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開店 文 / 老乾媽

    好容易等到公交車停靠了一個大站，下去了好多人，車廂裡不像剛才那麼擠了，女孩長出了口氣，把身子向後挪了挪，活動了一下幾乎發麻的雙手，暗歎，上海的公交車真不是人坐的。

    看到男孩前面的乘客正好下車，立刻上去坐了下來，感覺頓時舒服了許多。

    公交車又停靠了兩站，還有兩站路就是終點站徐家匯了，女孩思索再三，剛才男孩替自己擦汗，自己該怎麼謝謝他？要不？請他吃頓飯？

    可是要一個女孩子主動請男孩子吃飯，還真有些難為情。

    鼓起了勇氣，女孩轉過了頭，剛想說話，卻發現後面坐著的，已經不是剛才的男孩，而是一個中年的女人，那個男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下車了。

    女孩的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失望，懊惱地想道，「為什麼自己不早點邀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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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宇站在一個集貿市場的門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規模很大的集貿市場，位於閔行區和徐匯區的交界處的地段，屬於市郊結合部，大量外來打工人口和郊縣人口的湧入，在這裡聚集成一個熱鬧的區域，形成了大城市獨特的風景線。

    集貿市場對面是一整片的居民小區，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街道兩邊則是各種各樣、林林總總的小店舖，小吃店、小飾品店、音像店、洗腳房、小藥店，甚至成人用品店，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小宇沿著集貿市場門口的街道來回走了三遍，發現了兩家掛著店舖出租招牌的小店，進去一問，價格貴得離譜，每個月需要一千元租金，而且還要預交半年，以自己目前的身家是絕對負擔不起的，只好悻悻離開。

    他並沒有灰心，再次來到了集貿市場門口，逕直向集貿市場裡面走去。

    現在是早上10點，集貿市場裡面人聲嘈雜，到處都是大聲叫賣的小商販和熙熙攘攘買菜的人群。

    小宇邊走邊逛，不知不覺來到了市場的最裡面的角落裡，眼睛不由一亮，在這裡也開有七八家小吃店，出售生煎饅頭、包子、饅頭、豆漿等早點。

    這裡的條件不如外面街道上的小吃店，人氣也差了許多，除了來買菜的顧客外，外面的行人很少會走到這麼裡面買早餐。

    沿著這幾家小吃店走走停停，小宇站在了一家麵食店的門口，在這家店的門口，豎著一個用廢紙板製作的簡易牌子，上面赫然寫著『店舖轉讓』四個大字。

    小宇心中一喜，先打量了一下這家店面，這是由集貿市場統一建造的簡易店舖，從外面看上去，只有一個門臉的大小，並不大，是集貿市場最頂頭的一間店舖，一邊靠著集貿市場的大圍牆，一邊靠著一家包子鋪。從地理位置來說，並不好。

    小宇不動聲色地走進店舖裡面，這是一個差不多十平米左右的店舖，靠門處支著一個煮著滾水的下面大鍋，右手邊是一張揉面的大桌子，和一個煤氣爐灶，左手邊則擺著三張供客人吃飯的小桌子，桌上擺放著筷子筒以及辣油、醋等調料。

    令小宇奇怪的是，裡面一個客人也沒有。

    「小伙子，吃什麼面？」店老闆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頭髮亂糟糟的，下巴上滿是鬍子茬。

    「來碗辣醬面吧！三兩的。」小宇在一張桌子旁坐下，用手輕輕在桌上一抹，感覺很是油膩，估計好久沒仔細擦過了。

    「好！你等著啊！」老闆答應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小宇覺得奇怪，我在你這裡吃麵，你怎麼跑出去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則讓小宇瞠目結舌。

    「老四！給我來三兩掛面！」老闆跑出門外，大聲向對面叫道。

    麵店對面正好是家賣掛面的攤位，聽到老闆的叫聲，立刻有夥計稱好了三兩掛面遞給了老闆。

    看著老闆哼著小調把掛面下進面鍋，小宇不由好奇地問道，「老闆，你開麵店的難道不自己拉麵嗎？怎麼還去買別人的掛面？」

    老闆嘿嘿一笑道，「小伙子，你說現在時間就是金錢，我這不是為了給你省時間嗎？自己拉麵太費時間，還是這方便，你看，齊活了！」

    老闆撈出了麵條，裝進一個大碗裡，又不知從哪裡翻出一個塑料盒，在裡面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辣醬，澆在了麵條上面，就把這碗麵端在了小宇面前。

