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賜婚 文 / 海棠落
第一百三十七章賜婚
心底裡，因著這道聖旨帶來的喜悅更是無以復加。
倒是老王爺，臉上不見多麼欣喜，依舊是平日裡那副冷面冷顏。
只不過，口中說出的話語，卻與他那一副事不關己的臉龐形成鮮明的對比。
「既然聖旨已下，就趕緊挑個黃道吉日完婚吧。江姑娘這肚子，恐怕也不能等太久了吧。」
沐辰聞言，自是連忙應是。
此時，已是午時，旭日高懸，沐辰吩咐下去，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慶祝今日接到聖旨之喜。
包括叮噹、風智、風靈在內，聞訊全都急忙趕來，坐在桌子跟前，個個都是面帶喜色。
唯獨風智似乎並不十分高興。
不過看看欣悅和沐辰臉上的笑容，終究還是勉強掛著笑容，吃完了整頓飯。
這天的一道聖旨，如同一道平地驚雷，劈碎了多少京城女兒的心。
小王爺王妃的位置，她們是別想了。
與此同時，第二日，在京城一處不起眼的宅院之內，風清楊一如既往，一身黑色錦袍加身，負手站在花園之中，目光，似在看這園中美景，可是思緒，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另一道身影翩翩而來，在風清楊身旁兩步遠處站定下來，躬身抱拳地恭敬道：「主子，皇上下旨賜婚了。」
「哦？是嗎？那就好。」風清楊聞言，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反倒是司晨，見到他這副樣子，反而覺得心裡很是不適。
他著實不明白，主子既然喜歡夫人，為何不明說呢？又為何不與夫人在一起，反而要娶那嬌柔做作的賈如兒？難道，就因為孩子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到底該是不該，把那個消息，告訴主子呢？
一時之間，四周彷彿都安靜了下來，風清楊不說話，而司晨，亦如是。兩人都是那麼站著。
直到，良久之後，風清楊才轉眼看來，見司晨還沒走，於是出言問道：「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主子，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司晨看著風清楊，臉上的表情，盡顯猶豫。
「哦？既然你覺得有可能不該說，那就不要說了！」
風清楊沒有給司晨機會，語畢，便轉身離開。
以沐辰的身份，只要皇上肯賜婚，那麼，他與欣悅之間，應該就沒有障礙了。
只要知道她能夠得到幸福，那樣，就好。
而司晨，則是站在原地，看著風清楊那似乎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禁暗自想道：主子，最近幾個月，好像變了。
其實，風清楊早在三天之前就已到達京城。
只不過，五皇子的暗衛玄墨曾經交代過，風家來到京城之時，不宜太早出現。
最好隱匿在京城一個月之後，再置宅購地，以免引起他人懷疑。
所以，他們一家人，現在是住在一處臨時租借的院落之內。
院落雖不算大，卻勝在佈置雅致，很合老太奶奶心意。
所以，便就此住了下來。
風清楊沒走幾步，便見到太奶奶從幾步遠處走來。
心中頓時一凜，難道說，剛才的話，奶奶都聽到了嗎？
然而，老太奶奶卻並未提起，只是微笑著說道：「清楊，該用午膳了。」
「誒，好，我去叫了如兒，一起過去。」
語畢，便轉過身，向著臥房所在之處快步行去。
然而，當他步入臥房之時，卻是空無一人。
風清楊駐足原地，垂眸沉思稍許，該不會，司晨方才說的話，如兒也聽到了？
「清楊，你站在門口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賈如兒那平靜無波的聲音自身側響起，顯然方纔她不在屋內。
「剛才你去哪了？我來叫你去廳裡用膳。」
「哦，剛才覺得老坐在屋裡怪悶的，便到花園裡走走，怎麼了嗎？」
「那你可有看見司晨？」
風清楊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有啊？我沒看見，怎麼？他要來？」
賈如兒雙眼圓瞠，顯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不是，我隨便問問，隨便問問而已。」
風清楊見賈如兒似乎是真的不知情，於是，便打哈哈敷衍過去。
心下不禁僥倖道，或許，她去的，是花園的另一個方向。
「走吧，清楊，我們一起去廳裡用膳。」
賈如兒卻是不再說起其他，而是主動走上前去，勾上風清楊的手臂，一路向廳裡走去。
風清楊見狀，心下雖有疑惑，但還是從善如流，與賈如兒一起，向廳內走去。
卻沒發現，走在他身邊的女子，眼中那一閃即逝的陰狠。
自從聖旨頒下之後，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絡繹不絕的登門恭賀。
沐辰雖不覺得喜歡，卻還是盡量耐著性子接待。
這日，剛下了早朝，沐辰前腳才進門，後腳，蕭王府便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當他聽到僕人前來稟報之時，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龐上，兩道修眉不由得微微一蹙。
