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章 買下客棧 文 / 海棠落
第七十章買下客棧
「這位公子,你肯買我們客棧是好事。可是你別不是估錯了價吧。這做生意可是不帶反悔的。」
這少東家一臉二百五的表情,還不忘好心提醒眼前這「傻了吧唧」的買家。
要知道,在他眼裡,只知道這家客棧一個月都賺不到一兩銀子,而這公子哥兒,居然要用十兩金子來買下這間根本不賺錢的客棧。這怎麼能不叫他驚訝呢。
「沒有,就十兩金子。你賣不賣。」欣悅卻是不願多說,跟這種只知道賭錢的傻子說什麼都是白搭。
「賣,當然賣。」男子當即雙手奉上客棧的地契。
欣悅拿過來看了看,嗯,官府的官印是真的,錯不了。文書也沒有什麼紕漏,應該就是這個了。
從懷中將金子拿出,放在桌上,自己手中卻已然將地契收好了,放進懷裡。
「好了。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這間客棧從今日起,便是我的了。」
欣悅故作面無表情地說道,那模樣,怎麼瞧著怎麼覺得高深莫測。
「誒,好,那我走了。」男子收好金子連忙起身,似是害怕欣悅會反悔一般,臨走之時,倒也不算太無情義,還不忘回頭說上一句:「文伯,你們以後多多保重。」
語畢,便立馬跨出了客棧大門,離開了去。
那男子口中的文伯,卻是歎了一口氣,目光轉向欣悅,說話的口氣中,不免帶了幾分遺憾和滄桑:「這位公子,請你一定好好經營這家客棧。」
說罷,便想帶著自家兒子也隨之離開。
江欣悅見他如此,連忙出聲叫道:「文伯,敢問一句,您跟您兒子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另謀出路吧。這家客棧會有今天,老爺在世之時便已預見,卻還是無能為力。我終究是無法為老爺保住這家客棧的。」
欣悅聽著這話,自是可以理解老者心中的惆悵和心酸。
「文伯,如果不介意,您和您兒子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工作。」
「真的?」顯然,欣悅的出言挽留令昨日那個小二登時興高采烈,不用另外去找工作,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真的。文伯,你可願意?」欣悅問這話之時,言辭間滿是誠懇。這一點,其實她昨日就在思考了。文伯是這家客棧的老人,對於那些提供新鮮食材的商家一定非常熟悉。如果留他在這裡,對自己來說,也是事半功倍之事。
當然,這個決定,還是在見到文伯之後方才下定決心。畢竟,沒有見過的人,她不敢隨意錄用。但今日一見,她只覺這老者是個頗重情義之人,是以,才連忙出言挽留。
「願意願意,我爹當然願意,不僅我爹願意,我也願意。」不待文伯回答,他兒子已經滿面歡呼雀躍起來。
「如此便好。」欣悅如是說著,目光卻是直直望著文伯本人。但見他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談妥此事,欣悅方從懷中拿出另外二兩金子來,交到文伯手中,開口說道:「這些錢,你拿去請一些裝修師傅來,這間客棧,我要把它改一改。」
「誒,好,那些裝修師傅今日去請的話,明日就能來,不知老闆是否方便?」
文伯顯然也是個聰明人,這就已經改口稱呼江欣悅為老闆了。
「方便,明天差不多還是這個時辰,我便會到此。屆時我會告訴裝修師傅怎麼改裝這裡的。」
「好。那我這就去忙活了。」文伯口中應著話,心裡卻是有些雀躍不已,從新東家的態度上來看,顯然,新東家絕對是打算好好經營這家客棧的。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好事一樁啊。
「去吧。定下來之後你和呃……文小弟就一起回家去吧。明兒個再來就成。」
欣悅略一思索,想起自己還不知這文伯孩子的名諱,遂只得稱呼他為文小弟。
「我才不叫文小弟,我叫文樂。」
那年輕小二顯然對於文小弟這個稱呼不甚滿意,連忙出言反駁。
「好,文樂是吧,我知道了。」欣悅口中唇角微牽,露出一抹清麗至極的笑容,登時迷暈了文家父子倆的眼。
待回過神來,那英俊公子已經離開此處,徒留他們二人坐在客棧內,看著一室空曠。
欣悅離開客棧之後,便一刻不停地來到一家藥房,買了點兒止血止痛的藥粉,便快速趕往破廟的方向。
到達破廟之時,早已日上三竿。那小正太和小姑娘倒是聽話,兩個人都乖乖待在破廟裡沒有離開。
倒是昨日救治的那人,卻依舊昏迷不醒,顯是的確傷得不輕。
欣悅試了試他的額頭,當那滾燙的溫度傳入手心之時,她心下暗叫糟糕,這個節骨眼兒上居然發燒了。這可不是什麼吉兆。
連忙將自己買來的藥粉給了那小正太,讓他幫忙為那黑衣男子換上傷藥。
昨日的止血藥只是暫時應急用的,要說效果好的話,自然還是藥鋪裡買來的專用藥粉。
小正太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亦是一臉嚴肅地為男子換藥綁繃帶,那動作熟練的,就好像經常做這種事情一般。
欣悅則是趁著這個空當向著最近的一間藥鋪快速奔去,又買來了些既可消炎又可治療發燒的中藥,就著兄妹倆平日裡用的舊罐頭,開始熬藥。
熱氣蒸騰,欣悅可是在古代的第一次熬藥。火候不能控制自如,時大時小,一碗藥,熬了大半天方才熬成。
她一見成了,便連忙令小正太和小丫頭幫忙撐起黑衣人,而後,自己則是端著個藥碗餵他喝藥。
破廟內此時一片寂靜,看來,除了小正太兄妹倆,這裡往日並無他人居住。
終於,醫治傷寒的藥汁已經順利灌入黑衣人口中,雖然,那辛苦熬出的藥汁,的確有那麼一點點苦辣。
「好了,今天能做的我們已經都做了,只希望他能挺過來吧。」
欣悅看著一直沒有甦醒的黑衣男子,心裡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這救人的活兒,果然她也是做不來的。倒是這小正太,做起來倒是相當熟練,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這一雙乞兒,定有一段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身世。
「那我們倆……」一直未開口的小丫頭終於發話了。
欣悅瞧了瞧那孩子,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卻在想,她在擔心什麼呢?
