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聖階 第五百六十一章 導火索 文 / 蕭潛
虛擬格鬥場。
最近的虛擬格鬥場，顯得波瀾不驚，尤其是以往顯得如火如荼的擂台，也是很少有激烈的賽制。箇中原因，卻不是秘密。不久前，年輕一代，最優秀的格鬥者，呼聲最高的格鬥者戰皇呼延吉，挑戰軒轅，卻被一招制敵所擊敗，從此，年輕一代，對於軒轅的抵抗聲音，剎那間消散於無形。
對於異能者，想要讓他信服，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用精神感染他，要麼用武力折服他，所謂以德服人，很多時候，以勢壓人，擊敗他們最驕傲的一點，往往來得更快。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長老會，那強勢的佔據半壁江山的肉山老者發話了，短時間內，不能挑釁軒轅的聞言，約束了他的手下，讓那些手下都低調一些。
而布萊恩長老，卻一改平時的低調，隨處可見他的軍隊正在進行南征北調部署，甚至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近衛隊隊長，也頻頻出現在布萊恩的住所，據布萊恩住所的僕人說，近衛隊隊長與布萊恩經常相談甚晚，而後，異能者們可以看到，近衛隊，居然出現在格鬥場的關鍵地點，進行某種秘密的肅清，而肅清的範圍，卻是極廣。
幾乎是三成以上的格鬥者，都遭到了處理，貶庶，調離，關押，抓捕，而如果知曉這些格鬥者名單的有心去分析的話，立即機會發現，這三成，居然有大半，是隸屬於肉山老者的。
無形之間，軒轅是否成為格鬥場的龍頭，已經不是最重要的話題，因為軒轅成為龍頭，已經成為了定局，儘管他們難以理解，為什麼軒轅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整個格鬥場的局勢控制在手中。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戰戰兢兢地趕緊向軒轅表忠心，否則，軒轅秋後算賬，可不是易於之事。據說他在長老會發飆了，面對著最大的『軍閥』肉山老者，居然絲毫不示弱，而且在布萊恩的支持下，還略勝一籌，讓肉山老者吃了一個大虧，而肉山老者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這些格鬥者們才知道，之前一直希冀著的，戰勝軒轅，踐踏對方的信仰，將其趕走，是多麼的幼稚，他們曾經的恥笑，羞辱，是那樣的可笑。對方並不是畏戰，更不是逃避，而是軒轅，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有誰會在乎螻蟻的糾結感受呢？就像是祛除灰塵一樣，將蹦躂了那麼久那麼歡的，輕輕彈掉。
而後，一件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的事件，將眾人的目光，再次徹底地轉移。
基督山是臨近於格鬥場與修真聯盟的極為寬廣的山脈，說是山脈，倒不如說是自然形成的一整個類似於山脈形狀的宇宙。
無數年以來，在基督山的這頭，從來沒有和另一頭的進行過接觸，但雙方一直都在己方這一側駐紮了部署。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駐紮的力度和警惕性，也越來越輕，這也難怪，無數年以來，除了運輸資源前來的軍需官，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除了己方部署的任何生物，就連對手都要憑空想像，怎麼可能時刻保持著警惕呢？
這一日，里昂士官和往常一樣剛剛吃完配送的難吃的食物，朝著荒蕪的基督山抱怨了幾句，而後，里昂一改原本的頹廢慵懶氣勢，朝著某個呼聲頗為響亮的方向而去。
「我押大！」
「我押小！」
「該死，怎麼又輸了，欸，可惜了，整整三個月的口糧，都被輸光了！」
那裡，當然不是遭到入侵，而是正在進行賭博。
部署很少有什麼娛樂活動，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資源也是稀缺，所以，將各自擁有的物品進行這種特殊模式的交易和整合，事實上，也是為了尋找一丁點的心理刺激，來為那乾涸的生活，注入一點生氣。
忽然，某處傳來一陣轟響。
「別看了，準時阿克什那瘋狂的傢伙正在進行瘋狂的實驗，那個傢伙，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疲倦，每天盯著那些儀器和數據，這個異類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生命的樂趣！來，我們繼續，買定離手啊，押！」
又是一陣轟響，緊接著，一陣密集的轟響傳來。
稍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天吶，我的實驗室！天殺的，你們這些傢伙！恩？你們是哪冒出來的？啊，敵襲，敵襲！」
噗的一聲響，那聲音戛然而止。
