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眾裡尋他千百度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黯夜公主的身份 文 / 艾糖
第二百一十四章黯夜公主的身份
「恩好！」宇文瑟被黯夜公主的雷厲風行嚇了一跳，剛才公主還不想說自己是外姓公主的事情，可是現在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自己一樣。他哪裡知道，黯夜公主柯嫣如是有這樣的習慣的，什麼事情到了她的嘴裡就藏不住，這件事好不容易從來沒跟別人說過，今天經宇文瑟這麼一引，自己反而又忍不住想要對外訴說了。
「其實事情是這麼回事的」柯嫣如拉過來一張椅子，看宇文瑟坐下了，便湊在宇文瑟跟前一併坐下，想要開始講這個故事，但是卻口才不好，一時不知從哪裡開始講。
「哪樣的？」宇文瑟看柯嫣如一副急得要命卻說不出來的樣子，不由得有點替她著急，催促的道。
「就是那個先從我們夜郎國祖上的規矩講起吧！」柯嫣如好不容易找到了頭緒，便清清嗓子道：「我們夜郎國的祖先有一個規矩，就是皇上的妃子必須也是跟皇室有關的人，那樣的妃子生下的皇上的孩子，才能隨著皇上姓『鳳』，而皇上的妃子如果跟皇室沒有一點的牽扯，那她的孩子即便是皇上的，也只能隨母親的姓」
「哦！你的母親是跟皇室無關的，所以你才隨你母親的姓？」宇文瑟聽到這裡，有些明白了，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不是的」柯嫣如搖搖頭，繼續道：「我母親是皇室的」
「啊？」柯嫣如的這句話大出宇文瑟的意料之外。
「我還沒有說完，老祖宗還留下一條規定，那就是如果皇室的子女不聽從安排，違反父輩們的命令，便一樣會被處以外姓的處罰」柯嫣如說到這裡，小嘴不禁一撅。
「你是說你的母親受到了處罰？」宇文瑟有點試探性的問道。
「嗯，我母親因為不希望嫁給我的父王，所以違背了父輩們的命令」柯嫣如黯然的道：「但是後來母親還是嫁給了父王，但母親一直對抗著命運，不肯向現實低頭，所以自己向父皇請示，要求將自己定為外姓，以示不肯妥協之意。」
「原來如此」宇文瑟隱隱的對這位柯嫣如的母親心生敬仰之意，心想這個黯夜公主倒是挺像她的母親，一樣的剛烈，就像自己那日被鳳景澄說要處死，而黯夜公主柯嫣如立馬跑到自己跟前說要與自己同生共死一樣，那種堅定的表情，使自己第一次對柯嫣如心生好感。
「母親說，她選擇『柯』這個姓氏，是因為一首詩，那首詩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好像是什麼酬樂天什麼什麼見贈！」柯嫣如說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自己一直喜歡的只是武鬥，而對文縐縐的東西一向不怎麼感興趣。
「巴山出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宇文瑟朗朗的念來，然後輕聲道：「公主想念的可否是此詩？」
「啊！對對對，母親說這首詩中的『柯』字有一個故事，是說那個什麼什麼嘿嘿，我又忘記了！」柯嫣如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道。
「啊，你不用說了，本王知道了」宇文瑟淡淡的道，這個『柯』字，故事說是說古代有個叫王質的人砍柴的時候到了山中，看到有幾位童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王質就到近前去聽。童子把一個形狀像棗核一樣的東西給王質，他吞下了那東西以後，竟然不覺得飢餓了。過了一會兒，童子對他說：『你為什麼還不走呢？『王質這才起身，他看自己的斧子時，那木頭的斧柄已經完全腐爛了。等他回到人間，與他同時代的人都已經沒有了。王質在山中逗留了片刻，人世間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想必柯嫣如的母親如此做，是為了表達其中的一種蒼涼的意味，時間對山中的神仙是寬容的，對自己卻是冷漠的
「你知道了，說給我聽聽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黯夜公主好像很興奮一樣，搖著宇文瑟的手不放。
「呵呵，公主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母親呢？」宇文瑟而笑著道，沒想到柯嫣如也有求知慾旺盛的時候啊！
「沒法問了」柯嫣如聽到宇文瑟這句，立刻小嘴撅起，臉色黑了起來，道：「我母親早已經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直至閉上眼的那一刻，都不准我叫她母后，而只能叫她母親」
「哦！本王不是故意觸碰你心中的不好的回憶的」宇文瑟見柯嫣如一副難過的神情，心下不忍，便一把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沒關係，本公主一定要找出殺害母親的真兇，將他碎屍萬段！」柯嫣如把頭倚在宇文瑟肩膀上，卻惡狠狠地說出這麼句話。
宇文瑟一驚，放開柯嫣如，一臉驚異的道：「怎麼？你母親是被人害死的？」
