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動胎氣 文 / 歆月
第四十章動胎氣
語蝶站在兩人中間,手捏著方榮軒的衣襟,一手握著阿咪的手。
她不希望這樣,她只希望保持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
「小蝶,你真的要留個禍害在身邊?」
「阿咪,如果龍妹是禍害,她還會那麼盡心的照顧我嗎?」
語蝶看著阿咪,她知道阿咪是為她好,但是龍妹何嘗又不是。
「誰知道,如果他是方家派來的人,那麼目的肯定是孩子,沒準等你」
「夠了,朱咪咪,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你認為方家需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嗎?」
方榮軒忍無可忍,這個朱咪咪將人心看得太黑暗了,尤其是將他們方家,在她眼裡,他們方家似乎就是惡棍的代表。
「哼,有錢人要傳宗接代,而語蝶懷了兒子,你以為方家人會不要?」
朱咪咪冷哼,她老爸當初就是以這借口拋棄她媽咪的,可是老天有眼,他就是生不出兒子。
阿咪的這句話,方榮軒真的無法反駁,他不得不承認,家裡的長輩確實是這麼想的,不光是他們方家,中國百分之九十的家庭都會這麼想吧。
「語蝶是孩子的母親,就算方家想要孩子,也不會讓他們母子分開的,朱小姐,別將你自己的遭遇套用在別人身上,並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姓朱,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叫朱大同。」
方榮軒點破了朱咪咪心裡的陰影。
「你,龍妹,你……你給我滾」
朱咪咪被人說破心中的痛,惱怒的吼道。
「你越是讓我滾,我偏不滾,朱小姐,請你不要將你的不幸套用在小蝶身上,如果你真當小蝶是朋友,就請你多替她想想,你每天上學,她一個人在家,需要人陪她說話,需要人照顧她,需要」
「夠了,你們都給我滾!」
小蝶忍無可忍,兩個人的話都讓她心痛,他們兩個人又都在踩她的痛腳。
方家會搶她的孩子嗎?而阿咪每天上學,她一個人確實孤單,可是他們卻都忽略了她,她也刻意不去想,可是他們今天卻在她面前這樣爭吵,這樣撕扯,痛的最終還是她。
「小蝶,對不起,你怎麼了?」
「小蝶,你怎麼了?」
阿咪與方榮軒幾乎同時看到小蝶在搖晃,她的臉好白。
「你們走,不用管我。」
小蝶想甩開他們,可是肚子好痛,沒有力氣。
「對不起,小蝶,對不起,是我不好」
阿咪哭了,她緊抓著小蝶的手不住的道歉,是她太自私了,她沒考慮到小蝶現在的情況。
「你走開,小蝶,我們去醫院。」
方榮軒恨恨的瞪著阿咪,推開她,將小蝶打橫抱起。
現在的小蝶有一百六十磅,別說是女人了,就連一般的男人恐怕都抱不起,可是方榮軒抱著小蝶,卻依然健步如飛。
阿咪呆愣的站在原地,眼淚卻嘩的落下。
這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哭,當初她媽被老爸拋棄的時候,她都沒掉一滴眼淚,可是今天,現在她卻哭了。
龍妹說得沒錯,是她太小心眼了,是她太害怕了。
她與小蝶認識了十五年半了,除了春節前分開過半年,一直不曾分開過。
這次小蝶來維也納,她覺得很開心,好像又回到了在香港的時候。
其實她一直害怕一個人,這次,見小蝶對那個龍妹明顯比她好了,她心裡很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她就是看那個龍妹不順眼,她討厭她。
可是龍妹說得也沒錯,她這麼做,誰也不開心,而且還傷害了小蝶。
小蝶現在需要人照顧,多一個人幫她照顧小蝶,她應該開心才對,可是她卻犯了小心眼。
手抹去眼淚,她跑了出去,正好見龍妹將車子從車庫開出。
她知道龍妹肯定不會帶她去醫院的,但是她要去,她與她握手言和。
為了與小蝶的友誼,為了乾兒子,乾女兒,只要龍妹不傷害小蝶,她願意與她和平共外。
「朱咪咪,你發什麼癲?」
看到朱咪咪擋在車前,方榮軒搖下車窗怒道。
若不是小蝶在車上,他開的慢,這女人早壓到車輪下了。
看小蝶在後座抱著肚子,方榮軒擔心的要命,他現在有些六神無主,多一個人照顧小蝶,就多一份力量。
「還不上車,愣著做什麼?」
見阿咪站在車門邊看著他,他吼道。
「小蝶,對不起,你撐著點,我們馬上就到醫院。」
見小蝶那麼痛,阿咪剛止住的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啦啦。
「我沒事……」
小蝶咬著牙,想告訴他們自己沒事,可是肚子真的好痛,而且她感覺到身體裡有液體流出。
她好怕,她怕自己又見紅了,如果真的是血,流了那麼多,一定沒救了,她好怕的。
「小蝶,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與龍妹吵了,再也不會了,你要相信我。」
阿咪緊抱著小蝶,她好怕,她好害怕,小蝶的臉色好蒼白。
