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違反族規 文 / 海棠落
第一百七十四章違反族規
只見澄澈無比的天池水，如同一汪明鏡一般，伴隨著緩緩吹來的暖風，蕩漾起粼粼波光。
遙遙望去，仍可見遠處那染雪的連綿山脈。
天池旁邊，不少牧民都在放羊吃草。
那樣子，看上去好不悠閒。
風清楊才出來沒有多久，便有牧民眼尖地發現了他。
「小伙子，我怎麼沒見過你呢？你是從外邊來的吧。」
一位年已中年的老漢疾步走到他身旁，面色不善地開口問道。
「是啊，我的確是從外邊來的。」
風清楊不明所以，於是如實答道。
就在這時，雪衣那好聽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響起：「風公子，你怎麼跑出來了？」
此時此刻，那絕美的臉龐上，許是因為快速奔來找他的緣故，漾起兩抹漂亮的潮紅。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明顯寫著焦急擔憂。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只是出去一小會兒，風清楊就自己從屋子裡走出來了。這要是被族裡的人發現，那可就不得了了。
但是顯然，她所有的擔憂，此刻已經變成了現實。
只見那中年老漢聞言之後，連忙大聲呵斥道：「雪衣，你身為族長的女兒，竟然藐視族規，將這個外族男子帶到我們族裡來！」
「阿桑伯，我只是不忍心讓他一個人餓死在那冰天雪地裡，才好心將他救回來的，等他好了以後，我一定會把他送出去的。」
雪衣眼見情況不妙，連忙緊跑幾步來到兩人跟前，一臉著急地解釋。
「雪衣姑娘，我給你帶來麻煩了嗎？」
風清楊有些不明所以地轉眼向雪衣看去，開口問道。
「哼！麻煩大了，伊特拉族規明確規定，不可隨意將外族人帶到我們族的聚居地來。此次雪衣竟然公然違規。看我將這件事告訴你父親後，他會怎麼處置你吧！」
中年老頭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雪衣見狀，連忙跑過去伸手拉著他，口中哀求道：「阿桑伯，他真的只是暫時居住在這裡。而且他來的時候是昏迷著的，完全不知道來這裡的路，求您了阿桑伯，不要去告訴我父親。」
阿桑伯聞言，老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生厭的貪婪笑容，道：「想要我不告訴你父親也可以，雪衣，只要你去跟族長說，你答應嫁給我兒子，我就可以為你保密。」
「阿桑伯，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嫁給你的兒子。怎麼可以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
雪衣的臉上露出了十分不甘願的表情，口中說話的語氣，夾雜著淡淡的指責，也夾雜著幾分無奈。
阿桑伯聞言，卻是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既然你不答應，那就沒什麼好商量的了，我這就去告訴族長。」
雪衣見狀，連忙快步追上前去想要再行勸說，卻被風清楊快走一步，直接運起內力一個手刀劈在了阿桑伯的後頸上。
阿桑伯沒有防備，整個人晃了晃，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公子，你？」
雪衣臉上露出驚訝不已的表情，兩隻白皙的小手摀住自己的嘴，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風清楊。
「雪衣姑娘，既然好說不管用，只能這麼做了。你不用擔心，他只是暫時昏迷，不會有大礙。」
風清楊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陶瓷藥瓶，打開瓶塞，將裡面的小藥丸倒出來一粒，蹲下身去，把藥丸塞入了阿桑伯的口中。
「這個藥丸會讓他暫時昏迷一天一夜，雪衣姑娘，一天一夜的時間，足夠我去採摘靈果了吧。」
「這……恐怕不夠。」
雪衣似乎有些猶豫似的搖了搖頭，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風清楊話中隱藏的意思。
醫書上有載，靈果生於雪山聖境，由一個名叫伊特拉的民族世代守護。只有他們，才知道如何才能從雪狼爪下將靈果摘下。
這是鮮少有外人知的秘密。
但是，西門無涯傳給風清楊的醫書之上，卻有詳細記載。
所以，他知道，這個雪衣，一定也知道怎樣才能摘到靈果。
只不過，要看她，是不是願意告訴他這個秘密了。
二人一起將阿桑伯拖至一處較為隱秘的草叢裡。風清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又拿出一個小瓷瓶來，將一粒藥丸塞入阿桑伯口中。
雪衣見狀，有些不甚明白地問道：「風公子，這次給阿桑伯吃的是什麼？」
風清楊卻是神秘一笑：「好東西。保證他醒來以後不記得今天發生過的事。哦，不對，應該說是最近幾日發生的事他應該都不記得。」
雪衣聽後，絕美的容顏上終於綻開一絲笑容：「只要不是傷及他性命的東西就好。」
