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聖階 第五百九十四章 無盡海 文 / 蕭潛
「那站在惡魔神殿前的高大男子到底是誰？居然這麼強？只是過往的時空，他居然都能夠感受到並且阻斷？」當那幅畫面被高大男子主動切斷後，秦龍如遭電擊，回到了現實，在他的面前，依然是那條岔道，不過，他卻發現，三幅畫面，已經幫助他來到了三條岔道的盡頭，盡頭合三為一，面前是一座橫陳在星河之中的深邃汪洋。
秦龍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無止盡的海洋，只是，海水卻是漆黑如墨，並且，在海洋的邊緣，矗立著一塊黑色石碑，石碑上標注著三個字。
無盡海！
「這無盡海，一定要通過，才會達到下一個目標地點嗎？」看著深邃黑暗的海水，秦龍皺了皺眉，海面看上去並無波瀾，可在海水之下卻是暗流洶湧，海水時刻都透露出詭異，而且，就這樣橫渡過去？一旦到達中途，難免會有什麼變數。到時候，可就前後都難了。
不過，既然一定要過，早晚並沒有什麼區別。秦龍看了一眼石碑，卻是目光一凝。
來到石碑面前，秦龍觸摸著石碑上的黑色材質，無盡海三個大字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而秦龍也發覺這三個字居然是鎮壓著無盡海的關鍵因素，正是這塊石碑的大陣，才使得無盡海能夠如此凝而不發，否則，無盡海都會倒流於天際。
一道冰涼從秦龍手指尖掠過，無盡海忽然變得狂暴起來，而那三個字，也是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很明顯，大陣和無盡海，都在進行著博弈……
事不宜遲，秦龍決定以最快速度飛掠而過。
但無盡海的密度極高，即使是秦龍，也是能夠感受無盡海給他帶來的驚人引力，甚至只能貼著海水表面飛掠才能夠通行，而在深邃的海水中，也難免會有什麼活物。
可秦龍沒想到，海中的生物會這麼多，而且，出現的時間會這麼早。
當他剛剛飛入無盡海不多久，不到一會兒，海水中的生物便出現了。
只是剛看一眼，秦龍便是頭皮發麻，後背猛的一涼。一隻慘白的手臂陡然從海水中伸了出來，隨後是空洞的頭顱，沒有眼眶的黑洞盯著秦龍，還發出了一道詭異的聲音。這只生物沒有血肉，只有慘白的骨骼。
「這是什麼生物？居然這麼怪異！簡直比修羅地獄還要黑暗。」
「噗！」秦龍使用格斯德血刃，輕易地劈砍在生物的身上。
『叮』的一聲，卻是傳來金鐵交擊的聲音，秦龍隨意的劈砍，居然沒有將這只生物砍斷。秦龍面色帶著凝重，區區一隻看不清階別的生物就這樣難纏？不過，能夠出現在無盡海的生物豈是易於之物？單單是無盡海海水的密度就已經極為恐怖了。而這只生物能夠生存在無盡海中，本身就可以看出怪異。
「吘！」這只生物發出的難聽的聲音很快傳開，不多會兒，海水表面不斷翻湧。
秦龍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只見從這一整塊區域的無盡海中，湧出了無數的慘白生物！這些生物的骨骼並不相同，可以看出完整時候隸屬於許多不同的種族，而種族五花八門，繁多陳雜。
秦龍的眼光何其毒辣，他一下子發現，這些生物的骨骼，絕大多數都是上位種族！在無盡海，居然出現了這麼多的上位種族生物，看起來，還是生物遭遇了某種變故之後的變異，上位種族的犀利，已經不需要秦龍再過分強調了，而這麼多的上位種族中，出現頻率最多的，卻是人類！
「嗚哇！」從這無數的生物骨骼中，同時發出震顫的聲音，竟是想直接形成音波將秦龍從海水表面轟下來。
「哼！」秦龍生出一道殺機，必須盡快果斷地處理，以免範圍不斷擴大，到時候，整個無盡海的生物都出來了，那麼，不用自己出手，單單是聲波，就足夠將自己吞噬了。
秦龍手一揚，在這一整片疆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陣法，將這些生物都禁錮在這一片範圍，隨即，他的體內能量與規則居然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切割網絡，朝著內部所有生物橫移過去。
「噗噗！」在這片切割網絡的作用下，沒有任何懸念，所接觸的生物都被化成一塊塊整齊排列的碎骨骼，而網絡，一步步迅捷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橫移！
「啊啊啊！」空氣中散發出怪異的掙扎和撕裂聲音，聲音很快被秦龍吸納吞噬。不過奇怪的是，它們即使被撕裂，也是沒有一滴血跡流出，很快調入海水中沉落下去。
整片海域，頓時成為了修羅世界，殺戮，也一直都在繼續。
一刻鐘過後，整片海域付出的骨骼生物，都被秦龍盡數獵殺！看著已然風平浪靜的海面，秦龍的臉色終於平和了幾分。
