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二章：爭不休 文 / 唐雲羅
第十二章：爭不休
臉色霎白的清風，拖著顫抖的雙腿，急急的退出，將自己領來的炭與送來的炭各自拿了幾顆出來，燃燒之後，方才將它們用盤子裝至偏廂！
太醫們早已經忐忑不安的等候於此，見清風端著兩盤炭過來，於是圍在一起，仔細的觀察著它們的變化！
寢殿裡只留下了充滿霸氣的歐陽宸楓、週身冷冽的凌宵與沉睡的惜蝶！
凌宵的眼神一直落在惜蝶美麗的睡顏上，不論如何，她依然是那麼美，睡著的她，就像一朵舉世無雙的清蓮，恬靜卻也倍顯孤寂！
歐陽宸楓見狀，心頭燃起濃濃的不悅，上前一步，坐至榻旁，魁梧的身形隨即擋去凌宵灼熱的視線，冷聲問道。
「律親王，何時開始救惜兒？」
「等你那幫慵醫查出銀絲炭的問題，本王便會救她！」
一股冷冽的寒風呼嘯而入，將凌宵的烏絲與袍衣刮得飄揚起來，整個人竟是那般的出塵，雙手環胸的他，同樣冷聲作答，實則是因為剛給惜蝶施針，應緩一緩，待惜蝶身體調和好些，便開始施針！
「讓開！」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與痛楚，凌宵近得榻前沉聲說道。
歐陽宸楓知曉他要幹什麼，雖然心中憤怒不已，但也唯有往後退一步，看著凌宵為她把脈，匕首劃開她的小手指，擠出一滴血，仔細查看，歐陽宸楓亦看到，她的血液再不似先前那般紅得晶瑩，而是略顯黑色，頓時心中戰鼓擂起，慌亂不已！
凌宵的俊臉愈發陰沉，修長的身形邁至案台前，提筆沉思片刻，便寫下一張藥方，陰沉著臉提起內力，藥方便像堅硬的暗器一般射向歐陽宸楓！
「來人！」歐陽宸楓接過藥方審視一遍，便朝偏廂吼道。
劉太醫聞言，放下手中的銀絲炭，奔進寢殿，施禮道。
「皇上，有何吩咐！」
「如若這個藥方沒有問題，便照方煎藥！」
歐陽宸楓將藥方遞給了劉太醫，劉太醫心下詫意，卻也不敢問，於是拿著藥方，施禮退出。
與幾位太醫仔細察看，確定無誤，方才交給副醫，並囑咐他親自動手，不過，從藥方上，他們也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得到的答案！
不消二刻鐘，兩盆銀絲炭便各自燃燒完……
左邊那盆清風領來的燃完之後，便只剩下一絲銀線，沒有異味，沒有看到任何問題！
右邊那盆內務府得令送來的燃完之後，還是是剩下一絲線，表面上依然是銀絲，但撥開看後，便能看到一絲黑色，無味！
太醫們頓時驚得後退三步……
寢殿內凌宵從手指上拿下一隻玲瓏指，暗啟小開關，從玲瓏指裡拿出一粒鮮紅色的丹藥，掰開惜蝶的櫻桃小嘴，小心翼翼的餵下，打開她的喉嚨，令藥入融化入內！
而歐陽宸楓一眼便望到了他手握著的玲瓏指，這個指，惜蝶也有一個的！
是他！
果然是他！
剎那間，心間像有一把刀高高舉起，從他心口劃過，只聞得撕布的聲音一般，心便被劈成兩半！
他果然是惜兒曾經的心儀之人，凌宵亦感覺到歐陽宸楓身上散發出來的重重殺氣，回頭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說道。
「本王不會傷害惜兒，你大可放心！」
「你若是傷害於她，朕定會將你碎屍萬段，朕不計較你私自闖宮，已是大恩！」歐陽宸楓見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也不解釋，順勢厲聲言道。
凌宵卻只是薄唇勾笑，沒有回答，但眸中卻閃過一絲芒厲！
「皇上，微臣求見！」珠簾外傳來劉太醫的聲音，歐陽宸楓犀眸射向閃著瑩光的珠簾道。
