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族的延續 第222章 噩夢 文 / 斷欲
第222章噩夢
這天晚上，陳小磊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他看到外面下起了傾盆暴雨，北風呼嘯著。一個漆黑的房間，一張漆黑的寫字檯，小敏痛哭著爬在上面，一絲不掛，雙手被人反綁著，雪白的後背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俯。在她的後面赫然站著一個漆黑的人影，同樣一絲不掛，那人正在欺負小敏，嘴裡發出滿足的笑。他一步一步走近，那胖漢轉頭衝他一笑，看得很清楚，正是個頭頂光光長著三角眼的老秦。小敏在被人蹂躪，他不由一陣暴怒，發出一聲竭斯底裡的嚎叫：「宰了你這個禽獸！」，這時他的手裡忽然多出了一把刀，那是爺爺在世時常用的那把足有尺半長的殺豬刀，是他從老家帶來的傳家寶。一刀揮去，長著三角眼的禿頭應聲落地，嘰裡咕嚕一陣亂滾。但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停止動作，反而抬起手摸了摸沒有腦袋的脖子，小磊一刀向他臃腫的後背捅了過去，接著抽出來又是一刀，兩刀，三刀，四刀……具體捅了多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那俱令人噁心的軀體停止了動作，最後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幾下，然後像條死狗一樣一動不動。
他剛想扶起小敏，這時忽然空中傳來一聲歷吼，說：「舉起手來！」回身一看，原來是他殺死的那兩個警察，舉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他又一次憤怒了，回身就是一刀。頓時兩顆圓圓的腦袋滑過兩條弧線，擊破窗戶上的玻璃，向樓下飛去。他再一次撲向小敏，卻發現自己右腿一步也邁不動，低頭一看，原來是那顆長著三角眼的人頭竟然死死咬著他的褲子。他氣得將要發瘋，不由飛起一腳，人頭同樣滑過一條弧線向窗外飛去，遠遠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哎呀小磊，不好好睡覺你發什麼癔症！」
小磊呼地一下驚醒，不由自主坐了起來，渾身冷汗淋漓。摸了把臉，這才明白原來是南柯一夢。不知為什麼這幾天總是作同樣的噩夢，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房間，相同的人物，只是從前一直看不清那個肥胖傢伙的面孔，直到昨天小敏家來了那個姓秦的警察。莫非那個傢伙是他？
小敏噘著小嘴，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小磊，你幹什麼一腳把我踢下來，發什麼瘋啊你！」
小磊長噓口氣，虛脫了一樣倒下，口裡喃喃說道：「這都怪你。」
小敏手捂小嘴一聲嬌笑：「這是哪跟哪啊，你快起來吧，天都亮了。」
小磊懶腰一伸：「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行嗎？還衝我笑，我快受不了了。」
「行了，快起床吧，我還要上班呢，聽話」。她的口氣象哄孩子一樣，說著把背心套在小磊的頭上。他及不情願地穿上衣服，掛上拖鞋拉開了衛生間的門。忽然想起來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小敏，可是一時竟想不起來要問什麼，只有搖搖頭鑽進衛生間，莫非自己年紀不大竟然患有老年癡呆不成？
剛從衛生間出來，忽然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連忙過去開門。小敏已經早他一步把門打開。看到來人小敏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像只受傷的小貓，忽的藏進小磊的身後。小磊定睛一看，三角眼的老秦頂著警帽嬉笑著邁了進來。看到小磊在也是微微一怔，然後眉毛一揚說道：「你也在呀？我找小敏有點事，沒打擾你們吧？」
小磊心裡暗暗思付，這老傢伙不在家摟著老婆睡覺，大清早跑這裡來幹什麼？他昨天夜裡不是被我給殺了嗎？怎麼今天還站在這裡？一定沒按什麼好心，看來今天夜裡做夢的時候還要再殺他一次，不信就殺不死他。一把護住小敏冷冷吐出一句：「你想幹什麼？」
老秦豪不客氣，幾步走近沙發坐下來，說道：「是這樣的，最近285醫院有個病人，是小敏護理的，她是一個案子的主要受害者，我想打聽一下她恢復的情況怎麼樣，好早一點拿到證據，把案子結了。」
小磊皺一下眉頭，掏出一支煙點上，很不耐煩地抽了一口，說道：「你找證據可以直接到醫院去問病人，或者找醫院的領導也行，大清早跑到這裡幹什麼？」
老傢伙聽到他問話的苗頭不對，尷尬地笑了笑：「那個病人從12樓摔下來，不死也要殘廢，話都說不出來了，找醫院也沒用，小敏是她的專業護理，或許知道點情況，聽你的意思，好像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
