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聖階 第四百五十一章 光復榮耀 文 / 蕭潛
第四百五十一章光復榮耀
骷髏星球。
在一個磅礡得難以言喻的巨大城池中，是那無數的參天建築，這些建築的風格迥異，但有著一種主要的格調，尖形圓塔直刺蒼穹，而下方則是黑色的城堡塔樓，所有的建築，都經過了嚴密的規劃，一條條寬闊的道路延伸向四面八方。整座城市都散發出一股滄桑的亙古氣息，無論是哪個場景，都彷彿經歷了無盡的輪迴，令人遠觀之下，生出一種膜拜的心理。近觀之下，更是望而生畏。
而在龐大城池的中心，是一座懸空的建築群，黑色的霧氣繚繞著整個建築群，而所有的黑色霧氣，都彷彿冥冥之中，受著某種引導，居然自行地旋轉著，橋接著天際盡頭那一顆黑色卻顯得熾烈的圓珠。
這裡，正是黑骷髏軍的總部。
從古至今，不知道從這個總部內走出了多少名超級強者，也不知道見證多了多少勢力的興衰與沉浮，這裡更是所有骷髏膜拜敬仰的腹地，無數的骷髏將它的靈魂之火進貢，將它們的信仰，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使得這個金字塔頂端的存在，越來越顯得獨一無二，高高在上。
而在這座萬眾矚目的建築群中，一個漆黑如墨的空間之門，更是那禁地中的禁地。
通過這空間之門，是一個由元素規則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個寬闊的大廳。
偌大的大廳內，此時，卻只有兩人。
一個沉浸在黑色霧氣中看不清面目的生物緩緩道，「這一次的徵收完成情況還是比較好的，無數的領地都進貢了它們一年來搜集的靈魂之火，有些領地的實力還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所以，這些靈魂之光的品質要比往年好上一些。只待那些使者將所有的靈魂之光都集中在一起，我們的計劃，應該就可以進行了。」
「嗯，雷暴，你做得很好。」在這只生物的面前，一道淡淡的光影發出了平淡的聲音，「發展到現在，我們黑骷髏軍奠定的地位，已經不可能被撼動，是時候將我們的目光，從這個星球，放到外界了。」
「是。統帥英明。」雷暴恭敬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似乎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哦？說說看？」
「有幾個區域的骷髏使者，沒有按時向我上繳進貢，本來這是正常現象，他們行程遙遠，只要遇到什麼事，耽擱了也無可厚非。但是，我卻發現，那幾個使者他們的氣息，似乎有了變化，從我的分析上看，好像是人類。」
「人類？」光影沉默了一下，而後接著道，「有幾個？」
「如果我的感知沒有錯誤的話，應該有三個。沒想到這三人反應居然這麼快，就朝骷髏使者下手了……」雷暴鄭重道，「現在怎麼辦？這三個，肯定是那傳承人物的幾人，如果我們貿然對他們襲殺的話，那天碑生命一定會發怒的，他的怒火，夠讓我們喝一壺的了。」
「這三人當然不能亂動，只能好好控制他們，不過這樣卻是麻煩得很，我卻有一個計劃。」光影緩緩道，「如果我們安插一個佼佼者進入混沌天碑，讓它也跟著接受傳承，或許，我們也可以得到莫大的好處。」
「這樣行嗎？」雷暴遲疑了一會兒道，「天碑生命會容許？」
「哼，既然他能夠安插人在我們內部，我們為什麼不能去煩一煩他？」光影冷冷道，「而且，選擇傳承，並不是他做出最終決定，而要看天道究竟如何選擇。我們黑骷髏絲毫不必人類差，為什麼不能參加？」
「好吧。」雷暴認真道，「那麼，讓誰去，你心目中有了計較嗎？」
光影神秘莫測地笑了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雷暴，我的決定，就是你！」
一間簡陋的洞穴內。
秦龍正靜靜地立著，彷彿一尊塑像一樣一動不動，在他的身後，恭敬地站著幾隻慘白的骷髏，它們恭恭敬敬地等候了許久，也不見他說話，卻是沒有絲毫不耐的情緒，反而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良久，秦龍才轉過身來，認真道，「哈默，你實話告訴我，輝煌的信仰之軍，是不是還存在著？」
哈默聞言一顫，「領主大人……」
「我只想要真正的答案。」秦龍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道，「無數紀元了，難道你們就一直這樣甘願被取代，甘願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你一定知道傳承之火的消息，對嗎？」
哈默原本黯淡的眼窩內，那炙熱的光芒一下子迸射而出，這一道精芒和它一貫表現出的維諾與恭敬不同，居然在一瞬間掃視了秦龍。
秦龍似乎恍然未覺，深邃的眼神繼續看著哈默，自顧自道，「輝煌的信仰之軍，輝煌不再，難道，就連信仰都不再了嗎？傳承再古老又怎麼樣？還不是現在必須成為臣民，每一年都進貢你們珍貴的靈魂之火，搖尾乞憐地謀求安定？不管你們是否願意承認，當初的輝煌之軍，現在已經逝去，已經消散，留在你們意識之中的，只有記憶，只有自我安慰！」
