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三二章 引蛇出洞 文 / 彩信時空
第一三二章引蛇出洞
宜心湖西岸又熱鬧了起來,解禁的第一天,皇上就翻了何玉瑤的伺寢牌,把個張捷妤氣的個半死,從那天父親那裡傳來的信,事情已經辦妥,所以她心中在無擔憂,往日那驕恣傲慢的神態又露出來了,今日看皇上先點了何玉瑤的伺寢,心裡十二萬分的不舒服。
次日,她在宜心湖的宛亭碰到了何玉瑤。
「喲,這不是玉瑤妹妹嘛?多日不見妹妹越發的清秀了!」張婕妤口不對心的誇著何美人。
「妹妹見過婕妤姐姐,姐姐謬讚了,姐姐才是艷冠群芳呢!」何玉瑤昨個剛被皇后升為從二品的修媛,因為何玉瑤有了懷孕了,這是新秀中第一個懷服的,所以皇上昨天招她伺寢了,皇后立既升了她的位,比張婕妤的要高出兩級來,她現在應該給何修媛進行禮的,可是她昨天一直在怒氣中,沒有出宜心苑,所以沒聽到這個消息,而今天一大早她又急著想到皇上上朝路過的地方去見皇上,沒想到卻碰到了伺寢回宮的何玉瑤,那何玉瑤為人和善,不願與之計較,所以也就沒說明。
「妹妹現在是聖眷正濃啊,解禁第一天,皇上就恩寵妹妹,看來妹妹就要高昇了。」張婕妤豪不掩飾自己的醋意。
何玉瑤的丫環氣不過要教訓這個狂妄的婕妤,何玉瑤知道後宮裡的陰暗和鬥爭,她不想惹火燒身,自己進宮第一個伺寢,現在又是第一個懷孕,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在去招惹這個狠毒的女人,恐怕會招來無妄之災,保住孩子為上,便壓住了丫環出頭,笑著說:「姐姐才是聖恩常眷呢!這後宮誰不知道皇上有多寵愛姐姐的,請姐姐恕玉瑤失陪了,一會要去中宮殿給皇后娘娘請安,玉瑤還沒換衣服呢,玉瑤告退了!」何玉瑤輕輕的一福,便帶著人離開了,那張婕妤聽了何玉瑤奉承的話,心裡有一點點的得意,可見何玉瑤話說了一半就告辭了,一下子反應過來,何玉瑤是在罵自己狐媚皇上,剛想叫住她收拾來著,她的尚伺提醒請安的時辰就要到了,遲了不好,她氣的朝何玉瑤走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往回走了,因為她要回去換衣,一早光顧著去見皇上,把請安的事都給忘到腦後了。
快速回去梳洗打扮,今日她刻意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梳了一個鳳鬟七綰髻,發間插上了金鑲玉鳳頭釵,又插了表碧玉鑲金步搖,又摘了朵鮮艷的芙蓉帶在鬢邊,上身穿淡粉色中衣,下身著粉紅色蘇繡百褶裙,披一件月白色的綴珠披肩,腰間配上了皇上賜的雞血石玉珮,頸上帶著一款眾星捧月珍珠項鏈,柳葉彎眉,朱唇輕點,她左照右看著收拾停當,尚伺急的都快暈到了,因為已經遲了。
中宮的鳳儀殿內,皇后端坐在紫金飛鳳椅上,儀態端莊秀麗,萬縷青絲梳成華麗繁複的浮雲髻頭戴紫金綴鳳珠冠,穿一身絳紅色金銀絲百鳥朝鳳錦繡朝服,斜插一隻赤金與紅寶石的簪釵點綴,更覺光彩耀目,儀態萬千。
恢復辰間的請安,也只有以了皇上恩寵的四品以上的妃嬪們,觀儀殿內香氣宜人,鶯鶯燕燕,環肥燕瘦,殿內只聽得環偑鏗鏘,卻無人聲喧嘩。
皇后看看時辰,所有來請安的妃之中只有那個張婕妤沒到,心中已經是不快,下面妃子們都按品級坐定的,原本惠妃在左手第一位的,現在卻坐在右手的第二位了,四妃之外了,惠妃掃了一眼殿中之人,眼裡出現了一絲的譏笑之意,她在等著看笑話呢,今天可是恢復請安的第一天,就有人遲到,看皇后如何處置。
皇后正要開口說話時,大殿門口出現的一個人影,輕飄飄的移到了大殿中央,大殿內一片噓聲:「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願皇后娘娘鳳體安康,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輕輕看拜,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眼裡無一絲的穩重之色。
「婕妤,可是身體不適?」皇后看了張婕妤這身打扮,心中升起一股憤怒,硬壓著氣問道。
「請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出門時被青苔滑倒,污了衣物,不敢以衣衫不潔面見娘娘,所以回宮換過才來,因而遲了,請皇后娘娘責罰!」張婕妤給自己找了一個體面的借口。
皇后本想教訓她一頓的,但今天是第一天請安,她不想動氣,本來就是因為平後宮的怨聲對解禁的,算了吧!
