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堪回首的從前 第108章 鬼附身(2) 文 / 斷欲
第108章鬼附身(2)
香容真的是被鬼給附身了,一路上罵罵咧咧嘴裡不停息,跟平時溫存禮貌的脾氣截然相反。陳默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指使幾個年輕的壯漢把她拉了回去,到家以後事情還不算完,她又把孫家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說了個遍,聲音也像極了姐姐新榮。指著陳默然的鼻子罵道:「你個龜孫,打擾了我和白狼的好事,老娘要報復,讓你變豬變狗,豬狗不如,是你陳家把耀武給毀了,才讓他成了太監,要不我能去偷漢?我要讓你滿門死絕,獨留你一人,讓你嘗嘗親人死絕的痛苦。不信咱就試試。」
這麼多年,陳默然一直在想。活到現在已經三十三歲的他到底跟孫家有什麼仇恨,為什麼孫家一直對陳家耿耿於懷,恩仇一代延續一代,代代不得停息。自己的一生過得坎坎坷坷,卻向來不相信鬼神的傳說,直到蝸牛死了以後應驗了四狗子說的三災三劫,他是確確實實相信人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道理,不管你善有多大,惡有多大,總之小有小報,大有大報。正是因為自己相信了神靈的存在,心中有了敬畏,現在的才能做到心存善念,做事不敢太出格。
現在新榮的鬼魂出現了,但他覺得她是罪有應得,兩個月不到的功夫i,嘎子溝多數的流氓閒漢都跟新榮有過姦情,這樣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愛,也不值得人們同情,不由冷冷笑了笑說:「你別嚇唬我,在死人堆裡跑過馬,槍林彈雨裡闖出來的,還怕你?有本事衝我來,等著你,附在自己的親妹妹身上算什麼本事,是好漢的咱出來單挑!」
香容從地上跳到炕上,又從炕上跳到地下,嘻嘻哈哈笑道:「我不是好漢,怎麼了?誰要與你單挑,我要讓你痛不欲生,活著生不如死。」
陳默然的眼光死死盯著她,嘴裡依然吃吃冷笑,說:「你太小看我陳默然了,我現在就讓你出不了門,馬上刨了你的墳,把你挫骨揚灰永世不得投胎,你信不信?」
香容說:「不信,有種你試試?」
陳默然二話不說,顧不得白狼和肖建在一旁阻攔,直接衝上前死死按住香容的頭,他的大拇指已經掐在了香容的人中上,香容被掐的嗷嗷怪叫,雙腳不住踢騰,眨眼功夫醒了過來,眼神不再迷離,看到一屋子的人感到十分奇怪。問道:「咋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陳默然鬆開了手,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剛才被你姐姐新榮附身了」
香容嚇了一跳,忙問:「咋回事,我咋不知道。」
默然沒有回答,卻拉住白狼和肖建走了出去,肖建對陳默然佩服的五體投地,想不到他還會攆鬼,這個男人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陳默然低著頭,默默說道:「鬼魂本來白天是不會上身的,人多的時候陽氣過盛,也不會。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新榮的死真的很冤?還是香容故意裝出來的?」
心裡閃念剛剛一過,立刻打消了最後一個想法,香容的脾氣他最瞭解,絕對不會故意裝作鬼上身,再說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假裝,唯一的解釋就是新榮死的時候有問題。
肖建一旁問道:「默然,剛才你的手法很奇特,誰教的,你怎麼會攆鬼?」
陳默然微微笑了笑說:「我不會攆鬼,但我知道掐人中可以領昏迷的人馬上轉醒,以後新榮如果上了誰的身,照這個辦法做就可以了。」