「嗯,阿咪扶我坐……坐起來,我」
小蝶想笑,可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卻更是讓人心疼。
「不……不要,小蝶,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
阿咪扶小蝶,可是看到手卻摸到了一片濕,小蝶的裙擺像是被什麼泡了,又濕又黏
「怎麼了?小蝶怎麼了?」
聽到車後座的哭聲叫聲,方榮軒嚇壞了,停下車子轉身向後看。
「龍妹,怎麼辦?怎麼辦?小蝶好像流血了,流了很多」
阿咪哭泣道,摸到濕黏後,她不敢往下看,她怕自己會崩潰。
「該死的,你照顧好小蝶,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方榮軒的也嚇壞了,握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你快呀,快呀」
阿咪抱著小蝶,驚恐的叫著。
方榮軒瘋了似的,猛踩油門,直往醫院奔。
因而在街道上,就出現了很瘋狂的一幕,方榮軒開的私家車不停的往前衝撞,不知撞了多少紅燈,而在他身後,警車呼呼
方榮軒根本聽不見後面的警笛聲,他的腦中只有三個字,去醫院,他的眼裡也只有到醫院的線路。
車子總算沒磕沒碰的到了醫院,一停下車,方榮軒就衝下車,打開車門,抱著語蝶就往急診室沖。
阿咪也是一樣,兩人連車子都不顧了,而警車同時也追來了。
警察們看到抱著孕婦狂奔的另一個粗壯女人時,已經被嚇著了。
從來沒見過如此神勇的女人,但是他們也弄清了情況,原來是孕婦危險。
可是她們一路上n次違規,雖然自己沒事,但是卻引發了多場車禍,別人出事了。
但是警察跟到手術室外,看到兩個焦急的女人(方榮軒與阿咪)很自覺的離開了,只是留下一個人,等他們情緒平復後錄口供。
「對不起,龍妹,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的茬了。」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龍妹快崩潰了。
如果小蝶今天出事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對不起,你那麼照顧小蝶,我也不該看你不順眼。」
見阿咪主動道歉,方榮軒也彆扭道。
這次小蝶出事,都是他這個做丈夫的錯,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有事,他都是罪人,如果真的出事了,他恐怕只能去另一個地方向他們懺悔了。
「龍妹,小蝶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寶寶也不會有事的對嗎?」
阿咪向是要找根的稻草,抓著方榮軒的手咬著唇道。
「不知道,我有些害怕,阿咪,我寧願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小蝶與寶寶有事。」
方榮軒眼睛也有眼紅,只是他的眼鏡擋住了他的傷痛。
「我也是,龍妹,我們一起來為小蝶與寶寶祈禱吧,上帝一定會聽到我們的祈禱,小蝶與寶寶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阿蝶握著方榮軒的手,閉上眼,做祈禱狀。
「如果小蝶與寶寶能平安,我願意相信上帝。」
原本不信教的方榮軒,在這時卻許下了承諾。
只是手術室的燈到現在還一直亮著,小蝶與寶寶會平安嗎?
「龍妹,你會照顧好小蝶的對吧?」
阿咪抽回手,看著眼前高壯的龍妹,雖然沒說,但是她還是認定他是男人。
「這些話根本不需要你說的,喬總讓我來照顧小蝶,肯定有他的道理。」
方榮軒也將手藏至身後,他知道這女人的疑心一起,恐怕就不會消了,除非真讓她看到他全裸,但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現在還不行,他要確定小蝶愛上他之後,才能曝光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下個月要去英國演出,然後可能會去美國進修,如果如果你能照顧小蝶,我想,我走得就安心了。」
阿咪低首,本來這只是個方案,她還在考慮,但是通過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在這與龍妹肯定還會有衝突。
不管龍妹待小蝶多好,她心裡都會有懷疑,看著她男人婆的樣子,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中有一個離開,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要離開維也納?」
方榮軒有些竊喜,如果這個超大的變流燈泡離開,他與小蝶之間就沒有阻礙了,或許他可以考慮慢慢的由女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