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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情仇愛恨 文 / 雪悠

    第十一章情仇愛恨()

    當梁傑急匆匆趕來醫院的時候,就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詢問吳憂的下落。他急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等候廳裡,吳曉麗滿臉的淚痕,看上去十分沮喪,像一副被抽空了靈魂的空殼,軟癱在椅子上,林管家靜坐在一旁,剛才安慰了她好一陣子。林雪兒面容也十分憔悴,緊張地原地徘徊。梁傑徑直衝到林雪兒面前,焦急地問道:「小憂,她怎麼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啊!」

    林雪兒木訥地愣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嘩地滑落下來,帶著哭腔說:「這段時間吳憂一直都感覺不舒服,所以今天下午陪著她到醫院檢查,誰知剛一出門,我們就被出租車帶到了市外,然後就有人威脅我不准與劉鋒他們來往,吳憂就與他們理論,後來發生了爭執,打了起來,接著,吳憂就受傷了!」末了,她悲傷地低下頭,不敢抬頭看梁傑一眼。

    「威脅你們的人是誰?」梁傑臉色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

    「是……其實我也不知道!」林雪兒膽怯地說道,「她說她叫李鳳蘭!她大哥是……什麼黑虎堂的老大!」她吞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補充道。

    梁傑目露凶光,氣極敗壞地說:「李鳳蘭?!黑虎堂?!你都不知道,怎麼會招惹上他們的?」

    「我真的不知道!」林雪兒痛苦地苦訴道,林管家見梁傑太過衝動,上前阻止道:「好了!夠了,你就別再問了!小姐什麼都不知道,她現在已經夠傷心的了,你還想逼她說什麼呢?梁傑,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這裡是醫院,現在只能靜靜地等待結果,希望吳小姐平安無事!」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梁傑突然發瘋似地狂吼道。一位護士急忙走過來,用溫柔的聲音說:「這裡是醫院,請你們安靜一點兒,不要打擾了其他病人!」

    梁傑的怒氣瞬間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一個角落處,背靠在牆上,沉默不語了。

    等待,這種漫長的等待讓他們神經繃得緊緊的,醫院裡死氣沉沉的,讓人不禁打著哆嗦,感到心寒。三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上的燈終於熄滅,梁傑第一個衝到門口,攔住出來的醫生和護士,激動地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臉上很平靜,似乎對家屬焦急的詢問已經習以為常了,「你是病人的?」

    「我是病人的男朋友!」梁傑急不可耐地回答道。

    「很抱歉!」醫生停頓了一下,委婉地說:「大人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不過小孩沒有了!你們現在都還年輕,可以再要一個,請不要太過傷心了!」

    眾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醫生,梁傑狐疑地問道:「醫生,你剛才說什麼?小孩?!你是說小憂有了身孕?!」

    醫生奇怪地反問道:「怎麼?!你們連她有了小孩都不知道嗎?」

    吳曉麗驚異地責備說:「梁傑,你居然和吳憂聯合起來瞞著我?!」

    梁傑慌張地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個月我一直在加班,一次都沒見過小憂!怎麼會有了身孕,我也覺得奇怪!」

    醫生不失時機地說:「她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我想恐怕連她自己都還不知道,所以沒有告訴你們吧!病人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們替她辦好住院手續吧!麻醉藥效還沒過,最遲第二天就能醒過來。第一次小產對病人來說打擊很大,希望你們多點時間開導安慰她一下!」醫生說完,離開了手術室。

    吳曉麗和林管家跟著護士將吳憂送到了特護病房,吳曉麗坐在床邊,看著滿身是傷的吳憂,心痛得流下淚來。林管家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這個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吳曉麗,或許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是最好的方法。

