距離拉近些，連同內心的距離都要一同縮短。
不願放下？
不願放下……
這亦是素陌心中的獨白，可卻不能說出來。
她曾經真的有想過與天尊一同生活，像夫妻那樣。那時回到了徵皇王國，天天想的人，便是天尊，她深信天尊與她是同樣的感覺。
就這樣等著等著，卻等到了成為徵皇妃子的聖旨。
當時她還樂觀地以為天尊會出現，會把她帶走。直到她在新婚夜見到徵皇的時候，她不再抱有那麼美好的想望了。
一路走來，天尊有目共睹，她心中有疙瘩，也有原因，很多事情也不像是之前那麼單純的想法了。有了不斷生**驗，思想成熟了，知道了很多事，不是她想就能成真的。
現實面前，如何取捨，是最考驗人的。
素陌做這個取捨，想了很多，得到了這個「取」，就要執行到底。不管心裡多麼不願，多麼不捨，卻還是要貫徹到底。
她已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畏畏縮縮的弱女子。從以前到現在，不僅陌素成長了，她自己也長大了不少。她明白既然做了決定，那麼就不要抱有任何奢望。
她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來面對天尊的。
素陌轉身，終於正面對著天尊了，當然距離還是拉開了。儘管她做好了決定，但她還沒放下到連面對天尊都能毫不動容。
「也許我們曾經有很多可能，但是現在那些可能不存在了。」素陌緩緩開口，「你有的你決定，我也有我的決定。你會認著這條路走，我也會走我自己選擇的路。」
素陌話中有話，而這番話，天尊是一定聽得懂的。他是天尊，羽天王國的王，這點文字遊戲，對他而言，並不難。
天尊當然是聽出來了。素陌的意思是，他們曾經彼此心意相通過，可是經過歲月的流逝，那份情感已經不復存在了。時隔幾年，他的決定是要跟素陌再續前緣，而素陌的選擇是，斷了這份已消逝的情感。
他完全聽懂了，卻不願說自己懂了。
夜風蕭瑟，拂過臉頰，兩人的長髮空中輕輕擺動，兩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中間還空出了一大段的距離。
靜。
這個夜，靜如死灰。
彼此錯落有致的呼吸聲，沒有節奏，卻很意外地和在了一起。可素陌不願聽到這樣和諧的聲音，故意憋上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打亂著在她耳中非常刺耳的聲音。
輕風過後，紫色長髮頹然地緩緩放下，如同它的主人，此時也是一臉沒有神采，低眉，蹙眉，碧綠的眸子也沒了亮光，雙手垂在兩腿旁。
「你想要天下，為了這個目的，你一直在奮鬥著。與其有時間花時間在這件事上，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得到風凌大陸上。」
素陌開口打破了這無休止的沉默。再不說點什麼，她怕會窒息而死了。她剛好利用這個機會，好好開導天尊，讓他徹底放棄自己。
「本尊明白。」
天尊再次抬頭，眼眸中已恢復神采，不再是對著素陌流露出戀戀不捨的目光，換上了比陌生人好一點的盯視。
素陌鬆一口氣的時候，同時心中有一陣落寞。
這樣，他們就真的結束了吧？
低頭，緩步上前，經過天尊的身邊，開口，「很晚了，天尊還是回去休息吧。」就在她又要抬步走的時候，手卻被抓住了。
兩肩平行，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就這樣停住了。
「本尊只想問一事。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本尊剛剛說的話都是生效的，放下就是放下了。但本尊希望你能給出一個真實的答案，你內心的回答。可以嗎？」
素陌默默地聽著。她相信天尊說的這番話。天尊說出的話，就不會有更改。說放下了，那麼就算是放不下，他也會強迫自己放下。
素陌點頭。他的問題，她定會如實回答。
「對於本尊，你是像陌素對藍玄頤的感情，還是對慕槐風的情意？」
天尊雙唇張合之後，便是緊閉，連手上的力道也輕輕加重了一些。這個答案，與其說是期待，倒不如說是害怕。要是不是他要的回答，他又該如何？
雖然在意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要一個答覆。他是天尊，他喜歡一切都是那般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
素陌伸手，輕柔拉開了天尊的手。
天尊只覺得心猛地往下沉，這個舉動不是說明了一切了嗎？
就在素陌走之前，素陌的唇片張動了，「是慕槐風。」
聲音很輕很細，卻一字不差地聽進了天尊的耳中。低落的心情一下子高漲了，嘴角咧出了一個天尊臉上從未出現的明媚燦爛笑容。
素陌說完，直接走了回去。
而天尊卻定在了原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覆，得到了！
欣喜的同時，亦是失落的開始。他說過的話，他記得，也不會抵賴。既然說放下，他就會放下，這是素陌希望的。
沒有回頭，沒有遲疑，身型一閃即逝。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素陌說過，要他把心思放在奪取風凌大陸上。他要成為這裡的王。
感覺天尊的氣息消失之後，素陌回頭，望著天尊剛才站立的地方，出了神，彷如天尊還在那裡，彷如只要這麼看著，她就能把他完完全全地印在心裡。
不捨，同時也是欣慰。她終於把她的情意傳達給天尊了，這就夠了。
眼淚悄然落下，整個心突然空了。
她和天尊真的結束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捂上心口，悶得說不出話。
突然，一白色物體飛射到了素陌的懷裡，剛好接上了素陌的幾滴淚水。抬頭一看，慌了，陌素怎麼又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