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眾裡尋他千百度 第一百六十四章 樂無稽的約定 文 / 艾糖
第一百六十四章樂無稽的約定
蘇晴晴在樂無稽的拉扯下，漸行漸遠的竟然脫離了鬧市，地面又從平整變得崎嶇，綠色漸漸成了周圍環境的主題。
「臭老頭，咱們這是去哪兒啊？」蘇晴晴有些怨氣的說，一路上樂無稽的表情由嚴肅為主，根本沒怎麼跟蘇晴晴說話，蘇晴晴自己反而有些忍不住了。
「去找皇上」樂無稽的回答忽然變得簡單而明瞭，蘇晴晴一時不適應，再繼續找話題道：「你還說要跟本大小姐將你跟老闆娘的故事呢，拖到現在都沒講。」蘇晴晴看著樂無稽還是一臉不願說話的樣子，便刺激他道：「切！老賴皮鬼，說話不算數！」
這下果然起了作用，樂無稽的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便幽幽的說道：「唉！此事不說也罷，小娃娃你又不是瞎子不是傻子，估計也能猜到你老闆娘曾經跟我有過一段緣分」
「那老闆娘怎麼好像很恨你一樣，你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蘇晴晴試探的問道，心裡八卦的想肯定是你這個臭老頭子年輕時對金湘玉做過什麼傷她心的事了，比如拋棄妻子之類的，所以她才見了你就一副激動的想要咬死你的樣子。
「小娃娃，你應該也聽過十年前四國相聚的事情吧？」樂無稽一邊拉著蘇晴晴的手，一邊有些感歎的道。
「知道知道，從那以後你不就消失了嘛！」蘇晴晴終於可以在樂無稽的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知識淵博，隨即又問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啊？你真的想要用炸藥將四國皇上炸死嗎？」
「嘿嘿，我若說沒有，你會相信嗎？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只有她只有她信我！」樂無稽苦澀的一笑，彷彿有萬千不可言說的痛苦壓在自己肩膀上，從不曾卸下。
「誰信你？老闆娘？」蘇晴晴好奇道。
「恩湘玉當年美貌也是京城一絕，卻偏偏喜歡上了我這個在當時已經是人過中年的臭老頭子，她一直很相信我，我也不曾騙過她，但是後來由於我跟某人有過一項約定，一項拼了命我也要遵守的約定，所以才出現了十年前的一幕，但就在天下人都以為我想要炸死四國皇上的時候，只有她相信我，而且還幫我把小哲兒撫養長大而我，卻一直因為這項沒有完成的約定，十年來沒有能夠跟湘玉見過一面」樂無稽回憶起往事，竟是對金湘玉滿是感激之情。
「原來，小哲兒是你跟老闆娘的孩子啊！」蘇晴晴恍然大悟道。
「不是，小哲兒並不是嘿嘿，那日我在湘玉的邀月坊屋頂上偷聽你們的談話，若不是我偷偷揭開一張瓦片看了湘玉一眼，看了那熟悉的容顏一眼，這才有些情緒失控，腳下力道控制的有些不好，否則憑你們那些人的三腳貓功夫，豈能知道爺爺我的所在！」樂無稽說起自己偷看金湘玉時，不禁眼睛中有淚花在閃動。
「你跟什麼人有什麼重要的約定啊，還得背著謀害四國皇上的罵名，甚至十年都不能去見心愛的女人一面！」蘇晴晴忽然有些可憐這個老頭兒，活了一輩子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
「一個我的恩人」樂無稽淡淡道：「他曾經在我偷人家東西被抓住的時候給了我一個饅頭，我才沒有餓死活到現在！」
「就為了一個饅頭？你就付出了這麼多！」蘇晴晴有些不敢相信樂無稽說的話，一個饅頭就讓樂無稽甘心背上一輩子的罵名，甘心拋下心愛的女人，而且一拋就是十年
「當時我都餓的快死了，所以才不得已去偷人家的東西吃，沒想到被人家抓住後，差點把我當場打死，這時我的恩人來了，他遞到我面前一個饅頭，看著我，那雙陰柔的眼睛望著我，告訴我說只要我跟他定下一項約定，這個饅頭就是我的了。當時我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自然先搶過饅頭來吃，等吃完了我的恩人就讓我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直到有一天讓我去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就有自由了。」樂無稽緩緩的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最後歎口氣感歎道：「沒想到這項約定在恩人去世這麼久後依然沒有完成，我也一直沒有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你的恩人死了？恩？那你不是不用在遵守那項約定了嗎？」蘇晴晴有些意外的說，樂無稽難道竟沒想到這點？
