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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勸慰 文 / 雪悠

    第六十六章勸慰

    五天後,蔣學文到廣州開演唱會的時候,無意中看見報紙上有報道吳憂涉嫌下毒殺人一案和在公安局拘留室搶槍『自殺』的事情,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憂心如焚,離演唱會正式開始還有8個小時的時間,決定放棄下午的排練,要求主辦方立刻派車去深圳一趟,主辦方害怕蔣學文生氣起來退出演唱會,無奈答應了他的要求,用一輛商務車送蔣學文去了深圳,希望能在晚上8點半以前趕回來。同時,秦火鳳也以吳憂朋友的身份強求一同前往。

    途中,秦火鳳打電話給楊金斌,得知了事件的詳細經過,告訴他們吳憂住在第二人民醫院,情緒一直都很低落,什麼人都不想見,病情始終不見好轉。蔣學文和秦火鳳心急如焚地趕到了吳憂的病房,外面有兩名公安守著,只允許進去一個人看望她。秦火鳳知道蔣學文比她更擔心吳憂,主動退出說道:「你去吧!或許她看見你,心情會好起來也不一定。

    蔣學文走到吳憂的病床邊,看見睡夢中的她帶著呼吸機,打著點滴,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心裡十分難受,傷心地坐在一旁,輕輕地拖起她的左手握住,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吳憂睜開了雙眼,漸漸地看清了蔣學文的身影,情緒很激動,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蔣學文急忙按住她,緊張地說道:「不要亂動!好好地躺著,什麼話都不用說!乖,聽話!」

    吳憂終於平靜了下來,眼眶中溢滿了淚水,直直地盯著他,像是期待著什麼。蔣學文很溫柔地撥開她臉上的頭髮,柔聲說道:「傻瓜,為什麼要做傻事呢?張陽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別再說什麼自己是可惡的女人了,你不是!你是一個可愛聰明的女孩!相信我說的!蔣學文說的話是很有說服力的喲!呵呵!快點兒好起來,等你排除了嫌疑,到香港來散散心,我帶你去迪士尼玩玩,很好玩的!」

    吳憂欣慰地笑了,微微地點頭,握著他的手更緊了,感覺很溫暖、很安心。他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留在香港住下來吧!林雪兒在香港已經和公司簽約了,公司打算在年底的時候給她出一張專輯,她可開心了!說好想回來親自告訴她的好朋友,可是因為急訓,所以暫時不能回來看你。吳憂……」他微微皺眉,心神不定地說道:「其實那天,我和林雪兒真的沒什麼!」

    吳憂聞言,驚怔了一下,痛苦地偏過頭,放開了他的手,拿下呼吸機,有氣無力地說道:「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說了!」

    蔣學文立刻走到床的另一邊,望著她的眼睛,激動地說道:「我愛的只有你一個!我對林雪兒,就像是妹妹一樣!這段時間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開演唱會的時候也唱錯歌詞。吳憂,我們重新開始吧!我知道,你心裡也是愛著我的,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吳憂心裡一陣揪心的痛,突然間緊緊地抱住他,放聲大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說出來?我好害怕面對自己,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為什麼你要親口說出來?」由於她的情緒過於激動,再加上動作劇烈,使傷口裂開,鮮血從紗布下滲透出來,染成一片血紅,同時也染紅了蔣學文的白色休閒服。

    蔣學文嚇得慌了手腳,推開吳憂,緊張地說道:「吳憂,你的傷口裂開了,快躺下!高菲,快叫醫生,吳憂的傷口裂開了!」

    吳憂再次緊緊地抱住他,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固執地問道:「你會不會像梁傑一樣到最後丟下我?會不會?我好害怕,梁傑死了,媽媽也死了,他們都不要我了!蔣學文,你會不會離開我?」

    蔣學文這才明白為什麼吳憂會逃避他的感情,手足無措地安慰說道:「你又在說什麼傻話,我當然不會丟下你!乖,趕快躺下!」為了能讓她安靜下來,蔣學文深情地吻在了她的唇上。果然,吳憂乖乖地躺了下來,漸漸地平靜下來。

