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終相會 文 / 唐雲羅
第三十八章:終相會
惜蝶腳踩白雪,朝前盈盈邁去,頓時裙角飛揚,步搖輕顫。
清脆的聲響令眼前的男子更是心潮澎湃,眸內的激動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燒,似乎要將滿園的白雪融化一般,強忍得他魁梧的身形都開始微微的輕顫,身前的人兒每踏前一步,他的心便要狂跳三分。
愈是近得眼前,他便愈是呼吸急促!
驀地一縷寒風幽幽襲來,帶著李警身上的味道,悄然竄入惜蝶的鼻內,令惜蝶腳步一窒,怔怔的盯著李警!
這種味道?
這種味道為什麼他的身上會有?
也許平常之人聞著,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落入她的鼻中,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清風、綠屏、小貴子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見主子的眼神有異,似乎隱含著某種情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三個你推我搡的,悄悄的移頭上步子朝園外挪去,到了蝶宵園門口方才停下腳步,只讓惜蝶感動不已,想來她們是想幫她把風呢!
李警聞得她們三人腳步漸遠,這才挺直了身體,高大的身形將小巧的惜蝶擋於身前,忍不住衝動的李警上前一步,將心裡的無限思念與即要脫口而出的話一一壓制,只是那雙不再平淨的眸緊鎖著惜蝶的容顏,顫聲問道。
「皇后,為何這園叫蝶宵園?可有來歷?」
「呵呵……」
惜蝶聞言,心裡一痛,臉上的笑容隨即不見了蹤影,苦澀一笑,幽幽的望著滿樹的繁花道
「是,為了記住一個人,怕日子長了,事情多了,沒時間去想他了!呵呵……」
「是什麼人?」李警猛的抬頭,將她的痛色與自嘲一一收入眼底和耳內,深遂的眸中泛著灼灼光芒,隨口便追問了起來,而惜蝶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只是仰頭長歎一聲,晶瑩的淚隨著眼角潸然落下,哽咽道。
「是惜兒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也是惜兒最怨恨的人!」
「惜兒……」
李警臉色大變,眸中狂暴迅速湧出,驀地衝上前去,伸出粗壯的雙臂,一把將沉浸於憂傷之中的惜蝶擁入懷中,
緊緊的、緊緊的……
緊緊的將她擁有入懷中,微微俯身,將頭埋入她的脖勁間,炙熱的淚隨之滴落於惜蝶白皙的脖子上,而反應過來的惜蝶美眸圓睜,反射性的拚命掙扎了起來,無奈李警的雙臂就像鐵鏈一般,將她緊緊的鎖住,令她絲豪不能動彈,只得怒聲喝道。
「李侍衛,請自重!」
可是緊擁著她的男人,卻對她的怒吼毫無反應,惜蝶被迫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耳中傳來咚咚的聲音,他的心臟此刻正狂熱的跳躍著,激動的淚一顆顆不停的墜落,竄入惜蝶的領內,徐徐下滑,令惜蝶很不舒服,不管她是如何掙扎與踢打,他就是不鬆手,小臉羞紅的惜蝶正待說話,卻被李警帶著哭腔的話驚得僵在了他的懷內。
「凌惜蝶,一歲會走路,三歲出言要嫁皇叔凌宵為妻,五歲隨皇叔凌宵習武,六歲習醫,七歲習毒,九歲第一次出宮,十一歲自製毒藥令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大病三天,受罰跪於蒼狼殿前二個時辰,扮刺客潛入宵王爺府,受罰跪於蒼狼殿前三個時辰,與宮中侍衛比武,場場皆勝,但身體奇差,初初每月發病一次,長大後每隔半月發病一次,令皇叔凌宵傷痛欲絕……」
「別說了……」
惜蝶目瞪口呆的盯著滿是淚痕的李警,從他口中出來的一字一句皆像巨雷一般朝她轟來,狂湧而出的激動令惜蝶嬌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白皙的柔荑揪著李警的袍衣,猛的哭吼了起來。
時間在這刻靜止!
諾大的世間只剩下他與她,惜蝶瞪大的美眸不可置信的盯著李警,熱淚不停的湧出,令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惜蝶拚命的眨著眼睛,將淚斬斷,貪婪的鎖住李警的俊顏,顫抖的手,伸了出去,咬著紅唇,有些害怕卻又鼓起勇氣的朝他臉上摸去,一會兒之後,一張人皮面具便被悄然撕下……
熟悉的俊顏立即暴露在空氣裡!
俊美絕侖的五官就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啊,就是自喻風流倜倘的王爺凌宵!
瞬間
四目對望,莫名的情愫飛走於兩人之間,相擁的兩人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眸內淚水紛飛,苦苦澀澀,令人難以忍受!
惜蝶突然轉過腦袋,不再看凌宵,雙手拚命的想要掰開那環著自己身子的手,凌宵詫異萬分的凝視著懷裡不安的人兒,臉龐滿是痛苦,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只是心卻痛得有如長劍刺入,緊緊的將她摟住,似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嗚……」
終於忍無可忍的惜蝶,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轉身掄起拳頭,拚命的捶打著凌宵的胸膛,那淒厲的哭聲,竄入凌宵的心內,剎那間,他聽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悔與恨、痛與愛一一爆發,雖然他也在流淚,雖然他的心很痛,但是他的臉卻笑了!
依然猶如和煦的春風般,又哭又笑著!
因為
惜兒終於說話了,縱然她說的是恨字,但是他知道,那不是真的!惜兒是因為生氣了,才會如此的!凌宵只是溫柔的凝視著懷裡哭鬧的惜蝶,此刻的她將滿心的委屈渲洩了出來,九個月、九個月的委屈一起吐了出來,九個月的思念九個月的怨恨,齊齊發洩!
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身上,惜蝶的心,很痛,但是同時,卻又像塗了蜜一般,泛著一股甜味,百感交集的她,不停落淚,不停的怒罵,甚至將內力輸至拳頭,狠狠的朝凌宵擊去,可他,只是一動不動的承受著,眸的溫情要將園中的寒氣與白雪融化。
「為什麼……為什麼……嗚……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將我放走,卻又到這裡來,你到底想幹什麼?既然不管我,又何苦來看我?你從來都不曾在乎過我,你走……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