「嘿嘿，小娃娃，爺爺我做人是有原則的，我不可能就因為恩人的去世就放棄了我對他的承諾嘿嘿，幸好當今皇上亦是一代梟雄，說不定我的自由在不久後就能得到。」樂無稽本來還一臉的晦氣，一提到死狐狸時，彷彿又看到了一絲希望一般，兩隻眼睛都綻放了光芒。
「等等，」蘇晴晴忽然聽出話中有些不對，睜大眼睛問道：「什麼叫『當今皇上亦是一代梟雄』，難道說你的恩人竟是前代皇上？！」
「嘿嘿，小娃娃也有偶爾腦袋靈光的時候啊，沒錯，爺爺我的恩人就是前代皇上鳳景誅。」樂無稽難得的一次誇獎蘇晴晴道。
鳳景誅？好像在哪裡聽說過的樣子，到底在哪裡呢？是不是曾經來過邀月坊喝花酒啊？不像，就算邀月坊是京城第一風月場所，也不至於能把鄰國的皇上也吸引來吧！那是在哪裡呢？好像是誰提過似的，而且還是不久前恩靠！本大小姐的iq怎麼越來越低了，難道是跟著這個老年癡呆症患者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被傳染了？
樂無稽看著蘇晴晴一副沉思的模樣，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這小娃娃又想到什麼了，不防跟爺爺我說說啊！」
「你管我呢！」蘇晴晴頓時從思緒中拔出，自己總不能如實相告樂無稽，自己心裡正大罵他是老年癡呆症患者吧，要是他聽不懂還好，若是聽懂了，還不再把自己渾身點的沒有一個地方能動了，便趕緊岔開話題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你說清楚會死啊！」
「去找皇上啊！」樂無稽回著頭看蘇晴晴一眼，忽然擔憂道：「但願皇上此時想見你！」
「哼！死狐狸恨不得天天兒跟在本大小姐屁股後面，怎麼會不想見本大小姐！」蘇晴晴看樂無稽一副擔憂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事，卻沒想到竟是死狐狸願不願意見自己這樣簡單到用屁股也可以想到的問題，便立即很有自信的回答。
「嘿嘿，小娃娃，你可知道，越是看起來堅強的人，是越不願意自己心愛的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樂無稽話中有話，說起來竟似是飄渺無盡。
「軟弱？死狐狸也有哭鼻子的時候？他他什麼時候哭鼻子啊，你快帶本大小姐去看啊！」蘇晴晴一聽說死狐狸好像也有傷心的時候，自己以前只見到死狐狸一天到晚掛著那種狡猾狡猾的狐狸般的笑，卻從未見到過他難過的哭，不禁甚是好奇，趕緊催著樂無稽帶自己去看。
「嘿嘿，爺爺我不正帶你去看嗎？」樂無稽忽然有些感歎的說：「現在，能夠撫慰他幫助他的人只有你，能夠擾亂他毀滅他的也只有你嘿嘿，說不定爺爺我的自由獲得與否，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我怎麼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啊，怎麼好像是非成敗都取決於我似的」蘇晴晴心想你這個臭老頭，怎麼把我比喻的好像是三國時期的曹操似的，有點『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味道。
「嘿嘿，小娃娃，你把爺爺我說的話記在心裡，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爺爺我所說的話的意思不過，誰知道到時候你會怎麼選擇呢？嘿嘿！」樂無稽依舊一臉的摸不透的樣子，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著蘇晴晴。
「看我幹嘛！我又不會害死死狐狸！」蘇晴晴被樂無稽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好像自己真的會有一天親自把死狐狸害死的。
「嘿嘿，但願吧！」樂無稽收回自己的目光，蘇晴晴這才鬆了一口氣，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周圍環境上。
四周已經全部是農民種的莊稼地了，偶爾可以看到幾座墳墓矗立在田間，樂無稽指著前面的一個小山丘道：「小娃娃，只要爬上了那座小山丘，不出意外的話，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心上人了！」
「哼！誰想見他了，我才懶得爬呢！」蘇晴晴事到臨頭，心裡又有些慌張了，自己到底該不該再見死狐狸呢，若是他要自己當他的皇妃，自己是否還能把持的住呢？
「行了小娃娃，不要再害羞了，跟爺爺我來吧！」說著，樂無稽抱起蘇晴晴，幾步便躍上了山丘。
蘇晴晴從樂無稽的懷裡掙扎下來，剛想大罵樂無稽吃自己豆腐，只見樂無稽做了一個『別說話，看那邊』的手勢，便乖乖的向山丘另一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