「阿克什！那是阿克什那鴨公般的聲音。那傢伙咋咋呼呼的瘋瘋癲癲的，別管他，我們繼續。你押什麼，快點，買定離手哈！」
眾人居然又若無其事地開始了他們的活動，也最終失去了他們的唯一機會。
「砰！」大門被蠻橫粗暴地撞開，直接飛出了數丈，將一個全神貫注盯著賭桌的傢伙，給撞得口吐鮮血，很快進入了昏迷狀態。
眾人大驚，這才從各種狀態中驚醒，他們忽然發現，在大門處，站著奇裝異服的幾個人，只露出幾雙眼睛，正散發出驚人的寒芒盯著他們。
看到這幅詭異的畫面，這些異能者很快聯想到他們那遙遠的幾乎忘卻的記憶，當這個記憶被現實所催發出來，他們卻只來得及驚吼出一句，「修真者，是那些該死的修真者！」
沒過數日，一條簡單的消息傳出。
在基督山邊境，一整個編隊，十萬名異能者，遭遇修真聯盟的伏擊，全軍覆沒，失去蹤跡。
消息很簡單，但蘊含的內容卻讓所有人為之震撼，很明顯，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宣戰信號，這麼多紀元都相安無事的兩個大集團，終於要交鋒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個人的利益總是那樣渺小，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虛擬格鬥場遭受了巨大衝擊，而不復存在，那麼，所有的格鬥者，都會像失去了水的魚兒一樣擱淺，甚至大批死亡。
同仇敵愾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意志和凝聚力，虛擬格鬥場的徵兵處，接收到了無數的參戰申請。而虛擬格鬥場的擂台，也終於變得熱鬧起來，只不過，他們這一次的模擬參戰對象，卻是修真者。
短短數月，整個虛擬格鬥場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緊張的氣氛，幾乎快要凝集成水來，格鬥者們見面，或者行色匆匆，或者保持沉默，對視一眼，然而，他們無一例外地關注著漫長邊境所傳來的信息。
布萊恩長老前一段時間的佈置，終於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經過這麼多年的滲透，修真聯盟居然佈置了大量的成員在虛擬格鬥場，而布萊恩長老也揪出了部分，可以說，這是雙方交鋒的導火索，但戰爭勢必會爆發，到時候，一旦修真聯盟兵臨城下，而虛擬格鬥場再有內亂的話，可就要面臨節節敗退的危險了。
亂世出梟雄，這話沒有說錯。短短數月，那一批修真者被一個毫不見經傳的格鬥者給找到，並且以一己之力，將這些修真者，生擒的生擒，斬殺的斬殺，無一逃掉。
那個格鬥者，名為流星。
隨後，那名梟雄，被委以重任，作為先遣團的邊鋒統帥。
前營，一干將領，圍繞著一個青年，觀察著眼前的沙盤。
「大人，經過探子回報，這三月零五天內，我們明顯上形成整合的部署，並未與修真者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交鋒。但他們卻是將整體給分散，不斷地對我們在這一塊區域進行侵擾，非官方的對決，共計發生了一百零九次，我們軍方陣亡三千零八人，敵手傷亡只有四百零三名。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青年正是秦龍，他點了點頭，面色看不出絲毫波動，盯著他身旁一個英姿颯爽的勁裝女子，道，「流星，說說你掌握的信息。」
流星，正是之前混亂星域，跟隨著秦龍進行了索馬裡商隊數次任務的僱傭者，機緣巧合下，居然來到了格鬥場，並且再次大放異彩。
流星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幾分幹練與清麗，「修真者的戰鬥模式與我們不同，他們更多的，是隸屬於不同的流派與家族，而且，修真者一向擅長於單獨行動，天地元力，能夠讓他們處於一張鬆弛有致的網絡之中。根據我的觀察與分析，目前，在前線最為活躍，最給我們帶來麻煩的，正是哈伊和約西家族。」
「這兩個家族的年份可能不太長，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自誕生之初到現在，實力一路暴漲，各個體系都有涉獵，而這一次，令我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們甚至只是非官方的行動，倒像是接受了某種僱傭，而進行對我們的侵擾。」
秦龍點了點頭，指著不斷變換的沙盤，精準地控制著其內圖像變化，忽然道，「好吧，接下來，我分佈任務，我打算，組建一支遠征軍，沿著基督山，進入修真聯盟，但是，我們卻不是前往征討，而是分化，在最短時間內，掌握最多的信息，給對手帶來最大的阻礙，並且我會有後續的動作，到時候，這支遠征軍將是我下一步計劃的關鍵！你們，誰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交給我。」流星自動請纓道，「我會交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