只是忽然，在更遠的地方，傳來了一些淒厲的哭聲，嗡嗡的哭聲讓秦龍心煩意燥，秦龍頓身一看，發現在更遠的地方，陡然又冒出了一波新的骨骼生物。那些骨骼生物眼神冰冷，帶著一絲失去控制的狂暴，顯然已經魔化。
「該死！」秦龍不由臉色又暗了下來。明明已經殺伐果決了，而且沒有遺漏任何一隻，怎麼還會蔓延到更大的地方，到底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而被察覺？
秦龍忽然抬頭看了看上方，只見在雲霄處，是一隻翅展極廣的金雕在飛掠。那金雕冰冷的雙目在緊緊注視著下方的變化，並且時不時發出一陣波紋。
「難道是那隻金雕做的怪？」
那嬰兒啼哭一樣的鳴叫聲越來越大，秦龍只得超前飛掠，他必須先將那些骨骼生物解決，以免規模再擴大。
這一波骨骼生物顯然要比前一波顯得高級一些，就連骨骼都粗壯了許多，解決它們，耗費了秦龍不少的心力，還是之前那樣的攻擊模式，卻耗費了秦龍數倍的能量，而在此處，卻是根本不能得到天地元氣的補充。
可是，解決了這批生物，在更遠的地方，又是一陣淒厲的叫聲傳來，一隻隻個頭更為碩大的生物從海水中鑽了出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
秦龍頓時臉色一寒，「要想徹底地阻斷麻煩，必須先將那隻金雕解決。在解決金雕之前，即使再殺十倍的骨骼生物，也會是徒勞。可是，金雕在上空，這無盡海的密度這樣大，連我都不能飛行到那處。這倒是個問題。」
秦龍不由想起了在荒原上那突破陣法突破禁錮的黑色長矛，那柄長矛是那樣的強大，在破解之後，他也得到了長矛的生成之法，只是，要想製造那黑色長矛，以秦龍如今的等階和實力，消耗卻是巨大。難以預料，即使自己能夠順利擊殺那金雕，如果在後面，有著更為恐怖的威脅呢？如果到時候發現這只是一個惡性循環呢？
不過想了想，秦龍還是決定下手，目前的危機必須先行解決，不然根本沒有機會談之後。
黑色長矛，實際上就是規則和能量的高度集中，足夠到突破一點極限的地步，當秦龍磅礡的能量和規則炮製出一道黑色長矛，臉色卻是蒼白了一分。
當秦龍來到那個頭碩大的骨骼生物群時，在實施對獵物的一隻隻襲殺過程中，秦龍忽然臉色一厲，黑色長矛朝著頭頂的蒼穹飆射而去！
瞬間，那金雕感應到了危險，鳴叫一聲想要朝著更高的蒼穹飛去。
然而，秦龍既然決定攻擊，又怎會再給它機會，黑色長矛的速度極快，很快就抵達到了金雕的身上，恐怖的長矛瞬間散發出了驚人的威力，在瞬息之間重創了金雕的意識！
金雕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振翅數下想要逃逸，然而它的傷勢已經不能支撐它做這一個舉動了，它的飛行高度越來越低，直到最後，距離秦龍的垂直距離，已經不遠了。
而在這個過程，秦龍已經將那些個頭碩大的生物全盤解決，完成陣法的歸攏後，秦龍的臉色更為蒼白了。
「嗯？金雕居然沒死？」看著那震顫著的金雕，秦龍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吞噬！」吞噬驚人的吸引力加上無盡海的吸引力，使得金雕的飛行高度越來越低，逐漸和秦龍拉近。
而秦龍再次發出一道幻域意識，使得本就遭遇重創的金雕意識陷入崩潰的邊緣。
「咻！」秦龍的身影飛掠，趁著金雕處在迷濛之時，騎到了金雕的背上！金雕的意識極為脆弱，秦龍極其蠻橫地將其殘餘的意識抹殺，自己的一道意識開始控制著金雕的飛行。
一連串的動作做完，秦龍已經變得極其虛弱，好在，此時，他贏得了短暫的恢復時間，坐在金雕的背上，視野也更加開闊。並且，下方的無盡海，也再沒有冒出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生物了，不然，即使只再出現一次，秦龍也難以撐住的。
秦龍忽然發現，在前方的視野內，出現了一座島嶼。
島嶼孤零零地矗立在無盡海中，其上還有幾座光溜溜的黑色山崖。
「轉道島嶼！」……
鳳凰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如意，隨著與兩大集團的不斷接觸，他忽然發現，兩大集團的底蘊，比他所想像的，要龐大許多。鳳凰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個宇宙之主中級強者，但在如今高手滿地跑，聖階遍地走的局面下，想要如同計劃中的那樣開展復興，比登天更難。
「怎麼在這段時間內高手一下子增加了那麼多？」鳳凰不明白，幾乎在每一千個星系中，他都能夠發現宇宙之主的蹤影，即使是出行一趟採購一些尋常的資源，都需要經過嚴格的盤查，更不用說儲積一些戰備資源了。
儘管這對於鳳凰來說並不是什麼登天的難度，他將採購計劃分為許多單，有的採取僱傭的方式，有的採取親信購買，有的是通過非正常渠道獲得，而採購的人員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聯繫，都是謹守著各自的職責，又向各自不同的領域負責。
