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章：鳳顏傷，龍顏驚 文 / 唐雲羅

    第二十章：鳳顏傷，龍顏驚

    而打開傷心之門的惜蝶，卻全然沒有發現歐陽宸楓的異樣，只是顧自的悲傷欲絕，見歐陽宸楓不說話，哽咽的問道。

    「你看到了什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耳邊傳來嚶嚶的哭泣，惜蝶伸出藕臂，揪著他的龍袍，不依不饒的昂著滿是淚水的腦袋，全然一幅富家小姐的刁蠻之態，只是她美麗的眸子裡，不再有笑意，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絕望與淚水！美麗的容顏慘白無比，如外間的雪，如有一拼，歐陽宸楓溫柔的握著揪著自己的手，將她輕輕掰下，放入被內！

    「朕看到朕的皇后任性妄為，流淚了……」

    伸出沉重的大掌，內心哀歎一聲，輕輕的拭去她臉上不停墜落的淚，如若照她這種落淚法，不用這多，這枕頭可是要換過了！歐陽宸楓犀利眸內泛著惜蝶看不懂的複雜情愫，一時之間，惜蝶好像被剝光一般赤裸裸的全呈現於他的眼前，因為，他似乎已經洞悉一切！

    寢宮內剎時變得安靜了起來，惜蝶在隱忍，咬唇隱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在靈鳳宮她都不敢哭，因為她的婢子，有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如果她公開示弱，很有可能會立即死於非命，反而在這個敵人的寢宮，她卻好像輕鬆了一般，能痛快的哭出來！

    「皇后……」

    歐陽宸楓怕她咬破紅唇，正想勸說什麼，一名宮婢邁著碎步，進得內殿，盈盈一跪嬌聲道。

    「皇上，林賢妃求見！」

    「她怎麼來了？讓她在正殿等，朕馬上就過去！」

    歐陽宸楓聽到林賢妃三字，俊顏立即緩和，淡然的笑溢上他的臉龐，惜望在眼裡，亦是深深的驚訝，想不到宮裡還有一名女子，令皇上一聽便展顏歡笑，這位林賢妃莫不就是，那日前來拜見的第一位妃嬪？深思一下，脫口而出道。

    「林賢妃？」

    正要起身離去的歐陽宸楓見惜蝶輕念這三字，望向惜蝶問道。

    「皇后可認識林賢妃？」

    「不認識，只是皇上為臣妾暖身那日，婢子們說先是有一位知書達禮的林賢妃求見，後就來了一位凶悍的蕭貴妃，皇上，你快去吧，莫要讓您的愛妃久等！」

    說完惜蝶的手亦縮回被內，懶懶的合上雙眸，動了動身子，寧神的檀香梟梟泛泛，令疲憊的她更加想要迷睡，於是不再說話，甜甜的睡去……

    歐陽宸楓理了理她的被子，命人加了些許銀絲炭，打開一扇不向著床吹的窗戶，保持空氣暢通，爾後吩咐宮女伺候在一旁，這才步履如飛一般，朝正殿奔去……

    可是，大步跨到一半，卻驀然停下……

    歐陽宸楓背著雙手瞇著鷹眼審視著這滿園的繁花與雪景，寒風襲襲，竟令一向不怕冷的他，突然有了一絲寒意，林賢妃向來不會主動來棲龍宮求見自己，而且惜蝶說，那日先來林賢妃，後來蕭貴妃。

    而他記得蕭貴妃說過，不想再受制於那人？

    那人？

    她所指的那人是何許人也？

    為何林賢妃與蕭貴妃會同一天先後而到靈鳳宮？

    為何此時她又會來棲龍宮？

    兩次皆是因為惜蝶？

    不！不可能的！

    他的儀兒溫柔賢淑，與他自是真心相愛，她為他，毅然進宮與眾女共享一夫，他為了她，亦真心相待，答應儀兒絕不在棲龍宮寵幸宮妃，他們在江湖相識，按理儀兒是不可能有任何問題的！

    可是，可是他不也曾經見到儀兒遙望著靈鳳宮嚶嚶直哭嗎？

    不！絕不可能的！

    儀兒說過，只要他還愛著她，只要他心裡有她，只要他還願意偶爾與她一起看景遊玩，她便此生足矣！

    正在冥想之際，耳邊遠遠的傳來一陣細碎之步，步伐輕盈急促，竟讓他無端想起了那日在絡漪宮洛皇妃正匆匆趕來的步伐……

    驀地，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