「嗯，所以我從那時起，才勤學武藝，希望能夠以一己之力保護我身邊重要的人，我不想不想讓身邊重要的人再離開！」柯嫣如雙目含淚的看著宇文瑟，眼神已經告訴了宇文瑟，他就是那個自己重要的人！
「公主，本王也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傷害的，因為對本王來說」宇文瑟深情的看著黯夜公主柯嫣如，頓了一頓道：「你也是本王重要的人。」
「恩」柯嫣如趴在宇文瑟的懷裡，感動的流下了淚水。
「告訴本王，你母親是怎麼被人害死的，本王替你報仇！」宇文瑟對柯嫣如的母親很是有好感，一聽說她是被害死的，頓時感到惋惜，自己此生此世都見不到這位奇女子了。
「我不知道！」柯嫣如難過的道。
「不知道？！怎麼會？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急，慢慢地說。」宇文瑟奇道，難道柯嫣如的母親是死於暗殺？
「事情要從我小時候說起有一次我跟母親在寢宮裡玩耍，內侍們端上了一杯茶水，說是皇上賜給的如意龍井茶，派人送來給母親嘗嘗的。」柯嫣如說著，彷彿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同母親在一起時的快樂，眼睛裡的淚花閃動著，自己伸手擦了一把，繼續道：「母親喝了那杯茶，不久便感覺身體不適，肚子裡疼得厲害，內侍們趕緊去叫來了太醫，太醫說母親這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已深，無藥可解，母親便不幸去世了。」說到母親去世，柯嫣如的眼淚又要掉下來，自己剛想再擦一下，宇文瑟已經伸過手來幫自己擦掉了。
宇文瑟幫柯嫣如擦掉眼淚，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要堅強，輕聲問道：「那杯茶一定不是你父皇叫人送來的吧？」
「不是，父皇聞訊趕到時，聽內侍們訴說了整件事的經過，不禁勃然大怒，立刻追查那個假傳聖旨來送茶的那個內侍，但是已經卻找不到了。後來宮中的侍衛們在母親寢宮外面的一口井中發現了那個內侍的屍體」柯嫣如緩緩道來，彷彿此事還是昨天發生的，道來之時歷歷在目。
「看來幕後之人很是陰險狡詐，竟然不惜殺人滅口，以致無從查起」宇文瑟皺著眉頭道：「但此人的目的又何在呢？」
「這也正是父皇所想不明白的。」柯嫣如淡淡的道：「父皇其實是很愛母親的，否則也不會強要母親進宮嫁給他了。母親死後，父皇很是懊惱，後悔自己沒有多多的找些衛士保護母親，也在一日日派遣大量的人手去暗中調查母親被毒死的事情，希望能夠找出真兇。可惜兇手實在狡猾，父皇根本想不出來兇手殺害母親目的何在，便一點線索都沒有，又怎麼能抓得住真兇呢？於是，父皇便一天天的憔悴下去，終於有一天支撐不住，把皇位提前傳給了我的皇兄鳳景誅。」
「說不定兇手的目的是嫉妒你父皇對你母親太好，所以才」宇文瑟想了又想，猜測道。
「父皇也曾這麼想過，但是父皇雖然一直對母親很好，但母親根本不愛父皇，對他也是冷冷淡淡所以，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嫉妒母親。就算如此，父皇還是嚴查了後宮眾妃一遍，只要曾經跟母親有過口角，或是暗中對母親不滿的，都被父皇下令處死了，但是查到了最後，依然沒有任何結果。」柯嫣如搖一搖頭，否決了宇文瑟的說法。
「那有沒有可能是政敵故意這麼做得，比如說那個什麼耀日族？」宇文瑟再次猜測道，自己能夠想到的，也就只可能是這兩方面的原因了。
「父皇一直這麼想，本公主也是這樣想，但苦無證據，當時的耀日族是和我們黯夜族實力相當平分秋色的，父皇不敢輕易拿耀日族問罪，只能是暗中派探子搜查證據。」柯嫣如說著，頓了一頓道：「我也能理解父皇的難處，他不是在為自己一個人著想，而是為了夜郎國的百姓著想，若是父皇執意向耀日族問罪，那麼必定耀日族會借此事大張旗鼓的跟黯夜族作對，到時受難的就是夜郎國的黎民百姓了。」
「嗯，有道理」宇文瑟不禁又有點佩服柯嫣如父皇的大局觀，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以天下為重，實在是一代好皇上。
「這就是為什麼當皇兄說拿我做誘餌來吸引耀日族的時候，我會一口答應下來」柯嫣如說到這裡，不禁有點臉紅。
「你做誘餌？什麼事？」宇文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呵呵，你說什麼事啊！笨蛋！」柯嫣如笑著道，剛才還一臉的難過，但一看到宇文瑟在自己跟前，而且他還承諾說一生一世都會陪在自己身邊，不禁得到了一種安慰，便又笑了起來。
「你是說打仗的那件事？」宇文瑟忽然想到了鳳景澄便是那個策劃了除掉國內動亂的反動派耀日族的皇上，不禁有些後怕，這樣深謀遠慮的計策都能想得出來的人，要是把自己的能耐用在不正當的地方，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啊，對啊！」柯嫣如得意洋洋的道：「幸虧皇兄的好計策，讓我帶兵把耀日族的注意力分散，他們就以為奪權的時候到了，便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被皇兄準備好的人馬一舉殲滅，也為母親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