這句話一出，不僅是哈默，那幾名骷髏也是深色淒然，帶著幾分怒火盯著它們的領主大人。
哈默想要大聲喊出『不』字，它想大聲的否認這一切，它心中有千萬種思緒需要迸發，然而當它看到秦龍那眼神中淡然，它忽然頹然地後退了幾步，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變得萎靡非常。
良久，哈默才垂頭道，「領主大人，你沒有說錯。信仰之軍，已經不再輝煌，我們也不再是那令人敬仰的種族。如今，就連最強的戰士都不是你的一招之敵。我們還必須每一年都繳納本該屬於我們的供奉。」
「但是！」哈默的聲音忽然高昂起來，「我們沒有失去信仰，我們沒有！我們心中的信念依然堅定，我們心中的輝煌，不只是奢望，而是不久之後的夢想！」
「是嗎？」秦龍淡淡道，「光說不練沒用，拿出實際的理由吧！」
哈默深深地看了秦龍一眼，又和身旁的幾名肅穆的骷髏對視了幾眼，這才做出決定，「領主大人，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龍點了點頭，這一次，他沒有說話。而是緊跟著哈默的腳步。
哈默一臉莊重地與那幾名骷髏現出了深藏體內的印記，這幾個印記很快組成了一個全新的六芒星圖案，隨著哈默眼窩處一道光芒閃過，六芒星很快發生了變化，在其餘幾個骷髏不斷注入靈魂印記後，週遭場景瞬息萬變。幾人從洞穴傳送到了一個未知的黑暗地帶。
「這就是我族當初傾盡全力留下的寶庫！」哈默傲然道，隨著它的步伐，這一隅黑暗居然被柔和的光芒所照耀，亦步亦趨地緊跟著，「只不過，我們還在努力打造開啟寶庫的鑰匙。一旦鑰匙打造完成，我族當初留下的諸多後手很快就會起到作用。只是，鑰匙還缺少一樣珍貴的東西，目前我們也正在努力尋找。」
「還需要什麼？」秦龍神色一動。
「真正的傳承之火！」哈默歎息了一聲，「當初，我族擁有一半的傳承之火，卻是在後來的戰爭中被黑骷髏軍奪走，傳承之火的重要性，我想你也知道，所以我們只能隱忍，我們只能等待，等待合適的時機。」
「我們當初在黑骷髏軍也佈置了一些後手，我想這些後手，現在已經成長到了足夠的份量，我們等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崛起的機會！」哈默鄭重地盯著秦龍道，「領主大人，我們知道你是天碑生命給安排到這兒來的，他既然安排你到這兒，一定有他的考慮，我想，他是想讓你乘著這一機遇，一飛沖天，同時也光復我們骷髏軍的榮耀！」
「這個，倒真的有可能。」秦龍暗自思忖，為什麼那麼多的領地，偏偏安排自己到了這兒，而又偏偏遇到了這種關鍵的時期，要說這一切都是碰巧，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
「領主大人。」哈默忽然單膝跪地，「我請求您，希望您能夠幫我們一次，潛入黑骷髏軍的總部城池，到時候，利用那內應的幫助，奪走傳承之火！只要我們啟動了光復榮耀計劃，我們整個輝煌的信仰之軍，從此都會銘記您的恩德，甚至，只要你答應讓我們做您的臣民，我們立即就會歸屬於您！」
「好傢伙。」秦龍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認為我具備幫助你們的實力？」
提起這個，哈默倒是嘿嘿乾笑了一聲，骷髏乾笑的時候，秦龍並不奢望會有多動聽，只是那聲音，真的像極了一些粗糙的東西在相互摩擦，讓秦龍一陣戰慄，「領主大人，這個，其實您自從離開這裡，對您的行蹤，我們全程都有瞭解的。」
說罷，哈默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從秦龍的身上摸出一個小物件，「就是這個。」
這個物件看起來平凡無奇，然而細看之下，卻是充斥著滄桑的氣息。
「這是當初信仰之軍留下的，唯此一件。它可以附身在您的一縷意識下，沒有任何的異常。」
「怪不得。」秦龍了然道，「看來你們早就做了全盤的計劃，好吧，我答應了！」
某個骷髏領地。
「該死的人類，你到底要做什麼？」一個黑骷髏使者怒聲道，「我是偉大的黑骷髏軍團使者，你居然敢殺人越貨？我看你是嫌活得太長了吧！」
「桀桀，沒想到你們這些乾巴巴的骷髏也這麼大的火氣。」神機面色帶著明顯的玩味，「實話說吧，我就是為了那個黑匣子，只要你將靈魂之光交出來，我會讓你少受一些折磨。」
「哼！做夢！」黑骷髏使者很快將濃郁的霧氣蔓延體表，怒聲呵斥，「我倒要看看，你折磨狂妄，是不是具備足夠的本錢！」
「好吧，既然你選擇了這個結果。」神機微微歎了一口氣，「那麼……」
「死吧！」
神機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身影卻同時掠到了這個骷髏使者的身邊，也看不清他是如何發起的攻擊，只是一瞬間，這個骷髏居然被生生劈成了兩半！
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