「進來！」
「謝皇上！」太醫們齊齊答話，婢子們捲簾，引著諸位太醫入內，太醫們便隔著屏風施禮，劉太醫臉色變幻莫測，蒼老的容顏現出一絲深沉，上前躬身道。
「皇上，內務府副總管送來的銀絲炭的確是有毒，而且巧妙之極，如若不是王爺點化，要發現，恐怕不是那般容易！」
說完小貴子便戰戰兢兢的端著兩盆銀絲炭的灰燼上前，歐陽宸楓與凌宵便上前查看，果然如此！
「匡……」小貴子手中的盆被歐陽宸楓一拳擊得飛去很遠，凌宵見狀，俊臉閃現出怒意，有些嘲諷的輕言。
「現在發怒，有何用！」
「你……」歐陽宸楓一時氣結，不知如何反駁！
他無法怪罪於凌宵，縱然他私闖皇宮，他亦無法怪罪，因為歐陽宸楓的心陷入深深的內疚裡，說到底，罪魁禍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如此大意，令人有縫隙可鑽，惜蝶頂多只是勞累過度，發燒，調養幾天便可康復，如今弄得生死不知，要他如何去怪罪屬於惜蝶的親人與救命之人！
「皇上，這毒應該名叫沁影，如若微臣看得不錯，是有人事先將燒好的木炭泡在毒水裡，再烘乾，再刻意送入靈鳳宮，想讓皇后娘娘死於無形！」
「而且此人似乎瞭解皇后的喜好，知曉皇后身體特殊，費盡心機的找來此種毒藥，與皇后的身體相生相剋！」張太醫上前，躬身補充！
瞬間！
每個人的臉色變得凝重無比，歐陽宸楓頭痛欲裂，轉頭內疚的凝視著被凌宵施滿銀針的惜蝶，望著胸口的銀針微微起伏，只覺得一種要命的痛楚傳至四肢百駭，令他痛得窒息！
大掌伸至惜蝶的小手邊，想要握住，卻努力半天，沒敢握上！
只是滿是情意的眸盯著惜蝶，輕輕的將她額前的髮絲拂去，摸了摸她的額頭，不似先前那般燒熱，只是常溫，心頭略微一鬆，痛聲說道。
「惜兒、惜兒，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你不會有事的！」
「劉太醫，惜兒不是飲了雪璣子嗎？為何還是會中毒？」歐陽宸楓猛的轉過身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回皇上，此毒非彼毒，此毒亦不能稱為毒，它並不是進入五臟六腑，而只是隨血液運行，影響身體，甚至影響人的記憶，會令人產生幻覺，產生窒息的幻覺，但是中毒者卻不以為那是幻覺，陷入幻境不能自拔，且會漸漸的順應這種感覺絕望而死！」
歐陽宸楓聞言臉色瞬間猙獰可怕，驀地起身，神情古怪的一步一步朝劉太醫邁去，每一步，都沉重萬分，身上的龍袍，被他週身的怒氣瑩繞得閃閃發光，整個人都似著了火一般，令看到的人，包括凌宵在內都不禁心生懼意！
沉默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點點聲音而打破這種可怕的沉默，令氣氛變得更加可怕！
凌宵卻一直專心的給惜蝶施針，爾後令綠屏端兩隻小碗來，在惜蝶的兩隻手上血液暢流處各割破一個，將黑色的血液用內力逼了出來！
寂靜的殿內，瞬間便聽到了一種令人背脊不停竄涼意的聲音！
「滴答……滴答……」
略帶黑色的血液正緩緩的滴入玉碗中，諾大的殿內，頓時飄著一種極淡的清香。
歐陽宸楓含著心疼的眸緊緊的凝視著惜蝶，看著她的臉色像是海浪一般，最後一點點血色都褪去，整張臉蛋白得嚇人，身體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他的心卻開始一目瞭然！
能知道惜蝶的喜好，知道惜蝶的身體，甚至能避開雪璣子害惜蝶，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便是靈鳳宮有人出賣了惜蝶！
