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族的延續 第252章 幻覺 文 / 斷欲
第252章幻覺
汽車剛剛停穩小磊就飛了出去，直奔四樓的護士室，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剛剛端著托盤出來就和他撞了個滿懷，辟里啪啦幾聲脆響，藥罐子撒了一地，小磊懶得關心她慎人的尖叫聲，一把揪住她急急火火問道：「小敏在那兒，告訴我小敏在那！？」
小護士卻顫顫微微說到：「不知道，她已經很久沒來上班了。聽說上了夜校考上了一所大學，要出國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磊一下癱軟在地上，大腦中一陣空白，怎麼走出醫院的也不知道，只是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知道她現在一定不在家裡，去了也找不到她。於是掏出手機，只是默默地給她發了條短信：「小敏，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過去的一切都讓它過去，為了你我可以改變自己，你原諒我吧。」短息發完他長出了口氣，看了看灰朦朦的天，真的想找一根長竹竿把它捅個窟窿，不由手指蒼天大罵一句：「老天爺！我恨你！」
愛情是純潔的，現實是殘酷的，純潔的愛情融入到殘酷的現實中竟然脆弱地不堪一擊。誰能告訴我？為了愛人而失去的純潔還算不算真正的愛情？
應該說小磊是一個幸福的人，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曾對他獻出了深深的愛，春妮為了他，甘願跳樓『自殺』。慧慧為了他默默的守護著家裡的一切，像一頭默默無聞的耕牛毫無怨言，小麗為了愛他不擇手段，近乎蹂躪。小敏為了他同樣默默無聞，關鍵時候獻出了自己的一切。還有小梅，雖然她回了老家，但小磊知道和她的關係並不是一般的兄妹那麼簡單，從她離開時眼裡的那兩滴眼淚就可以看出，她對他同樣深深地愛著。不過她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枉然，所以選擇了毫不猶豫地退出。
被一個女人喜歡是一種幸福，被一群女人喜歡就應該是一種蹂躪。因為一個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把有限的愛分擔到太多女人的身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不是愛情，而是花心了。這樣的男人也算不上什麼好男人，他也不配得到那麼多女人的愛。
天已經漸漸黑透了，小磊獨自徘徊在大街上，兩眼瞪得幾乎發酸，只要有一個女人從面前走過，都要不由自主看上幾眼，希望自己猛一抬頭站在面前的那個人會是小敏，但是卻一次又一次地灰心失望。夜將要深的時候他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健男和義群已經睡了，小麗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磊默默打開房間的門，一頭倒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直射著天花板，小麗躡手躡腳走到床前，慢慢偎依在他的懷裡，像一隻溫順乖巧的貓。小磊抬手一把將她緊緊攬在懷裡。小敏的事情可以告訴他，從今以後他將不讓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受到傷害，再也不會故意去惹她們生氣，在有限的時間裡，他將珍惜和她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甚至每一秒。
小麗的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頰，嘴巴和脖子，很仔細，好像在欣賞一件愛不釋手的古玩。
她的手像一陣暖暖的春風，輕輕劃過他寬闊的胸膛在肚皮上來回地輕輕磨著，磨得他一陣癢癢差點笑出聲來，雖然他心情很不好，但確實難以抵擋她的攻勢，正當他陶醉在興致未盡時，她忽的一聲爬了起來，手捂雙唇一陣乾嘔，連忙跑進了洗手間，幾聲嘩嘩的馬桶抽水聲過後，終於手捂胸口走了出來。
小磊一下就呆住了，人家懷孩子是兩個月害喜，她怎麼快四個月了才有妊娠反應？難道她的生理和別人不一樣？老實說下午在萬德居茶莊，楊偉的一句話讓小磊對小麗產生了懷疑，他說除小敏以外別的女人都是騙他的，包括小麗。今天他曾經仔細觀察過小麗的肚子，根本就沒有一絲鼓起的徵兆，三個半月的孩子怎麼著也得肚子鼓起一點吧？雖然他沒有生孩子的功能和經驗，怎麼著也不能看著像個平坦的飛機場啊？頓時一種上當受騙的羞辱感從心頭赫然升起。
不可否認小磊剛才的動作是粗暴了一點，那是他認為小麗本來就是騙他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可是現在竟然發現她一陣乾嘔，不由得又是一陣後悔。
看著小磊驚歎的目光小麗的臉上一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害喜啊？」
小磊搖了搖頭說：「不對勁，你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懷上的？這事咱得好好說道說道，如果是三個月前的那一次，孩子最起碼應該大現形了，我中間又坐了一個多月的牢，你現在才害喜會不會晚了點大姐？這孩子會不會不是我的種？」
小麗一聽臉色刷拉就變了，惱怒的大呼一聲：「你說什麼？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偷漢子了，你這個混蛋！虧我朝思暮想等你回來，你就這麼對我？」說著拿起一個枕頭，狠狠沖小磊砸了過來。
小磊抬手接住枕頭說到：「你還急呀！該急的應該是我，你搬來之前跟本就沒有孩子，是你騙我在先才讓你住進來的，人家是先斬後奏，你倒好，先奏後斬！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只不過才一個多月而已，也就是我被抓進去的前一天晚上的。」
小麗知道自己的陰謀敗露了，不好意思看了小磊一眼說：「知道我騙了你，你不生氣？」
小磊苦笑一聲道：「我很生氣，可又氣不起來，現在假的都讓你給弄成真的了我還有什麼辦法？誰讓我上輩子欠你的？」
