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76章 水星很孤獨 文 / 拓拔瑞瑞
第476章水星很孤獨
伍賀蓮被保釋的消息傳來,伍家人除了震驚就是欣喜,立刻趕到了警署。馮律師辦妥了手續,警方按照慣例扣押護照證件。眾人焦急地等候了片刻,終於瞧見了被刑事拘留一個星期之久的伍賀蓮。
伍賀蓮看上去還不錯,只是俊顏略顯蒼白了些。遠遠地走來,等走近了些,明亮的燈光下這才瞧見剛毅的下巴也有了些青青的鬍渣,非但不顯邋遢落魄,卻是添了幾分男性魅力。他冷漠的臉龐依舊,默默望向眾人。
一群人蜂擁而上,將他圍住了。
「蓮,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還穿這麼少?詠心,快把衣服給我!」紀岳華一邊說,一邊從姚詠心提著的口袋裡取過風衣,逕自動手就要替他穿。伍賀蓮微微一愣,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順從地將風衣穿上了。
姚詠心朝他微笑,鬆了口氣,「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
伍昊陽神色難掩喜悅,嘴巴卻還是那麼毒,「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輕鬆了,可以不管事了,我只是暫時接了你的位子!」
伍賀蓮望向他,幽幽說道,「是嗎?」
伍昊陽被他這麼一望,只覺得頭皮一麻,有種不好的感覺。
「好了,先回家!」伍繼宗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他開口喝了一聲,轉身走出警署廳。紀岳華露出了笑顏,輕輕地拍了拍伍賀蓮的手,扭頭喊了一聲「老爺」,追上了他。兩人慢步而出,伍繼宗的步伐明顯沒有前些日子那麼沉重。
「走吧。」伍昊陽應了一聲,三人紛紛邁開腳步。
姚詠心回頭四處張望,像是在找尋著誰,她叮嚀一句,「你們先走!」
伍昊陽臉色微變,繃了張俊顏也不理會她。
出了警署廳,走到轉角處伍昊陽莫地停了腳步,硬聲說道,「她沒開車,我等她!」
伍賀蓮自然是明瞭,一言不發離去。
伍昊陽又是折回警署廳,並沒有走進去,他瞧見大廳內兩人親密地交談。那張歡樂而笑的麗顏,讓他有些不是滋味,心裡莫名得發堵。他收回目光,走回到路邊靜靜等候。頎長挺拔的身軀,他將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
不斷有人出入,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要瞥上他一眼。
伍昊陽傲慢地注視著前方,身邊忽然一道曼妙身影而過,筆直地朝前走去,他一下邁開腳步,追上了她。
姚詠心這才注意到他,雖然詫異,可也沒說什麼,直接無視了。
伍昊陽撇嘴,顯然並不滿意她的對待方式。他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朝另一邊走去。大街上拉拉扯扯,姚詠心又不好發作,咬牙切齒地質問,「你幹嗎!」
伍昊陽沉默地拉著她走向一邊停放的跑車,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姚詠心憤怒了,急忙要下車,他卻彎腰警告,「你敢下車試試看!」
「我為什麼不敢!」姚詠心的倔脾氣也上來,直接頂了上去。
話音落下,姚詠心推拒著他,美腿跨出車身,伍昊陽瞇起眼眸棲近她,大掌摟住她的脖子,制止她亂動的同時,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紅唇,兇猛地撬開她的唇齒,舌尖如利劍在她的口腔來回掃蕩,勾著她的舌掠.奪她的呼吸,完全是霸道地占.有。
姚詠心痛苦地喑嚀,一巴掌甩向他,「伍昊陽!你又發什麼瘋!」
這一巴掌並沒有煽醒他,卻是火上澆油,讓他更加不能冷靜。她亦是氣紅了雙眸,睜眸怒視於他。這兩年,他們沒有見面,偶爾一通電話,也總是說不上幾句就能在電話裡吵翻天。不知道是不是在慪氣,又或者是在證明自己沒有認輸。
「我是瘋了!」伍昊陽鷹眸凜冽,大手死死地摟住她,嫉恨地說道,「我瘋了也是因為你!我和你兩年不見,也沒見你這麼惦記我想著我!你幹嗎和那個警察牽扯不清!說!你是不是經常背著我和他幽會見面?」
幽會見面?姚詠心覺得他不可理喻,「是啊!我們每個月都會幽會見面!我飛來香港,要不然就是他飛來澳大利亞!」
「我就想不通了,他一個警察有什麼好的?嫁人不要嫁警察,這句老話難道不知道?」
「什麼老話!根本沒聽過!」
「那你現在聽到了?你給我坐好!」伍昊陽甩上車門。
姚詠心抬手擦去唇上的印記,乘他繞過車身,她猛地下車飛奔向路邊的的士。伍昊陽瞬間眉宇皺成一團,盯著那逃走的女人,來不及追,她已經坐上的士離去。他握起拳頭一下砸向車頂,捶出一個凹印。
顧曉晨混混噩噩地回到家中,惟有一室冷清。余玫離開已經很多天了,她也離開了很多天。昨天回家睡了一晚,頭疼欲裂,醒來的時候也是恍恍惚惚。她感覺有些累,甚至忘記拖鞋就走向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睜著眼睛,目光掃過週遭,瞧見了那台筆記本。
顧曉晨愣了許久,這才起身走向電腦桌坐下。
開了電腦,點開那個郵箱登陸。
那滿滿的郵件,標題全都是「晨晨」。
鼠標點到最後一頁,她終於還是瞧見了第一個郵件。那個日期,三月一號。她記得清楚,前一天就是他的生日。她當然也還記得,自己當年定時發送的祝福郵件。她顫了手,雙擊右鍵,頁面一下跳轉,郵件打開了。
郵件裡只有一張照片,幾個月大的多多,還是小小的模樣,十分可愛。她望著那張照片發了一會兒呆,又點進去一張,多多長大了些。這些郵件的發送日期,每個星期一封,每封郵件都是多多的照片,從小狗長成了大狗,卻無隻字片語。
最後一封郵件,那是半年前英國見面分別後的日期。
顧曉晨點開最後一封郵件。
郵件的背景信封是蔚藍色的天空,細細的格子,那是她所發送的郵件使用的背景圖。
一整張信紙,卻只有一句話,他一貫的寡言少語。
顧曉晨盯著那句話,久久沒有回神——水星沒有衛星,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