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回到密室 文 / 軒優依
第二百八十七章回到密室
「為什麼？」
陌素低頭逼視獄卒，咄咄怒問。陌素的手稍稍加力，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
獄卒顫抖的身體，愈加抖得厲害，連陌素抓住他的手，也跟著抖了起來。他已經將他的恐怖完全傳達給陌素了。
陌素嘴角猙獰一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內心承受最大恐懼之時，往往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獄卒搖著頭，強調道，「我真的……不知道……紅羨大人才出現……藍兮和紫衣……就死在……她……她手上了……」
陌素眉間劃過一絲失望，這個獄卒知道的只有這些了。雖然知道了殺人兇手，可卻不全。陌素對此，很不爽！
陌素扭開頭，掐著獄卒的手一緊，獄卒的呼吸少了，臉愈加紅了，紅到額頭的青筋都出現了。雙手緊緊抓著陌素的手，雙腳不停地蹬地，直至腳停下了，手鬆了，無力垂下，雙眼翻白，斷了氣。
陌素起身，拖著獄卒的屍體，趁沒人，走到剛才扔下侍者的枯井，將獄卒的屍體扔下。撕***上的布，擦了擦手，往枯井一扔。
轉身，走人。
整個過程，白沒有吱聲。它理解這麼做的原因。殺了侍者，是不想讓徵皇知道她已經恢復了，出現在了皇宮其他地方；殺了獄卒，是給泉下的藍兮和紫衣祭奠。白更加明白，獄卒的死只是開始，而紫衣和藍兮的命，需要更多人來償命。
說陌素無情也好，殘忍也好，冷酷也罷。她確實這麼想的，她要那些人為他們所作的事付出血的代價！
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朝著徵皇殿走去。
出來已經夠久了，她得趕在徵皇回來之前，進去，裝作她從未離開過，還要飾演著她最討厭的角色，柔弱無助的弱女子。
陌素按著之前的做法順利地回到了密室，才剛躺在床上，徵皇就出現了。
陌素背對著徵皇，調整著呼吸，閉上眼睛，裝出一副瘦弱的樣子。
徵皇停在床邊，坐了下來，將陌素的身體輕輕掰正，面對著自己。伸手拂過陌素額前的劉海，冰冷的手指碰觸著陌素的臉頰，涼涼的，涼得透徹心扉。
陌素盡力無視這般觸覺，只是內心深處微微顫了一下，是似曾相識的萌動。閉著眼睛，內心卻早已不再平靜。為何徵皇總能隨意地挑起她的喜怒哀樂，毫無預兆，不留痕跡。
陌素沒有睜開眼睛，卻依舊感受到了徵皇那雙冷冽的鷹眼投射而來的炙熱而又悲傷的目光。
接收到這樣的目光，陌素心中一悸。
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
陌素質問只自己，而這個問題是……
無解。
徵皇並沒有打算喊陌素醒來，只是靜靜地坐在陌素的身邊，手沒有離開的痕跡，只是單純地把自己的手放置在了陌素的臉上，僅此而已。
陌素就這樣靜靜地體會著他冰冷的體溫。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她和徵皇彼此都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陌素忍不住了，再這樣保持下去，她堅硬的內心會鬆動。
不是因為徵皇的柔情，而僅僅只是流轉在他們的氣息，這種氣息讓陌素再也忍不住了，這能讓她改變意志的氣息，她不能再無視了！
陌素佯裝感覺到徵皇的手停留在她臉上，伸手拍開徵皇的手，緩緩睜眼，一雙詫異的眼睛看著徵皇，隨即變得敵意，半坐，往後一縮。
一切都是按著她腦海中的設想進行著，彷如她真的剛剛醒來一般。
徵皇收回了讓陌素窒息的眼神，換上了滿是輕蔑的視線，再度對上陌素的墨眸，冷冷丟出一句，「本皇還以為你死了，怎麼喊都沒有回應？！」
陌素瞪了徵皇一眼，心中卻不明為何徵皇要說謊？是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他，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徵皇嘴唇輕動，「你有乖乖呆在這裡嗎？」
這句話，徵皇是為了掩飾剛才的舉動隨意說出來的。可聽在陌素耳中，心中不免咯登一下，告誡自己，徵皇是在試探她，不是真的懷疑她！
陌素迎上徵皇的目光，眼中依舊是那般充滿恨意，咬牙回道，「我全身無力是拜誰所賜？！我是巴不得出去，你肯嗎？！」
徵皇邪意一笑，這個問題，他不答。因為答案很明顯，他不肯！
「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陌素怒聲一問。
不管是假意，還是真心，陌素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作為毫無還手的陌素，這個問題她一定會問；作為恢復真氣的陌素，這個問題更會問！
「關？」徵皇斜視陌素，「本皇從未覺得是在關你。確切地說，本皇是在囚禁你！」徵皇扭頭正視著陌素，一字一字確認道，「這是對你背叛本皇的懲罰！」
「懲罰？！」陌素冷聲反問。
仰頭，冷笑，笑得那般冷淒，那般蔑視，那般嘲諷。
「你憑什麼懲罰我？」陌素聲聲輕細，卻是散發逼問的氣息。「你是我的誰？如果說是你的冷妃，那可就錯了！你的冷妃素陌早在被你扔進地牢的那一刻死了！」
「死了？！」徵皇抓起陌素的手腕，冷嘲道，「那在本皇面前的你，是鬼魂嗎？在本皇眼中，你是本皇的冷妃！只要是本皇認定了，你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個身份！」
「我從未想過擺脫這個身份！」陌素低聲咆哮，「因為我根本就不是！」
陌素說的事實，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冷妃。由始至終，她都是陌素，不是素陌，不是他的冷妃！他憑什麼左右她，憑什麼在這裡聲聲逼問！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徵皇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將陌素拽到自己跟前，充血的雙眼彷彿要把陌素***進自己眼中。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會害怕，因為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痛苦和掙扎。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陌素毫不畏懼地對視著徵皇的雙眼，即使那雙眼睛投射出來的是嗜血的目光，她也不害怕，因為此時此刻她的目光，比他更狠，更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