這些所採購的資源，一旦經過整合組裝，就會成為戰備武器。通過特殊的方式，運輸到鳳凰的資源庫。
然而，鳳凰還是低估了兩大集團的系統能力。這樣一條條分為各個星域的採購名單，被混跡在無數龐然信息之中，在經過特殊人員的篩選，卻是依然被發現了端倪。
許多採購資源的辦事員被暗自抓捕，並且很快審訊，他們禁不住各種手段，很快就招了，儘管之中絕大部分並不知曉幕後，但鳳凰好不容易建立的網絡還是遭到了慘重的打擊。
方方面面，一絲一縷的關係，看上去毫無關聯，卻是鳳凰賴以為繼的渠道，一下子被割裂了一部分，甚至還影響了鳳凰的大部分事宜。
其中最為關鍵的，還是對奧斯曼帝國一些中立勢力的收攏，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包括那些原本有風向投誠揭竿的，也在兩大集團的打壓下，因為無法相互聯繫而望洋興歎，更有甚至已經改變了主意。
諾基山那一戰取得的成效，很快就被消磨光。如今，鳳凰甚至想要和格薩爾見一面，都是那樣的困難。
「我們的行動，陷入了低谷，如果再不採取什麼辦法，甚至不用兩大集團發起侵襲，我們就先行潰敗了。」
當鳳凰跟隨著商隊混跡在護衛之中，來到一條商路必經的棲息點上，終於見到了格薩爾，格薩爾也是喬裝打扮，作為了一個低等家族的僕人，才避過嚴密的探查。
「是啊。」格薩爾頗有同感，「如今的地球，已經被重重包圍，就連百慕達，都被那些強者給翻來覆去地尋找著什麼，更不用說外圍三層三層地被嚴密包圍了。別說異能者，就連一隻蚊子，都難以飛進來，或者飛出去。」
「所以，我們必須尋找一個切入點抓住機會。」鳳凰點了點頭道，「這個方法，雖然有些冒險，但收效巨大，而且，我們現在的哪一步，不是在冒險呢？」
「我想，我們該和名單中的最後一人接觸了。」
格薩爾一怔，「我們這麼快就使用底牌？」
「如果現在不用，我們會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鳳凰鄭重道。
格薩爾猶豫了一會，道，「好吧，這一切，就交給你，我希望，我們能夠抓住這次機會。」……
和鳳凰不同，鴻鈞最近的日子很滋潤，他再次回到了受到萬人景仰的時代，昔日他的地位遭到了嚴峻的挑戰，此刻卻是雨過天晴，不但如此，鴻鈞如今，已經是異能者集團的首屈一指的大人物。穩穩地壓制住了國主影翼的勢力，鴻鈞的權勢，已經達到了新高。
那些曾經挑釁鴻鈞或者貌合神離的傢伙，已經遭到了流放或者得到了嚴厲的懲罰，鴻鈞真正達到了說一不二，臂如所指的光輝年代。
但在鴻鈞的心中，卻始終有那麼一個結。天系家族，如今成為了鴻鈞必須翹首以盼恭敬相迎的一個家族。想到那曾經在手下卑躬屈膝戰戰兢兢的天系族人，如今卻換了一個角色，就連自己都必須以禮相迎不敢忤逆，鴻鈞的心頭就不是滋味。
可是，他卻明白，這個結，卻是解不開。只因為，天系家族，居然是那兩個強大的天道僕人的其中一個支系一脈的偏支！
除非，自己能夠強過他們，有著更重要的作用，或者更重要的實力！
天道的僕人，鴻鈞心中無數次念叨，想到那日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天系族人，想到在鯤鵬面前戰戰兢兢如坐針氈的自己，鴻鈞對那天道僕人，除了那敬畏，那膜拜，那瘋狂的追隨，忽然產生了強烈的嚮往，「我比他們更忠誠於天道，我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利用，為什麼我不可以？只要讓我成為他的僕人，我甚至可以屠盡所有不服我的種族！」
鴻鈞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機會，還真的來了。
一個面上無須，卻錦服華袍的少年，出現在鴻鈞的面前。
不得不說，鴻鈞的眼力還是比較毒辣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少年的不尋常，並沒有狂妄自大，而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你想成為我的麾下？」少年道。
鴻鈞心中狂喜，他聽聞，天道的僕人是為天道解決一切未知可知麻煩的。它們可以隨意變化，只要它們願意，任何模式，任何形式都可以出現。但天道的僕人每次現身，卻是只能降臨下一道意識，否則，那個位面，那個區域，會遭到湮滅。
「小人願意！」鴻鈞不顧自己的想像，高呼著跪伏在地，前額抵在地板上。
「很好。」少年道，「我聽聞，你和軒轅素有仇怨，現在，我將我的一縷意識降臨在你的身上，你幫我做一件事。那麼，你就可以成為我的座下使者！」
「請大人吩咐！」鴻鈞的頭躬得更低了。
「前去惡魔神殿，殺了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