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人不風流枉少年 第九十章 不要這麼小氣 文 / 艾糖
第九十章不要這麼小氣
鳳景澄很少見到這樣的蘇晴晴。不是說她沒有認真的時候，只不過認真的時候也與認真的時候不同。
平時的話，蘇晴晴寫書的時候也是認真的，可是，卻時不時會皺緊眉頭思考。很一般的表情，大多數人都是那樣，並不稀奇。但這個時候的蘇晴晴，沒有半點勉強，還帶著笑，興致勃勃，但鳳景澄看得出她的確是認真。
只見她拿著筆在自己衣服上勾勾畫畫，點點戳戳，像是調皮的小孩子一般，似乎是在戲耍，但鳳景澄卻沒有生氣，因為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蘇晴晴，顯得特別可愛，而想要包容她。
「你塗夠了沒有？」鳳景澄出聲問，看著蘇晴晴毛茸茸的小腦袋晃來晃去，有些想笑，但聲音卻是裝作冷冰冰的。
「啊！」蘇晴晴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差點撞在鳳景澄身上。
趕緊退了兩步，一手撐在地上，沒有跌坐下去，然後仰著腦袋看著鳳景澄，道：「不要這麼小氣嘛，不就是在你衣服上畫了兩筆，你凶我幹嘛！」蘇晴晴道，跳著站起來。
猛地起身，頭有點暈，差點摔倒，還是鳳景澄扶了她一把。
「這麼說來你還有理了？你毀了我的衣服，我難道還不能說話？」鳳景澄說著，還是冷冷的表情。看著蘇晴晴慢慢漲紅了臉，心裡偷樂。
「大大不了，我賠你一件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白衣服，待會兒就用麵粉給你塗白了」蘇晴晴道，鳳景澄簡直哭笑不得。
「麵粉塗的還能穿麼？」
「那麵粉塗的臉還能看呢。」蘇晴晴想起來以往有些電視劇裡比刷牆刷得還厚的粉底不由得翻個白眼。
鳳景澄這下是啼笑皆非。
「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銀子一件麼？不但給我畫花了，還想塗上麵粉。」鳳景澄扯著前襟，笑道。
「多少錢一件？」蘇晴晴問，她怎麼覺得鳳景澄笑得很詭異，真的像是狐狸一樣，總不能比金湘玉的翡翠玉盤還貴吧。那不是自己又要欠下一大筆債了。
鳳景澄想了想，道：「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這是全國最大的綢緞莊的料子，最好的做工就行了。放心，肯定比你打碎的那個翡翠玉盤便宜那麼一點點。不過，也夠你給我洗一年半載的碗了。」鳳景澄說，笑得奸詐。
蘇晴晴一驚道：「我有跟你說過我洗過碗咩？」這傢伙調查過自己？太過分了吧！
「這還用得著調查？隨便問問就知道了。而且，其實洗完也不丟人。」鳳景澄笑得眼睛都成豆角了，「什麼時候開始？反正你也要脫離邀月坊了，就繼續給我洗碗去吧！」風景陳的「邀請」十分熱烈。
蘇晴晴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自戀的傢伙，雖然他平時也都自我感覺良好。
「憑什麼？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感謝我給你作畫，稿費拿來！」蘇晴晴瞪了鳳景澄一眼，一手叉腰一手伸到他面前。
「呵。」鳳景澄笑，然後指著自己身上的梅花圖道，「就這種水平還要我給錢？倒給錢都不要才對。」
蘇晴晴「切」一聲，道：「有本事你畫出來看看？想當年本姑娘可是學了三年的繪畫，雖然終點是油畫不過國畫也是其中之一！」蘇晴晴看著自己的作品，雖然趕不上大師級別，但是，有鳳景澄說的那麼壞嗎？肯定是他嫉妒！
鳳景澄道：「誰說了會評的就一定會做？我只是說你畫得不好，可沒說我會畫。」
蘇晴晴道：「那你還那麼囂張！算了，反正是第一次，就不收你錢了。你後有事再找我啊，先走了。」蘇晴晴放下筆就要往外衝。
「等等」鳳景澄一把拎住她衣領，一面道，「這樣就想跑啊？是不是不想洗碗？要是實在覺得不想的話也可以，我們換個方式。比如把你自己賣給我」鳳景澄說著，故意貼近蘇晴晴的臉。
突然放大的臉幾乎貼到自己鼻子，蘇晴晴嚇得怔住了。等反應過來，好像，嘴上已經有過溫潤的觸感。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可蘇晴晴還是騰地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並且很快星火燎原，緋色從臉上蔓延到了耳根還有脖子。