翻滾著殺意的利眸不露聲色的掃過綠屏、清風、小貴子、如霜、劉太醫、趙太醫、陸太醫、張太醫……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出賣惜蝶的人！
到底是誰？
是誰會聯合宮妃來如此毒害惜蝶呢？
綠屏與小貴子顫抖的雙手，緊緊的端著這一小碗血，眾人更是悄然轉過身去，不忍再看，沉睡的惜蝶就像被抽去靈魂的軀體，只剩下一具軀殼，但如果細看，她的眉宇間似乎微微的有些跳動……
半個時辰後惜蝶被重新置於鳳榻之上！
沉重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一個時辰後！
「皇上，藥熬好了！」副醫氣喘吁吁的提著一個精緻的小提籃，置於錦台上，從裡頭端出一碗顏色黑亮的藥，劉太醫上前，倒出一點，用銀針試過，再親自試藥、聞味……
一切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歐陽宸楓這才接過藥，扶著惜蝶開始餵藥！
凌宵見他含藥貼上惜蝶的唇，頓時煩燥不已，只覺得軀體要裂了開去，便想衝上去拉開歐陽宸楓，被剛入殿的李警一把拉住！
歐陽宸楓喂完第一口，薄唇微彎，有意無意的飄向凌宵，略帶挑釁的淡淡說道。
「律親王，朕為皇后餵藥，你這個至親之人，理應不會有意見才對！」
一句話將凌宵的俊臉說得慘白無色，雖然驪國除親兄妹，皆可通婚，但在陽國、冥國、鷹國三國卻是不可以的！
歐陽宸楓此舉無非是想提醒他，其一，惜蝶已是他人之妻，其二，他們是至親！
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利箭，射入凌宵本已傷痕纍纍的心中，英挺的五官頓時蹙成一團，抓在李警手臂上的手，猛的緊握，只捏得李警疼痛不已！
但誰也沒看到，凌宵的眸底卻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總有一天，他會將它公諸於世！
到時候，看歐陽宸楓，還有何話說！
望著歐陽宸楓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惜蝶，將藥汁灌入她的唇內，凌宵煩燥不已，胸脯劇烈的起伏，雙眸含厲的盯著歐陽宸楓的動作，腦袋漲得他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惜兒是他的，惜兒是他的，惜兒曾經說過，會跟他離開這個地方，遠離紛爭……
寢殿被忙碌的婢子們重新收拾得乾乾淨淨，地上的水漬被抹得不見蹤影，被打壞的飾品重新換上，被扯壞的珠簾重新換上金光閃閃的鱗簾，剎那間殿內便多了幾層光輝，雕著精美圖案的玉瓶裡梅花正在怒放給寢殿增添了不少生氣，有毒的銀絲炭一半發給刑部楊宇軒即時秘密查案，一半扣在靈鳳宮，重新燃起的，是經過層層檢查確定無誤的新炭！
時間在每個人的指間，在每個人的慌亂中，漸漸的流逝，再也追不回來！
天空卻愈來愈明朗，甚至還飄起了如薄棉般的白雲！
床上的惜蝶，臉色在凌宵內力的催促下漸漸的有了些許紅潤，喜得綠屏撩裙奔出殿外，去為惜蝶準備補身的參湯，歐陽宸楓亦是滿眸期盼的守在榻前，一刻也不捨得落下的緊盯著惜蝶的變化！
這一刻，眾人總算是體會到了心提到嗓子眼兒裡是什麼滋味！
那種憔燥不安的等待與期盼，令他們一個個魂不守舍，就連向來處事有把握的凌宵都有些激動！
如若沒有意外，惜兒便要醒了，想到此，興奮與心痛，同時湧上心頭！