    小宇無語中，機器壓出來的麵條能和自己拉出來的麵條比嗎？這麵條不僅沒有特製的湯頭，瞧著麵條上的辣醬，黑乎乎的，粘兮兮的，看上去就沒有什麼食慾。

    「劣質辣醬面，可以食用，每服用100克減少飢渴度5％，持續恢復生命值5％，有1％食物中毒危險，慎用。」

    看著眼前的這碗麵，小宇幾乎有想吐的衝動。怪不得這家店生意這麼不好，誰吃了這碗麵都不會再來第二次。不過這也給了小宇信心，如果讓自己來開這家店，憑自己從郭師傅那裡學來的的手藝，肯定要比他開的好。

    小宇把筷子拿起來，鼓了三次勇氣，還是不敢嘗試，把筷子又輕輕放在了桌上，對老闆道，「老闆，您要轉讓店舖是嗎？」

    老闆聽了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小伙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是來吃麵的。

    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宇，有些寒酸，從這個小伙子的穿著來看，並不像是個有錢人，他還想接收自己的店舖？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轉讓店舖的牌子都掛出去有一個多月了，沒有一個人問津，現在既然機會來了，也不想錯過。

    也搭是自己這店地理位置極差，靠近集貿市場的最裡面，直到開了店才後悔了，那些買菜的顧客以老太太們居多，她們為了幾分錢都會和小販吵個半小時，才不捨得花四塊錢到自己這裡吃碗麵。

    麵店開了三個月，每個月都在賠本，要不是和集貿市場簽了一年合同，捨不得那兩個月房租的押金，自己早就走了。

    「小伙子，你想盤下這家店？」老闆在小宇的對面坐下，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宇點了點頭，「不知道需要多少錢？」

    談到錢，老闆的眼睛開始發光了，他瞟了一眼小宇，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飛快地在腦中擬定了一個價格，開口道，「這房子是集貿市場的，租金每月五百，我預交了兩個月的房租做為押金，一共一千，這得給我。」

    「另外，你看這店裡的鍋碗瓢盆，桌子椅子，加上後面的小隔間裡還有一張床，我一共算你五百塊錢吧！所以一共一千五百塊錢，怎麼樣？」

    小宇聽了眉頭一皺，一千五百塊可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如果全部給了老闆，自己連第一筆周轉的資金都沒有，再看看老闆的東西，都是些破舊的舊傢俱，唯一值錢的恐怕就是那口大鍋了，不過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啊！

    他不由地抬頭向老闆的眼睛望去。

    一道金芒忽然在小宇的眼中劃過，老闆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小宇的眼睛，卻什麼也沒發現，老闆暗罵了一聲，以為自己眼花見鬼了。

    「對像－－麵點老闆，初級讀心術結果：說謊，店舖各類物品總價低於三百元。」

    小宇微微一笑，「老闆，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多錢。」

    說完，站起身想走。

    老闆急了，伸手拉住了小宇的胳膊，「小伙子，好商量，別急著走啊！這樣好了，我算你便宜些，一共一千四百塊錢，怎樣？」

    小宇搖了搖頭，仍舊保持著向外走的姿勢。

    老闆站起身來，抱住了小宇，「一千二百五十塊！最低價了！不然我虧本了！」

    「成交！」小宇微笑著轉過身，向老闆伸出了右手。

    爽快地付了一千二百五十塊錢給了老闆，老闆辦事卻也乾脆，關了店門，帶著小宇去辦了過戶手續，又去了集貿市場管理處，辦理了租房轉讓手續。

    這些手續一共又花了小宇五十元錢。

    辦完一切手續，老闆捲了鋪蓋卷，揣著小宇的錢，興高采烈地走人。

    看著口袋裡僅剩的二百元錢，小宇苦笑不已，辛辛苦苦打工兩個多月掙來的錢，就這樣在一天之內幾乎花沒了。

    不過，也有令小宇開心的事情，從現在開始，這家小麵店的主人就是小宇了。

    麵店裡面有一個很小的小隔間，只夠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這裡就是小宇今後睡覺的地方。

    接收了老闆的店面後，小宇立刻開始了大掃除。他把老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不知放了多少時間的面澆頭，全部倒掉，把下面的大鍋也好好地清洗了一次。

    又從集貿市場裡花十元錢買來一桶消毒清洗劑，用刷子把桌椅和案板好好刷了個遍，再用掃帚仔細地掃了一下地。

    幸好集貿市場建成不久，牆壁還算乾淨，並不需要重新粉刷。

    打掃完畢後，小宇列了一張的清單，上面都是做辣醬面所需的各種原材料，照著這張清單，小宇把整個集貿市場轉了一遍，全部購置妥當，此時，口袋裡也只剩下了十塊錢。

    一切搞定之後，小宇取出剛才買的一張大紅紙，把它裁成長條形，在上面寫上『小宇辣醬麵店』幾個大字，貼在了老闆的舊招牌上面，

    沒有鞭炮，沒有花籃，小宇辣醬麵店冷冷清清地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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