「你們先替我留在這裡照顧他吧。眼下這兩日,正是關鍵時刻,你們可千萬注意點。若是這兩日挺過去了,估摸著以後便無礙了。」
做完這些事情,時辰已然不早了,日頭漸漸靠向正中央,欣悅將傷藥什麼的都留在了破廟,要那兩兄妹看情形救治。
小丫頭依舊沉默不語,沒說什麼,倒是小正太滿口答應了。
今日,這兄妹兩人,依舊沒有告訴她,他們的名諱。不過,欣悅倒也不在意,想說的時候,他們自然是會說的。
回清風園的路上,她還順路去把昨日訂做的衣裳取回。而後方才折回清風園。
時辰尚早,還不到風清楊回來的時辰。所以,欣悅自是百無聊賴地坐在屋裡。
五月初夏,因著昨夜的一場瓢潑大雨,老天爺似乎是將所有悶氣都出完了一般。今日竟是一改前幾日的陰霾。一眼望去,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蔚藍的天空仿若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一般。空中就只漂浮著幾朵白雲。
風清楊今兒個心情一派大好,司晨和沐辰那邊兒傳來消息,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是以,就連回到清風園後,他亦是不免唇邊帶笑。然那笑意,卻在進了清風園之後,比之先前稍稍收斂了去,變得並不明顯。
下午的時候,欣悅想著過幾日有得忙了,遂乖乖留在清風園內好好休息,沒有出去。為了過幾天的忙碌做好充分的精神準備。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沐辰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甚至是連一封書信都沒有給她捎回來過。
欣悅心裡不免小小失望,卻強自告訴自己,現在很忙,沒工夫去擔心他。估計,他也是一樣的吧。
只是,儘管如此,憋了好些天,昨兒個晚上,終究還是跟風清楊問出了口:「沐辰最近有什麼消息傳來沒?」
詫異於她竟然主動開口說話,然而,風清楊卻在聽清楚她所說的內容之時,登時心如火燒。口中冷漠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欣悅見他似乎心情不好,所以也就只好乖乖噤聲。但他話語中,沐辰一切平安的訊息,還是傳達到了。
其實,欣悅又怎會知曉,風清楊最近的心理鬥爭已經越發嚴重了。儘管他已經盡量避免與她正面接觸,但是,他的心裡腦海裡甚至是睡夢中,還是時不時地出現她的身影。
這種情形,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就好像中了無解之毒一般,只得任其蔓延。
這天夜裡,月朗星稀,涼風習習,欣悅倚靠在窗前,看著天空中那輪散發著皎潔光芒的彎月,心裡想著,不知道,沐辰現在正在哪裡,在做什麼呢?是否,也如她這般,正在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呢?
思及此處,清麗的面容上不由得自嘲一笑,呵,看自己都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沐辰可是個大男人,又怎會如她這般一夜寂寥空對月呢?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朝日王朝的某一座城池之內,此時的沐辰正是望著空中皎月,心裡想著,欣悅此時,一定跟自己一樣,望著這同一片天空中的月亮。
不可否認,離開這些天來,他心中思念越發深刻,若非白日裡盡心控制,只怕是連正事都要耽擱了去。所幸的是,他向來做事懂得拿捏分寸,即便思念再甚,卻還是默默念上兩遍靜心咒,令自己心中的情愫緩和下來。
紫竹城北城的大街上,欣悅這幾日非常煩惱。倒不是因為客棧裝修的事情,只因那跟在後面甩不掉的一串尾巴。
相對比起來,客棧裝修倒是十分順利,欣悅已經打算好也調查好了,這條街附近住的都是一些窮人,所以,她便打譜要做窮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