    沒過多久,醫生和護士趕到病房,重新給吳憂包紮了傷口。蔣學文終於鬆了口氣,秦火鳳在一旁質問道:「你對她說了什麼,居然讓她情緒再次失控!」

    蔣學文一陣汗顏,吐口氣插開話題說:「總算是平安無事!高菲,我們該回廣州了,那裡還有數萬的歌迷朋友等著我們呢!」

    秦火鳳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指地說:「你這次不會再唱錯歌詞了吧!」

    蔣學文傻笑幾聲,淡淡地說道:「不會了!」

    等醫生和護士都出去以後,蔣學文走到吳憂面前,深情地說道:「吳憂,別忘了,我在香港等著你!我現在要回廣州開演唱會。再堅強一些,吳憂!」

    秦火鳳鄭重地說道:「吳憂,我相信你不會有事的!好好養傷,我對張揚說了,如果你再出什麼狀況的話,我就會扒掉他一層皮!」

    吳憂明白地點點頭,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著蔣學文和秦火鳳離開。

    回廣州的途中,秦火鳳看著蔣學文身上的血漬,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就這個樣子回去?身上印著一個紅太陽,還真是特別啊!不知道被你的fans看見了會怎麼想?哈哈哈……」

    蔣學文很乾脆地當著她的面脫掉上衣,害得秦火鳳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急忙轉過臉去。他從旁邊的座位上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穿上,滿不在乎地說道:「換一件不就行了!」

    ……

    第二天,公安局裡來了一位御景花園的業主報案,名叫王志,說是因為害怕,一直都不敢出來作證,前幾天看到報上說吳憂開槍『自殺』,再也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前來報案。案發當天,他看見張陽在一輛黑色的汽車旁喝一罐飲料,臉上的表情好像很陰鬱,喝完之後就把罐子扔到垃圾箱裡了。原以為他是心情不好,沒想到他是在『自殺』。王志的證詞,使案件有了重大突破,僅憑王志的證詞,還是不能洗脫吳憂的嫌疑,只有找到王志所說的那個飲料罐,才能查清事實的真相,但是案發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天,垃圾箱裡的東西早就被清理乾淨了,找到的機會微乎其微,然而公安局並沒有放棄,決定必須找到這個關鍵的證物,於是出動了全局的警力開始搜尋。出人意料的是,搜尋非常順利,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飲料罐,原來在案發當天,清潔工王莉在垃圾箱裡揀到了飲料罐,正準備當廢品賣掉時被公安及時找到。將飲料罐送去檢驗後,只採集到張陽和王莉的指紋,使案件出現了轉折點。公安人員繼續順籐摸瓜,找到了出售飲料的便利店,根據營業員提供的證詞,七天前的下午,張陽確實去了便利店買飲料,案件終於以張陽『自殺』告破,吳憂無罪釋放。因吳憂在拘留期間,曾經奪槍『自殺』,考慮到當時她是情緒失控,所以撤消了她襲擊警務人員的控罪。

    自從張陽死後,加上自己逼得吳憂『自殺』,陳亮整個人就像得了癡呆症一樣,對公司的事情完全置之不理,什麼話也不說,還把自己鎖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呆呆地蜷縮在角落,倍受痛苦的煎熬,感覺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絕望、無助、彷徨而且孤獨。正如肖俊所說,陳亮的精神崩潰了,光明之星的力量也隨之沉睡。『鴻峰』集團沒有陳亮,變得不堪一擊,短短七天的時間,旗下的捷運貨運物流公司、萬紅展覽公司以及科銳電子公司被『富為』集團吞併收購,當然這些計劃都是肖俊暗中操控的。『鴻峰』連同其他股份公司的股票急劇下跌,跌破有史以來最低點,引起了不少股民的恐慌,同時嚴重衝擊了深圳的經濟,鬧得人心惶惶。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引起陳亮的反思,他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連在暗處監視保護他的岳坤也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狠狠地痛扁他一頓出出氣。

    這天,岳坤實在忍受不了陳亮那萎靡不振的樣子,擅離職守,來到吳憂的病房,對守在旁邊的楊金斌說道:「楊金斌,我有話要跟吳憂說,你能出去一下嗎?」

    楊金斌詫異地望著他,說道:「岳坤,你不是負責保護陳亮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要是被陳教官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受罰了!」

    岳坤生氣地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看著他的樣子還不如讓我受罰呢!」

    楊金斌明白他的意思,其實自己也想過讓吳憂去看看陳亮,也很清楚吳憂不願意再見陳亮,所以一直都沒有說出口,岳坤在這個節骨眼上,真的可以說服吳憂嗎?懷著好奇和試試看的心態,微笑著說道:「那好,我出去走走,你們聊吧!不過不要聊太久,還有一個小時陳教官就會到了!」