「事出有因,你起來吧!」皇后平了平氣息道。
張婕妤是從三品,她還要給其它的宮妃請安,先是淑貴妃,在是賢妃,淑媛,還有惠貴嬪,以次類推,看到自己終於請安完了,她舒了一口氣,就起身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這一下把個皇后給激怒了,手中的茶杯叭的一聲重重的放在了几案上,呵斥道:「婕妤如此的目中無人,竟連宮中的禮法都不顧了,小小的婕妤放肆的如此的地步。」張婕妤猛的一驚,自己怎麼忘了給皇后告坐了呢,皇后並沒有讓自己坐呀,嚇的她連忙跪到在地求著饒:「都是臣妾暈了頭了,請皇后娘娘饒了臣妾這一遭吧!」張婕妤面如死灰,她聽皇后從不發火的,今天自己可是撞到槍口上了。
「這大殿上那個不比你位高,竟敢在本宮面前無禮,你越禮衝撞本宮,本宮不計較你就是了,竟連宮中禮儀都敢蔑視,你可知罪?」皇后實在是忍不住了,早就想教訓這個狂傲的賤人,但都因皇上寵愛而忍了,今天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臣妾沒有象皇后娘娘告座,是臣妾的錯,臣妾從來都沒蔑視過宮中禮法,請娘娘明查啊。」張婕妤想自己只不過沒告座嘛,請罪就是了,如何扣了這麼大的帽子。
「大膽,你還敢頂撞本宮,你沒有蔑視宮中禮法,那為何見了修媛不請安,在本宮面前你都如此,過後你眼中還有誰。」皇后大聲的斥責著她。
張婕妤這才抬頭觀看兩邊的人,自己已經都拜了呀,當她看到何玉瑤時,傻眼了,何時那丫頭竟然坐在了自己的前面,剛才自己沒細看,她坐的位子可不是比自己高出兩個品級來,這丫頭何時升的級,天哪!氣死我了,可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張婕妤忙邊去給何玉瑤請安,求何玉瑤原諒自己不知之罪,給皇后一個勁的磕頭求過,最後淑妃和何玉瑤出面求請,皇后才氣平些:「看來你的禮法是沒記住,那就到禮法堂去抄寫妃嬪禮儀吧,何時抄完了,何時在回去。下去吧!」皇后是要讓她收斂一點,不要張著皇上的寵愛目中無人。
「謝皇后娘娘開恩,謝淑妃娘娘求情,謝修媛娘娘求情。」張婕妤心不甘情不願的磕頭謝罪退下了鳳儀殿,隨著宮女送她到禮法堂去抄寫禮儀,這一抄就是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她才回宮,氣的她大發嗔狂,撕扯了新衣,撕亂了秀髮,正在那裡發脾氣,就聽外面內伺府來傳旨,讓她準備伺寢。
張婕妤一聽,頓所有的怨氣一風吹過,她要讓皇上給她出氣,哼,皇后,你等著,何玉瑤,本宮會讓你知道今天你得罪本宮的下場的。