如果她醒來，告訴自己，她已經愛上了歐陽宸楓，他要如何面對？放棄這麼多年的愛戀？成全了他們？
不
不可能的！
凌宵修長的身軀倚在窗前，炯炯有神的眸捲著複雜望著窗外為數不多的梅花朵，吸著涼風帶來的淡香，有些心不在焉！
他很期待，但同時，又很害怕！
歐陽宸楓自一切準備就緒後，自始至終的摟著惜蝶，絨被將她緊緊的蓋住，與她摟抱著令她更溫暖些，心卻在劇烈的跳躍著，不知道惜蝶醒來時，會不會對他展顏歡笑，然後調皮的喚她一聲相公！
他什麼都不求，只求惜蝶曾經所說的，那種平凡的幸福！
「動了！動了！娘娘的手動了！」
小貴子跪在榻前眼神飄渺的望著惜蝶的手發呆，突然間像瘋了一般，跳了起來指著惜蝶的手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凌宵像箭一般衝至榻旁，與歐陽宸楓兩人齊排，深情的凝視著惜蝶！
眾人更是抑制不住激動，紛紛下跪，靜侯皇后的聲音！
沉睡中的女子，依然是那麼迷人，黛眉如柳，扇形的修長睫談劃出美麗的弧度，投下一排陰影，小巧的美人鼻呼吸略微加重了些，櫻桃小嘴兒已經恢復了紅潤，腮邊兩絲發發更顯得她柔弱與動人，嫩滑的雪肌泛出重重的生氣！
「惜兒……」
「惜兒……」
歐陽宸楓與凌宵同時喚出了聲，爾後又狠狠的彼此怒瞪了一眼，便迅速轉頭觀察著惜蝶！
黛眉輕蹙了一下，直令身前兩男子欣喜若狂，忘形的趴在榻上，一人握著惜蝶的一隻柔荑，俊臉瞬間放出光彩，等待著惜蝶！
終於！
瑩亮的眸子顯現在眾人的面前，直令寢殿再添光輝，美不勝收！
「惜兒，你終於醒了！」歐陽宸楓握著惜蝶的手，將臉埋進惜蝶的掌中，激動得軀體都微微顫抖！
「惜兒，我知道你一定會醒的！」凌宵溫柔的嗓音淡淡的溢出，但依然聽得出來，他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惜蝶卻只是蹙了蹙眉，有些不解的望著激動的歐陽宸楓，扁了扁嘴，將手抽了回來！
卻在望向凌宵時，美顏展出令人陶醉的甜笑，亮眸眨了眨，坐了起來，在歐陽宸楓與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撲進凌宵的懷中，輕輕喚道。
「皇叔~~~」
「惜兒……」凌宵自是眉開眼笑，張開雙臂，將惜蝶摟入了懷中，頭埋在惜蝶的頸脖處，兩人緊緊的相擁！
歐陽宸楓見狀頓時驚鄂萬分，怒火似是洪水一般氾濫，榻上的拳頭只聽到卡卡的嚇人的聲音，婢子們更是瑟瑟發抖，太醫們卻是若有所思，繼而聽到皇上壓抑著重重怒火，低低的朝惜蝶吼道。
「惜兒……你怎麼可以投入他的懷抱！你相公在這裡！」
「嗯？」惜蝶聞言動了動，虛弱的身子還不是很有力，慢慢的轉過身子，望了望歐陽宸楓，有些好奇的望了他許久，才道。
「我不認識你！」
「你……」歐陽宸楓頓時氣極，伸手便將惜蝶搶了過來，一把摟在懷中，不管惜蝶的掙扎，就是不放，然後對著凌宵吼道。
「律親王，你可以走了！」
「哼！過河拆橋，陽國的皇帝就是這麼對待聯姻的驪國？」凌宵傲然挺立，俊臉含笑，意氣風發的問道。
惜蝶一聽歐陽宸楓要趕凌宵走，俯下身子一口咬在歐陽宸楓的手臂上，歐陽宸楓卻只是顫抖了一下，就是不鬆手，急得惜蝶粉頰微紅，無助的眸子望向凌宵，哭泣著喊道。
「皇叔，救我！我不要在這裡，皇叔！」
李警聞言頓時心中大慌，皇上可是親口說過，只要惜蝶願意便讓她離去，急急的上前，顧不得許多，擋在惜蝶的身前，笑著問道。
「娘娘，可還記得屬下？」
「你……」惜蝶被高大的李警嚇了一跳，習慣的往歐陽宸楓懷裡一縮，瞪大雙眸，指了指李警道「你是何人？」
「娘娘，可記得奴婢？」綠屏頓時大急，上前指著自己，急急的問道。
