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小遠墜落 文 / 軒優依
174小遠墜落
陌素肉眼無法看清小遠的移動，可心中卻一清二楚。小遠並不是憑空消失了，而是快速飛走了，那速度猶如光速。
陌素巡視四周，確定徵皇已不在他們的身邊，鬆了口氣，緩緩坐下，趴在小遠的背上，「我們甩掉他們了嗎？」
小遠輕輕一聲嘶叫，眼波晃動，充滿了不確定。
陌素理解，畢竟對手是成年期的窵遠，這對於小遠而言，是勉強了許多。同樣，徵皇對於她自己而言，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小遠一刻都不敢鬆懈，保持速度繼續飛行。
半個時辰後，仍然沒有看到徵皇的身影，陌素終於大大地鬆了口氣。只要徵皇沒有追上來，一切便好。
在徵皇王國的那段日子，她只知徵皇很強，可是至於多強，她不知道，她從未去瞭解過，根本不知他實力到底強到什麼地步。如果在這裡與他硬碰硬，結局不可預見。沒有把握的事情，陌素不做。
這一次會來徵皇王國完全是為了藍兮和紫衣，不然她不會這麼魯莽，不會羊入虎口，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來了這裡又如何，藍兮和紫衣的生死依舊是未解之謎。陌素握拳，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藍兮和紫衣，可還不是臨陣退縮了，因為不知徵皇的底細，所以選擇了逃離，結果還是什麼情報都沒有得到。
陌素咬牙，這一次潛進來又有何用？
「有用的。」心中的聲音驟然響起，「不要太過於自責，紫衣和藍兮即使活著，也不希望你為了她們犧牲了性命。別忘了，你肩負著為她們報仇的使命。如果你死了，她們的仇可就沒有人能報了。」
素陌的話語，陌素知道那是安慰，為了讓她好受一些。
「徵皇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你要盡快回到羽天王國，在這裡多逗留一刻，你的危險便多了一分。」素陌擔憂，提醒道。
素陌說的，陌素明白。從她在牢房看到徵皇的那一刻起，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告訴她，不能接近他，絕對不能。這也是為什麼她快速逃離了地牢的原因。
陌素輕撫著小遠，臉色有些自責，說道，「讓你保持這樣的速度趕路，我知道很累。不過只能委屈你了，我不能讓徵皇抓到，一定不能。」
小遠長長的頸部向下移動，點著頭。它明白，為了陌素，它再累也沒關係。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陌素送回安全的羽天王國。
可是從徵都回到羽都這個距離，陌素心知，即使小遠全力趕路，最快也要三天。這三天，徵皇真的會追不上來嗎？
上次她從羽都出發，天尊最後還是追上了自己。徵皇的窵遠應該不比天尊的差，天尊能追上，徵皇亦能。
陌素心中的擔憂蔓延，素陌也感受到了。
「總而言之，我們一定要活著回去，不管多麼艱難。」素陌認真說道，「沒有你，東方家族的仇，誰報？！說我自私也好，我定不允許你在此毀在徵皇的手中！」
「我明白！」陌素肯定答道，「這也是我的仇，我們共同的仇恨！」
陌素再次重申，她不想素陌認為她是輕易放棄的人。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了，不管發生任何事，絕不更改！
正當陌素和素陌兩人對話之時，小遠突然身型一震，直線下落。
陌素一驚，抓緊小遠的毛髮，擔心問道，「小遠，發生什麼事？」
小遠低垂著頭，雙翅艱難地扇動著，身體的熱度也慢慢降溫了，從高空不斷下滑，像是沒有了氣力一般，無能為力。
陌素大呼不妙，難道小遠剛剛為了甩開徵皇和雲，使出的招數超出了它本身的負荷能力？發生了副作用，導致正常飛行都不行了嗎？
陌素抱著小遠的脖子，詢問道，「小遠，身體很難受嗎？」
「嗚……」
小遠低語，默認了。
「還能緩慢降落嗎？」陌素眼中滿是心疼，問道。
「嗚嗚……」
小遠囈語，緩緩閉上眼睛。它撐不住了。
「小遠……」陌素拍著小遠的頭部，企圖讓她清醒一些，「小遠不能暈過去……」
話音剛落，小遠已全然沒了意識，整個身體直線往下墜落，眼看離地面越來越近了。
陌素站起，飛身而出，飛至小遠身下，雙手舉過頭頂，勉強撐住了小遠巨大的身體，可卻無法阻止它的下滑。
「陌素你這樣太亂來了！」素陌低吼出聲，「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接住小遠，它那麼大，那麼重，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出事的！」
「可是……」陌素運足真氣強撐著小遠，減緩了下落的速度，可身體的力氣漸漸消逝，連說句話都變得異常困難，「我不能……丟下……小遠……不管……」
雙手如同灌鉛一般，越來越重，下滑的速度漸漸加快了。陌素緊咬著牙，將體內的真氣全數釋放，才勉強操控了下落的速度，緩緩朝地面落去。
只要保持這樣的速度，便能安然到達地面。
陌素的執著，素陌明在心裡，不再多說，暗暗出力，祈禱著他們能安全落地。
終於，在陌素的堅持之下，她和小遠緩緩落向地面。待把小遠安置在地，陌素早已筋疲力盡，體內的真氣所剩無幾。
「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素陌不安問道。
陌素大口地喘著氣，伸手抹著額頭的涔涔密汗，「我……我還好……」只是如果徵皇現在出現，她怕是無法還手了。
後半句，陌素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素陌也察覺到了。
「竟然為了一隻畜生，差點丟了性命！」冷冽的聲音在空中飄蕩，「這點性格一點都沒變！」
陌素猛然起身，往後一退，雙眼巡視四周，上氣不接下氣喘息著。這個聲音是徵皇的，他果然還是追過來了。
「這隻畜生還這麼自不量力，只是幼年期，還勉強使出了成年期才能使用的『火紋』。能撐到剛剛才暈倒，算是不錯了。」
伴隨著尾音，一個栗褐色的身影闖入陌素的眼中，雙眼俯視陌素，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