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聖階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天道原 文 / 蕭潛
三天的時間，幾乎是彈指而過，當那一天來臨，埃斯特，神機還有軒轅三人，按時來到第三階段的比賽場地。**
這個比賽場地自然是對外非公開，除了少數的宇宙之主，其餘的異能者並沒有資格知曉，因為這一階段中的冠軍得主，將會對外保密，以免懷璧其罪引來宵小的覬覦。甚至，三名異能者的比賽結果，有些什麼機緣，都會成為秘密。
面前一片荒野，彷彿是經歷了永恆的大戰一樣，土地中僅有的養分被焦灼而光，變成了代表寂寥的黑色，有很多地方，露出了斑駁的岩石，這些岩石和土地的顏色一樣，黑黝黝，甚至有的裸露在外的表面積，都有數萬平方米。
望著這不管是視覺還是意識都無法抵達到彼岸的原野，秦龍不由皺了皺眉，不管是土地也好，岩石也好，都有一種驚人的重力，像是全部由粒子核心組成，驚人的重力產生出驚人的吸引力，再加上空氣中時不時掠過的陰森和冰冷，使得整片原野都散發出詭異的味道。
悄無聲息的，十名宇宙之主出現在原野的外圍，以他們的視角，原野中的三人彷彿就是他們視覺中的一頭螻蟻，正在一個狹長的區域內游弋。
他們的臉色冷峻，之間並沒有說話，但氣氛卻並沒有顯得生澀，相反，他們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的關注，像是銳利的箭一樣飆射前往三名異能者當中。
任務已經發佈，接下來，是否能夠成功，便要看他們的運氣，心志，還有實力。
秦龍皺著眉頭，並沒有冒進，而是一步一步踏在堅硬的地表，越是接近地面，那吸引力越是驚人，彷彿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撕扯成兩半，朝著下方猛地墜去。但這樣的吸引力，對於達到如今實力的他來說，雖然有些麻煩，但卻並不是問題。
「軒轅，共享給我你的任務。」
傳音給秦龍的，卻是神機。神機的身影並沒有出現，但秦龍明白，神機是決計不會偷襲與他的。猶豫了一下，秦龍還是將任務共享給了對方。
「嗯？」沉默了一陣後，神機忽然回話道，「我們的任務，居然一樣。那些老傢伙也真是的，居然要我們從這裡感悟什麼叫做天道。天道是什麼，什麼是天，什麼又是道？天道是那些宇宙之主的事情，他們的感悟。對著這片死寂的地方，如果能知道什麼是天道，聖階最後的進化，就沒那麼難了！」
秦龍並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也是出於疑惑中，從這顆不知名的原野區域中，感悟什麼是天道。如今的秦龍，連宇宙規則都出於初階階段，要想嘗試去觸摸更高一階，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但癡人說夢也好，莊周夢蝶也好，任務這樣發佈，自然有它的道理，也自然有一分希望的。
所謂天道，並不是傳音幾句，幾幅圖像就能夠傳達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有真正是自己的東西，才能夠是牢固的實力。秦龍並不擔心那些正在觀察的宇宙之主會在背後做什麼小動作。
如果不論實力，單論感悟，單論修煉的年限，自然是埃斯特最為長遠，但顯然，此刻的埃斯特，也有些茫然。盯著茫茫的瀰漫著死寂的原野，那目光瞬息萬變，像是從中捕捉什麼，卻是發現沒有任何收穫。
秦龍緩緩步在原野之上，粗獷的原野，灰色的天空，呼嘯的風聲，冰冷的沙礫，彷彿都在宣告著，他是一個外來者，一個旅途中的遊客，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地表傳來的吸引力越來越烈，但秦龍的內心卻是越來越平靜。他不由想起，還在少年階段，他的簡單的夢境，他的最平凡不過的願望。
那時的地球，那時的家鄉，是那樣的祥和，風景怡人，民風淳樸，秦龍少年時代想要做的，便是背著背包，沿著蔓延到遠方的鐵路，踏著腳步，慢慢地朝著遠方步行。旅途中，不需要俗世的干擾，不需要喧囂的浸染，只是安靜地走著，任憑清新的空氣在肺腑中流轉，任憑那大自然的聲音在耳際中徘徊。
不需要刻意地追尋著什麼，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和煩惱，彷彿是拋卻一切，全世界剩餘的，只有自己，只有面前的風景，只有那內心在自由地激盪。
那份自由，彷彿是在星空中的馳騁，沒有任何牽絆，沒有任何阻擾，猶如皓月當空。
可是，到如今，這個願望卻是還沒有實現。昔日的願望，就像是曾經有過的歲月一樣，一去不復返，那年少輕狂的時代，那有過懵懂情愫的年月，都隨著地球的一系列風雲而變幻，都隨著不斷的突發事件而消逝，而舊時的物，舊時的景，舊時的人，都已然煙消雲散。