    梁傑因為痛失孩子,憤怒地幾乎抓狂,攥緊拳頭狠狠地打在牆上。林雪兒上前勸慰道:「梁傑,你別這樣!吳憂現在很需要你!」

    梁傑轉過身,目露凶光,「你知道怎樣找到李鳳蘭嗎?」林雪兒不禁打了個寒顫,怯怯地搖了搖頭。

    「你幫我照顧小憂!」梁傑丟出一句,憤然離開。

    林雪兒追上問道:「梁傑,你去哪裡?」

    「我出去辦點事,明天早上就回來!」梁傑並沒有回頭,毅然地離開了醫院。

    林雪兒看著梁傑遠去的背影,她完全明白梁傑心裡的感受,更沒有阻攔他的理由,她默默地流淚,為連累吳憂小產而痛不欲生。她昏昏沉沉地走到吳憂的病房,看見林管家,一下子撲倒在他的懷裡,似發洩所有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

    林管家靜靜地抱著她,右手撫摸著她的頭,心裡卻很擔心梁傑。這種痛就像傳染病一般,瘋狂地肆虐為吳憂擔心的每一個人。

    ……

    梁傑像是著了魔一般,直闖他認為最有可能的夜總會、酒吧、ktv場所,可是找了半天,連黑虎堂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更不用說要找到李鳳蘭。在深圳,他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職員,黑道、白道,他連邊都沾不上,這種大海撈針似的方法讓他很吃力,希望越渺茫,他越憤怒,怒火在心中越積越深,只要一點點的導火線,都會引發他心底復仇的火山爆發。

    最後,他終於在一間酒吧裡停了下來,他開始絕望了,原來要找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吧檯,要了三打啤酒,想借酒消愁灌醉自己,他不敢回到吳憂的身邊,更無法平靜而坦然地面對這件事情,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完全地迷失了自我,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灌進肚子裡,直到喝得爛醉如泥,酒吧關門。

    凌晨兩點,他踉踉蹌蹌地從酒吧出來,街道上很冷清,路燈發出昏黃的燈光,透出一份淒涼與孤獨,一陣陣寒風吹來,吹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像鬼哭狼嚎一般,讓人心裡直發毛。他只覺得腦袋發脹,昏昏沉沉地搖晃著身體,在林蔭小道上七彎八拐地走著,卻不知該走向何方。

    突然,一個女人的尖叫聲讓他頓時清醒了許多,他抬起頭來,睜開迷惘的醉眼,模糊地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幾個小混混圍著一個柔弱的女人。他腦海中瞬間顯現出一個念頭:這幾個小混混應該知道黑虎堂,說不定可以查出李鳳蘭的下落。想到這些,他的醉意已經醒了七八分,如餓虎一般衝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打,將他心中所有的憤怒全都發洩在了這幫人的身上,他瘋狂地獰笑,彷彿享受一種打人的樂趣,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體會到的快感。

    當他發洩完之後,心裡的痛楚稍稍減輕了一些,所有的小混混都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叫呻吟,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出手如此狠、如此重,這種爆發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大哥,饒命啊!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小混混們見他停手,紛紛跪地求饒道。

    女人站在一旁,剛開始被這幫人圍困的時候還擔心害怕,現在一臉傲慢的冷笑,看完精彩的表演之後,大聲呵斥道:「還不快滾!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小心扒掉你們一層皮!」

    梁傑還沒有反應過來,小混混們已經撒腿就跑,沒多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等他回過神時,突然一個熱吻吻在他的唇上,他條件反射似地推開女人,驚異地說道:「你幹什麼?」

    女人驚訝地望著他,沒有半點矜持,嫵媚地說道:「你救我,不就是想要這個嗎?雖然人長得不帥,身手還不錯,我喜歡!今晚就便宜你小子啦!跟我回家吧!」

    梁傑對這個女人主動的投懷送抱有些不知所措,「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剛才救你,只是……只是想……」

    「不用多說了!你們這些男人玩英雄救美,不就是想討些好處嗎?我都不介意你上了,你還怕什麼?」女人有些不高興地說。

    他有些生氣,「小姐,你真的是誤會了!我並不是有意想救你,只是想從那些小混混口中打聽一個人而已!」

    「哦?!是嗎?」女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眼梁傑,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他的與眾不同深深地吸引了她的芳心,以她的姿色還迷不住他?想佔有他的**越來越強,她嫵媚地笑了一下,像只活潑的小兔,跳到他的身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激情地吻在他的唇上。