「你你」蘇晴晴連連退後幾步，捂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相信地瞪著鳳景澄，而鳳景澄卻是一臉神清氣爽地笑看著她，「你太過分了！就算是欠你一件衣服，你也不能隨便這樣！死狐狸，本姑娘賣藝不賣身，會把衣服賠給你的！」蘇晴晴一面說一面往外衝。一溜煙跑不見了。
「欸，我只是說給我當丫鬟，你想到哪兒去了」鳳景澄衝著蘇晴晴落荒而逃的背影喊，可蘇晴晴根本聽不見了。鳳景澄嘴邊揚起惡劣的笑容。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鳳景澄笑，坐下來，想要喝口茶，卻又看到衣服上的「墨梅圖」，皺了皺眉頭。
說起來，蘇晴晴其實畫得還真不錯，雖然遠比不得那些大家，和自己也還有些距離，但，至少看起來還是蠻漂亮的。意境還好，只是筆法還需要多加練習。但是，鳳景澄還是不喜歡衣服被弄成這個樣子。
「還是換一套好了。估計是洗不掉了，還真是毀了一件衣服。」鳳景澄喃喃念著，起身往自己房間走。
蘇晴晴跑了出來，逕直跑回自己房裡把門關了起來。
「真的被死狐狸輕薄」蘇晴晴相信自己的感覺絕對沒有錯。因為看死狐狸那一臉欠揍的表情就能知道！偷腥偷到自己頭上來了，果然是自己最近越來越沒有威懾力了嗎？雖然從前也會被他捉弄，可是，都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說，其實他喜歡自己？
蘇晴晴腦子裡亂成一團麻。
應該不會啊，如果是的話，他又何必一直都跟自己唱反調，跟過不去，還以捉弄自己為樂？
「臭狐狸果然就是在耍本姑娘！」蘇晴晴忽然覺得自己想通了。鳳景澄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看自己出洋相！實在是太可惡了！虧自己還覺得他長得人模人樣，原來是衣冠禽獸。蘇晴晴氣得肺都要炸了。
找他理論去？可是他臉皮那麼厚，嘴皮子又厲害，到頭來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可是不能讓他白白佔了便宜啊。蘇晴晴揪著自己一縷垂下的頭髮，使勁兒一拽，很疼，可是，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反擊的辦法。
「郁卒」蘇晴晴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想著。
「晴晴姐？晴晴姐在麼？」蘇晴晴聽著有人喊，抬頭，從窗口看見綠禾在正敲門。
「在呢在呢！進來吧。」蘇晴晴忙坐起身，綠禾已經跨進門來。
「晴晴姐？」綠禾看蘇晴晴坐在窗前，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怎麼了？找我有事兒？」蘇晴晴問，綠禾看自己的目光怎麼有點怪怪的？蘇晴晴趕緊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剛才是在鳳景澄身上畫畫，自己身上也沒沾上墨汁啊。
「晴晴姐你沒事吧？」綠禾問，可能蘇晴晴慌慌忙忙地檢查，不由得笑出聲來。
「啊？沒事啊。有事的是你才對吧！」蘇晴晴也覺得好笑，果然是被鳳景澄氣糊塗了，怎麼疑神疑鬼的，「對了，說吧，找我幹嘛？」蘇晴晴問綠禾。
「也沒什麼啊。就是剛才看見鳳先生，說你覺得他教得不好，走了。讓我過來看看。然後我想晴晴姐也練了很久了，該歇一會兒，所以想跟你說一聲。」綠禾道，蘇晴晴高興了。
「還是綠禾懂事！哪像那隻狐狸，根本不懂得教學。那綠禾，我今天就先不練了，還是寫稿子去哈。」蘇晴晴說著，轉了轉有些酸疼的手腕兒，復活了。
「嗯。」綠禾點頭，「其實晴晴姐，你寫稿子的時候也可以練字啊，只要稍微注意以下，照著恰當的筆法就好了。當然不用完完全全一筆一筆地寫，那樣會累壞的，循序漸進就好。」
「就是就是。」蘇晴晴連連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晴晴姐，先走了。晴晴姐要是覺得需要的話，叫我一聲，我也幫你抄稿子。」綠禾說，蘇晴晴微微一笑。
「我知道，寫完再去找你。」蘇晴晴送走了綠禾，本來要在桌前坐下來想了想，還是往門外走，「算了，反正剛才綠禾說狐狸也沒在書房了，還是去書房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