小磊把頭扭向一邊，小聲咕嘟一句：「本來就是這樣。」
小敏輕輕拉了他一下，然後勉強笑了笑道：「她還在昏迷不醒，身體嚴重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盪，就算治好了也會變成植物人。根本不能開口說話，聽說她是一個髮廊的洗頭妹，那天有人欺負，不甘受辱才從12樓的窗戶跳了下來。我們護士只管護理，其它的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
「也就是說，她以後都沒有說話的可能，是這樣嗎？」老秦抬頭又問了一句。
「這也不大可能，有時候也會出現奇跡，那要看她的病情發展是否會惡化。」
「好了，就這樣吧」老秦說著站了起來，抬眼看了看小磊道：「幾句話就搞定了，記住，年輕人以後說話要懂禮貌，別沒大沒小的。我走了」。說完拿起帽子扣在頭上。伸手摸了下脖子，然後用力搖了搖，嘴裡咕嘟一句：「昨天夜裡可能睡落枕了，早上起來脖子疼得難受，好像腦袋掉了一樣」。
小磊手裡的煙不由自主掉在地上，一時間傻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昨夜夢裡欺負小敏的竟然會是他？夢裡剛把他給殺了，今天他就脖子疼。莫非我跟這老傢伙之間真的隱藏著一種什麼仇恨不成？
老秦什麼時候出的門竟然沒有注意，小敏一連喚了他幾聲才明白過來，不由抬頭問道：「這老傢伙是幹什麼的？
小敏一邊打開冰箱，一邊說道：」他是爸爸在部隊裡的戰友，現在公安局裡，幹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職位很高。他以前來過我家幾次，只知道他叫秦壽升。」
「禽獸生？」聽到這個名字小磊笑了：「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怪不得看你的時候色色的，早晚把他那對三角眼給挖出來，掉在地上當燈泡踩。」
小敏已經擺好早餐，聽到他的話嫣然一笑，在他臉上吻了一口：「怎麼？吃醋了？想不道木頭還會吃醋。」
小磊壞壞一笑：「想不道吧？那我就讓你知道」。說著一把抱住她，在她的臉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故技重演。小敏吃吃一笑，不耐煩地把他推開，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行啦，你什麼時候才有個正經樣子，快吃飯了，吃完飯我還要上班那，你一個人在家玩電腦好嗎？」
陳小磊吃飯的樣子向來是風捲殘雲狼吞虎嚥，恨不得把頭擰掉往肚子裡倒。看得小敏一陣一陣發笑，直罵他是餓死鬼投胎。飯還沒有吃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抬手一看是健男的號碼，剛剛打開，健男翁裡翁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磊哥，大事不好了，哥們我可能不行了，再晚回來一會你就只有送花圈的份了。我恐怕要老和尚搬家——吹燈拔蠟了。」健男這小子向來愛大驚小怪，他說的話有人信才怪。
「聽你的聲音不像要永垂的樣子，昨天離開的時候你小子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夜不見就蔫了，你別嚇唬我，大不了你光榮以後，我給你送一個大大的花圈，再多哀悼三分鐘」小磊我憤憤說道。
「嘿嘿！我的死活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的事總會在乎吧？你小子這回慘了，和小麗的一夜風流恐怕露餡了，因為我發現今天早上小麗和那個楊偉在吵架，而且吵的很厲害。其中還特別提到了你。」
這可不是件小事情，得趕緊回去，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出人命。他連忙站了起來，找餐巾摸了把嘴，看到小敏坐在椅子上呆呆不動，好像有什麼心事。顧不了太多了，走過來吻她一口，然後道聲：「白白，我有事先走了」。說著拿起西裝批在肩上，一陣風似的竄出門外。
小磊下了車，走到小麗家門口並沒有進去，先是試探著往裡看了看。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楊偉怒氣沖沖，手拿一把菜刀站在門口，當他進去的時候，會冷不防從背後給他一刀。他甚至感覺道那種冰涼的利刃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不由從後背升起一陣冷風。用手摸了摸脖子，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試探著往裡邁進。看到院子裡空空無人，這才噓口氣把腰挺了起來，看來自己多慮了。心裡暗暗發誓，以後誰再與人偷歡，就是孫子王八蛋。