    「嗯!」岳坤應了一聲,看著楊金斌出去,鎖上了房門,然後坐在吳憂的病床旁邊,推醒了熟睡中的吳憂。

    吳憂睜開眼睛,看見岳坤,再望了一眼四周,驚喜地說道:「岳坤,你來了!好久不見啊!對了,楊金斌呢?哦,我知道了,陳教官讓你來換班是吧!嘻嘻!我還以為是他過來呢。」

    岳坤平靜地回答道:「不是!吳憂,我是來跟你說說陳亮的事兒!」

    陳亮?!吳憂的眼神立刻暗淡下來,冷冷地說道:「不要再跟我提他的事,我不想聽!」

    岳坤堅持說道:「陳亮這幾天一直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把自己孤立在房間裡,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再這樣下去……」

    「別再說了!岳坤,我不想聽!陳亮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想聽!」吳憂摀住耳朵,激動地打斷說道。

    岳坤理直氣壯地繼續說道:「吳憂,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嗎?『富為』集團已經吞併了『鴻峰』集團4家公司了,再這樣下去,整個廣東省都會被波及,就算不為了陳亮,為了這個城市,你就不能做點兒什麼嗎?一個男人為了你變成那個樣子,你難道就不會感到內疚嗎?」

    「夠啦!別再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吳憂激動地說道,從床上跳了下來,撥掉了手上的針頭,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悲傷的眼神望著岳坤,泣不成聲地繼續說道:「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了!是我害了他,我的心裡比誰都清楚,用10億收購『萬峰』、張陽的死,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再去見他,說不定還會傷害他更深!我不想……不想再讓任何人因為我而痛苦!這段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自己是不是一個被上天詛咒的人,梁傑死了,媽媽死了,愛我的人一個個地離我而去,這是為什麼?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無法再說下去,情緒異常激動,禁不住跪在了地上。

    守在門外的楊金斌聽見了吳憂的哭聲,沒想到自己擔心的事發生得這麼快,一個箭步衝了進來,走到吳憂的身邊,蹲下身安慰道:「吳憂,不要再哭了!我們不是都還在你的身邊嗎?」說著,用手輕輕抹掉她臉上的眼淚。

    吳憂一下子撲進楊金斌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哽咽著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說道:「我不想再見他了!我不要見他!」

    楊金斌意味深長地對岳坤說道:「你看見了吧,難道你還想逼她嗎?吳憂已經承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她已經到極限了!不要忘記那個人所說的話!陳亮的事情,就讓他順其自然吧,人只有在失敗和打擊中才能成長起來,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振作起來的,什麼事情都是只有時間才能證明!這一切就交給時間去決定好了!岳坤,你先回到陳亮那裡,只要保護好他,不讓他做傻事就行了,陳教官馬上就要來了,你快走吧!」

    岳坤陰沉著臉,歎息一聲,感慨萬千地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彼此折磨!」

    楊金斌汗顏糾正道:「是『直教人生死相許』才對!」

    岳坤不服氣地反駁道:「我有說錯嗎?吳憂和陳亮難道不是彼此在折磨對方嗎?」說完,很失望地離去。

    楊金斌將吳憂扶了起來,扶著她到床上躺下,重新將輸液的針頭插在她的手背上,望著淚流滿面的吳憂,暗歎一聲,心想陳亮對吳憂是由憐到愛,而吳憂對陳亮卻是由恨到愧,他們之間被一條無形的線緊緊地拴在一起,正如岳坤所說,他們都是在折磨對方而已。

    過了一會兒,吳憂突然間問道:「楊金斌,我是不是很自私?」

    楊金斌驚怔了一下,微笑著說:「為什麼要這麼說?吳憂,你又在胡思亂想了!」

    吳憂悶悶地說道:「陳亮變成那個樣子,其實我應該去看看他的,可是……可是我怕見到他!只要一見到他絕望而悲傷的眼神,我的心就會很痛,很難受!為了不讓自己難受,我拒絕了岳坤,難道我不是很自私嗎?」

    楊金斌感慨地說道:「我可不那麼想!我覺得你這樣做是對的,現在你去見他,說不定還會因張陽的死激發你們之間更深的誤會和矛盾。在我看來,陳亮雖然一時之間無法承受這次的雙重打擊,但是他絕不是一個就此輕言放棄的人,只要他重新站起來,他會變得更強!」

    吳憂長長地吐了口氣,如釋重負般輕鬆地說道:「就像你說的,人只有在失敗和打擊中才能成長起來!我相信這句話,楊金斌,我也會變得更加堅強對不對?」

    「嗯!所以以後你不許再做『自殺』這種傻事了!否則我一定會替何洋教訓你的!」楊金斌不失時機地教訓道。

    「我知道了!」她的眼神繼而暗淡下來,自言自語地喃喃念道:「這幾天一直都感應不到他,他一定是生氣不想理我了!答應過他的事情沒有做到,他一定對我很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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