誰知惜蝶蒼白的容顏卻舒展了開來，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把揪著綠屏的耳朵，虛弱的語氣嬌聲罵道。
「死婢子，莫要玩弄於我，你不是綠屏是誰？」
「惜兒，為何不記得為夫？」歐陽宸楓頓時心中委屈氾濫，俊臉現出無限的急燥，環著惜蝶，勾著惜蝶的下頜問道。
惜蝶被氣宇軒昂的歐陽宸楓逼得直視於他，頓時他那俊美絕侖的五官與莫名熟悉的氣息竄入惜蝶的鼻內，只令她有一絲眩暈，只是怔怔的盯著歐陽宸楓，沒來由的，心兒突然間狂跳了一下，臉上湧出一絲滾燙，慌忙躲了開去，垂首略含羞澀的答道。
「就、就、就是不認識嘛！你不要抱著我！」
「惜兒，我們已經成親了，有夫妻之實了，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歐陽宸楓捕捉到了惜蝶眸中的異樣與羞赧，心中大喜，忍不住在惜蝶臉上溫柔的吻了吻，笑著說道！
故意將夫妻之實說得特別大聲，果然凌宵猛的抬頭，臉色霎白，身子顫了一顫！
「成、成親？」惜蝶頓時有些迷茫，趴在歐陽宸楓的懷裡，閉眸拚命的想了起來！
但是，除了驪國的一切，她記不起任何其它的事情了，莫說是成親，就是歐陽宸楓這個人，她都完全沒有印象，只是，只是被他霸道的擁著，心卻莫名的安定了下來，好像、好像很舒服、很喜歡！
「綠屏，告訴娘娘，我們是不是成親了？」歐陽宸楓急得一把拉過綠屏，吼道，惜蝶聞言便昂著頭，急燥的盯著綠屏！
「娘娘！您真的嫁給皇上了，而且，都快一年了！」綠屏望了望凌宵，心裡一痛，但……只得實話實說，畢竟她認為皇上與皇后自是恩愛的一對，沒有理由分開的！
「聽見了嗎？我們成親快一年了，難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一直都很愛我的，為什麼會忘了我？」歐陽宸楓突然間像個大孩子一般，急得沒了方向，令聞者頓時呆若木雞，這完全不再似先前那個沉穩睿智的君王了！
「我、我、我愛你嗎？」惜蝶羞澀的臉蛋垂得低低的，有些不信的問道。
「是！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惜兒！你說過，要遵守諾言，為我生很多的孩子……你再想想！」歐陽宸楓讓惜蝶趴在自己的懷裡，舒服的趴著，輕撫著她的烏髮，直恨不得將所有的記憶，從他的腦中，搬到惜蝶的腦袋裡去！
「不可能！惜兒怎麼會愛上你，怎麼會答應你生孩子！」
凌宵魁梧的身形此刻有些搖搖欲墜，痛苦盡顯臉上，顫抖的手指指著歐陽宸楓嘶吼了起來，將沉浸其中的惜蝶驚醒，急忙掙脫出歐陽宸楓的懷抱，奔至凌宵身邊，望著痛苦的凌宵，心中一痛，急急的牽著凌宵的手仰頭輕言道。
「皇叔，你為什麼生氣？惜兒陪皇叔去羚山採藥？」
「惜兒……」凌宵溫柔的擁著惜蝶，撫了撫她的烏絲，爾後扳著她的雙肩，顫聲問道。
「皇叔問你，你是否愛上他了？」
惜蝶回頭如寶石般美麗的眸子劃過一絲疑惑，爾後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
「那你是否答應他為他生孩子？」凌宵再次的問道，惜蝶卻羞得不敢抬頭，亦是回頭凝了歐陽宸楓一眼，對上歐陽宸楓痛楚的眸心中一慌，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依然搖了搖頭！
「惜兒可願意跟皇叔離開陽國回驪國去？」凌宵兩眼狠戾的望向歐陽宸楓，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