宜心苑寢室裡,一陣纏綿過後,張宛瑩哀聲盈盈,珠淚兒滾落,哭的是梨花帶雨,嬌喘噓噓,皇上一看美人哭了,連忙就哄:「美人,怎麼了?為什麼哭啊,誰給美人氣受了,告訴朕。」皇上輕輕的擦著那彈之欲破的臉蛋。
「皇上,臣妾真的沒臉見您了,被人欺負不說,還在那麼多妃子面前丟盡了面,您讓臣妾以後可怎麼做人啊……皇上……嗚……」張婕妤媚聲連連,身子纏著皇上,不住的蹭著,那眼睛能把人的魂給勾走,皇上看了心疼不已,吻了一下那嫵媚的雙眼道:「怎麼了?是誰敢欺負朕的愛妃呀!」皇上不知道早上中宮發生的事。
「臣妾近日身體不適,一直都在宮裡,並不知道那何姐姐陞遷之事,今日請早安時,臣妾沒有給新修媛娘娘請安,皇后娘娘以這個為由,讓臣妾在大殿上出盡了糗,罰臣妾給修媛娘娘跪了半個時辰,還罰臣妾抄了一天的禮法經,皇上,您看看,臣妾的膝蓋都跪青了,嗚……新修媛娘娘還到宜心院來羞辱臣妾,哼嗯……皇上不疼宛兒了,昨個解禁都沒來看宛兒……嗯……」張婕妤哭的嗚嗚咽咽的,淚如雨下,好不傷心也,把個皇上哭的心煩意亂的,他不想聽到這些,只想在這裡快樂一會,現在沒想到竟然這個樣子,皇上哄著張婕妤道:「美人,好了不哭了,朕這樣的寵於你,誰不眼紅啊,你就消消氣,好好的伺候朕吧,何修媛身懷有孕,皇后升了她的位那是應該的,美人,你也給朕生一個皇子吧!」皇上逗著張婕妤說。
「什麼?那丫頭懷孕了?//」張婕妤心裡一驚,那自己豈不是要失寵了,心裡恨起了皇后,但手裡卻不停的撫摸著皇上的身子,嬌聲細氣的道:「嗯,皇上……您好壞……」流著淚承恩著皇上的愛撫,一夜間用盡的嫵媚,與皇上纏綿。
次日晨曦,皇上要上朝了,張婕妤纏著皇上的身子不放,淚光盈盈,皇上不忍,勸她不要頂撞皇后,皇后善良仁慈,對後宮的妃子們都很好,不會計較她的。
張婕妤看皇上如此的疼愛自己,所以說話就離了譜了:「皇后娘娘,臣妾怎麼敢頂撞呢!只是皇后掌管鳳印,一碗水端不平,欺負臣妾家中沒有靠山,不像何修媛家勢重要,能幫的上太子的忙,怎麼會看的得臣妾呢。」張婕妤哀哀怨怨的說著,她沒注意到皇上的臉色已經變了,繼續著挑刺著。
「太子妃受驚,整個後宮都查翻天了,臣妾有病了都不能請太醫來診治,還是太子妃娘家的勢大,臣妾要是沒有皇上的寵愛,只怕昨個早被皇后給貶了。」
「放肆,竟敢污蔑皇后,你犯了錯不知回改,還敢埋怨,什麼家勢靠山,太子妃受驚,差點讓朕失去了世孫,怎麼不應該查嘛?你這個不知感恩的混帳東西,在敢胡說八道,小心宮法伺候!」皇上大聲的罵完拂袖而去。
嚇的張婕妤磕頭出倒蒜,皇上連理都沒理她,空留她在宜心苑裡哭天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