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族的延續 第274章 他很愛她 文 / 斷欲
第274章他很愛她
美容離開以後，小磊步行跑了七公里，走出山口，到最近的公路上買了幾斤橘子和一大包香蕉，又掕了一袋蘋果，這才二次返了回來，敲響了海濤家的房門。他是誠心誠意來道歉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一恭到底看你還能怎麼著？開門的是海濤的母親，滿臉皺紋，經常下地勞作的人看不出她的具體歲數，反正很老，打開門以後沒有理他，不說讓他進去，也不說讓他離開，就那麼傻傻站著，小磊笑了笑自己走了進去，海濤就躺在牆角，看到小磊進來拉起被子蒙住了頭。屋子裡很簡陋，沒有什麼傢俱，他坐在床邊的一張凳子上，哪知道凳子太破，竟然是三條腿，第四條腿已經和主體脫離，差點來個仰面朝天，自我解嘲笑了笑，擺正了姿勢才問道：「你好點了吧？」
海濤冷哼了一聲，終於揭開了被子說道：「你走吧，我這裡不歡迎你，別再假惺惺的了，小梅不會跟你走，你死了這條心吧」，小磊笑了笑說道：「一個大男人，至於嗎？要不改天我娶個老婆，讓她陪你幾夜，咱哥倆就算扯平了，你看行不？」這本是一句玩笑話，是逗他開心的，沒想到海濤竟然掄起手，啪的給了小磊一記耳光，嘴裡大罵一聲：「你混蛋，沒想到你這麼下流！滾！」小磊被打得暈了，抬手摀住了火辣辣的臉，沒有發火，自己也不知道那來的這麼大耐性，竟然對海濤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寬容，只是再一次笑了笑說：「放心，我不會再帶走小梅，她也不會再跟我走，現在我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相信嗎？我可以對天發誓，那一夜，是我喝醉了，我禽獸不如，罪該萬死，可以了吧？一直以來我都把她當妹妹看，她為了你，寧可自己到桑拿房去打工，為了能給你掙到錢治病，她可什麼都赫出去了，如果你有良心的話，就不應該罵她，讓她傷心，這個世界上恐怕她才是唯一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本來以為自己的一番慷慨陳詞海濤一定會懊惱不已，說不定會痛哭流涕，沒想到他竟然又是冷哼一聲：「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了，她如果為了我就不應該出賣自己的貞操，到桑拿房打工是為了她自己，她是想傍到大款，跟你同床是因為你有錢，而且比我長得帥，小的時候她就想飛出去，再也不回到這座窮山坡，現在好了，她如願以償了。你們這些城裡人，我算是看透了，家裡養個老婆，外面養個情人，一群什麼東西？小梅再也不是以前的小梅了，她變了，這樣的女人我海濤不稀罕，麻煩你還是把她領走吧，我再也不要看到她。」
小磊再一次愕然了，海濤這是怎麼了，說話前後矛盾，雖然從他的眼裡小磊看到了兩顆晶瑩的淚花，但心裡還是氣憤不已，不由忽的站起來說道：「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許侮辱小梅，她是無辜的，我希望你接受她，並且向她賠禮道歉。」，海濤聞聽也忽的坐了起來，鄙夷的哼了一聲道：「怎麼？你是可憐我還是威脅我？當我是幹什麼的？撿破爛的？這裡不歡迎你，你馬上走！」
走就走，小磊氣憤不已，扭頭就衝出了門去。海濤這小子簡直不是東西，小梅怎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簡直比石頭還頑固不化，你不喜歡小梅也就罷了，也用不著這麼詆毀她，既然這樣我也沒有跟你道歉的必要，愛死死去，早死早投胎。
小磊剛剛衝出家門，海濤卻跟了出來，手裡提著他來時的禮物，說道：「這些東西拿回去，我怕它會毒死我！」說著一把向他仍了過來，小磊沒有伸手去接，橘子和蘋果呼呼啦啦滾了一地，像極了他們家鄉春天裡那片燦爛的桃花。
小磊不言不語，慢慢低下身體把地上的果子一顆一顆揀了起來：「不識抬舉，你不吃我吃。」他把果實上的泥蹭了蹭一把扔進了嘴裡咬了一口，畢竟老師教育過他，小小年紀要愛惜糧食，並且要養成講究衛生的良好習慣。
從海濤家出來小磊都要氣瘋了，指天罵地把海濤全家的女性問候個遍，天黑的時候再一次回到了三里廟，看著黑黑的夜幕實在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麼？本來想給健男打個電話，問問他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可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沒電了，氣得一把將手機扔出老遠。忽然門外呀呀一聲，有人尖叫起來，美容一步邁了進來。
美容說：「咋了兄弟，誰惹你生氣了，幹嘛扔手機，那手機是名牌，估計值一千多塊吧？」小磊說：「一千多？五千多呢，不爽，極度的不爽。海濤那小子簡直是頑固不化，任憑把舌頭磨爛他就是不接受小梅，有福不會享。」美容撲哧一聲笑了，道：「你懂什麼？海濤很愛小梅，比任何人都愛，他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拖累她，因為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怕小梅以後會傷心，這個難道你都看不明白？」
「你說啥？」小磊吃了一驚，腦子裡忽閃一下，一道靈光閃過好像什麼都明白了，難道……難道海濤這樣做是為了……為了讓小梅忘了他？他心裡一陣感動，怪不得海濤聽到自己不負責任的玩笑話會那麼生氣，原來是認真的。是的，當一個人身患重病的時候，特別是知道自己已經瀕臨死亡的時候，那種彷徨和無奈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他不願意看到自己深愛的人為了自己悲傷，更加不願意看到自己深愛的人一輩子鬱鬱寡歡，他希望看著自己的愛人幸福。為了讓她幸福，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徹底忘掉自己，最好讓她恨自己，惱恨一輩子。這樣她就可以很從容的離開他，來尋找到屬於她的幸福。而在驅趕自己愛人的同時，那種內心的痛苦更是外人無法承受和理解的，小磊知道，海濤的內心同樣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