整個晚上。陳默然一句話也沒有說,點著煙袋鍋子一陣猛抽。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複雜,鬼上身的事從前只是聽人說過,卻沒有親眼看到過,今天香容反常的舉動真的令他將信將疑了。當年他親手殺死六個日本鬼子,後來又在貓兒山落草,死在他手裡的日本人數以百計,從沒有見過一次還魂的。難道世間真的有鬼?如果是真的那蝸牛為啥不顯靈?還有自己的父親陳太雲,死去的妻子春鳳,他們為啥不來個鬼上身?一個個謎團在心裡翻湧著,徹夜難眠。
第二天天剛亮他就穿上衣服走出了街門,沿著村頭的羊腸小道直奔七八里以外自已的姥爺家,姥爺和姥姥去世以後,陳默然的親戚只剩下一個獨眼的舅舅,人稱一隻眼,別看一隻眼,卻是什麼東西都能看到,並且吹噓說他常常下陰曹,到陰間去當差。閻王爺他都認識,當然,閻王爺多半不認識他。從前默然對他根本不相信,時不時還嘲笑舅舅一下,王半仙跟舅舅很要好,常常在一起討論一些古怪的問題,所以王半仙對陳家的事情格外關心,關係也走的比較近。
陳默然一腳邁進舅舅家的時候,一隻眼剛剛起床,看到默然進來頓時大吃一驚,一把拉住他拖進了屋裡,問道:「看你印堂發暗,眉宇間隱隱有一股黑氣,定是遇到什麼鬼怪了,到底怎麼回事?」
默然現在對舅舅佩服的五體投地,只好把香容鬼上身的事細細說了一遍,一隻眼抬手摸住下巴沉思良久,問道:「她是不是正當午時吃的砒霜,子夜時分斷氣?死的時候身穿大紅色的內褲?陳默然說:「確實是正當午時吃的藥,子夜時分斷氣,不過她身上是不是穿紅內褲我就不知道了,人家也不是我老婆,總不能扒開看看吧?」
一隻眼笑了笑說:「也是,我敢確定,她臨死的時候一定身穿大紅內褲,這樣的鬼最凶,一時半刻我還降不住,要是四狗子在就好了,憑我們兩個人一定會將她拿下。」
陳默然撇了撇嘴,心裡道,這不是廢話嗎?說了等於沒說,可面對舅舅他又不好意說出口,只好笑笑問道:「舅,你就說吧,新榮你到底有沒有辦法降住,需要準備什麼?」
一隻眼道:「我這就跟你去,到哪裡找她談談,盡量化解這段恩怨,大不了多花點錢燒些元寶蠟燭,實在不行的話另想辦法。」
中午默然跟舅舅回到了家,吃過飯又跟他到新榮的墳地轉了一圈,一隻眼心裡早已打定主意,讓默然趕緊糊了些元寶蠟燭,準備好了香案,只等天黑以後好做法。
夜已經深了,默然把櫻子和春生打發出去,然後自己仍舊坐在一旁抽煙,舅舅一隻眼不住將紙錢扔進火堆裡,一張張黃表紙燃起的火焰驟起驟滅,他嘴裡絮絮叨叨不知說些什麼,燭台上的蠟燭猶如一粒黃豆閃爍著昏暗的亮光。忽然一陣冷風迎面吹來,舅舅渾身打了個冷顫,然後微微抬起了頭,臉上閃出一片青紫色的暗光,眼神迷離嘴角裂開,嘻嘻就是一陣冷笑:「陳默然,你害怕了吧?怯怵了吧?就知道你是個軟骨頭,還搬來了救兵,活著的人根本不可能降服我,」舅舅的聲音尖利,語氣冷酷,儼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陳默然低頭看了看舅舅,頭頂噌的一聲,頭髮立刻倒豎了起來,渾身像澆了一瓢冷水打了個冷顫,馬上明白是新榮上了舅舅的身,他定了一下神,不慌不忙抽口煙冷冷笑了笑:「扯,我會怕你?活著的時候髒,到陰間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像你這樣髒爛的人早該掛上破.鞋去遊街,有能耐你整死我,到陰間大家都是鬼,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隻眼霍的一下跳起來,又是哈哈幾聲大笑:「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痛快死?做夢去吧,就是改了閻王爺的生死薄也讓要你活到100歲,叫你嘗盡人間痛苦,我要迷惑白狼,讓他到陰司陪我,還要把櫻子帶走,然後就是你的兒子春生,讓他們給我做伴,你知不知道我好悶,腰不能彎腿不能曲,孤苦伶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難受。」
陳默然聽著聽著就笑了,笑得喘不過氣來,指著他說道:「你難受?你得勁的時候給誰說來?你過癮的時候又跟誰說來?因果報應天理循環,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偷人?你知道丟人倆字咋寫不?要不這樣,你放了他們,我跟你去,到那邊給你做漢子,保證天天讓你滿意。」