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風清楊自是懂得收斂，連忙與雪衣一起回了先前他住的那個小屋，沒有再敢踏出去半步，以免為雪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風公子，其實，要摘靈果，並不是沒有方法。我們族人與雪狼守護靈果多年，其實早就發現，每當月圓之夜，雪狼的體力不知為何便會變得異常衰弱，屆時，它們都會躲在自己的洞穴裡面休養生息，不會出來。如果那個時候去採摘靈果，一般都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回到小屋後不久，雪衣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將採摘靈果的秘密說了出來。
可是，風清楊聞言，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高興的神色。
「月圓之夜啊。」
他的口中，輕聲喃喃著，深邃幽暗的眼眸中，寫滿了若有所思。
非常可惜，今日才剛剛初五，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十日，十天的時間，他等得，可是遠在京城的欣悅卻未必等得。
腦海中，只要一想起欣悅如今還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隨時都有會一睡不醒的可能，他的心便會突然間一緊。
「公子，怎麼了？」
看出風清楊並沒有絲毫的高興，雪衣不禁疑惑問道。
「沒什麼。雪衣，我要謝謝你告訴我這個秘密，想必，這也是違反你們族規的事情吧。」
「風公子不必言謝，公子能夠為了你的娘子不惜犧牲性命走到這裡，雪衣甚為感動，能為公子做這些，雪衣是心甘情願的，不足掛齒。」
雪衣含羞帶怯地說道，白皙的臉龐上不知何時已然布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只不過，風清楊的話，卻並沒有說完。
「雪衣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即使我等得，我那中毒昏迷不醒的妻子卻未必等得，所以，我決定現在就去採摘靈果。」
「什麼？公子要現在去？」
雪衣當即露出一臉的驚詫，清澈的瞳仁倏然間無法置信地瞪圓。
「嗯，雪狼生性殘暴，但是白日裡防禦力會比晚上減弱不少，所以，我決定白天過去，成功的幾率應該會更大。」
風清楊在來到這裡之前，對於雪狼的生活習性已經調查得非常詳細。
雪狼喜好夜間活動，雖然白天它們依舊凶殘，但是攻擊力和防禦力卻比夜裡要低上許多。
所以，趁著天還沒黑，太陽正高的午時過去，應該是平常採摘靈果的最佳時段。
「公子，雪衣勸你別去，除了十五月圓之夜，平日裡，即便是白晝，也很有可能被雪狼撕成碎片的。」
雪衣露出滿臉的緊張和擔心，連忙出言相勸。
「你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雪衣姑娘，只求你幫人幫到底，帶我去那靈果生長之處吧。」
「風公子……」
雪衣見狀，還想再勸，卻被風清楊那堅決的眼神阻攔住，再也開不出口。
「好吧。風公子，我答應你。帶你過去。」
有些頹然地洩了氣，雪衣只得點頭答應。
她想幫他，也想幫他盡快離開這裡。
畢竟，只要他在這裡一天，族裡的人就很有可能會發現他。屆時……
雪衣實在不敢想像，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她唯有想辦法盡快助他拿到靈果。
發自心底的，她不希望他有事。
「謝謝你。」
風清楊非常誠懇地道謝。
雖然，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充分的準備。
「風公子，你稍稍等我一下，我去弄些吃的，吃飽了之後再去，你也比較有力氣。」
「那就麻煩你了。」
風清楊點了點頭。
午膳用畢之後，雪衣便帶著風清楊一路走著，向那靈果所在之處慢慢行去。
兩人越走，氣候便越發寒冷起來。漸漸脫離雪山聖境的溫暖。
雪衣帶著他從小屋後門一路向外走去，很快，便走進了一座並不算太黑的山洞。
這座山洞並不深，也不長，一進去便可看見對面的出口，透過出口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冰天雪地。也正是因為兩邊出口的掩映，致使山洞裡並非漆黑一片。
「原來，靈果並不在雪山聖境。」
風清楊看著這路線，很快便猜出了其中奧妙。
世人或許都以為，那靈果是在雪山聖境。可是，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呢。
「是啊，靈果其實是生長在雪山之巔，只不過，當年先祖為了防止世人惦記，所以才刻意放出風聲，說靈果是生長在雪山聖境，用以混淆外面人的視聽。畢竟，很少有人能夠找到雪山聖境，然而，既然找不到，自然也會放棄尋找靈果。」
雪衣一邊走著，一邊為風清楊解釋。
「原來如此。」
風清楊聽後亦是頻頻頷首。
很快，兩人已經走到山洞口。
只見這個洞口非常的隱秘。只露出一道小小的縫隙供人通過，洞口外面，被一道道雪白色的冰柱稍稍遮掩，根本無法看出，這裡竟然會有一個山洞，並且，還是通往雪山聖境的入口。
雪山上，此時風雪已停，但是寒冷卻依舊籠罩著四周，將冰天雪地的感覺體現得淋漓盡致。
風清楊一路隨著雪衣沿著一條山路向上攀登，看著雪衣吃力的模樣，他便知曉，想來她是不經常來這種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