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乾柴烈火 文 / 雪悠
第五章**()
吳憂含著淚離開了家，這是她第一次同母親鬧翻，難道真的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嗎？她心裡明白，現在痛苦的並不只是她一個人，她相信這個時候，吳曉麗的心比她更痛苦一百倍，這並不是她所希望的，她只是想和梁傑在一起，就這麼簡單，可是卻得不到母親的諒解，她認為不只是她一個人的錯，如果各讓一步，或許會海闊天空，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她痛楚地咬緊嘴唇，無助地走在大街上，很想回家說聲對不起，遲疑片刻，滿腦子都是煩躁和鬱悶，倔強地自言自語道：「我就是不回去！是她說要和我斷絕母女關係的，我幹嘛要回去！」她越是這樣想，心裡堆積地煩躁就越深，加重了她憤懣的情緒。她無法再控制這種情緒，很想發洩心中的不滿，突然抬頭望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家酒吧，名字取得很一般，叫「夜色」酒吧。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只想痛快地喝酒，借酒澆愁一番，其他的自然無心理會了。
她徑直走了進去，酒吧裡很熱鬧，煙酒味和女人味夾雜在一起，各自消遣的夜生活。她找到了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燈光很暗淡，這樣更能襯托出她此時的心情，她不想有人打擾，隨手招了一下，叫服務員一次性送上一打啤酒，開始瘋狂地自斟自飲起來。三瓶酒下肚，自然酒勁也跟著上來了，喝得滿臉通紅，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朦朧不清，意識也有些飄忽。在半醉半醒之間，她突然想到在這陌生的酒吧裡，真的喝醉了該怎麼辦？一個人喝酒又有什麼意思？於是，她努力地睜大眼睛，藉著微弱的燈光，撥打了梁傑的手機。
梁傑正在衛生間沖涼，突然聽到手機響了起來，來不及多想，慌亂地拿起毛巾裹住身體，箭一般地衝進臥室，抓起手機，顧不上看來電顯示，「喂！哪位？」
吳憂一隻手支撐著越來越沉重的腦袋，帶著醉意迷迷糊糊地說：「梁傑，是我！我現在在我家附近的『夜色』酒吧，過來陪我喝酒！」
梁傑奇怪地問道：「酒吧？！你怎麼會在酒吧？小憂，今晚不是讓你和吳姨好好談談嗎？發生什麼事了？」
「問這麼多幹嘛！我要你過來陪我喝酒，不願意就算了！」吳憂惱怒起來，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梁傑想她一定是喝醉了，急忙說：「好！我過來陪你。我馬上就過來！你不要到處亂走！」他慌亂地擦乾身上的水，換好衣服，飛快地衝了出去，一路小跑來到公交車站台前，焦急地望著來往的車輛。梁傑的心緊張地懸起來，他擔心吳憂一個人在酒吧，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讓他很不安。他沒有耐心再等下去，急忙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酒吧而去。
吳憂拿著啤酒瓶，拼了命似地往肚子裡灌，哪怕喝到嘔吐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心裡感到異常難受，喝醉酒的滋味讓她的胃翻江倒海一般，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吳曉麗絕情的話語，她恨不得此刻一醉不醒。
這時，在另一邊喝酒玩樂的一幫人注意到吳憂，其中一個瘦高個色瞇瞇說：「老大，你看那邊，有個妞還挺正點的！身材不錯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張波看見了吳憂，雖然看不清她的樣子，但魔鬼般的身材令他口水直流，就像蒼蠅見了蜜糖似的，人也飄飄然起來了。
張波頓時神魂顛倒，情不自禁地感歎道：「乖乖！我來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見到如此迷人的貨色！」
「老大，這個地方太爛了，當然不會有好貨色啦！不過老大今天你走桃花運啦！」瘦高個不失時機地拍馬庇，連忙把酒杯送到張波手裡，『淫』笑道：「老大！機不可失喲！」
「這還用你教！你們都跟我過來！老大也不會虧待你們的！」張波手一揮，帶著這幫人威風八面地來到吳憂面前。吳憂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逼近，喝得爛醉如泥，斜倒在椅子上。
「小妞，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喲，一定是失戀了吧！沒關係，讓波哥陪你喝怎麼樣？」張波將椅子拉到吳憂身旁，色瞇瞇地盯著她起伏的胸部，坐下後一隻手搭在吳憂的肩膀上，順勢往她的胸部摸去。
吳憂本能地拉開張波的手，醉眼迷離地望著他，生氣地說：「我幹嘛要你陪？走開啦！」
張波對站在吳憂身後的兩個小混混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掏出幾粒白色藥丸，放在酒杯裡，陰險地笑著說：「這杯酒你非喝了不可！」話音未落，他粗暴地將酒杯推到吳憂的嘴邊。吳憂正想掙扎，卻突然被後面的人按住肩膀，動彈不得。張波立即掰開吳憂的嘴，將酒一滴不剩的給她灌了下去。
