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此話欠妥 文 / 軒優依
163此話欠妥
南無音從窵遠身上爬了下來，走向前去。
幾天的休息，讓他的精神狀態恢復得很好。許是頭髮凌亂，衣裳沒有打理的原因，人看起來依舊憔悴。
走到陌素的身旁，停了下來，看向遠處奔走而來的紅色身影。
陌素感覺到南無音接近的氣息，知他站在她身邊，視線直視前方，開口說道，「你倒是挺會睡的。從烈焰城回到羽都，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睡。」餘光瞟了南無音一眼，繼續說道，「睡了這麼多，還是這副尊容，看來你真的很弱。」
面對陌素的鄙夷，南無音沉住氣，沒有表現出一絲怒意。這些天跟陌素呆在一塊兒，已經熟悉了她的脾性，她的話語對他而言已沒有多少攻擊性了。
「那人是天尊派來接我們的？」南無音沒有繼續陌素的話題，伸手指向前方的身影，問道。
「許是。」陌素不是很確定說道，「只是為何天尊會知道今日是我們的歸期？我可是誰都沒說的。」目光一瞟南無音，一臉狐疑，「難道是你告訴天尊的？」
南無音迎上了陌素，認真地點了點頭。
陌素眼底劃過一絲訝異。他什麼時候通知的，通過什麼通知？要知道派一個人日夜兼程，騎馬趕到羽都也需八日之久。他們要不是有小遠幫忙，也不可能提前到達的羽都的。
「那夜在城牆之上，巧遇了一隻長腿兔，跟它說了一會兒，後來便拖它帶封信給天尊。告訴天尊，我們這幾日便到。天尊許是派人在這裡盯梢，一見我們出現，便跑來迎我們。」
南無音很是正常地說著這番話，而在陌素聽來，卻意外了。扭過頭，正視著南無音，反問道，「你跟長腿兔聊天？還讓它帶消息回來？」
長腿兔，在書籍上的記載是，外貌與兔子無異，哺乳類兔形目、草食性脊椎動物、哺乳動物。頭部稍微像鼠，耳朵細長，上唇中間***，是典形的三瓣嘴，尾巴略短。而唯一與兔子不同的是，它的腳很長，後肢比前肢長了三倍。平時直立行走，速度不慢，當四腳著地奔跑，速度驚人。善於跳躍，爪子和牙齒是它保護自己的利器。
雖是與兔子相似的外貌，可性情並不溫和，甚至有些暴躁。一旦發現身邊出現可疑人物，便會發動攻擊，撕咬對方。長腿兔極其稀少，屬於珍貴物種，世人罕知。
以長腿兔的性情，怎麼可能會幫南無音送信？！
陌素思前想後，只有一種結果了，「你能和長腿兔說話？」
在她的夢境裡，素陌便能與她空間裡的動物對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看出它們在表達什麼意思。如無意外，南無音也同樣擁有這樣的能力。
南無音眼中掠過一絲吃驚，陌素竟知這種生物的存在。在整個風凌大陸，能知此物的，除了他的家族，還真是少之又少。
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確定點頭，解釋道，「我們家族世代與長腿兔有些淵源，能聽懂長腿兔的話語，它們亦能明白我們在說什麼。」
「南大人！陌軍師！」那個身影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大口地喘著氣，喊道。而他的突然出現也讓陌素和南無音的對話無法繼續下去。
「天尊讓小的來迎接你們。」侍者俯身，道出來意。
陌素越過侍者看向他身後，空無一人，口中埋怨道，「好歹我也幫他打了勝仗，他就派一個人來接我？」
侍者聽言，身子壓得更低，不敢多說一句。
「天尊看來是猜到了。」陌素雙眉一揚，一拍南無音的後背，朝前邁步，「走！」
南無音全然不知陌素在說什麼，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侍者緊跟其後。
一行三人出現在了羽政閣，侍者將人帶到天尊的面前，便俯身退了出去。
偌大的羽政閣，只剩天尊、雲奉天、陌素和南無音四人。而此刻天尊的表情莊嚴冷峻，站於他身後的雲奉天，眉頭微皺，一臉嚴肅。
「知道了？」陌素站在朝堂之下，無視此刻的氣氛，挑眉，反問。
「陌姑娘，在下不贊同你的做法！」雲奉天上前，語氣中夾雜責怪。
陌素對雲奉天的話語完全不在意，頭一揚，說道，「烈焰城之戰，我軍勝了便可。其他的，你們也無需過問。」
南無音這下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定是與衛豪的協議之事。
「陌姑娘曝露了自己的身份，豈不是給徵皇更好的攻城理由？！」雲奉天由於過於激動，音量不自覺調高，反問道。
陌素表情依舊不變，下巴上揚，反問道，「你當著以為徵皇會借此事挑起戰爭？」
「就算現在不會，等以後查明，也會！」坐於高位的天尊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中是怒意。
「以後？」陌素冷哼一聲，「我不會讓『以後』發生！」
天尊眼底劃過一絲驚詫，單手緊按龍椅的把手，「你當真決定那麼做？」
陌素抬眸，對上天尊的碧眼，「當初去魂斷淵的時候，天尊可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記得！」天尊厲眸一視，「可是……」
他曾經與陌素說過，只要她助他一統風凌大陸，徵皇的仇也就報了。現在的陌素，剛從魂斷淵出來，自然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認定自己能滅了徵皇王國。他當時從斷魂淵出來，與陌素此刻的心態是相似的。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他們厲害的人一定有。只是還沒出現，說不定徵皇就是其中一個。
「此事必須從長計議，你在烈焰城對衛豪說的話欠妥。」天尊將後半句說完，表明自己的態度。
「話都說了，欠妥，也欠了。」陌素收在胸前，負氣說道，「既然覆水難收，此事也只能如此了。」
「陌姑娘……」
雲奉天想要反駁，卻被天尊制止了。
「既然已如此，本尊也無法改變過去。接下來，你要當心，仔細應對。對付徵皇，這條路會很長。」
陌素心知天尊說得在理，沒再反駁。話鋒一轉，指著南無音，「我孤軍奮戰，很難成事，這人給我用。」
「好！」天尊立即准了。即使陌素不提，他也會將南無音派給她。
南無音抬眼看向天尊，俯身，無奈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