欣悅從旁看著，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犯難的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
沐辰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那雙若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中，溢滿了思索。
「只不過什麼？」
欣悅見狀，連忙追問道。
「只不過，來人是六皇子皇甫文玨。」
沐辰想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口。
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皇甫文玨會登門拜訪？
自小到大，他與皇甫文玨，一向不是一路人。甚至於，平時都甚少搭話攀談。
即便二人之間沒有什麼矛盾，但也向來是不常往來。
可是今日，皇甫文玨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這麼想著，他口中說道：「欣悅，你先在這等著，我去前廳看看。」
「嗯，你去吧。」欣悅不緊不慢地答道，「這選日子之事，你就交給我吧。」
「好。」沐辰聞言，臉上微微一笑，臨走之時，還不忘親暱地在她額間印下一吻，而後，方才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蕭王府的大廳之內，老王爺此時正坐在首座，與皇甫文玨一邊喝茶，一邊攀談。
儘管，對於皇甫文玨的到來，他也覺得很是意外，但是，禮數還是要做全的。
「多謝六皇子親自登門道賀。」
老王爺那一成不變的臉上，此時微微牽起一抹官方的笑容，語氣很是客氣地說道。
「哎，王叔這就客氣了，沐辰得父皇賜婚，本皇子前來恭賀，這是理所當然的啊。哪來的道謝之禮？」
「是是是，皇侄說得是。」
「父王，有客到訪嗎？」
就在這時，沐辰的聲音隨著他正走進廳裡的腳步聲傳來。
皇甫文玨一見他進來，連忙站起身來，臉上掛著讓人看不懂的笑意，抱拳躬身道：「沐辰，我今日是特意來恭賀你的。」
「呵呵，既是恭賀，派個人過來不就行了？怎麼有勞你親自前來？」
沐辰亦是一臉的官方微笑，這種充滿了客套的笑容和語氣，一下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不少。就連這看似客套的話語之中，都不免有幾分揶揄的味道。
然而，皇甫文玨卻彷彿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揶揄一般，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口中的話語，也彷彿全然不介意一般。
「小王爺此言差矣了。差人過來跟親自過來，這當中的誠意，又怎麼相同呢？」
皇甫文玨的話語，令沐辰一下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轉而說道：「嗯，我們幹嘛一直站著說話呢，來來來，坐下再說吧。」
於是，兩個人都就著椅子坐了下來。很快，便有丫鬟上來為沐辰端茶倒水。而後，又退了下去。
在這期間，沐辰與皇甫文玨二人都是未置一詞。
直到，茶水上來之後，沐辰方才端起茶杯，先小啜一口，試了一下溫度之後，方才開始飲啜起來。
一時之間，大廳之內，甚是安靜，兩個人都不開口說話。氣氛，變得不免有些怪異。
直到，似是過了良久一般，皇甫文玨才似是隨意地開口問道：「怎麼不見你的未婚妻？」
「哦，她在後院呢，怎麼？六皇子有事？」
「沒有，」皇甫文玨微微一笑，「只是上次在宮宴上只是遠遠看著，沒有上前打招呼，也沒看仔細。所以今兒個前來，想順便一睹你未來王妃的風采。」
「哦，原來如此，」沐辰口中應著，卻聰明地不提讓欣悅來前廳見他之說，只是轉而問道，「六皇子認識欣悅？」
「不認識。」
這問題，皇甫文玨回答得倒是挺爽快。只不過，曾經在紫竹城遠遠見過一次。
那個身穿男裝的小女子仗義救乞丐的故事，他一直記憶猶新。
只是，不曾想到，竟然有機會再見。
更不曾想到，那男子，竟然是一位樣貌出眾的姑娘。
最近這幾個月來，不知為何，腦海中時常浮現出當日在紫竹城吃飯之時，隨意地一瞥，親眼所見的那件事情，還有那個人。
所以，晚宴之上，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便認出了她。原來，那個令他念念不忘的他，竟然是她。
「哦？」沐辰挑了挑眉，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皇甫文玨。
如果說不認識，那麼，晚宴之上的那驚鴻一瞥，作何解釋？
不過，轉念一想，欣悅也說了不認識他。難道說，是真的不認識？
「沐辰，你也別一直叫我六皇子，怪彆扭的。怎麼說也認識了這麼多年，你以後就叫我文玨吧。」
沐辰心下思索的空當，皇甫文玨似有不耐般說道。
雖然，這麼說，不免有些突兀，也有些拉關係的嫌疑，但是，他還是這麼說了。
「呃……」沐辰卻是不料他突然間這麼說，一陣愣怔之後，不由說道，「好吧，我也覺得彆扭。」
「就是，這樣才對嘛。我看你與文濤說話時，就不似與我這般拘謹。」
沐辰聞言，心下不禁想道：廢話，自己與文濤可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與你，關係也就一般，能不客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