吳憂被嗆得咳嗽起來，藥效很快發作，感覺頭昏沉沉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張波立刻命令兩個人將吳憂扶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結帳之後異常興奮地離開酒吧。還沒有走出多遠，梁傑在出租車上一眼就認出了吳憂，急忙叫司機剎車，車還未停穩，他就飛身衝了下來，猶如脫韁的野馬狂奔而來，大義凜然地堵住他們的去路，大聲呵斥道：「放開她！」
張波見梁傑好管閒事，輕蔑地冷笑道：「臭小子，給我閃到一邊去！老子的事你也敢管！她是我的妞，喝醉了酒，讓小弟們扶著，礙你什麼事啦？」
梁傑沒想到他竟然敢冒充是吳憂的男朋友，氣得咬牙切齒，陰沉著臉，鏗鏘有力地說：「你聽清楚了，我才是她的男朋友！給我放開她！要不然……」
張波以為他想英雄救美，撲哧一聲大笑起來，對著他一幫手下譏笑道：「你們聽見沒有，他居然說是她的男朋友！哈……這麼白癡的話也能說出來！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面對眾人的嘲笑，梁傑忍無可忍，攥緊了拳頭，朝著張波的面門，狠狠地揮出一拳。張波的鼻子頓時血流不止，他急忙摀住鼻子，大聲吼道：「還站著幹什麼？給我扁他！」
眾人一擁而上，拳腳相加，梁傑沉著應戰，對付他們簡直游刃有餘，三兩下功夫就將眾人打倒在地，只有痛苦呻吟的份。張波眼看情勢不利，大驚失色地跪在地上，膽戰心驚地求饒道：「大哥！小弟不識抬舉，冒犯了大哥，請大哥饒小弟一命，小弟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麼？」梁傑眼神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寒光。
張波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不……不敢碰……大嫂！求大哥饒了我吧！」
梁傑心中依然怒火難消，這個社會上的敗類，不好好教訓一下，以後還會肆無忌憚地作惡，他用力飛出一腳，將張波踢了一個仰面朝天，大喝一聲：「給我滾，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扁一次！聽清楚沒有？」
張波滿心歡喜地謝恩，帶著他的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梁傑扶起吳憂，正準備送她回家，轉念一想，今晚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冒冒然將她送回家，吳曉麗肯定會誤會是他把吳憂灌醉的。為了避免再一次的衝突，他只好將吳憂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梁傑小心翼翼地將吳憂扶上床，驚覺她臉色緋紅，全身發燙。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心裡納悶女人喝醉酒就是這樣嗎？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是張波給她下了迷幻藥，而且份量還不輕。他急忙跑進衛生間，將毛巾打濕，準備為她冷敷。
吳憂突然覺得全身燒得難受，無法抵制慾火焚身煎熬，在暈暈沉沉中脫掉了所有的衣服，但是她依然感覺很熱，渾身冒汗，就像置身於熔爐之中，她開始不停地在床上翻滾掙扎著，發出低低的嬌吟聲。
梁傑拿著毛巾出來的時候，看見吳憂赤裸裸地躺在床上，頓時嚇得傻了眼，以為她在發酒瘋，急忙拿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這才發現她滿臉都是汗水。正當手足無措之時，吳憂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發狂似地親吻他的嘴唇、他的脖子、他的臉。他根本無法抵擋她的強烈攻擊，將她撲倒在床上，狂熱地回應她……
第二天早上，經過一夜五六次的激情之後，梁傑累得全身乏力，他沒有料到吳憂精力如此旺盛，令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很慶幸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看著依然睡得很熟的吳憂，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她並沒有被弄醒，只是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像只溫柔的小兔一般，朝他的懷裡拱了一下，低吟了一聲。既然你想睡，那我就陪你睡一會好了，梁傑這樣想著，嘴角浮起一絲淺笑，閉上眼睛睡覺，以補昨晚的睡眠時間。
下午一點多鐘，吳憂終於清醒了過來，全然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身邊躺著的是梁傑，這才猜到了幾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她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甜甜地說：「小寶貝，該起床啦！」
梁傑一個翻身，將吳憂壓在身下，笑著說：「我早就醒了！昨晚你把我折騰得夠嗆，怎麼補償我啊？」想不到經過愛情的滋潤以後，他也變得花言巧語起來。
