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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竟然是他? 文 / 海棠落

    第一百八十二章竟然是他?

    「芙蓉,你出去吧,別在這裡守著,我不需要人伺候的。」

    終於,欣悅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發她離開了。

    芙蓉卻是笑了笑:「既然姑娘不喜歡我在這裡看著,那我就出去了。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到門口叫我一聲便是。」

    只一句話,欣悅的心思顯然已經被芙蓉看透了。

    臨出門之前,她還不忘回頭說道:「哦,對了,我們爺說姑娘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到書房去看看書,或者彈彈古箏。」

    「嗯,我知道了。」

    欣悅點了點頭,卻掩不住心裡的驚訝,看來,這人對自己還真是相當瞭解啊。

    他知道她擅長古箏,也知道她喜歡看書,那麼,他究竟是什麼人呢?

    心裡煩亂地甩了甩頭,欣悅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不去想。

    左右看看,這才發現,原來這房間裡當真有一架古箏放在那裡。

    想了想芙蓉剛才的話,她還是來到古箏跟前,屈膝坐下,纖纖十指搭上琴弦。

    只聽「叮」地一聲傳來,欣悅已然屈指撥了個單音。

    嗯,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一把好琴。

    於是,手中十指開始在一根根琴弦上起舞。

    伴隨著玉指輕拂,輕緩優美的琴音從指尖流瀉出來,飄蕩在四周的空氣之中。

    這首曲子,雖然輕緩優美,卻正好顯示出她此刻心中的煩躁和不安。

    就在此時,外面有簫聲傳來,曲音如同上次在蕭王府那一次一模一樣,她指尖音調剛剛彈出,那邊已經快速吹出同樣的曲調。

    心裡,有一根弦,在此時緊緊繃起。

    難道說,擄劫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這麼想著,指尖一轉,指間曲調已然轉換成上次在王府裡彈奏的那一曲。

    不出所料,那簫聲似乎只是怔了一下,便很快跟上,並且,這次不是緊緊尾隨,而是同時和音。

    這讓欣悅更加確定了,擄劫她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很快,一曲終了,欣悅快速從琴案前站起身來,朝著簫聲的出處尋去。

    才剛出門,便見有一身穿雪白色長袍的男子正手中執簫,負手立於那木製的小橋上。

    目光,並沒有看向她所在的門口處,反而是一瞬不瞬地望著橋下潺潺而流的清澈河水。

    「爺,您來啦。」

    想是芙蓉聽見簫聲,從房間裡連忙迎了出來。

    男子聞聲,淡淡點了點頭,目光,仍是沒有分毫偏轉。

    「你且退下,我與這位江姑娘,要好好敘敘舊。」

    「是,奴婢告退。」

    芙蓉聞言,眼中有一絲幾不可見的失落一閃即逝,而後便轉身退了下去。

    欣悅聽聞他這麼說,也就不再扭捏,直接舉步來到小橋上,與之並肩而立。

    她的目光,亦是看著橋下的流水。

    「想不到,竟然會是文親王令人將我擄劫至此。不知文親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欣悅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無波,彷彿只是在說事不關己的事情一般。語氣中的疏離,令皇甫文玨不適地微微蹙眉。

    目光轉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她,那雙墨染的瞳仁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複雜光芒。

    須臾之後,他的目光便彷彿沉澱下來一般,變得幽深無比。

    「小王妃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嗎?」

    他之於她,並沒有以本王自稱,而是用了「我」這個字。

    可見,他並沒有要在欣悅面前端架子的意思。

    欣悅聽了他的話,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老皇帝臨死之前對她說的那番話語。

    他說:「朕的兒子,朝日王朝未來的皇帝,還有蕭王,朕不希望他們有弱點。」

    那個時候,欣悅並不明白,老皇帝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現在,她似乎有那麼一點兒明白了。

    「難道你是想利用我來要挾當今皇上和沐辰?」

    她眼帶好奇地轉過身子,直直看著他那雙讓人無法看清的眸子。

    皇甫文玨挑了挑眉,顯然不置可否。承認了自己這麼做的目的。

    「他們不會受你要挾的,況且,難道皇位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

    欣悅見狀,並未表現出任何驚慌,而是淡淡地陳述。

    即便,她心裡知道,或許,用她,真的可以要挾到沐辰。

    但是,如果說用她可以要挾皇甫文濤,那她還真的不大相信。

    畢竟,皇甫文濤這個人,一向冷面冷血。

    或許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對她會有些許特別。

    但是那特別,也僅此而已。相信,只要關係到江山社稷,只憑一個她,是絕對不可能對他有絲毫威脅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皇甫文玨顯然並不這麼認為,唇邊勾勒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目光,好整以暇地看著欣悅,然後,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中,似乎是帶著審視一般,將她那張清麗絕塵的臉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你實在是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是嗎?是這樣嗎?欣悅聽了他的話,不禁在心中問著自己。

    難道說,只是這樣一個她,真的就能夠對皇甫文濤起到要挾嗎?