    梁傑踉蹌地退後了幾步,站穩住腳跟,想掙脫開她的擁抱。可惜他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極度風騷的攻勢已經無法抵擋,再加上幾分醉意,沒推開幾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撲倒在草地上,翻滾到了一棵可以遮掩他們的大樹下,熱烈地纏綿在一起。

    纏綿過後,女人嬌小的身軀躺在他的懷抱裡,突然之間,他徹底地清醒了過來,臉色潮紅,慌亂地穿上衣服,連聲道歉說:「對不起!我今晚酒喝多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嬌滴滴地說:「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做完事就不想認賬!我又沒說要你對我負責任,用不著這麼驚慌!」

    梁傑無言以對,愧疚地沉默了半天。女人見他一句話也不說,主動倒進他的懷裡,細聲細語地說:「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妓女,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如果你有老婆,我不會介意的,我願意當你的情婦!」

    他再一次慌亂地推開了女人,心想天底下還有這麼不知恥的女人!搪塞道:「不……不行的!對不起!對於今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我到底在做什麼?明明是找人報仇,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要找人報仇?是誰?或許我可以幫你,我大哥是黑虎堂的老大,只要他一句話,就算你的仇人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找出來!對了,你的仇人是誰啊?」女人滿懷自信地說。

    梁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恨得咬牙切齒,他努力地抑止內心的想要殺人的衝動,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嗎?還不知道小姐貴姓芳名呢!」

    女人並沒有察覺他的憤怒,以為梁傑對她產生了感激之情,俯在他耳邊溫柔地說:「我叫李鳳蘭!你呢!」她突然感覺到他全身在顫抖,這是一種悲痛的顫抖,讓她的心緊張地懸了起來,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梁傑猛地煸了她一個耳光,氣極敗壞地說:「怎麼了?!我要找的那個仇人就是你!」他氣憤地指著李鳳蘭,心裡交織著難言的愛恨,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會與她發生關係,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李鳳蘭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眼神如此凶狠冷酷,嚇得血液凝固,腦袋發僵,含著淚委屈地問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幹嘛這麼凶嘛?」

    他惱怒地握緊拳頭,盡量控制住衝動的情緒,「吳憂你應該認識了吧!她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叫人把她打得遍體鱗傷……」他痛苦地流下幾滴眼淚,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流淚,他無法再說下去,突然,他惡狠狠地向李鳳蘭逼近,「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是你害得她小產!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你說話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她害得這麼慘?」他發了瘋似地掐住李鳳蘭的脖子,瞪大眼睛,喘著粗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李鳳蘭感到心跳加快,呼吸越來越急促,但並沒有反抗,只是含著淚,望著他,她應該贖罪,只想在死的最後一刻,看清楚這個令她心動的男人的臉,然後沒有任何遺憾,平靜地離開這個世界。當她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梁傑立刻清醒了過來,他鬆開了她,閉上眼,仰天長歎了一口氣,歇斯底里地向她吼道:「給我滾,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

    李鳳蘭乾咳了幾聲,漲紅的臉色稍緩,恢復了正常呼吸後,低聲賠禮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對不起!我……」

    「別再說了!趁我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你即刻給我消失!」梁傑再一次發狂地吼道。

    她嚇得打了一個寒顫,她知道這個時候根本就得不到他原諒。她自己心裡也覺得奇怪,如果是別的男人,她根本就不在乎,為什麼會對梁傑如此緊張,甚至可以為他死,難道這就是愛嗎?帶著她一時找不到答案的疑問,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梁傑。

    天濛濛亮起來,今天是陰天,沒有太陽,深圳被籠罩在霧濛濛的空氣中,能見度很低,幾輛早班的公交車開始穿梭在公路上。梁傑站在林蔭小道上,哀怨了幾分鐘,心裡空蕩蕩的,什麼感覺也沒有了,望著前方,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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