吳憂笑得花枝亂顫，嫵媚的眼神望著他，「昨晚不是已經補償了嗎？還要啊？那好，我們就再來幾次！」
梁傑急忙跳了起來，故作害怕地說：「啊？！你就饒了我吧！你實在太厲害了！我認輸啦！」
吳憂一邊穿衣服，一邊認真地說：「好了！我有話要問你，昨晚我喝醉之後，是你接我回來的嗎？」
梁傑不解地回答道：「怎麼？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喝得那麼醉，怎麼記得？」吳憂拍了拍腦袋，想讓記憶有所恢復，突然間驚叫起來：「昨晚有人灌我喝酒！天啊！後來發生什麼我都不記得了。難道我被……不對，怎麼會是你？」
看著吳憂滿臉的驚恐與困惑，梁傑將她攬入懷中，為了不讓她的記憶中留下陰影，決定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他溫柔地安撫道：「別害怕！昨晚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也許是你做夢吧！你喝得那麼醉，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抱回來的。」
「真的？！」吳憂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他，並沒有察覺有任何異樣，這才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做夢，這夢真可怕！看來我再也不能酗酒了！」
見吳憂的情緒已經穩定，梁傑一本正經地問道：「小憂，昨晚你是不是又和吳姨吵架了？」
吳憂臉色大變，內心一陣劇烈跳蕩，再也按捺不住滿肚子的委屈與痛苦，眼淚禁不住滑落下來，她帶著哭腔說：「媽不再認我這個女兒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梁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眼神變得暗淡無光，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安慰她和自己的理由，希望也在瞬間如肥皂泡般破滅了。他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你不打算回去了嗎？」
吳憂依然特別激動，負氣說道：「既然她都不要我了，我還回去做什麼？這樣也好，我以後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這？！」梁傑欲言又止，臉上浮現一絲很複雜的表情，他猶豫了。
吳憂對他這樣的反應顯然很不滿，不高興地說：「你難道不想我和你在一起？！」
「不是，當然不是！」梁傑急忙辯解道，他遲疑地說：「我……我是擔心你，你還在讀書。這樣……對你影響不好！而且我這裡太小，住不下兩個人！」
「怕什麼？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我們！這裡我覺得還可以啦，擠一擠無所謂！梁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麼也不想，也不想理。我現在只想聽你說一句話！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就行了！」吳憂眼前一片美好的憧憬和希望，她相信愛就是一切的動力。
「什麼話？」
「你是不是真心愛我的！」
「當然！」
「真的？！你發誓！如果你騙我會天打雷劈的喲！」吳憂眨著調皮的眼睛，心裡甜如蜜。
「是真的！」梁傑舉起右手，一臉真誠地說：「我梁傑發誓真心真意愛吳憂，愛她一生一世！如有欺騙，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吳憂急忙摀住他的嘴，微笑著說：「我相信你啦！用不著發這麼毒的誓！」
「小憂，你真的要和吳姨斷絕母女關係嗎？我始終覺得不好！要不我陪你回去道個歉，說不定會有轉圜的餘地！」梁傑一心想勸她回心轉意，他心裡也很明白，她的脾氣倔強得如牛一般，跟吳姨是一個性子，兩個人都很好強，誰都不肯退讓一步，倘若必須先要一方做出讓步的話，兩者選其一，勸她更有把握一些。
吳憂陰沉著臉，不高興地說：「就算現在回去道歉也是於事無補，我不想再和她爭吵下去！梁傑，這件事請你以後都不要再提，好嗎？我心裡真的很煩！我也不想再回那個家。如果你再逼我，我馬上就走！我們從此各不相干！」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梁傑哪敢再惹她生氣，賠著笑臉說：「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如果你不怕這裡太小，住不習慣，你就留下來吧！」
「怎麼？說這話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啊！如果不想我住在這裡，我搬到雪兒家去好了！」吳憂悶悶地說道。
「不會，怎麼會委屈呢？你住在我這裡，當然求之不得啦！呵呵，今晚我陪你去看電影怎麼樣？韓國片《我的野蠻女友》。」梁傑賠著笑臉說道。
「什麼？你竟敢說我野蠻！」吳憂掄起拳頭作欲打狀，臉上綻放出幸福的花朵，笑得花枝亂顫。
梁傑急忙求饒道：「不敢！老婆大人饒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