    心裡儘管這樣想,但是口頭上,她是堅決不可能承認的:「我不是低估自己的魅力,而是你太高估我了。女人而已,哪裡沒有呢?」

    「呵,是啊,女人而已,哪裡沒有?」

    他似乎是自嘲般地笑了笑,勾著她下巴的手也已經鬆開,再度負手而立。

    「這些天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吧。只要你乖乖的,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更沒人敢傷你分毫。」

    「這裡是文親王府?」

    欣悅卻是不答反問,如果是在文親王府裡面,或許沐辰他們還有能找到自己的希望。

    但是,很可惜的是,她心裡的那點兒小九九皇甫文玨又怎會看不出來?

    他的回答,想當然的也只能令她感到失望而已:「當然不是。你以為,我會有那麼傻?」

    「不是有句話說,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欣悅卻是仍不放棄似的說道。

    「呵,偏偏我就從來不信這些。我只相信自己的決定。」

    皇甫文玨明顯是驕傲的,此時的他,表面看上去仍然渾身上下充滿了儒雅的君子之風,但是,這其中,卻又不自覺地透著幾許旁人不易察覺的邪氣。

    難怪,所有人都認為他這個人亦正亦邪,不適合做君王。

    可是,不知為什麼,欣悅雖然也這麼覺得,心底裡,卻覺得他並不是個壞人。

    這只是直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其實並不壞。

    只是,他太善於偽裝。

    「皇位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你現在只是一個親王,手上根本沒有實權,就算你能登上帝位,那又如何?」

    說到這裡,欣悅微微一頓,繼而說道:「我真是搞不懂,那個累死人的位置,為什麼這麼多人搶著去坐?」

    「為什麼嗎?」皇甫文玨口中重複一句,復又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從我出生至今,就是為了那個位置而活的。」

    「我的母妃,本來只是宮裡最卑微的宮女,只因父皇因政事喝醉了酒,便被強迫一夜寵幸。

    然後,就有了我。

    父皇給了母妃一個才人的頭銜之後,就再也沒有寵幸過她。

    要知道,一個小小的才人,在宮裡是何等的受人欺凌。

    所以,打我懂事開始,母妃就教導我,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成為帝王,睥睨天下,傲世蒼生。

    即便我並不喜歡那些,但是,母妃每日所遭受的欺凌,我看在眼裡,所以只能按照她說的去做。

    八歲那年,我在御花園的湖邊玩耍,絲毫不曾注意身後的黑手。當那雙黑手伸向我的時候,母妃突然間衝過來將我推開,自己卻被推進了湖裡。

    那時我不會游水,只能在岸邊焦急地看著母妃的身體在湖水中浮浮沉沉。

    我瘋了似地喊她,在湖邊大聲喊人來救她。

    但是,沒有一個人來。直到最後,她就那樣在我的眼前沉入湖底。等湖邊來人的時候,從湖裡打撈上來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從那以後,沒有了母妃的庇護,我在宮裡的處境變得異常艱難。

    我必須步步為營,必須時時刻刻防止身後有人伸出的黑手,也必須比別人更加努力多倍地學習武功騎射甚至是治國之道。

    九歲那年,我開始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父皇對我也相當器重。

    但是,從他的口中,我一次都不曾聽到他提到母妃。

    每次父皇誇獎我的時候,我都會非常高興。

    像是得到了無上的光榮與賞賜一般。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父皇滿眼寵溺地親了親只比我大出幾個月的文濤的額頭,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在父皇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眸中,已經充滿了黯然之色,口中長長呼出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父皇與我說話的口氣總是冰冷的,即便是讚賞,亦是眸中帶寒。

    我心裡很不服氣,很想爭一口氣給他瞧瞧。

    所以,我開始更加努力,並且開始佈置自己的勢力。

    可是,這一切,到最後還是沒有入得他的眼。

    他對我的重用和讚賞,只不過是為了將那些對付文濤的暗箭統統指向我。

    你說,我怎能服氣?怎能如此輕易地放棄我堅持了那麼多年的信念?」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情緒顯然激動起來,方纔的溫文儒雅已然不見,連聲音中都充滿了顫抖。

    但是,須臾之後,他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似是平靜地說道:「之所以擄你來,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亮出底牌。」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欣悅從始至終,只是聽著他的陳述,一直未發一言。

    直到他都說完了,她才開口問道。

    「呵,我也奇怪,為什麼我會想要告訴你這些,但是,我就是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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