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痛到尋死 文 / 軒優依

    第五十三章痛到尋死

    入夜，陌素一人蜷縮在床上，緊咬這被褥，雙手緊緊抓著被沿，一臉鐵青，雙眼緊閉，額頭冒著一陣又一陣的細汗。

    左心房，在心口的位置，如同刀割，如同叮咬，如同針扎，疼到骨髓裡的痛，疼到血液中的痛，疼到細胞中的疼！

    手指關節早已泛白，手部的骨骼結構清晰可見，被褥咬破了，牙關出血了，可還是痛！痛得難以說話，難以喘息，難以呼吸！

    陌素本以為她能承受得住，可這種痛與她之前的痛相比，是無法比擬的，是錐心，刺骨，啃噬！她寧願痛苦地死去，也不要這麼難忍地活著！

    「藍兮，殺了我！」陌素從牙縫擠出了這幾個字。

    藍兮在一旁看得默默流淚，她多想替陌素受了這些痛。陌素提的要求，她做不到，她也不能那麼做。殺了她，不可能！

    陌素顯然已料到了藍兮不會這麼做。既然藍兮不肯動手，她就自己來。本不想用到這招，因為隨時可能失敗，一旦失敗，她就不再可能有機會尋死，說不定還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受不了了！用力掙開兩排牙齒，只要她咬下去，就解脫了！

    就在陌素快要咬下去之時，藍兮眼明手快，兩指一掐陌素的下顎，強行張開了她的嘴。她一定不會讓陌素這麼做。且不說陌素不能死，要是咬舌自盡不能成功，付出的代價極有可能是失去語言能力。這樣將會給之後的安排帶來很大的阻滯，甚至導致與徵皇的比試失敗！為了素風少爺，陌素定不能出事，定不能死！

    陌素兩眼流露出了寒意，心死的寒意。她一定痛傻了，選擇這種方式，眼尖的藍兮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現在倒好，僅存的能死的方式也曝露了。這下，她想死，就真的只能贏了那場比賽了。

    「放開我。」陌素語氣冷絕。

    藍兮遲疑，她怕陌素還會再次嘗試。她不能冒這個險。

    「第一次已經不成功了，我不會傻到試第二次。」語氣依舊冷絕。

    藍兮看著陌素如灰的眼睛，最終還是鬆開了手。陌素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知道陌素不會再做了。藍兮扶住倒向床榻的陌素，提醒道，「請冷妃娘娘再忍耐一會兒，還有一刻。」

    一刻。

    陌素冷笑。這樣的難以形容的疼痛，即使多一秒，都仿似一年。陌素拉開藍兮的手，一頭跌進床榻，企圖用其他的疼痛來分散心口的痛感。可是無濟於事，還是那樣痛，沒有減輕，只有加劇！

    忍！

    只有忍！

    只能忍！

    一刻，還有一刻，只有一刻，陌素不停地提醒著自己，不斷地告誡著自己，不斷地麻痺自己。

    陣陣疼痛，心已是千瘡百孔了，每個洞都在流著血，血彷彿灑了鹽，淌過傷口，加速傷口的潰爛。額頭，頸部，手部的青筋全部暴現，持續加多。雙唇的顏色如同白紙，冷汗浸透了全身，呼吸幾乎停住了。

    下一刻，這些痛感全部消失殆盡，一點余痛都沒有，陌素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有沒有痛過。這就是「蓮鷲」嗎？痛的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痛的時候，痕跡全無？

    「冷妃娘娘，感覺如何？還痛嗎？」藍兮見時辰已到，著急問道，邊拿出手帕擦著陌素額頭的寒。

    「當然不會痛！」一道冷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