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為何不可 文 / 軒優依
第三百九十八章為何不可
當陌素從地上站起之時，她已經完全說服自己，用她強加的想法麻木了自己。她已經「認定」了，慕槐風是先到了徵皇的身體裡，再到了天尊的身體裡，並且「鎖在」天尊的身體了。
「陌素……」
左栩輕喚一聲，他不知道陌素是怎麼想的。面無表情的陌素實在讓他摸不透，完全看不懂。
陌素抬起臉龐，硬是扯出了一張笑臉，「我沒事……」
左栩當下更擔心了。這哪裡是沒事的樣子？只要有眼睛，誰都看得出她是在強顏歡笑。
「陌素……」左栩想了想，又開口道，「我當時被關在囚室之中，左手的疼痛讓我有些意識不清了。說不定是我探知有誤，才會出現那樣的錯覺，並不是……」
「不用安慰我。」陌素打斷了左栩的話，說道，「我自己心裡有數。」
不管左栩怎麼安慰她，她知道左栩是探知沒有出錯。如果真的出錯，不可能探知到他自己都沒有見過的景象，把二十一世紀的高樓大廈都想像出來。
左栩的能力是探知過去，並不是預示未來。如果是後者，陌素會相信是錯亂了，可是前者的話，這種錯亂是不可能發生。
陌素心裡清楚的很，左栩探知到的是真的。所以她才會不斷地告訴自己，慕槐風曾經在徵皇的身體停留過。
只有如此，她才能站起來，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陌素都這麼說了，左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唯有點點頭，當做陌素是相通了。
「我們回去吧。出來這麼久，白和郁青城該擔心了。」
陌素帶頭走在了前方，左栩雖然還是擔心著，卻也邁著步伐，跟在後面。
「陌素，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走到一半，左栩終究忍不住，問了出來。
現在陌素已經知道慕槐風曾經在徵皇的身體裡，那她現在該如何做？面對昔日愛人，今日仇敵，她如何對待？
「徵皇王國和羽天王國，兩國即將交戰，我當然是回到羽都，繼續我之前的計劃。」陌素頭也不回，答道。
「這樣……可以嗎？」左栩反問。
畢竟徵皇已不是陌素昨日認識的徵皇，已經多了一層身份了。
「為什麼不可以？」陌素停住腳步，頭卻沒有回，雙手握緊，「徵皇害死了那麼多人。整個東方家族，乃至你左手的仇，都是他造成的。難道不應該把他欠我們的，討回來嗎？」
聲音伴隨著絲絲的顫抖，卻充滿了決意。
「可是……」左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
「今***跟我說的，我都會忘記。」陌素繼續說道，「即使可能，槐風也只是在他身體停駐過，僅此而已！」
陌素說完，大步向前邁，生怕自己再走完了，剛才說的一切又會追上她，全部塞回她的腦袋裡。
左栩看著陌素的背影，搖搖頭，陌素是在自欺欺人。不過換做是他，也許也會如此吧。
從一開始的反抗，一路堅持，到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倒徵皇，報仇雪恨。可是如今眼見著就要成真了，卻告訴她，那個人，是她必須還債的人。她一直以來所做的全部，都是白費功夫。
試問，這樣的現實，讓她如何接受和認同？
所以，陌素選擇了逃避。
左栩淡淡地歎了口氣，一時的逃避是可以解決問題，可是問題還是存在在那，並沒有真正解決。到了最後一刻，她還是得面對的。到時，她又打算怎麼做？
不管怎麼做，都無法得到完滿。
左栩頓時，煩惱滿腹。他替陌素煩惱，卻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快步跟上，一同回到了小木屋。
「回來了！」
白老遠就看到了陌素和左栩的身影，快步跑了過去。不知怎的，陌素跟左栩出去，它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現在看到陌素，立即飛奔去確認了。
只見陌素神色沉重，眸子裡滿是糾結。白愈加不安了，不會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郁青城也察覺到了陌素前後的變化，看向陌素身後的左栩，問道，「你們還好吧？」
左栩看了一眼陌素，視線移向郁青城，亦是滿臉沉色，口上卻答，「沒什麼。只是說了點事情而已。」
左栩這麼說，郁青城便知陌素不想讓別人知道，閉了口，也沒有深問了。
左栩看了郁青城一眼，感謝他的體貼。將關切的目光投向了陌素，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卻什麼都沒有。
「白，我們走吧。」
陌素抱起白，往自己肩上一放。朝左栩和郁青城告別一笑，轉身，走了。
左栩眉頭依舊緊皺，目送著陌素離開。他有些後悔告訴陌素這些了，可是想起之前陌素坦白自己身世時，那麼悲痛欲絕，他又不忍隱瞞。
「青城，我做錯了嗎？」左栩扭頭看向郁青城，自責問道。
郁青城伸手拍了拍左栩的肩膀，搖搖頭，「事情遲早要面對的，現在說，以後說，都是一樣的，你不必自責。」
郁青城很想把左栩眉間的褶皺撫平，他不想左栩愁容滿臉。可是他終究還是忍下了，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左栩的旁邊，陪著他。
左栩現在還不知道他對他的感情，他不想勉強，也不想戳破。如果左栩永遠都沒有察覺，那他就永遠都守在他的身邊便可。
「陌素會怎麼做？」左栩看著陌素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
「不用多久，會知道的。」郁青城輕聲說出，「我們雖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但是兩國交戰的消息、結果，遲早都會傳到我們這裡的。會知道的。」
左栩輕點頭。郁青城說得沒錯，總會知道的。只是結果如何，他預見不了，也不敢猜測。陌素最終會選擇哪一方，他也不能斷言。
左栩看向郁青城，眉目輕展，「等戰事結束了，我們去找陌素和玄頤哥哥，好嗎？」
「你要去，我們便去。」
郁青城美顏上是對左栩的寵溺一笑。
左栩眼角彎起，心中一喜，搭上郁青城的胳膊，「謝謝你。」
郁青城看著左栩的手，失神了一會兒，隨即嘴角上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