小麗眼圈竟然一紅道：「上輩子你欠了我什麼？」
小磊歎了口氣說：「健男告訴我，上輩子我欠了你一件衣服。」
第二天早飯剛過，小磊拉著小麗來到了中心醫院去看她的爸爸，她爸爸的公司倒閉以後心情一直不好，後來一氣之下心臟病突發住了進來。走進病房，老人家的身體好的多了，就是一隻悶悶不樂。小磊解勸道，錢財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為了錢氣壞了身體。他爸爸滿頭白髮顯得老態龍鍾，用讚賞的目光端詳了小磊好一會兒說：「可惜小麗是個女孩子。而且又不懂經營，看來女兒就是比不上兒子，我有心把公司交給你代理，繼續發展下去，不知你願不願意？」小磊說：「大爺，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去管理一家企業不是要人命嗎？還是交給小麗吧」老頭無可奈何歎了口氣，顯得很失望說：「看來我一生的努力要付水東流了。」
從病房出來小磊對小麗說，要不要到婦產科去檢查一次，看看孩子的健康狀況，生孩子是人生大事，不能掉以輕心。小麗卻撒嬌地說：「不去，如果婦產科的醫生是個男滴，你就眼爭爭看著我脫了衣服讓人看啊？羞死人了。」
小磊說：「放心，如果是男的你就出來，如果他非要你脫衣服你就大叫，我進去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如果是個女的，注意！特別是美女，你也要喊我一聲，我進去幫她脫衣服。」
小麗白了他一眼說：「那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在長椅上坐了半天，終於一個醫生出來喚他們，抬頭仔細一看是個40多歲的女同胞，長的一臉的麻子，帶著一副寬大的眼鏡，這才放心地讓小麗進去。過了一會小麗從裡面出來了，小磊連忙走上去問：「怎麼樣？孩子長的像你還是像我？」小麗嘻嘻一笑，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瞧你猴急的樣子，還早呢？最起碼要六個月以後，現在才剛剛一個月多一點，到時候有你看的。」
小磊和小麗手拉手上了車，行馳在回家的路上，小麗掰著手指頭數著，要買多少尿布，多少小孩衣服，還要請個保姆等等，甚至孩子上學以後都盤算到了，儼然一副將要作母親的幸福和滿足。小磊坐在車上沉默不語，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痛哭。實在不知道有一天回家以後該如何跟慧慧交代，可一時又找不到責怪自己的理由，好像從始至終他根本就沒有做錯過什麼。
汽車緩緩的行馳在寬闊的路上，小磊的眼睛無助地望著窗外，看著凜冽的高樓大廈有些心潮起伏，世界在變遷，人也在變遷，從前的他雖然談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確實算得上一個好人，短短半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有家不敢回，妻兒不能相見，老實說現在真的有點後悔，雖然暴力可以解決一些局部問題，但它畢竟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或許當時在老家他能稍微忍耐一下，事情絕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魯莽畢竟為春妮報了仇，為桃花溝全村的村民討回了公道。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依仗著手中的權柄和勢力胡作非為，非逼著和他們原本無仇的普通百姓與他拚命。這樣想想，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是個英雄，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
前面是一座高大的樓房，孤獨地矗立著，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就在高山的頂端，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孩默默站在邊緣，她長長的頭髮隨著淒厲的寒風輕輕飛舞，距離雖然很遠卻不知道為什麼看的那麼清楚，這女孩面無表情，雙眼呆澀，衝我揮了揮手，終於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然後一步邁出，整個身體像一只張開的降落傘，緩緩的從樓頂上滑了下來，半空中那身漂亮的連衣裙像一朵綻開的鮮花。
小磊嚇了一跳，連忙尖叫著讓司機停車，淒厲的剎車聲同樣讓小麗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麼回事，小磊說：「不好，前面樓頂上有個女孩子跳樓，你先回家，我要馬上去救人」
小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吃錯藥了？那有什麼女孩子跳樓，我怎麼沒看到？」
小磊說：「可能是你的眼睛有問題，我剛才分明看到了，別嚇著你，你先回去吧。」說著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沖司機擺了擺手。看著汽車開了出去，小磊連忙向那座大廈跑去，跑到跟前自己一下就迷糊了，下面竟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就是一群螞蟻搬家，也要圍觀一大片人。一個女人跳樓不可能不是奇觀。怎麼回事？難道我真的看錯了？還是眼前出現了幻覺？
小磊抬手搔了搔頭，有點迷惑不解，四處轉了一圈確實什麼也沒有，路上的行人也是若無其事，不禁罵道，真是遇到怪事了。可能是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太胡思亂想了，所以眼前出現了幻覺。
剛要轉身離去，忽然被身旁的一輛停著的汽車掛了一下，扭頭一看這次真的是大吃一驚，這輛車好熟悉，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它的主人應該是那個三角眼的——秦壽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