當秦龍想起孤獨這個詞時，忽然發覺，這無數的日夜中，似乎總是有一縷異樣的情緒在心頭流轉，是的，這絲情緒，便是孤獨。仰望星空，發覺自己只是那皓月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塵，而自己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經常瀰漫著那越演越烈的寂寥呢？
秦龍像是沉浸在美好過往的緬懷中，奇怪的是，他的意識，並沒有做出反抗，而是隨著這種自然隨波的願望緩緩流轉，像是水到渠成那樣自然……
轉眼間，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我這麼多年，到底在追求著什麼？力量？實力？還是……孤獨？」
秦龍陡然驚醒了過來，原野的詭異，並不僅僅是體現在地況方面，單單一個願望便讓他想起了這麼多，看來，將這裡當做一個漫遊的目標，是錯誤的。
忽然，秦龍又停止了腳步。
他的腳下，居然冒出了一棵植物。
這顯然，這株植物的枯黃根莖代表著它現在糟糕的情況，萎靡的狀態，彷彿隨時都會承受不住惡劣的環境而死去，但是，它卻是從這樣堅硬的地表中鑽了出來，而且在如此糟糕的生存環境中，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
很顯然，這只是一株再平常不過的植物。即使在地球上，都是隨處可見，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生物種族更是異常低下，然而，它卻是留給了秦龍一個不大不小的震撼，因為它創造了一個奇跡。
或許，這並不是奇跡，而是必然。
而在進化的路途中，不也正是由無數個看似奇跡的必然組成嗎？那生生死死，生生不息，循環，就想這株渺小的但倔強堅強的植物……
秦龍像是捕捉到了什麼，雙目之中掠過一道道深邃的光芒，他甚至不顧腳下所踏的冰冷，而是盤膝而坐，同時將全身氣息減弱到最低……
「嗯？軒轅似乎悟到了什麼。」在外圍一直關注著三名異能者的宇宙之主們，自然在最短時間內發現了這一點，在驚歎之中，他們的心頭便是閃過莫名的思緒。
這片原野，別人不知道，他們卻很清楚，正是每一個聖階天才都會經歷的一關，『天道原』！
作為完美的鏡像，和聖階強者的一個重大機緣，天道原曾經感化推進了不少的強者得到那寶貴的奧義，有了這奧義，異能者可以說從今往後就像是在黑暗星空中有了長亮不熄的明燈，有了這奧義，在有機會進階到宇宙之主的時候，能夠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但凡事有利弊，如果在這天道原中，毫無寸進，那麼，在之後的進化歷程中，則會危險重重，甚至會止步不前。
即使是十名宇宙之主，也根本沒有想到軒轅的悟性居然這麼變態，這麼快就找到了端倪。
「好運的傢伙！他居然能夠比神機和埃斯特更快！當誅！」光明神眼神中掠過一道殺機，盯著原野中蟄伏不動的對手，如果不是身旁有著其它的宇宙之主也是緊緊關注著，他甚至想要直接進入破壞對方的難得機緣。
鴻鈞的臉色看不出所以然，但他卻是不斷傳音發佈命令。
「都做好準備，軒轅可能會得到冠軍，到時候，我會在合適的機會，發佈指令，你們不要有任何的猶豫，先行控制住影翼，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只有光明神，給你一個機會，只要我牽制住了他們，你就去獵殺那軒轅！」
「是！」光明神內心狂喜，終於被他找到了機會！
「嗯？那神機，似乎也領悟到了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捕捉到了另外一種天道……」諾曼的臉上帶著震驚，「神機的速度，居然只比軒轅慢了一分。」
過了一會兒，鴻鈞一直關注著的埃斯特，臉上終於帶著許多神采，看上去，他也有了捕捉天道的跡象！
三人，居然都有所收穫！
「這下怎麼辦？」光明神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鴻鈞，眼下三人，都在感悟之中，誰會取得那最終的冠軍，還真的難以知曉。
鴻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銳利的眼神盯著軒轅方向看了一會兒，忽然掠過一道決然，「計劃照舊，到了合適的機會，獵殺軒轅！」
「是！」光明神的臉上肌肉抽動，顯得格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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