要上二樓，必須要經過小麗家客廳的窗戶。走到窗戶根，他停住了，升起一種窺探別人**的慾念，想聽一下裡面是不是象健哥說的那樣吵翻了天。當然，從前他沒有偷聽別人窗戶根的毛病。只是最近才有的，因為這關乎他的生命安慰，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況且這幾天他活得很滋潤，還沒有要『自殺』的慾念。於是便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小麗，我求求你，再給我三萬塊好嗎？我只要三萬，只要能救活她，你就是她的大恩人，你就可憐可憐她吧，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眼看就要死了」。這是楊偉的聲音，有些哽咽。
「笑話！我拿錢救她，救活她以後你再跟她遠走高飛？那我算什麼？你把我往那擱？作你的白日夢去吧？」這是小麗的聲音。
「只要給我三萬，你讓我做什麼都成，我可以忍，就算你跟那個姓陳的跑了，我也不在乎」小磊心裡一緊，暗叫一聲：「苦也！」看來自己的老底已經被人給掀出來了，以後他將永無寧日了。
「啪！」裡面響起一聲響亮的聲音，可能是個耳光：「想不道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人，算我以前瞎了眼。」
「小麗，我知道你跟那個陳小磊幹過什麼，你也不用演戲。」
「我跟他幹過什麼不用你管，這跟你沒關係，我已經對你沒有感覺了！」
「好，你和她的事我可以不管，但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你儘管拿去！」
「小麗，算我求你了好嗎？我……我給你跪下還不成嗎？」裡面竟然一陣嚎啕，看來楊偉真的哭了。
「你……想不道你為了一個農村來的臭丫頭，給我下跪，你……你看看你那窩囊樣子，你那點還像個男人，離婚！馬上就離！我見到你的樣子就噁心」！小麗說著竟然也哭了起來。
小磊實在聽不下去了，聽楊偉這麼一說，好像他要拿錢救什麼人，可能是他的情人，怪不得小麗那麼生氣。不過這與他無關，既然和小麗的醜事東窗事發，這裡恐怕待不下去了，得趕緊上樓收拾東西，馬上捲鋪蓋滾蛋，別等著人家拿棍子來轟，大不了幾個月的房租不要了。哼！還要房租呢？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剛拉開門小磊就抹了把冷汗，迅速竄進自己的臥室，嘴裡不住叫健男和義群：「快，馬上收拾東西，這裡不能再住了，得馬上離開這兒！」
健男和義群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衝著他幸災樂禍一陣壞笑：「怎麼？知道害怕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大不了我們哥倆替你挨幾棍子。」
小磊心裡一陣碰碰亂跳，聲音都有點發抖：「這次真的麻煩大了，不是挨幾棍子就能了結的事，弄不好得動刀子，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非要看著我橫屍當場才甘心？」
健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說：「兄弟，你別著急，你以為是個人就跟你一樣，動不動就抄刀子？那得看他楊偉有沒有這個膽，再說這房子又不是他楊偉的，而是人家小麗的，別忘了是她招惹你在先。」
小磊疑惑地抬了抬頭，想想覺得有理，看了健男一眼：「聽你這麼一說應該問題不大？」
健男肯定地點點頭，小磊長吁口氣坐下，還是有些不放心，抬頭問道：「健哥，我讓你買房子的事聯繫得怎麼樣了？都這麼多天了，怎麼屁也不見你放一個，你是不是把的話當耳旁風？」
「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說那，房子聯繫好了。150平米三室一廳，還帶雙氣，在東環路上。不過價格貴了點，要40多萬呢？」
「40多萬就40多萬，我要了，先用你的戶口，要快！待在這個地方早晚把我嚇死「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隨手丟給他。
健男拿起信用卡，放在嘴邊親了一口，又是嘻嘻一笑：「哥們，這裡沒有外人，說實話你到底有多少錢？離開的這幾年你是不是在那發財了，一甩手就幾十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可不像從前的你？」
小磊瞟了他一眼道：「問那麼多幹什麼？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反正有我花的就有你們花的，我走以後這套房子說不定一高興就送給你了。」
「真的！」健男一陣欣喜若狂，猛撲過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也不知多久沒刷牙了，嗆得小磊有點噁心。
義群嘻嘻一笑，站起來伸出兩個指頭，恬著臉說：「謝謝你磊哥，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